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臭流氓（1 / 1）
郝静岚慢慢的拖着她那长长的影子，渡在牤牛河的岸边，劳累了一天的太阳，蔫蔫的耷拉着耳朵，想往哪厚厚的云层里钻，可是夕阳的红晕慢慢的渡了上来，羞红了她的脸，在天边的交际打成了一片，瞬间甩掉一天的疲惫，欢快的嗨了起来了。
郝静岚看着它却是惆怅的，低沉的，她在这个河沿边徘徊了一下午，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她想再看一次夕阳西下，再看一看火红的太阳烧红了天边。这样的美景再也看不见了，原以为他会陪着自己一起走到夕阳的尽头，看来一切都只是梦一场。
拿出那还带着余温的信件，再一次看着那牛皮纸上的曾经最爱的字迹，郝静岚冷冷的笑了笑。撕碎的纸片在她一步步渡到河里的水面上远去。
“再见了，这个世界，走了一遭我就这样去了，没有什么留恋，也谈不上留恋，就让我无名处里来，无名处里去吧…..再见了……”
还算幸运，柳瑂仁在快天黑的时候还是把那几亩薄田给灌满了水，看着一天的等待最后还是有了收获，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老婆大人这样就不会在墨迹自己中看不中用了。
骑着自己那辆凤凰车，沿着涓涓流淌的牤牛河，柳瑂仁心情愉悦的向家里驶去。迎面和煦的小微风吹开他欢快的歌喉。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鬼子的末日就要来临了，谈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我动听的歌谣…….”
正在卖力的唱着歌曲的柳瑂仁，突然发现身边的牤牛河里有一个影子在晃动，开始他以为是天热有人洗澡，也没在意，可是骑了一会一想不是呀？这片水比较深，知道的人都不会来这洗澡的，谁会上这游泳呢？再说自己刚刚看见的好像是个女人的样子，还穿着衣服
“丝……不好…..这么晚了不会是寻短见的吧”
想到这里，柳瑂仁下车掉头就往回骑去，来到刚才看见人影的地方，只看见一个人举着手，在哪挣扎着。柳瑂仁赶紧扔下自行车，甩掉脚上的鞋子，一边跑一边脱掉身上的短袖，好在因天热下面穿的是个大短裤，来不及脱掉了，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河里，向那个慢慢不再挣扎的影子游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力气，柳瑂仁才把人推到了岸上，来不及歇一下，赶紧搬过她的身体。
“呀！郝静岚！！坏了……“
柳瑂仁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力的排着她的后背，把她呛进去的水尽量都倒出来，然后又放平她，还在昏迷中，怎么办？柳瑂仁四周看了看，没人，好吧就这样，他慢慢的俯下身一点点的接近郝静岚的脸，对寂静的空气说。
“我可不是趁人之危啊，赶上了，要命就得这招了“
可是柳瑂仁不知怎的还是呼吸有些急促，紧张的很，但这个时候真的不允许他有分毫的分心了，赶紧俯下身口对口的对她做起来人工呼吸，一下….两下….三下……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伴着郝静岚那双睁开的眼睛一起展现在柳瑂仁的眼前，他捂着火辣辣的脸，惊诧的看着这个被自己从鬼门关里救出来的姑娘。
郝静岚起身用力的推开这个还伏在自己身上，捂着脸看着自己的男人，回手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早是凌乱不堪，一个龌蹉的思想马上就跃入了她的脑海里，挥起她的小手又像柳瑂仁打去。
“够了，你打人有瘾呢？“
“你…..你个臭流氓….”
郝静岚左手死死的抓住松垮的衣领处，死死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你说谁流氓，啊？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你知道不“
柳瑂仁真的有些生气了，自己这好人做的，到不图有什么好报吧，但也不能让人给这样埋汰吧。
“你…..你就是臭流氓，谁要你多管闲事了，我想死和你有什么关系，用你管“
“好呀，你现在就去死，看我管不管你，不知道好歹“
柳瑂仁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像他这样的男人大姑娘小媳妇那个不和颜悦色的讨好自己。这可倒好，没捞着好，到挨一巴掌，晦气。
郝静岚还真来劲，踉跄着起身，继续向河里走去。后面的柳瑂仁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么想死的人，什么样的事情？能把人折磨的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哎！我说你还真来呀？你给我回来吧你“
说着话，柳瑂仁一把抓住了郝静岚的手。
“不用你管，你让我去死，你让我去死“
郝静岚想用力的挣脱柳瑂仁的大手，怎奈已有些精疲力竭的自己，那是他的对手，只见柳瑂仁看她还继续的折腾，干脆一把拦腰把她抱起来，放到肩上就向路边走去。
“你个臭流氓…..你放开我….放开我……“
“放开你？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我还就臭流氓了今天，我还就不放手了，看你能怎么滴，我还整不明白你这个臭丫头了呢“
“你放开我…..放开我….啊啊啊……“
好在这个时候路上没有人，微黑的路的那头，早就映出了几抹昏暗的灯光，忙碌一天的人早就围着家人用着晚餐呢，那还有人瞻仰这样的好戏呢？
柳瑂仁把她扛到路边，生气的往草地上一扔，声嘶力竭的呵斥着她。
“我原以为你是个开通的姑娘呢？怎么连死都不怕？好呀，女中英雄呀！我问你，你有没有为你的爸妈想过，他们把你养这么大容易么？好容易是盼到你长大了，你就这样报答她们，你…..“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用你管“
“啊？你是猴子呀？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像话“
柳瑂仁都快被她给气笑了，哪里就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呢？难道她是孤儿？受到了后父母的虐待才要自尽的？
“你这个人烦不烦呀，我死不死和你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第一，你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救上来的，你再去死，那不是白费我的力气了么？第二，你的照片还在我哪里没有取回去，你要是死了，你想我看着你的照片吓死我呀“
“你…..你有病呀？“
郝静岚都快被这个男人的无赖的话给气翻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想死都这么难么？
“好吧，我有病，多管闲事的病，说说吧，为什么要死呀？你后妈虐待你了？还是？“
柳瑂仁挨着她的前面也坐了下来，脸对脸的看着她，那张俏丽的脸此时苍白的很，还好是这个季节，权当洗个澡了，但早已湿透的衣服紧紧的贴在她身体上，明显的勾勒出她美妙的身材，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就这样显现在柳瑂仁的眼前。这让柳瑂仁突然有些局促起来，除了自己的老婆他真的还没这样近距离的欣赏过一个女人的身体呢。
外面都叫他柳美人，大姑娘小媳妇都喜欢在背后议论他。哪方桂花更是说他出去就是跑骚，其实柳瑂仁却是个很羞涩的男人，他喜欢有好多女人喜欢自己、仰慕自己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展露着自己的光彩，有好多的人为他的绽放而鼓掌，大大的满足了他的那份虚荣心，也就这样而已。
柳瑂仁只是为了满足心理的小痒痒而已，并不真正的去沾花惹草，虽然自己不喜欢方桂花的粗鲁和邋遢，但方桂花也不是没有可取的地方。当初要不是自己很懒，家里找人给介绍这个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干活能手，自己也不会娶她呀。
柳瑂仁是了解自己的短处的，也明白一个道理，日子是过的，光好看顶啥用，这方桂花就是个过日子的好手，要不是因为和她过日子，自己不用操心家里的事，又怎么可以专心的干自己喜欢的照相馆呢？
说到照相馆那可是他柳瑂仁的骄傲，要不是自己眼光好，看出这个行当的潜力，在结婚后说服方桂花拿出她的嫁妆钱，跑到城里去学习照相。刚开始自己是走街串巷的去给人家照相，后来积攒了一点资金，就盘下这个地方，开起了自己的照相馆，几年下来，不仅挣回了方桂花嫁妆钱，还在去年把原来的草房给扒掉了，盖了现在的砖房，这让镇里好多人红了一阵子的眼睛呢。
“你这个人真的有病，你管呢？“
郝静岚被他这种眼神盯着，双手不自然的就袭上自己的领口，紧紧的抓住，好像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暴露在他的眼前是的，她也想象得出，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的尴尬。
“说说吧，是不是和那封信有关系呀？”
柳瑂仁不说还好，这一说，就看见眼泪顺着她哪惨白的脸刷刷的往下落，湿哒哒的头发上的水珠混着她的泪水一起砸进她柔弱的身体里。
“别哭呀？死都不怕的英雄，哭就没意思了，今个你就当我是个脏水桶，倒尽了、吐进了，你要是还觉得不痛快，那你再死，我可就真的不拦着你了”
“你….你….干嘛要管我，脏水桶？你能当得了么”
郝静岚还是止不住的哭泣着，她心里恨呢，怎么就连死都这么难呀？难道是老天在惩罚她么？
“我是绝对的脏水桶，我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倒出来舒服些，我绝对把你吐出来的东西都咽进肚子里，这辈子都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听着是有点恶心，但是我的意思你该明白的，放心吧，我现在就对天发誓。我柳瑂仁今天不管听见郝静岚说什么，都甘愿当一个脏水桶，她吐完，我就咽肚子里，永远都不在吐出来，或者….或者拉出来…..如我违背此誓言，我将不得好死，永不超生。这样行了吧，说吧，说出来就痛快了”
郝静岚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那张俊俏的脸，是的，那是一张很好看的一张脸，应该是很多女人梦想中王子的样子，此时他正用那种担心，又紧张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被打碎一样。
这种眼神好温暖呀！温暖的让她的心都慢慢的不自觉的向他靠近。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自己，包括那个他也从来没有过，柳真的是可以说话的人么？为什么此时自己突然觉得他好像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最亲的那个人，最让自己贴心的那个人。可是这个男人也只是见过两次面，怎么就会有这种感觉呢？
“说吧，说出来就好了，不要憋着，那对自己不公平的”
柳瑂仁心疼的看着这个可怜的女孩，他心里明白一定是什么样致命的打击才会让她做出如此决绝的事情来，如果她今天能把事情和自己说出来，也许她的命就保住了，也不枉自己救了她一回。柳瑂仁不要什么回报，他只是不想这样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折损在最美的季节里，而自己明明是看到的，却不伸出手来拉她一把，那就对不起柳瑂仁自己那一撇和一捺。
“谢谢你愿意听一个将死之人的话，我也不怕丑了，也许说出来我的灵魂会得到解脱吧，死后也许会得到赦免，不至于下地狱吧。他…..他…..结婚了，我们完了……嘤嘤….”
“谁？别哭呀？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