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1 / 1）

我之前在医院就吃过饭了，所以王梣就打发我先去洗澡，我想着她们俩母女吃饭，我坐在旁边看着也不是回事儿，便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温热的水就像母亲的手掌覆在我的身体上，整个身心都放松了。浴室里蒸腾的水汽氤氲了时光的模样，深情却似一朵浪漫的花从窄小的罅隙中遗落到我的身旁。这个熟悉的浴室仍是它当初的模样，洗发露、沐浴露都是从前惯用的牌子，都被摆在相同的地方。好像，从前不过就在昨天。

等我出浴之时，我才发现自己方才匆匆忙忙进来洗澡，也没问王梣要睡衣。我蹑手蹑脚地穿进拖鞋，抱着侥幸的心态看看洗手台的抽屉里有没有放浴袍。一对熟悉的陶瓷牙刷杯落入眼里，我突然很想哭，这是我和王梣以前每天早晨都会一起用到的东西，我的是黑色的，她的是白色的。曾经，我们也像这对杯子一样日日相依，夜夜相对。

我轻轻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原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再一次出现在洗漱台上的！最后还是没有找到睡衣或是睡袍，只好裹了一条毛巾微微将浴室门打开一条缝。客厅里的母女俩闻声看向我。

老师，我没有拿睡衣……

王梣放下碗筷起身，你等一下，我给你去找找。

不一会儿，王梣便把自己的睡衣递到了我的手上，快进去穿上，别着凉了。我尴尬地接过，关上了门。

等我洗完澡出来时，王梣和陈南已经吃完了。王梣把吃剩的饭菜放进冰箱，陈南瞟了我一眼，收拾桌上的碗筷，还故意把它们弄得砰砰响。

我知道这孩子心里对我有意见，便端着笑去帮她收拾。南南，你先去洗澡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了。

不用！陈南冰冷的口气让我无所适从。只好悻悻地退到一边。

王梣过来接过陈南手里的碗，宝贝，我来收拾，你先去洗澡吧。见陈南进了浴室，王梣冲我无奈地笑了笑，苏童，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她平时很懂事的，你知道她……

不用王梣说，我自然能理解，我冲王梣点点头，示意她我都懂。王梣和女儿相处的时间太少了，也就趁着这个寒假年前的几天聚一下。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巴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放在陈南面前。

王梣让我去她房间睡觉，我满心欢喜地以为今夜能和她共枕而眠。她进了房间，我放在被子里的手紧紧地抓着被单，既紧张又兴奋。

没想到她打开柜子，抱出了一床被子。我问她，老师，你这是干嘛？不是在这睡吗？

王梣没看我，我去客厅睡，你身子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我怕挤着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了。说着，替我把床头的台灯调暗，出了卧室。

我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一下子从巅峰掉道了谷底，什么叫怕挤着我？难道我们从前相拥而眠的时候都很挤吗？看来这女人铁了心地是要和我划清界限了，她是在用行动告诉我，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那种感情了。

我的鼻尖全是王梣的气息，她的被子、她的枕头、她的味道。辗转反侧到半夜，却始终不能成眠。半夜爬起来偷偷进客厅，却是另一番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