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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秀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光芒万丈,成为众矢之的。
从云端跌落的感觉,不过是踩空的楼梯,从上至下,摔得粉身碎骨。
东夏是Z大大三的学生,但很少在学校出现,过得低调。
低调低调……莫名,高调了。
因为他发表的一篇论文,得奖了,他上台发言三分钟,一跃成为女生们众星捧月的对象。
宿舍里有女生讨论东夏的名字,认为寓意深长。
真相很简单,父亲姓东,母亲姓夏,东夏,多么简洁明了。
莫秀一心埋在学习里,很少关心这些事情,她的导师是德国人,严谨,一丝不苟,她要画出一张他满意的建筑图,非常困难。
在建筑模型大赛上,她脱颖而出,因为她的天赋,与生俱来。
拿奖金给爸爸买了生活用品寄回去,其余的都存起来,莫秀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她与东夏,本没可能有交集。
社会交际关系复杂的东夏,从未被人暗算,但……他难得来一次学校,却被一杯掺了安眠药的矿泉水,坑了。
他有着冷静过人的头脑,却没有过人的体质,能抵抗药物的渗入,除非他变异。
酒店,双人床,DV,两个人,坦诚相见。
“哼,Z大的两个骄傲,我看你们怎么傲得起来。”男男女女站在DV之后,冷眼相待床上的两人。
莫秀有意识没力气,东夏有力气……没有理智。
混乱的午后,被人算计的欢爱,一个误打误撞的开端。
大门一关一合,只有两人的世界回荡着痛苦的低吟与低吼。
东夏将被子扯到两人欢愉后的身体上,他在黑暗中低语:“这件事,我会千万倍的讨回,在此之前,需要你的配合。”低沉沙哑的声音,极具诱惑。
莫秀意识迷离,只是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昏睡过去。
药性过后,东夏去洗澡,顺带把另一个一并清洗了,他爱干净,有点洁癖。
满地的衣物碎片,东夏从衣柜里翻出浴袍穿上,被窝里的人呼吸平稳,他坐在床边,将被子拉上她露出的肩,纤瘦,却不干瘪的女孩,方才正好睡在他的臂弯。
东夏从地上的裤子里翻出烟与手机,点了烟,拨通号码,还有事需要处理。
房门敲响,东夏打开门,递进来一个袋子。与此同时,一个猥琐的脑袋挤进门缝,贼溜溜的眼睛,道:“嘿嘿,你也有这种江湖救急的时候啊,我还以为你有多三贞九烈守身如玉,哈哈哈,也只是和凡人呐……”话未说完,他被门打着脸轰出去。
穿戴整齐,东夏再给床上的莫秀穿衣服,迷糊的女孩,毫无察觉。
抱着人出去,门外杵着几个“门神”,每一张脸都往他怀里探。
“啧啧,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刚才的猥琐男……也就是这个头发毛刺一样竖起的青年啧啧称奇。
东夏带着人出了酒店,门外的车子漆黑如夜,待主人进车,便飞驰而去,枯留一地烟尘。
东夏的别墅很久无人居住,莫秀是第一个客人。
黄昏,黑夜,黎明,清晨,她经过漫长的睡眠,睁开了眼。
空阔的房间,她从未见过的独特设计,还有敞开的阳台,微风吹拂,外面是个好天气,让人很舒服。
身上的衣服是陌生的,莫秀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有气无力地出门,下楼,旋转楼梯似是没有尽头的循环,看得她眼晕。
终于走到楼下,除了蒙尘的大厅,积灰的家具,只有一张略微干净的的桌子,放着一次性便当盒。
盒子下压着一张纸,苍劲有力的字迹:
留在这里。
轻轻放下纸,打开便当盒,外卖叫来的粥还温热着,她是学校附近那家粥记坊的常客,所以认得。
慢条斯理喝完粥,莫秀把便当盒处理了,擦了桌子,又清理了厨房,最后从杂货间找到扫帚拖把水桶等一系列大扫除工具,于是闲着没事干的莫秀勤劳地打扫着这座陌生的房子。
主人回来时很晚了,午夜,是个万籁俱寂的时刻。
屋子里很暗,不过电视机无声地亮着,他打响指,声控灯亮起。
沙发上缩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他走近一看,才发现是裹着毛毯的莫秀。
焕然一新的房子里还有水汽的味道,每一块地砖都是闪闪发光,她究竟有多能干?
东夏不懂亏欠,这一次虽不是他的错,但他们是互相连累,谁都逃脱不了罪责。
若是别人,他或许用金钱打发了,只是这个女孩……他有些彷徨。
受到灯光的影响,莫秀睁开眼,她看到了天鹅般的美丽颈项,削尖的下巴……为何,很眼熟?
东夏正准备俯身抱她,却不想她醒了,退开一些距离,他说:“你明天可以回去了。”
莫秀茫然点头。
“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他坐在她身旁,用手机播放了视频。
波澜壮阔的音乐和触目惊心的画面,莫秀的眼睛突然睁大,睡意全无。
“恶心吗?”他关了视频。
莫秀不说话,他起身上楼,没有再看她一眼。
莫秀抱着膝盖,将脸埋起来,有什么地方,好空好空。
隔天,她被送回学校,生活接回正轨,唯一变了的,是有些恍惚的莫秀。
导师很不满意莫秀今天的表现,画出来的建筑物仿佛要倒塌,没有骨架,没有灵魂,他让莫秀自我反省三天。
无事可干,她会坐在大学的湖边,看看天空,看看草地,看看湖水,看看……湖水中的自己。
东夏正在批阅荷兰新开发项目的报告,考虑是否去一趟,看看情况有没有上面说得那么糟,一通电话让他中断思考——莫秀自杀。
一整瓶安眠药,还好,她的室友发现了,不然这大学的名声会一落千丈。
精神压抑过大导致崩溃,可见莫秀的精神状态差到了极点。
莫秀再傻也知道自己遭受了什么,只是她太过懦弱,她不懂反抗不懂还击,哪怕面对东夏,她也只能选择听从,痛苦与委屈通通往心里憋。久而久之出现了精神方面的问题。
东夏过去时,毛刺脑袋正在手术室门口那干着急,嚷着:“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关心一下,咱未来的嫂子就要一命呜呼了。”
“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谁?”他盯着红色的“手术中”,拧起了眉毛。
“就你啊。”毛刺耸肩,又把莫秀的手机递到他面前:“要通知她家人吗?”
东夏拿到手机,翻了翻,只有几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