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二章（1 / 1）

黑子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很惊讶，本着看热闹的心态，雾崎第一的人也没有离开，而是留在原地和诚凛的队员攀谈起来。花宫看着人群中显得很安静的黑子，走了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你刚才只讲了你初二的事情呢，初三全国大赛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们知道么？”花宫在指诚凛的队员。

“嗯，他们都知道了，我已经把帝光时期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们了。倒是花宫前辈竟然也知道我初三时候的事情么，那时候应该已经毕业了吧？”

“你觉得我会放过奇迹的世代的比赛么？”花宫挑眉。

“很像花宫前辈的作风。”

正说着，清水已经领了人过来，看到雾崎第一还在，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变得神色如常。

“你说要带我见一个人，究竟是谁啊？”双子之一的哥哥看到眼前站着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比赛结束后就被清水找上门，虽然作为同行他们也对这位道场女王充满了好奇，但清水似乎不是来结交他们的，直说要他们跟她去见一个人。

“啊！是你！”弟弟率先发现了站在花宫身侧的黑子。

“黑子哲也！”哥哥甚至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名字。即使国中时期的黑子存在感再怎么薄弱，再怎么不为外人所知，曾经两度交过手的双子是绝对不可能不认识黑子的。

“你们好。”黑子一如既往带着礼貌问好。

双子的眼睛又在花宫身上逗留了一会儿，国中时期作为无冠之一的花宫的名字可是比充满神秘感的第六人黑子更加为人熟知，双子显然也认出了花宫。花宫看了看清水，大致也猜出她要做什么，往旁边退让了几步。

花宫的举动让双子更加确定清水要带他们来见的不是这个名声在外的花宫，而是曾经的对手黑子。他们重新看向黑子，正撞上黑子坦然的目光。

如果说对于有些球队黑子还会因为奇迹曾经的“游戏”而感到内疚的话，对于双子黑子是没什么可内疚的，即使初三那场比赛让双子气得吐血，那也只是因为帝光太强了，强到根本不需要奇迹全员出马就能让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但是没有内疚归没有内疚，黑子很同情双子，今天的比赛也证实了桃井曾经说过他们在合气道方面是一对天才双胞胎，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开始打篮球的，但是在篮球方面，他们不是天才。正因为曾经的自己也经历过绝望，所以在那一年，面对愤怒的双子，他的内心也不平静，甚至隐隐有种共鸣。

他又何尝不知，双子在初二输给帝光后是多么的不甘心。如果那个时候有哪支队伍是最有可能打败帝光的话，那无疑就是最接近帝光身为全国亚军的镰田西，即使被打败了，一度让帝光陷入苦战的双子相信自己再历练一年可以做得更好。可是事实是残酷的，他们吐血训练了一整年，再次对战，却是青峰和紫原板凳，没过多久，其他的奇迹也下场了。他们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即使在篮球方面他们算不得天才，但是曾经在合气道方面站到过顶端的他们相信自己还是有体育天赋的，相信自己只要努力总会有收获的，可是结果呢，从那以后，每当想起那场比赛他们都想吐血。国三毕业后，他们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篮球，重新选择了合气道，这个可以给他们带来奖杯带来欢呼的项目。

花宫看着双子不断变化的表情，知道他们见到故人后想起了那场比赛，尤其看向黑子的表情里带着怨恨但又有些许内疚。是了，当年他们一气之下打伤了黑子。

花宫转过身，对自家的队员挥了挥手：“走了。”

“这就要走了？”原看了看双子，又看了看花宫，显然对眼前的状况很好奇。

“这里已经没我们的事了，回去了。”花宫隐隐带着不由分说的口吻。

花宫的命令是绝对的，强压着好奇心，雾崎第一的众人倒底还是随着花宫离开了。临走时花宫最后看了清水一眼，迎上对方充满感激的眼光，心情蓦地变得大好，嘴角微微抬了抬，踏开大步离去。

是的，这是双子和帝光之间的旧怨，清水显然想化解这段矛盾，这不是花宫等人可以随意围观的事情。花宫见过双子，知道他们也是一对自尊心很强的兄弟，在众人面前是绝对不会向打伤过的黑子道歉的吧，如果猜得不错，清水还会想办法支走诚凛众，留下黑子自己解决。

花宫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忍不住眯了眯眼，似乎回到了两年前的夏天，他也是这样，抬头望着天，感叹命运的不公。那年高一，原以为暂时甩脱了奇迹的阴影，他可以大显身手，却被半路杀出来的诚凛插了一脚，夺走了东京区循环赛的资格。花宫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和诚凛的那场比赛被赶来归还日向的学生证的黑子和桃井看了去，黑子甚至带着满脸羡慕的表情，赞叹诚凛是一支好球队。那个夏天花宫没有去看高中的全国赛，而是跑去看了初中的。是的，他很清楚，他今后的对手依然是那群无法企及的天才，奇迹的世代。

半决赛和决赛那天，花宫早早到了赛场，找了个角落等着比赛的开始。半决赛对手是帝光和镰田西，花宫自然记得那两个一度让帝光陷入苦境的双胞胎，他甚至带着期待，想知道这次双子会用怎样的方式给帝光施压。可是结果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前一年的亚军，甚至可以说实力已经更上一层楼的亚军，在帝光面前竟然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地挣扎，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任人屠杀。篮球本来就是残酷的项目，强者自强，花宫并不会为镰田西感到可怜，但是看到双子当场失态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内心还是有些许震动。是的，他并不同情镰田西，是他们太弱了，怪不得帝光，但不代表他没有共鸣。花宫看来双子确实尽力了，但是实力的差距就摆在那里，双子还兀自想不通究竟哪里出了问题，花宫看得很透，那就是天赋啊。

花宫也是天赋极高的球员，甚至在他眼里双子还不如他自己，但是花宫的队伍无法走到最后，所以对镰田西他是抱了期望的，但是果然还是不行啊，这对双胞胎和奇迹的天赋相差实在太多了，他们这一年吐血的训练固然让他们进步了许多，可是谁告诉你奇迹们就没有进步呢。花宫也看出来了，这群妖怪们的进步根本不寻常，实在是太快太猛了。明年这帮人就要升入高中了，要和这种怪物打比赛啊，想到这花宫没来由的产生一股冷汗。

“啪——”很清脆的声音从球场传来，花宫瞪眼，是双子打伤了帝光的一员。花宫皱了皱眉，想了起来，这是去年决赛一上场就打破帝光僵持状态的神秘第六人，这人一向是替补选手，这次竟然以首发的身份早早露了脸。那个矮小的少年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情况很糟糕。无所谓吧，反正不过是个替补的，花宫撇撇嘴，对这段小插曲毫不在意，他当然能理解双子的激动，磨炼了一年只能换来这样的分差，任谁都会绝望都会恼怒。反正比分已经是这样了，那个神秘少年的离场并不会改变什么。

比赛结束，帝光压倒性的胜利。接着是决赛，花宫根本没留意到透明少年，此刻回想起来，那个人似乎整场决赛都没有出现过，看来当时确实伤得很重。那场决赛很难看，至少花宫是这么认为的，就是现在想起来他依然觉得那是一场难看的比赛，拥有绝对实力的帝光竟然没有完全发挥实力，这根本不像他们的风格。直到最后，当紫原自灌了一个之后，花宫终于反应了过来：111：11，这帮天才小子真的太嚣张了，居然在全国级的决赛中凑出了5个1，证明自己绝对的第一。何等丑陋的比赛，花宫看了竟然笑了。周围的观众奇怪地看着他，只当他是个怪人，可是花宫知道自己没疯。

谁说篮球是一项热血的运动，谁说篮球是团体运动，谁说篮球只要努力就能进步，哈哈，真是一群白痴，看看帝光吧，篮球什么的，不过是天才手中的玩具而已，平凡人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被蜘蛛网住的小飞虫，毫无反抗之力。镰田西的愤懑，明洸的绝望，花宫冷眼看着场上那帮忍不住大哭的男儿们，明白和奇迹们正面相抗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花宫再次确认了一件事，篮球是属于天才的运动，不是什么你拼我赶的比赛，篮球是要靠人操控的，帝光甚至可以靠绝对的实力操控比分，那仅次于这帮天才的花宫自然也能凭自己的本事操控比赛的吧。花宫轻蔑地看着明洸那个哭得最痛苦的选手，隐约记得他叫荻原成浩，那不过是个热血笨蛋，自以为把心血倾注在篮球上就能得到回报。这样的人，估计是撑不下去了吧。花宫摇摇头，他见过太多因为拜倒在帝光强大实力下而退出篮球部的人，明洸今日被帝光如此玩弄，今后还能留下多少人愿意继续打球。

我和你们是不同的，我还会继续打，我会毁了那帮自大的臭小子。

那天走出球馆，花宫也像今天这样，望着蓝天，眯了眯眼。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等一词，平凡人的努力和天才的天赋相比根本不堪一击，但是天才也好秀才也好，坏掉了就是垃圾。花宫早就想打造一支完全为他所用的球队，一支不怕背负骂名也要贯彻他的理念的球队。正好，之前和诚凛的比赛让他和监督之间产生了隔阂，是时候下手了。别怪我啊，谁叫你不早早放我上场，才让诚凛抓住了机会，让分差无可挽回，错的是你啊。想到这里，花宫又笑了。

心思回到现在，时隔两年，再次回想起这些往事，花宫不能不感慨时光飞逝。花宫心里倒底还是夹杂着满满的遗憾，去年也是几分惜败，今年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品尝那种明明垫一垫脚就可以够着却最终因为那几毫米的差距与胜利的果实失之交臂的苦涩。

“明天就是和正邦的比赛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路沉默地走着，花宫却在此时突然间说道。

众队员先是一愣，随后神色一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