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苦痛无常（1 / 1）
银色演武场内，十字军的试炼终于拉开了序幕，通过冠军试炼的勇士们进入了最艰难的选拔，此番他们面对的敌人并非是银色十字军的精锐，而是诺森德的怪物……
倘若在冠军试炼上失败还有生还的可能，在诺森德的怪物面前，则是非胜即死……进入竞技场的每个人都对此了然于胸，然而他们的步伐里却没有任何犹豫……
第一轮竞技，联盟和部落的勇士对上的是诺森德的猛兽，经过一番激战，他们已经不负众望，而第二场战斗却出人意料……
原本被派上场与部落切磋的联盟高阶术士威尔弗雷德为了炫耀自己的魔法竟召唤出了燃烧军团的恶魔，而他自己本身并没有足够的能力来驾驭这个恶魔……那只艾瑞德之王近乎暴走，而部落的队伍也因此损失惨重……
眼看着无数勇士因联盟术士的自负与愚昧而牺牲，部落的将军，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愤怒不已，竟当场举起了战斧，“狡诈的联盟狗！竟敢用恶魔来对付部落的战士……？！你们离死不远了！”
“注意你的措辞，加尔鲁什将军……这是对盟友应有的态度吗？”
眼看联盟和部落的氛围再度变得紧张起来，泰兰弗丁不得不出面调停，而联盟方，瓦里安乌瑞恩国王的脾气并不比加尔鲁什好多少……
“对付你们这些部落的渣滓根本用不着恶魔的魔法！”
“都适可而止吧！十字军试炼是用来选拔进攻冰冠堡垒的勇士的，不是拿来让联盟和部落内斗的！”泰兰的声音和他的父亲一样，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威严。
虽然泰兰并非长辈，但鉴于他在北伐中展现出的领导能力，以及幽暗城之战时力挽狂澜，阻止联盟和部落争斗的事情，他早已赢得了联盟部落双方的尊重。尽管瓦里安和加尔鲁什依旧火药味十足，他们的矛盾并没有因此闹大……
“恶魔吗……呵……看来我并不适合呆在这里。”
也许是场上的气氛太过紧张，联盟和部落并没留意到一名身着深红色法袍的魔血精灵正悄然离去……
“赫菲斯特？”
紧接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也默默地离开了竞技场……银色演武场外如今正大雪纷飞，每当雪花飘向那火红的法袍，都会在落下的瞬间消失殆尽。
他朝着魔血精灵走去，每走一步，脚下的积雪便会缓缓融化。也许是察觉到了背后的温度，魔血精灵在雪中转过身，肩膀上的雪花窸窸窣窣落在了雪地上。
他并不畏寒……甚至，连冰冷的感觉，都已经快要不记得了。他纤瘦的身躯在漫天的飞雪中略显单薄，胸前那颗毒绿的魔能水晶好似一只魔眼，窥伺着极寒之地的一切……被嵌入水晶的，袒露在外的胸口上青筋暴起，肤色格外黯淡，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好似洗不去的污点……
每当看到这样一幕，凯尔萨斯都会想起风暴要塞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所做出的那个决定……是他把赫菲斯特变成了这个样子——仅仅因为他想让赫菲斯特活着，出于这种自私的想法，甚至连赫菲斯特的感受都未曾考虑，便武断地……让他以这种形式复活……
“凯尔，你也来了？我是觉得里面闷得慌，打算出来散散步~你也打算出来看看？”
赫菲斯特若无其事地勾起一丝鬼魅的笑意，“你看，诺森德又下雪了……上次来的时候我们还没这个心情去欣赏。上一次……尽管有伊利丹和娜迦，辛多雷还是孤军奋战……而这一次，我们却有一群可靠的盟友，整个艾泽拉斯都在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
“恩……”
凯尔萨斯僵硬地点了点头，脚步却没有停下，赫菲斯特见他有些严肃，还以为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知不觉中，他身上的落雪已被凯尔身边那三个火球的温度所融化……
赫菲斯特见凯尔萨斯的表情舒缓了许多，这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自己身边来。他无奈地笑了笑，难道这么久了，凯尔都不知道自己对温度其实……已经没有知觉了吗？
可是……不知为何，当凯尔在身边的时候，的确感觉会温暖很多。
其实……凯尔才是最畏寒的吧？在诺森德的火魔法师里，他是唯一一个随时会撑开火焰屏障的……兰斯他们都以为王子殿下是随时准备进入战斗，赫菲斯特却清楚，他仅仅是讨厌雪而已……
联盟和部落看到凯尔的火焰屏障，都当它是力量的象征，只有赫菲斯特知道……以凯尔现在的法力……连召唤奥都有一定的困难……
明明已经将自己燃尽，却还要强撑着，再度背负起辛多雷的重担，走上复仇之路，这样的负担……未免太重了。
“走吧，到屋檐下避一避。以前在达拉然时，你比我更讨厌奥特兰克吹来的冷风。”
凯尔欣然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这片雪地，赫菲斯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但见他的双手冒起黑烟，转瞬间，一只焦黑的利爪伸向了半空，当凯尔回过头，赫菲斯特正握着一支淬毒的利箭，由于这次偷袭太突然，他的手已经被刺穿……而那支箭原本的目标，竟是凯尔！
“赫菲斯特！”
“是谁？给我出来！！！”
赫菲斯特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原本亮绿的眼睛有些泛红，黑色的雾霭在他恶魔化的手爪上汇聚，升腾……他拔出了手上的箭，墨绿色的血液溅落在了无瑕的雪地里，就在他拔箭的瞬间，另一支利箭离弦，这次的目标是他！
“很好，找到你了！”
他迅速抓住了那支箭，紧接着，右手上的黑雾化作一只魔爪，朝着雪中探去，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名金发的游侠从雪松上滑了下来……他抬起头，一双水蓝的眼睛里充满了不甘与屈辱，而赫菲斯特还没等他起身，便大步走上前去，用那焦黑的右爪一把揪起了他的长发……流淌着邪能的血液沾满了高等精灵那干净的发丝，高等精灵近乎要当场哭出来。
“为什么要对凯尔动手？！高等精灵！是谁派你来的！联盟？还是肯瑞托那些居心叵测的政客？！”
他血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狂怒，好似一只嗜血的恶鬼，他的手臂已经彻底恶魔化，高等精灵厌恶地瞥过了头，察觉到这一点的赫菲斯特用左爪扼住了他的喉咙，尖利的指甲刺得高等精灵眼泪直流……
“你们这些肮脏的家伙，根本就不该存在！看看你们的眼睛，你们的血液早就被邪能玷污了，你们早就不配享有太阳井……你们……不再是高傲的奎尔多雷，如此肮脏的异类，根本就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他拼命地挣扎着，美妙动听的嗓音最终变成了绝望而痛苦的尖叫……
“你们懂什么？！太阳井被那个该死的死亡骑士玷污的时候你们都在哪？！我们族人被魔瘾所困扰折磨的时候，你们这群混蛋又在哪？！我们被人类联盟陷害，近乎陷入绝境的时候，what the f u c k were you doing! Hah（貌似只有这句英文比较好表达……）”
赫菲斯特说罢，揪着高等精灵刺客的头发，将他的脸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高等精灵艰难地抬起头，高傲的目光依旧格外刺眼……
“你们有什么可怜的……自甘堕落，去吸收什么魔能水晶，如此肮脏不堪，你们……”
“没错，我们的确吸收了魔能水晶的能量，说我们肮脏？呵呵呵……哈哈哈哈哈！那也好过让我们的族人都死于魔瘾，变成那什么失心者吧？！同胞？！我高尚，纯洁的同胞啊！哦，不，或许我该称你们奎尔多雷最好？为什么在你们的家乡奎尔萨拉斯陷入绝境的时候，你们就能坐视不管，就是为了等辛多雷为了生存而挣扎的时候，对我们落井下石，站在你们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居高临下地藐视我们吗？！”
赫菲斯特一边肆无忌惮地笑着，一边掐着刺客的脖子，将他提到了半空……
“怎么样？居高临下的感觉，你可满意？！以如此高贵的姿态来藐视曾经是同胞的辛多雷……可让你感到一丝优越？！”
“赫菲斯特！够了……已经够了……这个人……不值得你这么做！”
眼看诡异的符文爬上了赫菲斯特的脸，凯尔萨斯按住了赫菲斯特的肩膀，想要阻止他继续魔化下去，赫菲斯特苦笑着，血红的眼睛闪烁不定……
“凯尔……你知道吗？在山河破碎，国家倾覆之时，最令我痛心的不是我们遇到了强敌，损失惨重……而是这些混蛋！这些在危急存亡之时作壁上观，对同胞的死活熟视无睹，最后甚至落井下石的家伙！如今，他们竟然还想杀了你……他们有什么资格这么做？！倘若是德莱尼人，或者是不死族……我都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每次想要害你的，都是那些你最在意的……所谓的同胞！？”
凯尔扫了一眼那名高等精灵刺客，他的眼睛依旧如此干净，未受魔能的沾染，但这样一双眼睛里，竟闪烁着愤恨与鄙夷的神色……
明明高等精灵才是血统上更加纯净的存在，可是……这个家伙……脏透了。
“他们已经不是同胞了。我们的同胞……叫辛多雷，不是奎尔多雷。这种非但不在乎族人的死活，反而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家伙……不配做我们的同胞！”
凯尔说罢，便拂袖而去，那纤长的背影既单薄，却又格外坚韧，正如辛多雷那份不可侵犯的高傲与坚强。
“这层皮囊里包裹的东西，一定已经腐烂了……拿着都嫌恶心！我看你还是自己滚吧，告诉指使你的家伙……他要是再敢对凯尔图谋不轨的话……我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赫菲斯特冷冷地吐出了最后几个字，随后便像扔垃圾一样把那名刺客抛到了雪地里，那名刺客艰难地爬了起来，望着赫菲斯特的身影，本想捡起匕首给他一刀……但胸口里奇怪的痛楚令他倍感煎熬……
这个恶魔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试图向前走了几步，这种痛苦似乎又消失了，或许是自己多虑了吧……抱着这种想法，他跌跌撞撞地向一棵雪松走去，靠在了树上，随后便拿出了一枚紫色的戒指……正在他准备施展传送法术时，一阵剧痛从体内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侵蚀自己的内脏……
和上一次一样，这种痛楚很快又消失了，却比前一次更加难熬……
“可恶的恶魔……你到底……想怎么样……？！”
此时，在不远处的山崖上，一个晦暗的身影正悄然目睹着这一幕，他漠然地目送着刺客消失在紫色的光芒中，嘴角勾起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这种魔法的名字叫……苦痛无常。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时光吧！顺便让那些热衷于勾心斗角的法师们擦亮他们的狗眼看看……暗算辛多雷的下场！”
“赫菲斯特，你在看什么？”
“没事……看样子雪已经停了……我们回去吧。”
那个夜晚，不管对于肯瑞托的那帮老头子，还是赫菲斯特，都是一个不眠之夜。连肯瑞托的领袖罗宁自己都不知道，有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在暗中行事，而这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也给那群家伙带来了难忘的噩梦……
恐怕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他们派出去的刺客，回来时狰狞的死相……
至于赫菲斯特的事情……凯尔也并不知情。可不巧的是，那天夜里，克莉丝蒂安正心事重重地在银色演武场周围巡逻，那时，赫菲斯特的帐篷里依旧亮着灯……
泰兰已经告诉过她，今天十字军试炼中发生的事情，联盟和部落对于恶魔的厌恶与仇恨，一定令赫菲斯特很不是滋味。想到这里，她打算去看看赫菲斯特的情况。
拉开帐帘时，赫菲斯特正侧身坐在书桌前，昏暗的灯光下，克莉丝蒂安好像看见书桌上正摆着一些纸团一样的东西……
“赫菲斯特？”
当她喊出赫菲斯特的名字，他似乎打了个寒战，随后便转过身，遮住了书桌上的东西……
“克莉丝蒂安？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难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啊，是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克莉丝蒂安原本打算说说自己此次遇到那个小男孩的经历，然而比起这件事，她更想知道赫菲斯特书桌上究竟放的是什么。赫菲斯特看上去脸色不太对劲，尽管变成恶魔以后他的脸色一直不好，可是，今天却显得更加反常……他并不畏寒，因此带有魔能水晶的胸口通常会袒露在外，这一次他却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把魔能水晶的晶体暴露在外。
“赫菲斯特……你怎么了？！”
“哎？你和凯尔今天怎么都这么严肃？”赫菲斯特摆了摆手，“我没事……不必担心。今天联盟和部落那些……”
“我说的不是这个……”克莉丝蒂安大步走上前去，摆在书桌上的东西顿时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书桌上摆着的，正是几团血淋淋的绷带！
“这……是怎么一回事？！”
克莉丝蒂安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你受伤了？！”
“真的没什么……”赫菲斯特有意想要回避克莉丝蒂安的眼睛，克莉丝蒂安见他有所隐瞒，当即便转过身，朝营帐外走去，“你不说，我去问凯尔。”
“不要！”
赫菲斯特一把拉住了克莉丝蒂安的手腕，“千万别让他知道！”
克莉丝蒂安低下头，望见一只焦黑的利爪，那是赫菲斯特恶魔化的结果，和恶魔术士不一样，赫菲斯特恶魔化以后，恢复得很慢……因为现在，他的身体是靠魔能在维持……他并没有正常人的躯体……
“今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
赫菲斯特深吸了一口气，疲惫地说道：“有人想暗算凯尔。”
“什么？！刺客是什么来历？”克莉丝蒂安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
“是肯瑞托内部那帮小肚鸡肠的家伙派来的。他们因为凯尔拒绝加入肯瑞托而怀恨在心，不过，你放心，那刺客死的很惨，而那帮老家伙……此刻肯定在瑟瑟发抖呢。”说到这里，赫菲斯特倒有些幸灾乐祸了。尽管克莉丝蒂安根本笑不出来。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不是伤……只是……用了点恶魔的法术罢了。”
赫菲斯特说着，将外衣拉开，他的胸前捆满了绷带，胸口渗着血，而暴露在外的魔能水晶形状也变得有些不一样，更准确地说，这块魔能水晶变小了一些……
克莉丝蒂安先是一怔，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发现赫菲斯特的情况后，才拉住赫菲斯特的衣领，低声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块魔能水晶是用来维持你生命的东西，要是它消失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所以……千万不要告诉凯尔……”
看着赫菲斯特那无奈的表情，克莉丝蒂安一边叹气，一边松开了他的衣领，“你们两个都是混蛋……总是要让我来接这种烫手山芋。上次是凯尔让我瞒着你，这次你让我什么都不要告诉凯尔，你们……还真信得过我啊？！”
克莉丝蒂安说罢，便没好气地走出了帐篷，“都这么喜欢自己来背负一切，真是臭趣相投啊。这种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谢谢你……克莉丝蒂安。”
“我还没答应就说谢谢，想不到你也学会耍无赖了。”
‘之后那几天，赫菲斯特换了身行头，大家都以为那是因为他不希望别人看到他的肤色，却不知道，那暗红的外衣里，藏着一个包裹着绷带的身躯……
其实凯尔早就知道，基尔加丹对赫菲斯特使用的魔能水晶，只能暂时维持他的生命，能够维持多久，尚且是个未知数……不仅如此，赫菲斯特用魔能水晶维持生命时，伴随极大的痛苦……
为此，凯尔决定在北伐以后踏遍艾泽拉斯，寻求能够让赫菲斯特在不依赖魔能水晶的前提下活下去的办法……
而我，在看到那堆血淋淋的绷带时，便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让赫菲斯特从这种痛苦中解脱，一定要让他没有痛苦地活下去……
毕竟我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意气用事，自我中心的叛逆者，阿尔萨斯殿下，泰兰，凯尔以及提里奥前辈教会了我责任与担当，因此，我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挚友走向绝路……
举世瞩目的十字军的试炼仍在进行，泰兰已经完全继承了提里奥前辈身上的优秀品质，而他独当一面的能力，也足以为提里奥前辈分担许多重任。
可我现在背负的东西，却不一样了……
我们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共同背负起白银之手，分担这份神圣的责任。
我成为了黎明之刃，如今更是作为黑锋之刃而存在……’
精彩的比赛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联盟和部落的勇士顺利战胜了巫妖王的左右手，强大的瓦格里，竞技场上传来了阵阵欢呼……克莉丝蒂安遥望着人声鼎沸的赛场，看得有些出神。
“克莉丝蒂安，你也察觉到了？”
那个低沉的声音，来自莫格莱尼。
克莉丝蒂安点了点头，“大领主，我们是黑锋之刃，只需要为白银之手披荆斩棘就可以了。强大的武器，必须由一双正义的手来挥动，才能够驱逐邪恶，所以……这样才是最合适的。”
“呵……或许阿尔萨斯当初也是这么想的。”
也许是因为达里安的笑话太冷，诺森德的风雪更加凛冽了。
“同样是诅咒之剑，灰烬使者到了提里奥前辈手里就能够得到净化，霜之哀伤到了阿尔萨斯殿下手里却让他堕落……大领主想过这是为什么吗？”
克莉丝蒂安顿了顿，将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
“是心。阿尔萨斯殿下的意志并不脆弱，可是……他早在握起霜之哀伤之前，便被自己信任的人们抛弃了。所以，提里奥前辈才会想要尝试，让他的心……得到救赎。”
达里安不解地看着眼前这名死亡骑士，明明已经被背叛了两次，她竟然和提里奥一样，对于阿尔萨斯还抱有希望……难道，自己才是一点都不了解巫妖王的那个人吗？
“提里奥选你做说客果然没错。虽然不论提里奥这么做是出于他的慈悲，还是为了北伐，我都不会赞同他去怜悯那个人。但是……黑锋之刃不能没有白银之手，比起回到阿尔萨斯手上成为屠刀，我更信服提里奥。”
“那么，大领主准备一同前往黑暗大教堂吗？”
“正有此意，不过在此之前，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达里安说罢，挥剑指了指被冰雪覆盖的大地，“地底下有奇怪的动静。我们的老朋友要出现了。”
“不好，震动的方向……是冲着银色演武场！”
克莉丝蒂安吹动号角，一只冰霜巨龙降落在冰原之上，她拉紧缰绳，巨龙便腾空而起。
“不错的坐骑。”莫格莱尼吹了个口哨，同样召唤出了一只冰龙。
“天灾城之战的纪念品。比起大领主的坐骑，自愧不如。”
克莉丝蒂安说罢，便消失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