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陈年窘事(1 / 1)
那是订婚以后发生的一件事,荏苒觉得挺窘的。
艾莉亚漂洋过海过来祝福她,两人去了酒吧,艾莉亚似乎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
荏苒陪她喝,两人醉醺醺出酒吧,最最丢人的是,两人都把包包扔在路边了。
艾莉亚走路如同企鹅,摇摆不定,她说:“他都不爱我了,我不活了!”她说的是法语,再说那个时间,没几个人在大街上晃。
荏苒尚且清醒,只是脑子也不是很灵活了。
“Ranny,我要去跳楼!”艾莉亚指着远处的一座高楼大厦道。
“不好。”她摇摇头。
“那我自己去!”艾莉亚提着长长的裙摆踩着高跟鞋走去。
“等我。”荏苒尽量让自己走得稳当。
艾莉亚甩开荏苒抓住她手臂的手:“放开放开,你不是也很讨厌男人嘛,为什么嫁人了呢?你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你了,呜呜呜……”接下来就是荏苒也听不懂的深奥语言,翻译过来基本上就是骂娘的。
荏苒想到自己在法国那几年,确实伤痕累累。
“那……我陪你走走。”
她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那座高高的大厦下,抬头看大厦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
至于如何躲开大楼门卫监控还有打开天台的门,荏苒没有记忆,只知道自己似乎当着艾莉亚的面大展拳脚一番。
艾莉亚穿着吊带,外套被她甩进了江里,这女人疯狂起来简直就是暴风雨。
“我冷!”她搓手臂跺脚。
这回荏苒的酒劲上来,头脑一热,她脱了流苏踝靴,赤脚站上天台栏杆的台阶,俯瞰下面的三千繁华,她张开双臂深呼吸。
“Ranny,你在做什么?”艾莉亚傻傻地问。
荏苒的眼角被风刮出泪,她道:“好想哭。”
“因为什么?”
“因为……被抛弃过。”
她的记忆似乎混乱了,明明是自己底气十足地将人甩了的。
“哦……”艾莉亚看着她下面的表演。
荏苒穿着格子短裙白衬衫,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笑得天真无邪,“嘿,我想,人类原来是有翅膀的。”所以当风吹拂过身体,她会有飞翔的冲动。
“你要飞?”被冻醒了一半的艾莉亚睁大了眼。
荏苒抬头,繁星点缀的夜空,“飞翔,能忘记痛苦。”那段记忆,是她一直不能释怀的过去。
艾莉亚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又发现这么惊为天人的表演没人看很可惜,想打电话找观众,谁知她手机在包里,于是从钱包里摸出了名片,用公共电话一张张打。
几个外国友人知道她醉了,笑笑挂了电话,还有一些只当她是疯子,掐线神速,到了倒数第三张,接通,对方急吼吼地赶过来。
就差到警察局贴寻人启示的师父大人冲上天台,看到的是坐在栏杆上的荏苒,吓得魂飞魄散。
“阿苒!”风声中带着他的呼唤。
荏苒回头,迷茫地问:“你……是谁?”
任轻知道这时候不能刺激她,只说:“我是来带你回家的。”语气轻柔,似风似水。
“我……家?”她玩转音调,璀璨的笑容比下方的灯火还要耀眼。
“阿苒,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走近一步,她毫无察觉。
“有这么一个人,他的女朋友义无反顾地甩了他,去了很远的地方,他很想追过去,却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喜欢了她十几年,但等待的时间,他度日如年。”
“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孩子,冰冷的,无论是身还是心,只知道,那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然后,他开始疼爱这个孩子,宠她,自己成长的同时看着她成长,她的喜怒哀乐直接影响到他的生活,他一直在等待、守护,世界如果是一件礼物,他愿意双手奉上,换她一个转身,一个笑容,那便是他的全部。”
荏苒脸上滑落炽热的液体,她忘了擦去,只是将冻僵的腿收回来,他已在她身后。
将她抱在怀中,发丝间的酒香让他也跟着沉醉。他轻声道:“阿苒,我们回家。”
她点点头,合上眼。
艾莉亚被任轻差使任泽送回去了,可怜的小弟,总是被大哥奴役着。
这件事后,荏苒喝酒再也没醉过,醉了也只是沉沉睡去,发酒疯什么更不可能,因为总要有个原因,醉酒才会有意义,而她,已没有缘由。
艾莉亚飞回了法国,她深刻检讨,发誓再也不拉着荏苒喝酒了,就算喝,身边也一定要有个清醒的人存在。
事后荏苒问:“那些话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任轻正往被窝里钻,听言一笑:“比起说,我更喜欢做。”说完,欺身压上。
然后……没什么可以用文字表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