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瘟疫（1 / 1）
紫禁城內正笼罩着一片乌云，皇宫上下无人敢大声喧哗，朝臣们个个都是抬头挺胸地进宫，然后灰头灰脸地回家。
养心殿內，康熙一边翻阅着奉折，一边低声地咒骂，似乎这样心里才会平衡一些。只是跪在案台前的大臣，为了能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每个的头低得都不能再低下去了。
只是想法是好的，效果却是现实的。“你们看看你们自己都写了什么狗东西给朕看。”康熙越看越气了起来，把整个案台上的奏折全都砸到跪在地上的众朝臣身上。
众多朝臣虽被那半米多高的奏折砸得两眼冒星星，却没有一个敢吭声，更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游说。只能把头紧贴着地上。
康熙见平日里能度善辩的众朝臣，在此时此刻却如缩头乌龟一样缩在地面上，气得不能言语了。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说得再多，气得再旺也没有用的。只能暗想着等下一轮会试，定要把这些只会说不会做的人，通通给换了。
最后还是康熙看着没人发表，心里想换人这一想法也就更坚定了，长叹了口气，对地上的朝臣罢了罢手，有些无力地喧布了退朝。
而众朝臣听到康熙这话，像是遇到洪水兽一般快速地逃离出养心殿。走在最后的佟国维，看了看康熙那张与自己妹妹有五成像的小脸上，此时却布满了愁，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走的心思，在这刻却是情不自禁地留下留。
等群臣走完了之后，才对康熙关怀地道：“皇上，要不老臣去吧！老臣府中有一位医术不错的待女，老臣就带她去广州那边看看能不能把那瘟疫给止住下来。”
佟国维所说的待女，正是之前待候佟佳仙蕊生活起居的大宫女绿衣。
当年佟佳仙蕊在离宫之前，偶尔在有空之隙会教一下在医学这方面比较有天份的绿衣。这不是她好心，而是她怕麻烦，在皇宫这个明枪暗算的世界世，很多东西是用肉眼看不见的。而事实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比如太皇太后三翻两次在她的吃食之方面对下毒。
绿衣这个做为佟佳仙蕊身边的第一宫女，都能很快地发现被下了毒的食物，这也才使得佟佳仙蕊在离开之前让佟国维请人继续教会绿衣学医这事。另外佟佳仙蕊身边做事的宫女，也都是有比较过人的一面，不然当初佟佳仙蕊也不会在离开之前废尽心思地帮她们某出路。要知道佟佳仙蕊虽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却也不是什么大善之辈。
康熙看着佟国维的那一脸心疼，心里也终那么难受了，起来这个舅舅还是关心自已的，不是吗？只是对于佟国维所说的提议却是想也没想就拒绝道：“不行的。你是朕的舅舅，你要是在广州那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怎么对得起西归的皇额娘和远游的蕊儿表妹。”
“这皇上，眼下不是没有比老臣再适合的人选了，要是晚了恐怕会危及整个朝庭。再说前些时候据探子报道说云南那边某些人开始蠢蠢欲动了。”佟国维经过这几年的努力，可以说是康熙得力的心腹之一，也可以说是关系不错的亲舅舅。所说的话在康熙心目中还是很有份量的。
“这…”这话可是说到康熙的心坎去了。一时再也找不到别的理由去反驱佟国维的话，因为佟国维所说的也是事实。除了他康熙还真找不到比之更适合的人选了，这不是没人，而是他不放心啊！
佟国维见康熙被自己说得已经有些松动了，于是再接再厉地道：“皇上要是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多派几个太医跟随老臣前去。”
康熙心里一动，是啊！可以派太医院的人去，不然那些人天天吃着国粮，却不办国事。用表妹的那句说：养肥了，又不能宰，要有何用。这才松口道：“舅舅这事朕还有再三考虑一下，你先回去，等朕想好了再与你说。”
佟国维在康熙说这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所说的提议是成了，笑道：“是皇上，臣先行告退。”
等佟国维走了之后，康熙想了想才吩咐梁九功去把太医院的汪院长给宣过来。顺便也统计一下，太医院有多少个太医。
自从梁九功经过康熙的暗卫团的有意训练，这办事的效率就是快。为此康熙也就更加看重暗卫团了，同时他又把身边的那些宫女太监，全都换成了从暗卫团里训练过的人手。这也就意味着，康熙的养心殿是皇宫上下治安最好最安全的地方。
不用半个时辰，梁九功就领着当值的汪太医回到了养心殿。“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岁。”
“起来了汪太医。”康熙轻声道。而此时的梁九功了能统计好的，那一份太医的名单交给了康熙。康熙看着那一大串的名单，此时心里更是火冒三丈。
他没想到这皇宫上下，也才那么几个主子，而太医院的人却有四五十人。平时自己一点小毛小病，还是治过五六天才会有回转。
医术好的也就那么几个，却要养着这么一大帮无用之人。怪不得太医的花费每一年都在增长，感情是吃着国粮米，不干国之事啊！越是想着每月对太医所支出的那么银两，康熙就越气得两眼冒烟。
汪太医的头是低头的所以才没发现，康熙这一瞬间的变化。站了起来又行了个谢礼道：“谢皇上”。
而梁九功做为康熙身边的第人，对于康熙的脾性还是很了解的，再加上在他统计太医院的太医时，也实在被太医院的人数吓得了。他也没想到，平时为主子看病的就那几个太医，还是数得出来的，怎么轮到统计的时候突然间跑出这么多人。
在汪太医见自己行了礼这后就没下文了，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想要看看康熙在忙什么。这不抬还好，一抬就吓了他一跳。他看到了什么，康熙黑着一张看着自己。看得他很是心惊胆寒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康熙就已经虎视眈眈着汪太医，从他的声音里不难看出这是隐隐要发作地前兆。“汪太医，朕是信任你的，此时朕想听一听，你对于这太医院有这么多个太医解释。”
“臣谢过皇上的信任，只是那么太医是……是…。”
“是什么！嗯？”康熙提高了声响道。
“是…是皇后娘娘安放在太医院的。”汪太医清楚，此时自己也不说个明白，自己的仕途也就尽头了。自己倒是没关系，只是以后自己的子孙怕是很怕再走上自己这条道路上。再说对于皇后往他的太医院塞人这事，原就不是他心甘情愿的，而且那些被塞进来的人，本事不大，却个个借着与皇后的那一点关系，整日在太医院里作威作福。
现在康熙问到，汪太医见满不住了，就老老实实地把皇后如何地向他太医院塞人，而那些人又的医术如何如何地一十一五地告诉了康熙。
康熙在听到自己皇后已经开始想把持整个太医院的时候，说不出的震惊与愤怒。虽然他早在暗卫团那里听说过，他的皇后赫舍里氏暗地里有不少人马。这当然也包括皇宫里的那些，那时他也就想着，皇后她所按排的这些人，也只是想让她自己在这深宫里有个依丈，日子能够过得舒适一些。
就是因为这样想，他才让暗卫团里的人不用管皇后那边的事，才助长了皇后的野心。如果这次不是广州那边的瘟疫，不是自己的心血来潮。想怕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好皇后好妻子的野心呢。
先是皇宫上下，再到太医院，那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的养心殿。康熙越想心里也就越不能平静了。怒道：“来人，去把太医院所有新来的那些太医，都给朕关压到天牢里，在没有朕的旨意下，谁也不许看望。违者杀。”在康熙说出这杀字的时候，整个大殿之内充斥着一股浓厚的潇杀之气。
养心殿的宫人是经过训练的在听到康熙如此嗜血的一面，不仅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激起了他们内心深地里的那一处渴望。
“主子是最英明的皇帝。”
“跟着主子做事，就是爽快。”
“天下有主子这样的皇帝，百姓有福了。”
不是他们残忍，而是他们都是从最底层，也就是那些过官贵人嘴里最低贱的那一类人。这其中也不缺乏孤儿和乞丐出身的，早就看破了很多事，很多人，经过了重重的训练，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对于那些整日披着羊皮的狼这一类人，最是看不惯了，在他们眼中这样人早就该死了。
如果康熙得知自己只是无意惩罚一些败类，却换来了自己宫内的那几十人的誓死追随，怕是哭笑不得了。
当然康熙气归气，正事也还是得办的，清了清嗓子，依旧板着一张脸，对正在隐隐发抖的汪太医道：“汪太医！你知情不上报，朕就扣你们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一年奉禄，你可以异议。”
汪太医本还在吊得老高的一颗心，在听到康熙这话之后，才放了下来，心有余悸地道：“谢皇上开恩，臣不敢。”钱没了可以再赚，而命没了，要再多的钱也是没地方花啊！所以汪太医才应得这么快。
康熙为自己今年节省下的几十万银两，心里这才好了一些，直入正题地道：“汪太医，现在广州那边发生了严重的瘟疫，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来了，汪太医心里暗道。此时他都很说问康熙，是不是事先用皇后塞进来那几个人来吓一吓他，最后才提出瘟疫之事。不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情发生。只是对方是皇帝，至高权势的主宰者，这问题他也只能够在心里说说，让他说出来，还是没那个胆的。只能老实地道：“回皇上，老臣是听说过此事。”
嗯，有听说过就好办了，康熙心情又好了一分道：“哦！即然有听说过，那汪太医对这瘟疫有什么对策没有。”
“皇上，臣还在研究当中。”其实汪太医是想说没有对策的，只是为了能让自己早些走出这养心殿。也只能违背着心声说不了，再说行医看病本就是他们作为大夫的职责，不就是研究一下解瘟疫之解药吗？不过是本分罢了。
这一康熙的心情起码已经好了一大半，对汪太医说话的语气也温和了很多：“朕明日会派人前去广州，阻止瘟疫的扩展，你也派几个善长这方面的人手一起去救治吧！”
“臣遵旨。”汪太医神色一抖，恭敬地道。他没想到康熙会派太医院的人去，如果是以往顶多就只是让太医院的人拟出个方子，让下面的人去就行了，因为以往太医院在皇帝心中太重要了，有个小毛小病都离不开太医。如今康熙能让他们前去，不知道说康熙太年轻，还是太爱民如子了呢！
“皇上，那臣应该调几个太医前去广州呢！”汪太医此时竟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年轻的帝王能为他的子民做到何种程度。
康熙想了一会，才道：“全都调过去吧！”其实他不是没想过要留一两个有这方面经验的太医留守在紫禁城，以防万一，只是他一想到广州那边从瘟疫开始到现在，就已经死了不下于一万，这还不加上已经被感染的呢！
如果再任由瘟疫发展下去，不想办法去阻止这场瘟疫，他估计着不用多久，广州就会变成一座名副实在的空城了。自己才刚亲政没几个年月，如果这时候广州变成空城的话，那么他自己也是逃脱不了责任的。而广州也会成为他在大清的历史上一个污点。
“皇上，这不万万不可啊！要是把有这方面经验的太医，全都调离了皇宫。这要是广州那边逃出来的感染者，跑到京城来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请皇上三思。”
汪太医跪在地上，对康熙劝道。虽然康熙全把那些太医全调去，他心里激动的同时也担忧着，毕竟那瘟疫会传染，而京城有没有被传染之人，这才是最关健的，不是吗？事实也证明了汪太医的担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在不久之后，这京城还真的迎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瘟疫。
康熙在听到汪太医的一番劝说之后，心里对汪太医还很满意的。虽然在刚才的时候，他也有想过要留两个下来，只是他前思后想，觉得留这事，是不能从自己这里说出来的，所以他为会说要把全部人调走，等着汪太医去接下他的话。
而这个汪太医最终也没让他失望，还是如了他的意了，想到这里康熙顿时松了口气，道：“嗯！爱卿说得很有道理，那就留下其中两个吧！”
而汪太医此时此刻也是松了口气，以对康熙行了个大行后，才道：“皇上英明，臣这就去按排。”
“嗯！快去吧！”
坤宁宫内，赫舍里氏在听到眼线的传来消息说她安排在太医院的人手，全都被康熙给关压起来的时候，发了好大的一通气，更是把寝宫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给砸了。那是她好不容易动手暗卫在民间搜寻到医学方面的能人异士，虽然平时那些人依仗着她的身份在太医院里作威作福，可她愿意啊！
那些人可是她用来对付康熙日后的那些大妾小妾的工具，与这个相比那些人在太医院的所作所为就变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了。
在赫舍里氏对手下问清了整个来由，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道邪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