异变的红(1 / 1)
忽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我心中一凌,不由分说地将千隐赛到了一边的柜子里,然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再看向楼顶上千鹤沉枫的身影,也早已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房顶上那块被揭开了的瓦片此时也完完整整地盖在那里当着凄凉的风雪。
“砰”地一声,门被推了开来。
来人正是宇命。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格外警惕地说:“我感觉到了结界的波动,是不是有人来到这里了?”
我说:“千鹤沉枫刚才来过了,怎么了?”
他不答反问,“真的吗?”,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紧紧地盯着我,似是要打捞出我脸上所有一切的隐藏内容。
我努力地做出很自然的模样,以免去那些怀疑。
忽然,宇命问:“为什么房间地面上会有水滴?”
我疑惑地看去,一滴滴十分浅淡的水滴渗进了木质的地板上,流下了更加浅淡的水渍。
我细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刚才房顶的瓦片被揭开的时候,风夹杂着雪花飘进了屋里面然后雪花熔化成了水滴。
眼见谎言快要支撑不住,我却硬是强撑着抬起脸说:“我刚才开了开窗。”
“是吗?”他看向了千隐藏身的衣柜,“可是即使开着窗,风向也不可能把雪花带到这么远的地方。”说完他指了指那地上的斑斑水渍。
我被反驳地无话可说,只是紧紧地盯着宇命。
可他偏偏在这时却说:“不知道衣柜里的那位会是谁?”说着,他已经走向了千隐藏身的那个衣柜。
我看着他的手渐渐搭上了衣柜的门把手,我的心也随着他的这个动作悬得越来越高。
如果我现在出手,就是承认了千隐的藏身,如果一旦被发现,我和千隐恐怕就别想都活着回去了。可是如果我不出手,宇命也定然会发现了千隐。
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我不由地张开了口。
一个“不要”二字还未脱口而出,就被我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面,因为打开着的衣柜里面,空无一人。我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空荡荡的衣柜心中又是疑惑又是庆幸。
而宇命的眼中也闪过了一抹惊讶于不可思议,但很快他恢复了平静。他眨了眨眼,又开始四处走动着,好像非要找到个蛛丝马迹不可。
而我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偶尔也疑惑地瞟着衣柜。
终于,在巡视了一圈之后,宇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只好作罢退了出去并对门外的门卫说:“加强防守,不要让这个女人跑了,否则损失就大了。”
“是。”冰冷机械的回答。
待我确定四周安全之后,我立刻跑到了那衣柜之前探进了头。依旧是空荡荡的。
我小声地叫了遍千隐,依旧没人作答,我只好失落地直起了腰。
就在这时,一双手搭上了我的肩头,我回头,紫色的双瞳一瞬间映入我的眼睛。
我揉了揉眼睛,问:“千隐?你刚才是怎么躲过去的?”
他得意地扬了扬眉说:“因为这也是我作为一个尸王的特殊权利,暂时性隐身。每个尸王可不仅只有一种能力。”
我望着他,不由自主地发出赞叹:“尸王真是一种厉害的存在。”
他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谢谢夸奖。”
就在这时,他的眼瞳忽然睁大,我也一瞬间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他双手一把捧住了我的脸,然后凑近了我的脸颊。
“怎么了?”我问。
他看着我的眼睛眉头紧皱:“你眼睛的颜色为什么变得如此深了?”
是吗?我摸向了我的眼睛,思索着那抹妖艳的炫目的红。
千隐看着我的眼睛问,“你是不是动用了你体内的尸族力量?”
我陷入了沉默,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千鹤沉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喂,你叫千隐是吗?”
千隐回头,看着千鹤沉枫,“是的,我是。不过,你又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
千鹤沉枫看着他的眼睛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移开了目光轻声说:“是的,我就是上次你在大殿上见过的那个,尸奴。”
千隐紧盯着千鹤沉枫的眼睛,“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更久以前。为什么你的眼睛会是”
千鹤沉枫打断了他的话:“这只是巧合罢了,我们以前从未见过。”
“是吗?”千隐叹了口气,“那就是我想多了。”
千鹤沉枫转过了身,留给了我们一个孤寂的身影。
她说:“项羽现在正在向齐国讨伐进军,而过几天,刘大人就准备去进攻现在无人看守的项羽的彭城。在那之前,还是希望你们不要急于逃脱。因为主人手下的尸奴绝不是只有我一个,而且主人的尸奴,他们,他们都对主人不得不誓死遵从。”
说完,她一个飞跃,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
我看着千隐,只见他一直望着千鹤沉枫消失的地方,眼中神色复杂。
我迟疑地开口,“千隐,你有没有怀疑过,千鹤沉枫其实与你有血缘关系呢?或许你不知道,但是我要告诉你,千鹤沉枫她,是宇命从小捡来的,而且你们长得实在好像。”
说着,我打量起了千隐那一头浅棕色的及肩长发。
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却挥了挥手说:“算了,无所谓了。倒是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我愣了愣,然后搭话:“当然是等,我不从不打没胜算的主意。”
千隐听后,灿烂地一笑:“确实啊。”
然后他一个后仰扑到了我的床上伸了个懒腰,“呐,正好我也近日闲得没事做,而且现在已经找到了你那就没问题了。不介意我跟你共度几日吧?”
我点了点头,回过身端起了茶壶,摆出了几个茶杯倒了起来。
芳香的茉莉味顿时隐隐充满了我小小的房间里。
我端起了茶杯边走向千隐边说:“喝点茶吧。”
他坐起了身,冲我做了个鬼脸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忽然,一股燥热冲上了我的身子。
这种感觉是?我痛苦地捂住了头。
千隐已经跑到了我的身旁扶着我一个劲地叫着我的名字,“虞婧,虞婧!”。
我想起来了,那一晚,那一晚,遇上风夜九歌的时候,我也就是如此的。那么,那么接下来就是?
果然,我的身子开始情不自禁地动了起来,我的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们在渴望着鲜血!
我的手,按上了千隐的肩膀,我咬着牙,惊恐地说出了三个字:“离开我!”
千隐反抓起我的手问:“怎么会这样?你体内尸族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了吗?”
我已顾不上他说什么了,因为我的身子再也忍不住了,我的意识也渐渐处于崩溃的边缘。
我紧紧地用双手掐住了千隐的脖子,慢慢地收紧,收紧。
千隐咬着牙,面色开始泛起了铁青。
不行,不行啊!我大吼了一声,冲向了一旁的柱子。
“咚”地一声沉闷的响声回荡在了我的脑壳中,然后我眼前一黑,在昏过去之前,我看到了千隐焦急地扶住了我下坠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