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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个又一个误会(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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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情况,我面前衣冠楚楚的俊男是陆鸣远,这当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此刻我挽着的温和俊朗的男伴是范亚光,情况就有些复杂了。陆鸣远的手臂上正吊着一个红衣女郎,如果我说这仍旧不算是问题的关键,也许说出去子芜她们都不会相信,但是这是真的,确定这还不是关键。

关键是,陆鸣远此刻在微笑,眼底都是笑意,温暖的笑意。可是我的心很凉。他对着身侧的天香国色礼貌的介绍说,这是我最好的兄弟,范亚光。

然后对着我们说,这位是徐夏琳。

亚光稳稳的握住我的手,沉声说,徐小姐你好。

侧头对我微笑,说,这位是苏遥七。

脑子里面反反复复都是昨天的那个荒唐的镜头,我们这演的是那一出,拆一对成两对?

鸣远昨天没有回来,我知道。我此刻是躺在沙发上的,我还幻想着,如果他回来了会把我抱到床上,像以前每一个我看电影半途入睡的夜晚。他没有回来。

等了他一个晚上,开始是极端愤怒的,我想知道他和那个徐夏琳是什么关系。后来越等越是慌张,他应该也在吃醋吧,尽管他当场表现的很不在乎。决定先向他陈述实事,我陪亚光去赴宴只是因为亚楠临时有事情。后来,我就睡着了。酝酿了很久的指责与说辞都成了胸腔里的空洞。

子芜约我去喝下午茶,本来想要拒绝的,可是一个人闲着容易胡思乱想,加上她难得有个半天假,就同意了。

看看表才一点钟,时间还早,早到午饭时间还没过,可是如何也不能在屋里待下去了,再这样一遍一遍的想下去,我怕在挥掌拍死负心汉之前我会先得失心疯,那样不划算,我要留着清醒的大脑和他对峙。

拉开衣橱,前些日子他给我买的衣服还好好的挂在上面,犹豫了一下决定拿出来穿,再不穿难道要崭新的送人?

一点半,选了靠窗的位置。点了巧克力慕丝香草雪球和爱尔兰咖啡,随手拿了本vogue,居然是法文版。

两点钟,发现,因为难得化了红唇所以咖啡杯上有一圈印记,看起来很香艳,考虑是否该抽根烟。

两点半,快要把vogue上T台男模看出纸页生化出人形了。见过我这种沉迷男人胸肌腹肌的执着女人么。不过我也是叶公好龙的主,上次陪梓临去俱乐部在泳池边上看到了骑士般英俊的八块肌肉,险些掉入水池,绕了半天手指也没组织好胆量上前搭讪,再抬头的时候骑士已经不知道拼杀到哪块战场去了。

三点钟,子芜来电话说,堵车,马上就到。

我问了她奇怪的问题。我说,子芜,你说拯救白雪公主的王子和爱上灰姑娘的王子是同一只王子么。

她说,你脑子坏掉啦,不要随意玷污童话好不好。他们不过统称白马王子而已。你不是等我等疯了吧。

我说,我是快要等疯了,你再不骑着白马来我就拍拍屁股去找骑士了。

她说,你再等等,我陪你去挂精神科。

三点零五分,终于看到了熟悉的面孔。不过来者不善,也许是我眼花了,我看到的是陆鸣远和徐夏琳。

徐女士还是一身红装,她把自己当卡门么。我脑子里立即一阵激昂的旋律,卡门小姐在我脑中扯着裙子转着圈,神情勇猛。

他们路过我。我努力的盯着杂志里面的腹肌专注的看。我想做一副江湖天地外的大侠姿态,在出招之前不能让对手看出我到底是几脚猫的功夫。

我想我应该做的很好,好到他们大概没看出我来。

三点十分,子芜的电话又来了,她说,还在堵。

我说,你下车买把斧头再过来。

她说,你再等等,我去给你买药。

我说,我等不了了……

电话还没有讲完,陆鸣远走到我的面前,形容款款。我想我还没发脾气呢,你居然黑着脸装铁面,你以为自己是包青天么。

我和他大眼瞪大眼,可惜没有电流,也许我们之间的情份在昨晚就短路了。

他说,我妈要我们晚上回家吃饭,六点,我去接你。

你以为自己是谁,如果身边有斧头我现在一准把你碎尸万段。曦姐姐说,你怎么那么没出息。用在这个时刻才好。尽管脑子里面都是□□的血腥镜头,我开口却说,好。

他大概觉得我这个“好”来的太容易,有些不能相信,微微皱了眉头,说,你不要忘了。

我说,好,尽量。

他刚转身,徐女士就过来了。

这是车轮战么。我是否该说,你们一起上吧,然后从背后缓缓拔出利剑。

徐女士笑的很妩媚,像某种长毛动物,轻启朱唇说,这不是苏小姐么,我们昨晚见过了,我是徐夏琳。

我做恍然大悟状,说,哦,是你啊,真巧。

她说,范先生呢,你在等他么。

我想,你怎么能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知道地雷在哪呢,换了谁能踩的这么准。

鸣远背对着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多希望他此刻吐一口鲜血出来。

我说,不是的,我在等别人。

说谎毕竟是不好的,不能随便便的就让亚光出来跑个小龙套,虽然说我此刻真的很想看到陆鸣远吐血。

兴许是我那个“别人”有某种暗示意味,徐女士很高兴,说,那样范先生要难过了。

说的多好啊,陆先生呢,你难过了么。反正现在我不难过了,我这人就是玩心重。

我看着鸣远的方向说,他难不难过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一双桃花眼冲着我笑,说,苏小姐还真是贪玩。

徐女士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也笑笑,说,我觉得我还年轻,还能看到一整片茂密的树林,不至于在陆鸣远这棵树上吊死。

我成功的看到了徐女士变色的娇颜,以及陆鸣远先生的起身。

她说,我知道你就是鸣远门当户对的那个女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我苦笑说,其实是你根本没资格跟我说话。

她正要开口,被鸣远拦住。

我看着鸣远的手放在她身上就难受。

我轻蔑的说,徐小姐应该也是聪明人,他当着你的面邀请我出席家庭聚会,说明他不过在借我的刀。

话还没说完,徐女士就很港台剧的抄杯子准备泼我,还是被鸣远按住。

我心底一阵怒火,冲着鸣远说,你那什么眼光,麻烦你下次换个大气点的女人。

还有一句话我没出说来,其实我的勇气只能支撑我到这里了。

我拿了包就走,还没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匆忙推门进来的亚光,我很震惊。落魄的公主看到了英俊的骑士,他伸出手给你援助,可是你却有些困扰。

亚光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说,暖暖,这是怎么了。

我知道这件事情说不清楚了。明明等的不是他,却成了我的谎话。

我定了定神,淡笑了一下,说,没什么,里面太耀眼了,咱们换一家吧。

侍应生拿着单子过来同情的望着我,才想起来,刚才走的太潇洒了。

亚光帮我付了钱,我们离开。

坐在亚光的车上,听子芜的唠叨,她一遍一遍的问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我不是吉普赛女郎。我是中华儿女,我不爱红装爱武装。

她说,你不要吓唬我,你们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说,子芜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她说,那就等你知道了再告诉我。

亚光是子芜叫来的。

她在店外看清楚了我的处境,知道她出面只能让我看起来更加可怜。所以,她叫来了亚光。

她这样的好心,是因为她疼我,可是到底是害了我还是帮了我。

在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交通局势下,亚光神奇的在一刻钟内驱车赶到,也许这就是天意。

亚光问,送你去哪。

我说,回家。

子芜说,你还回去干嘛,你跟我走吧。

我反握住她的手,说,只有回去才能见不到他。这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在外面就有机会碰面。

子芜说,七,你不要讲这样的话。我难受。

我笑笑说,没事。

亚光先把车开到子芜的住所。

她下车后,我们两个人谁也没主动讲话。

我的定力一向比不过他,我说,你不问么。

亚光说,都清楚还问什么。

开到楼下的时候,我有种不想下车的感觉,想要一直在车里坐着,坐到地老天荒。

终于还是下了车,快要走上台阶的时候亚光追了出来。他说,暖暖,不要逃避,问题应该是要解决的。

我突然就受不了了,转过身靠着他的肩膀开始哭。

他的声音很浑厚,有种让我镇定的作用。他说,暖暖,别委屈了自己,不要让我不放心。

我趴在他怀里哽咽,我需要勇气需要温暖。

他说,你从小就喜欢装坚强,只有在很害怕的时候才会哭。

我说,亚光你说,我和鸣远就这么完了么。

他说,你要是爱他就去争取。我知道,鸣远不是朝三暮四的人。他也应该是有理由的。你看,你跟我一起去不也是有理由的么。你要去找鸣远把话讲清楚。他是倔强的脾气,暖暖,男人有时候是需要台阶下的,你就服个软。

我说,我服的软还少么。他今天这样对我。

他说,暖暖,你一直比我聪明,你还不了解鸣远么。他如果想分手,是不会费事做戏给你看的,他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我说,亚光,我不聪明,我傻。

他沉默了好一会,说,暖暖,你要是不开心就不要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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