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给你最好的爱情(上)(1 / 1)
昨天恐怕是兴奋过头了,我们两个人在屋里拉拉扯扯亲亲我我难分难舍,如果某位邻居不幸听到的话可能会以为我们两个人在做最后的生离死别,贞男烈女十八相送。其实我们就是分开隔了一堵墙各回各屋,各上各床,而已。坦白说,就是他把我送进来,我再把他轰出去,他冲进来趴在我床上耍赖皮,我再把他踢下去,反复三次,我怒火中烧,以负手不再煮饭相威胁,他才悻悻然离去。
模糊中好像听到电话铃声,实在懒得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昨天不是喝醉了吧,昨天是清醒的吧,昨天鸣远没喝醉吧,昨天鸣远是清醒的吧。结论是,应该。
电话响个没完没了,怪不得鸣远的屋里不装分机,他真是聪明,他是“惹我清梦者,斩立决”的霸王。
正想着,就听到客厅里陆少爷的声音,惊震四方,鸣远大声的咆哮,七七还在睡觉,你大清早打电话来什么事,你就那么想把她吵起来。
很好,陆鸣远,谢谢你的好心。我被你吵起来了。
不得不伸手捞电话解救人民于水深火热。我说,好啦,谁啊。
子芜哆哆嗦嗦的说,七,你家陆鸣远又怎么了,我被吓得险些脑浆迸裂。他不是飞走了么,他难道又从天上掉下来了。
我说,亲爱的,他因为思念我过度,所以路过我家公寓的时候决然跳机,不幸伤中脑部,你要体谅。
她说,你可以带他来看脑系科,我有熟人。
我们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鸣远就用了拆房子的气势猛烈地砸门。
我说,子芜,要是我这个人从此没有了你一定要通知大家我是在陆鸣远起床气的威慑下人间蒸发的。
她说,你还真是不容易,你以前不是头可破血可流决不向恶势力低头的么。
我说,英雄不复当年勇啊。
鸣远对着电话母机阴险的说,我不介意去看脑系科的时候有两名脑浆迸裂的陪同患者。
子芜说,七,你保重。咣当就挂了电话。
我冒死给他开了一条缝,鸣远顶着小狮子头从门缝里双目含血的怒视着我。
我说,陆大少,您有事么。
他不理我,一把推开屋门,径直奔到床上,钻进被窝。
这个时候就算借我本拉登的胆子我也不敢把他揪出来,我还是活得很耐烦的,只能看着他霸占我的床铺,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试探性的问,鸣远,早饭要吃鸡蛋羹么。
他哼哼着说,睡醒了再吃。
鸡蛋羹不能骗他下床,那么就不人道的打小报告吧。我说,我正在拨吴阿姨的电话。
他懒洋洋的说,没用,你打通了我也不接。
我说,那么陆伯伯的专线呢。
他说,你别费事了,他从来不接我打的电话。
我只好撒娇说,鸣远,我也想睡回笼觉啊,你把我的地盘还给我,好不好。
他拍拍胸脯说,就这里吧。
很好,陆鸣远,谢谢你。我被你惊吓的没有睡意了。
走出房间准备去做早饭,撇头看到沙发上的棉被,突然才醒悟,他早晨接电话是因为他就睡在电话旁边。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问我,为什么那么喜欢窝在沙发里面。
我跟他说,我父母经常很晚回家,小时候我常常会睡在厅里的沙发上,这样只要他们一进门我就可以见到。所以我对沙发有强烈的革命友情。
看看沙发上的棉被,又想起来他昨晚的依依不舍,才觉得这个粗枝大叶的人竟也有这般细腻的时候。
心里一片柔软。跑回到屋内,一把抱住他。
他半迷着眼说,小色狼,你要干嘛。
我说,大色狼,我投怀送抱。
他就一副乐惨了的样子,把我揽进被里去。抱着我说,你调戏我。
我说,你别乱动,让我取个暖。
他说,好,我不动,你也不要动。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你不动我不动的依偎着,其实都没了睡意。
我说,鸣远,我爱你。
他说,我知道。
我那热乎乎的三个字换来呕血的三个字。
我不能死心,轻声问,你爱我么。
他说,又怎么了,你不是知道么。
我继续不死心,说,我不知道,要听你说。
他说,不知道就算了。
好吧,我认输。凭我对他多年的了解和研究,此刻我清楚的知道要想再听到他说那三个字恐怕是要入土的时候了,早知道就应该趁着他昨晚抵抗力低下多哄两句来听听的。
清楚的记得他一下一下的吻,一字一字的说,苏遥七,我爱你。眼神里有坚定。
大概我要的幸福就是在那么个坚定的眼神里听到“我爱你”的誓言。
我想我此刻一定是一副花痴状,颠颠说,子芜,我真的很爱鸣远。
她说,我知道,你不要再讲这么肉麻的话来好不好,尤其男主角是个暴跳金刚。
我说,好啦,他有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说,知道还给吓得半死,要是不知道你现在只能找尸体宣扬你的爱了。
我说,颜僵尸,你真是辛苦了。啊,你早晨打电话来有什么事么。
她沉默了一会,突然大声说,苏遥七,被你家鸣远吓得我都忘了要声讨你的事了。昨晚郑浩民居然把我送到我爸爸那里去了。你知道为此我接受了怎样的关怀教育么。我好心陪你喝酒你就这样报答我啊,你就把我交给冤家郑浩民啊。亏我那么信任你。
好像是的,她是和浩民从小八字不合,两相犯冲。
我说,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浩民断了右臂你差点让他从此失去右臂,你那是白衣天使啊,你根本以公谋私。
她斜睨着我,说,你不要重色轻友,他向来以大欺小惯了,你也是受尽陆鸣远欺负的人,你自己说说看,你面对他的时候是不是满脑子的复仇计划。
我仔细沉默了一会,说,可是我和鸣远现在恋爱中,同为冤家的你们要不也来一腿。
她说,我宁肯和你来一腿。
我说,那算了,我和鸣远这一腿还扯不清楚呢,你那条腿就别过来了。
她说,你的那条腿呢,他舍得让你私自来见我么。
我哭腔说,他去爱丁堡了,昨天没去成,今天接到急召就飞去了,他要去赚饭钱啊。
她说,你就没出息吧,你让铁面男人养着舒服啊。
我直接忽略这样的问题,转头说,对了,那个赵之航是个什么角色。
她说,什么什么角色。
我最近的生活状态是被太多人所不齿的,比如说范亚楠就尖锐的批评我为不思进取的女人。到了曦姐姐嘴里就成了不上进的货色。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并不能适合生物这个专业而已。十八岁轻狂的时候,以为自己无论学什么都会遇见灿烂辉煌的未来,所以可以为了秦少迟不顾一切的跑到遥远的城市选择唯高分的专业。事实证明,我是不懂得坎坷和转弯的傻瓜,遇到一样不喜欢的东西只有麻木的保持冷静而已,我那么苦楚的学了四年,至今说起来都是天杀的生物,挨千刀的实验室,罪恶的遗传学,可怜的小白鼠。
尽管跟风考了那些英文变态考试,盲目的申请了学校,在收到offer的时候爆发过假□□,心里总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告诉我,这是康庄大道,一个告诉我,这是嗜血的贼船。
我经历了漫长的思量,在鸣远对我说,“没什么,还有我呢。”的时候决定放下所有好孩子的虚荣,做一个任性的人。子芜说,我从小就是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想要什么就去要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这里面的辛酸和辗转。
我面对了很多的白眼、压力和彷徨。我想静下来思考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鸣远一路默默的支持和包容,到这个时候我才能够发现,我真傻。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对我那么重要了,早就把他当作避风港竟然还很傻的以为他只是一颗止痛片。
妈妈又来电话了,要给我安排工作。
我一如既往的用懒惰来搪塞,我已经为了不是理想的东西奋斗了四年,我很想为真正的理想奋斗其余年华。
妈妈问,你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么。
我怎么答,中华崛起还是中华腾飞,世界和平还是社会和谐,友爱还是团结。我总不能把小学时候被贴了大红花的远大理想再次广为的宣扬。
我说,我的理想就是没有理想也可以好好生活。
或许从来没有遇到过我是这样全抵触的状态,所以,妈妈小心的说,你要热爱生活。
我说,好。
曦姐姐张罗了间补习学校,我有空去代课,她说是给我解闷,我觉得是发挥余热。
她有理想,并且很理想,她想在将来开一间最好的女子中学,纯净的校园,纯粹的少女。
我说就叫荼花女子中学吧。她说,好。可是我倒觉得不好了。
我们执手谈了很久的甜蜜女校生活,热血过后我觉得聊了半天不实际的东西没什么意义,她倒是觉得很美好,情绪继续沸腾。所以,我和她是不同的,她生活在理想实现的道路上,乐此不疲的发梦,并且深信早晚会成为眼前景观。她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人,为了自己的理想甘心苦中作乐。多好的女人。
每天都有很多人来跟我讲理想,那些漂泊出去的大学同学,和那些日思进取的独立女子,还有就是怕我懒惰成性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