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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恶毒的诅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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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梦是身在病中的人常有的表现。即使不是完全的“人类”,保尔在这方面也差不多。那天夜里他睡去后,很快就被梦魇层层包裹,但他并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东西,只对黑暗中那两股要把自己拉扯开的大力印象很深刻。那两股力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互不相让,有时还拐弯,拽得他晕头转向,头脑疼得像要裂开。他短暂地醒来过一两次,醒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病倒了,然后很快高烧就又把他拖回了沉沉的梦魇里。

一来二去,反反复复了许多次以后,他带着满头大汗猛地睁开眼,清明的视界让他隐约明白自己似乎终于挣脱了出来。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试图推测今天是哪一天,但思维却只是在荒诞的地方游走而不听使唤。他感觉自己还没完全恢复过来,身体已经清醒,然而思维仍在次元之外。

渐渐地他终于想起一些问题。伊万去哪了?尼基塔的报告怎么收场了?其他国家知道吗?想来想去,也推断不出个结果,倒是似乎让自己更清醒了一些,汗也落了下去。

这时房门开了,保尔看见一个白金色长发的姑娘进来,他认出那是娜塔莉亚,就试图把一切问题都在她那里寻找到答案:“早安,娜塔莎——”他一边起身一边说,“伊万去哪了——呃——”猛然袭来的眩晕让他跌回了床上。

等到眼前的黑幕和金星消散,娜塔莉亚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已经中午了,而且是第四天。”她说,“如果您一定要起来,我劝您慢点。”她一边说一边扶着保尔缓慢地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您稍等,我去倒杯水。”

水就放在卧室里的写字台上,保尔注视着娜塔莉亚忙碌的身影,眼前仍然闪现着一块一块的黑影。“谢谢您。”接过水的时候,他尽力露出一个微笑。

“不客气,”娜塔莉亚维持着一贯的冷淡表情,“受人之托而已。”

保尔当然猜得到她是受谁的委托,这也正好引出了他的问题:“现在情况如何了,他这几天在忙些什么?”

“不怎么样,”娜塔莉亚美丽的面容蒙上一丝灰败的神色,“——很糟糕。秘密报告传到了全国各地,引发了很大的混乱,伊万因此而变得很忙。外交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菲利克斯公开地表明了他不再信任您,但还没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但恐怕不远了。”

保尔端着杯子点了点头。“可以帮我问问他,有没有工夫来见我一趟吗?”他仰头问娜塔莉亚。

当天晚上伊万就来到了保尔家里,他在充分地向娜塔莉亚表达了感谢之后,得知了对方准备第二天启程回明/斯/克的消息。上到二楼,推开门,伊万出乎意料地看见床上已经被收拾得很整齐,苏维埃先生坐在写字台后,微笑着向他打招呼:“感觉上次见您就是刚刚的事呢,没想到已经过去四天了啊。”

伊万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您已经没事了?听娜塔莎的描述,前几天您过得可不怎么好。”

保尔笑着敷衍:“我自己可不知道前几天我是什么状况啊。总之——我现在好好地在您面前,因此您可以开始告诉我这几天都发生了些什么了。”他感觉到自己的话里有些猴急的意味,连忙刹住车。眼前浮动的黑影以及额头和后背上渗出的冷汗让他有些提心吊胆,生怕露出破绽。

所幸伊万也没太过追究,按照他的意思叙述了起来。保尔靠在椅背上听他讲话,尽可能地消化每一条信息,不过只是这种程度的略微思考就搅得他脑仁突突地疼。看来自己的脑子是被烧坏了,他恨恨地想。

伊万简单地陈述完,保尔发现他并没有怎么提到自己关心的问题,便问:“据说菲利克斯那边也不□□宁?怎么回事?”

伊万皱了一下眉头说:“他话说得很硬,不过倒还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保尔想了想,说:“如果啊,我是说如果,菲利克斯将来想要闹/事,那么我就亲自去解决他——其他人也一样。”

“……我看您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好像比对其它问题多得多。”伊万说。

“其它问题不是有您在吗?”保尔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让伊万看得一愣,不过随即那笑容就如阳光下的露水一样蒸发了,“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比起其它问题,这件事更加重要;不,是重要得多。”

保尔深吸了一口气:“我跟您说过吧,露西亚,我的理想是世界革命,让共/产主义的旗帜遍布全球。但是呢,经过尼基塔这件事以后,我发现从前我的施行道路是错误的;我掉进了理想主义的陷阱。我现在意识到了,只有控制住这个世界,才能实践我的最高理想。为此我不能让任何人离开我——谁也不行,无论是菲利克斯还是王耀还是别人——而且我还要让更多的人来到我的身边——这些才能让我的理想最终实现。因此,”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不许任何人离开我,谁要先出头,我就拿他开刀。”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他的大脑似乎有些缺氧,脑仁疼得更加厉害了,眼前的黑影也层层叠叠地出现。但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轻松,因为他终于摆脱了许久以来束缚得自己裹足不前的难题——是要眼前的现实利益,还是继续追求崇高的革命理想。现在这不再是个问题了,它们二者完美地合一,竭尽所能地攫取现实利益,就是实现理想的途径。为此恐怕要他的同志们暂时受一些苦——包括被束缚,被打/压,被控制——但是这都是暂时的牺牲而已,只要保证大家紧密地团结在他的周围,最后的结果就会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苏维埃此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仅没被烧坏,反而还豁然开朗了。

可是伊万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怪异,像被什么噎住了似的:“没有人真正实现过那个理想,也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实现,那么您怎么知道您之前做的一切是错的呢?或许不会比您将要选择的这条道路更错——”

保尔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不,我很仔细地想过了,这样决定完全是基于现实需要:尼基塔的报告很大程度上摧毁了我的威望,社会主义阵营的离心趋势前所未有地强,我为了保住这个阵营,必须要采取任何手段扼杀一切试图摆脱我的念头。只有如此,社会主义阵营才能继续存在,我的一切理想才有实现的可能。”

此时听到这些话,伊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接反驳的话,恐怕又要陷入一场争执,而他现在没有那个心力;不过放任的话,这种思想又显得有些危险。他是了解这个年轻人的,苏维埃似乎并不怎么崇尚中庸。

不过此时就算担心,大概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因此伊万很平静地说:“那么一切就按您的意思办吧,我先回去了。”说着他站起身。

保尔应了一声,并没有如往常那样起身来送他,而是颇有些无礼地坐在原地摆了摆手目送他离开了。

几个月之后,菲利克斯家里发生了一场不大不小的动/荡。起因是机车厂的工人们不满现在的待遇,要求增加工资和减少赋税,没有得到批准的他们组织了起来前往首都请/愿。没想到原本千人的队伍在开往首都的途中不断发展壮大,到了月底,游/行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一万六千人之多。一场声势浩大的工人争取自己利益的运动,表面上。

但是对此格外敏感的苏维埃听到的却是声浪中另一些东西,不和谐、极为刺耳,而且有声音越来越大的趋势。这些声音使他开始格外关注波/兰的局势,终于,在确定现在已经不是一次简单的关于劳动者权利问题的事件以后,他以私人名义提出了与菲利克斯进行对话的要求。这件事不难,很快,华/沙的声音就通过电话线传到了他的耳边。

“什么事,苏维埃。”菲利克斯率先开口,隔着线路听来显得竟然有些轻蔑和傲慢。

保尔心里一阵不悦,东/欧国家从来不敢这么对他说话,菲利克斯真是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用一种表面亲和、然而带着若有若无的傲慢的语气问:“菲利克斯同志,您家里一切都还好吗?”

菲利克斯回答:“如您所见,一场规模略有些大的工人运动。”保尔刚想开口,他又补充道,“还带有一点点——的政治意味。”

“哈,看来您知道得很清楚嘛,”菲利克斯怠慢和玩世不恭的态度让保尔非常不高兴,语气也变的难听了起来,“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见您有行动?那所谓的政治意味,我们都知道是什么,怎么,难道您等着我亲自动手?”

电话那头的菲利克斯吸了一口气,语调突然变的诡异:“苏维埃,您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大使馆。”保尔面无表情地回答。菲利克斯听见了,于是下一秒,话筒离开了他的嘴边,保尔在另一端隐约听到一片嘈杂。菲利克斯把电话放在桌上,在大使馆人员惊愕的眼神中走向窗边,拉开阻隔视线的厚窗帘,哗地一下打开了窗子。伴随着温热的夏风涌进室内的,还有震天的呼声。菲利克斯看着静静躺在桌上的电话,讽刺地撇了撇嘴角。

保尔在那边端着电话,毫无预兆地听见突然大起来的响声,响动的内容也瞬间在耳畔清晰。他听着,面无表情,却慢慢攥紧了电话的手柄。那边是汹涌的人声,高亢的呼声中不难听出情绪的激动,波/兰人在苏/联大使馆外,群情激奋地一遍遍喊着“布/尔/什/维/克滚蛋!”。突然,一声尖利的喊叫脱颖而出:“苏/联,滚回去——!”

“菲利克斯!”保尔的声音吓了旁边人一大跳,随后看见的保尔的表现更让他们不安到了极点。他们再没听见后续的对话,只看见白金色头发的青年阴冷着脸色移开了听筒,重重地挂上电话。菲利克斯竟然那么干脆地挂断了,在那声尖叫之后,时机恰好,毫不拖沓。这算是什么,示/威吗?!直到黑色的身影消失,冰窖一样的房间也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

在华/沙,苏/联大使馆的人们已经被菲利克斯接二连三的惊人之举弄得目瞪口呆了。“卢卡谢维奇同志,您这样做绝对会触怒苏维埃的。”一个工作人员这样说。

面对他不悦的指责,菲利克斯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的家事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他来高兴不高兴了?前一阵党/内那么忙,好容易歇下来,真难为他还要管别人家的闲事。”结结实实地让保尔吃了一回瘪,菲利克斯顿感扬眉吐气,神清气爽地离开了。

从1/9/3/9年开始,接踵而来的惨痛教训让他从自己的小世界里醒过来,也慢慢看清周围的人——也许除了托里斯——谁也不能信的本质。亚瑟、阿尔弗雷德、弗朗西斯、路德维希、基尔伯特,这些一个都不能信。包括现在的保尔-布拉金斯基。

从贝尔施密特兄弟手里解放了他又怎么样?带他走上社会主义的道路又怎么样?不过是保尔需要他们东/欧来和阿尔弗雷德抗衡,而他菲利克斯需要一个靠山罩着而已。什么社会主义大家庭,傻/子才信那种鬼话。他迟早有一天要脱离东方的影响,现在保尔的威信因为秘密报告而大幅下降,伊万忙着收拾国内的烂摊子没工夫管他,或许是一个把有些事情做出来的机会。菲利克斯的身影没入了贝/尔/凡/德/尔宫投下的阴影中。

不过虽然在电话里朝保尔挑衅了一番,菲利克斯还是要面对国内混乱的现实。最终这次规模过大的“工人运动”被武装平息,还造成了为数不少的死伤。刚稳定下来,菲利克斯就接到通知,一架专机降落在了华/沙的机场。果然——不受欢迎的客人来了。菲利克斯讽刺地笑笑。

那天保尔挂掉电话就下了飞华/沙的决心,在那之前,他先去找了一趟伊万。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露西亚?看来真的有些家伙不懂审时度势,需要我亲自出马呢。”

伊万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您真打算去‘收拾’菲利克斯了?”

保尔干脆地点头:“没错。同时我还需要您配合我。”他倚在门框上,神情在晦暗的光线下有些诡秘,“——还记得朝/鲜战争吗,露西亚?”

伊万的神色变了。“您最好考虑清楚,别这么鲁莽……”

保尔用手势而不是话语打断了他。“让坦/克纵队做好准备,时刻准备向华/沙进军。让除你我之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您听我说……”

“——即使是伊琳娜和娜塔莉亚也不行。”他的微笑精致而彬彬有礼,像是最标准的拜托人帮忙的礼数。然而眼中的冰冷却仿佛钢铁一般无机:“可以帮我吗,露西亚?”

伊万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然后有些颓丧地低下了头去。

“我无条件拥护您的一切决定。联盟至上。”

到了华/沙以后,谈判一度陷于僵持,双方的分歧似乎大到了不可调和的程度。一筹莫展之际,菲利克斯约了保尔在贝/尔/凡/德/尔/宫外见面。他觉得有些问题靠各色人等在谈判桌上打太极是解决不了的,必须由自己来和保尔说清楚——关于他们,关于他自己的命运。

约见的当天早上就开始下雨,很快就大了起来。也好,撑伞出门的时候菲利克斯心想,去见那种人就是需要个阴郁点的天气。他到见面地点时,保尔还没来,于是他找了个地势稍高的地方站定,举着伞像路灯一样戳在了那里等人。不举伞的一只手□□了外衣兜里,却没能免于寒意的侵袭,手心里的汗水和外面的雨丝很快就冷成了一体。雨珠在伞沿诗意地滑落,菲利克斯漠然地看着它们,空无一物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波/罗/的/海边那人的脸庞。那人温温和和地朝他笑着,菲利克斯出神地想,你现在和我一样在红色帝国的威压之下,那么,托里斯,你有没有想过逃脱呢?你从小就和伊万玩儿不到一起。

察觉了自己在想什么的菲利克斯随即哂笑,收起了肆意发散的念头,开始在心底又一次演练见了保尔要说什么。镰刀红旗投下的阴影太重,菲利克斯只有无所事事时才能像刚才那样想一想以前、想一想别人。可那样的时候毕竟太少了。

保尔事实上没让菲利克斯等太久。黑衣黑伞的挺拔身影出现在诗意的雨帘背后,菲利克斯忍不住想,如果不是这么微妙的地位,保尔一定会是个让他喜欢的人——他的双眼一向喜欢美丽的东西,前提是不能有毒。

“让您久等了。”步上台阶,保尔略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连招牌的微笑都省去了。

“没有,我也是刚到。怎么样,您对我采取的措施还满意吗?”客套过后,菲利克斯直接切入了正题。

显然保尔不喜欢这个话题:“事实上,我对您感到很失望——”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菲利克斯,您想摆脱我吗?”

你想摆脱苏/联吗?菲利克斯打起精神,这个问题要谨慎回答,稍一答错等待他的都是不可知的结局。定了定神,他说:“二/战之后您给我的帮助很多,这些帮助对我各个领域的恢复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和我的家人都非常感激……”

准备好的能把人绕晕的一套说辞才刚吐出了个开头,就被保尔无情地掐断了:“您不适合学那些蹩脚的演说家——简单地告诉我是,或不是。”异色双眼投来的视线让菲利克斯感到习惯性的压迫,他吞了口唾沫,来摆脱仿佛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不是。”

听到他的回答,保尔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退了下去:“不是就好。”听着他貌似松了口气的语气,菲利克斯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保尔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的胃紧缩成一团:“既然不是,就不要做些似是而非的挑衅举动。我不善于开玩笑,一次两次陪您玩玩还可以,要是次数多了我做出什么一劳永逸的‘最终方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最终方案”四个刻意加重的字无疑狠狠地刺伤了菲利克斯,翻动起了他最不堪回首的一段梦魇。

“苏维埃,”站住脚步,菲利克斯叫了他的名字,“东/欧在您的眼中,究竟是什么呢?”

闻言保尔站住脚步,泰然自若地转身:“当然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兄弟姐妹们。”

听到明知是虚假的答案,菲利克斯露出一个惨笑:“如果您真心当我们是家人,就放我们走吧。”

保尔愣住了。

菲利克斯低下头,显得有些不堪重负:“我们都知道不是吗?根本就没有什么社会主义大家庭,我们只有控制、利用和巴结,是主人与仆从的关系,而不是平等、团结和亲近的友邦。在您的眼中,东/欧并不是有自主意识的一个群体,而是您手中的一群砝码,您棋盘上的一堆棋子。或许,在这个世界上,您对除了阿尔弗雷德之外的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看法吧?只有他才足够强大,才配得到您的正视。

“只是……我们也是独/立的国家啊!我们有自己的人民、历史、文化,有些东西不是只要无视就能不存在的,有些东西也不是蒙住双眼不去面对就能阻挡的。现在,您可不可以把身段稍稍放低一点,以看待‘人’的眼光,看看东/欧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他的话音落在雨声里,被击打得仿佛哭泣。保尔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菲利克斯也没有看他,他们被无边的大雨包围,已成滂沱。

良久之后,保尔的话语才隔着雨幕传入自己的耳朵,听上去仿佛来自天边:“菲利克斯,我知道您在盼望着什么,有一天我会把它给您,只是不是现在。现在的您需要我,我也需要东/欧。您说的没错,为了和阿尔弗雷德抗衡我需要一个庞大的社会主义阵营作为后盾,可是您难道就能否认您现在需要我的帮助吗?既然我们各取所需,您也就没必要做出一副不公平的样子。”

听着他的话,菲利克斯的心一截一截凉下去。“即使离开您的控制,我也会在面对西方时给您以支持。”他试图垂死挣扎。

保尔却笑了。他伸出手,抹去被风吹进伞下方、落在菲利克斯脸上的雨珠:“那怎么能一样呢。”

——我要带给你们的,是任何别人都无法带来的世界啊。

感觉着从脸颊上传来的凉意,菲利克斯的心终于凉成了灰烬一堆。从苏/共二十大开始他就在不断失望,现在终于到了失望的顶点,彻底绝望。

那么,他等的人现在也该来了。抬手挪开了保尔的手,菲利克斯再度迈开步子,脚步有点急:“跟我来,我来给您看个东西。”说着沿着宫殿墙根向前走去。

保尔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渐渐绕到了宫殿的正面。看着面前的景象,保尔睁大了眼睛。

只见数以千计的波/兰年轻人聚集在宫殿前面的空地上,似乎是早有组织的一次集/会活动,此刻他们刚刚集结完毕,还有些乱哄哄的。几个为首的人在人群里穿梭着,在他们的布置下很快几条横幅树立起来,嘈杂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口径一致。

“维护波/兰主/权,停止干/涉/内/政!”有个人喊道。

“苏/联撤军!”另一个人喊道。

“苏/联,滚回……”这个人喊了一半就被夺走了喇叭。

保尔站在不起眼的地方,突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王耀家代表团的驻地,在波/兰大使馆的电话里,还有现在,在谈判的贝/尔/凡/德/尔宫外。几次的印象重叠在一起,让他忍不住自问,从什么时候起,关于他的对话非要以这样的方式进行了呢?

菲利克斯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您看,他们好多人都没打伞。”

“……是您召集的他们?”保尔问。

“我只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菲利克斯平静地说。他收起了伞,雨水顿时浇湿了他的头发,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勾勒的轮廓如同刀削。他说:

“苏维埃,这是我的年轻人,他们全是大学生,即将进入社会。他们的声音即将变得重要,融入并主/宰我的声音。我刚才说的那番话您可以不听、可以不信,但是我还是要告诉您:如果您一如既往地禁锢整个东/欧,总有一天,您会彻底地、永远地失去我们。我们所有人。”

然而保尔扬起了下巴。“我绝对、绝对不会,放你们任何一个人走。”

——我还要壮大社会主义阵营,还要控制更多的地区,还要和阿尔弗雷德的西方抗衡;我还要把未来带给这个世界,我还要实现引路人们交给我的理想,我还要亲手揭开崭新的黎明。为此我必不放弃任何已经到手的东西。

——因为我,不再只是一个国家理想,也是一个为了我的目标不择手段的国家意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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