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夏桀身边的小人,除了赵梁外,还有干辛和卢弼,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夏桀身边似乎最不缺的就是小人,而小人也是最容易被收买的,妹喜今年十四岁,末喜只比妹喜小一岁,妹喜被送走的第二年,有施夫人生的。
据说她从小就和邻国商汤定亲,两人经常见面,且情投意合。妹喜冷笑,她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他们把她害的这么惨,她怎么会让他们好活呢。
干辛和卢弼两人经常在方国敲诈勒索,这是妹喜刻意授权,他们不是想要一方安宁么?她偏不给,想必有施氏如今也是非常的苦恼。
干辛回来觐见妹喜,妹喜坐在垂帘后面听干辛汇报,饱满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轻敲身边的案几,眼睛里没有丝毫情绪。殿中宫人小心憋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静静站在一边仿若无人。
大红色的轻纱帐幔随风摇摆,黄金挂钩上吊着一块古朴精致的玉,红色的穗子拖落在地。
干辛跪在殿中说了他在方国的所作所为,因为殿中气氛额上出现汗珠。
“如此说来,方国的日子并不好过了。”
帐幔后面传来女子没有情绪的声音,干辛定了定心神,恭敬道:“是的,方国国君如今很暴躁。”
“我那个妹妹现在过得怎么样?”
“末喜公主还和以前一样。”
妹喜随手一挥,案几上的茶具随之落地,落在绒毛毯子上并未摔碎。“呵,瞧我真蠢,竟是没有想到前朝的事根本就关系不到末喜。”
干辛虽然只跟妹喜半年时间,但他为人机灵,把妹喜的性子摸了个透彻,又经过多方打听,知她心中为何痛恨方国,痛恨末喜,所以他和卢弼在方国做事的时候从未考虑过后果如何,他们只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妹喜高兴,把更多的事交给他们去做。
“据说末喜公主年满十五就要嫁去商国,商国公子汤与末喜公主自幼一起长大,郎情妾意,关系十分要好。”
“郎情妾意?”这四个字深深的刺激了妹喜,她想,她与阿衡是不是也是郎情妾意,她连阿衡有没有喜欢过她,她都不知道。“好个郎情妾意。”
干辛见自己的话说到了点子上,继续道:“末喜公主十分貌美,想必到了十五岁长开了将会更美。”
双眸出现笑意,妹喜殷红的唇含笑透过帐幔看跪在面前的干辛,“真是个讨喜的人,大王宫中美人虽多,绝色的倒是没有几个,昔日有娥皇女英,本宫虽然不能与娥皇女英相比,但是姐妹共事一夫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干辛忙道:“小人明白。”
“下去吧。”
干辛退下,妹喜走出帷幔,站在门口看他远去的背影,漫天的大雪把整个倾宫都笼罩在一个白银般的世界里,门前的积雪早早的被宫人扫掉。伸手接落下的雪花,衣袖下滑,露出白玉般的手臂,雪花落在胳膊上仿若无色。
夏桀走来,看她站在门口看雪,面上冷清没有笑容,他没有再上前一步,而是站在门口静看眼前画面。她从未开心过,不管他怎么做她都不开心
方国生活越发的艰难,这年发生雪灾,导致地里粮食颗粒无收,经过上次的战争,夏桀对方国管教越发严厉,征收赋税越发严重,又派了干辛和卢弼两个小人在方国作威作福,有施氏心中纵然是恼火异常,也不敢对这两人下手,因为据他在夏宫中探子所言,这两个人是妹喜所派,可以给方国找不痛快。
有施氏自知对不起妹喜,可他是一国之君,必要的时候牺牲女儿也是必要的,可是这个被他牺牲的女儿却是在怪他,甚至反过来害方国。有施氏心中万分后悔,若是当日他不把妹喜送给夏桀,直接放把火烧死,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果然,天煞孤星就是天煞孤星,开始克他们了。
干辛此次重回方国,行为举止较之先前更加过份,弄得方国民不聊生,百姓生活越发艰难。有施氏上朝听大臣汇报,气的心口堵得难受,到后宫去找有施夫人,希望她能给自己出个主意。
走到殿前,听见殿中末喜撒娇之声,母女俩笑声亲密无间,透过门缝,末喜趴在有施夫人怀中,使劲的撒娇,如同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一般。眼前一幕让有施氏不由想起妹喜,妹喜一出生就被他送走,这么多年来从未享受过母爱的感觉,如今她又被当成礼物一样的送到夏桀身边,如今虽说是做了王后,可是以往的艰辛哪里是那么容易忘掉。如此一想,有施氏又觉得妹喜如此做也是对的,因而心中增加了些许愧疚,至于这点愧疚能坚持多长时间,还是一个未知数。
沉呤间,有施氏不觉走去,末喜转头看见有施氏,坐直身子,起身对有施氏行礼,完毕后上前搂住有施氏胳膊,“父王怎么愁眉苦脸的?”
有施氏低头看不知何时已经长得如花似玉的女儿,心中一阵安慰,手放在她的头顶抚摸,脸上扯出笑容,“那是父王的事,末喜只许好好地当一个公主就成。”
末喜不高兴的嘟唇,与妹喜略有相似的一双眼睛幽幽的看有施氏,其中媚色勾人眼球。姐妹二人的一双眼睛都是随了有施氏,有施氏自己也有这样一双眼睛。
有施氏抚摸末喜头顶的手一顿,喃喃道:“孤的女儿长大了,该嫁人了。”
末喜平时再怎么大方也是一个女孩子,乍听有施氏说起她的婚事,一时羞红了脸,转身跑到有施夫人的怀中撒娇。有施夫人爱怜的轻抚末喜后背,“傻丫头,有什么好羞的,你和公子汤相处多年,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之间的情分自不用说,如今年岁到了,自然是要谈婚论嫁。”
末喜不言,只躲在有施夫人怀中。有施夫人和有施氏对望一眼,两人眼中都是笑意,或许需要公主冲冲喜来冲掉这些日子以来的晦气。
夏桀坐在殿中怀抱美人饮酒作乐,赵梁寻了个机会与夏桀搭话,说着说着就说到方国的另一位公主末喜身上,说末喜与王后妹喜有七分相似,且性格活泼,和王后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夏桀听言来了兴趣,放开怀中美人,听赵梁继续讲下去,赵梁本就得到了指令,要引起夏桀对末喜的注意。如今计算成功,心中欢喜,继续说出末喜的总总好,与王后的总总不同与相同之处。夏桀越听越感兴趣,捏着青铜酒杯,细细把玩。
妹喜进来,看见夏桀斜卧在榻,赵梁跪在跟前诉说末喜的总总的好,忍不住的冷笑。夏桀口口声声说最爱的那个人是她,可转眼就把目标放在她的妹妹身上,这样的爱还真是不值得让人相信。
她走进去,夏桀看见她,起身坐直,伸手拉过她坐在自己膝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王后怎么来了?”
妹喜道:“臣妾来此很奇怪么?是不是坏了大王的好事?”
夏桀不在意她的语气,只道:“王后这是在吃醋?”
妹喜道:“臣妾是王后,怎么可以随意吃大王的醋,况且大王如今看中的人是臣妾的妹妹,若是大王实在是感兴趣,不如就把她纳来,也好和臣妾做做伴,免得深宫清冷,夜间冷的睡不着。”
夏桀扳过她的脸,唇贴在她的唇上,轻咬一口,“好大的酸味,有没有感觉到?”
妹喜目光没有回避,直直与他相视。
“王后为何总是喜欢和孤如此疏离,我们可是夫妻。”夏桀一边咬着她的唇,一边道。
“夫妻又如何,在这个世上,又有几对夫妻是真心相爱的。”她冷冷反驳,一点都不担心她的话会惹夏桀生气。
夏桀微微眯起眼睛,松开她的唇,紧紧地抱住她,“你说的也是,这世上的夫妻还真是没有几个是真心相爱的,至于真心相爱的,肯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妹喜心头一颤,不解夏桀话中意思,她细细的看夏桀面上表情,什么都没有看出,不知是他隐藏的太好,还是他无意说出。她心中更倾向于他是无意说出的,若是让夏桀知晓她心中装有另外一个人,那么阿衡他一定会因她而出事,这是她最不想看见的。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她在莘国居住的事本身就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与阿衡之间的关系更是不会让人知晓,她每次去找阿衡全是穿着男装才去,如今她的身份地位和以前都不相同,她不必担心什么。
她伸手搂住夏桀脖子,额头顶在他的额上,眉头微蹙,“大王此言说的甚是有理。”
夏桀目光深沉,看不到底,“孤是大王,说的话自然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