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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序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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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堇六年,伏隅大旱,四十里地片草不生。

原本镇压在伏隅山巅,用以维系仙障的浮屠石一时也不知去向。

伏隅山山势奇险,蜿蜒曲折,实乃三界的交汇点,历来作为三界制衡点存在于大地之间,由先祖冠以浮屠石作为屏障,使得千百年来三界各司其道,互不侵扰。

可现如今浮屠石下落不明,维系了千年的屏障一朝而破。人界向来安于本分暂且不说,魔界压抑了许久的野心随着这道仙障的消亡愈发地疯长,一时间伏隅山头魍魉横行。

仙帝得知此事后盛怒,特令昌华帝君前去了结此事。

临行前夜,帝君府烛火通明。

大堂中央的位置上,玄色锦袍的男子尚未绾发,正端坐着沏茶。他的身侧缭绕着淡淡的檀木香,容色清冷。

少顷,他执起手中的青玉茶盏,品了品新茶。

唔,单从品相来看,这茶沏得还甚是满意的。

此时殿外隐约传来窸窣的脚步声,半束起的帘帐后面微微露出水蓝色的裙角。

帝君放下茶盏,眉宇间一片了然,出声道:“离鸢,躲在帐子后头作甚,还不快出来。”

女子这才犹豫着从帘帐后面走出来,一袭水蓝衣裙曳地的她,把及腰的长发留出一些绾了个双花髻。

这本是极为动人的装束,然那姣好的面容上却难掩焦灼之色。

她走到昌华跟前,微微作了一揖,柔声道:"帝君安好。"

昌华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随后又拿了只新的茶盅给她。

“既然来了,也试试看我刚沏的茶。”

“谢帝君。”

离鸢恭敬地接过茶盅,轻放在一边。而后眼神犹疑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听闻帝君明日要启程去伏隅?”

帝君执盅的手一顿,不知她此番又是哪得来的消息。

昌华苦笑,自打离鸢来了这帝君府,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总是消息最灵通的那个。

回想百年前,离鸢还是那伏隅山上一只潜心修炼的鸢鸟。

飞升之际,被一只秃鹫啄伤,打回原形。

那时又恰逢大雪,她满身血污地倒在雪地里,奄奄一息。

也就是那时,帝君好心将她拾起,放在掌心,渡了她一口仙气,总算死里逃生。

帝君怜惜,将她带回天界养着。她也着实感激,听闻帝君喜乐,才刚化了人形不久便去求着乐府的老仙君教她演奏箜篌。

百余光景,她早已是天界的司乐神女,却仍时不时地跑来为帝君弹奏箜篌。

仙界但凡稍有眼力见儿的都知道离鸢倾慕于昌华,可无奈昌华冷情,却也难为她一片痴心,是以并未阻拦她这一痴行。

离鸢见帝君许久不开口,心中便更是七上八下,凝眉看他:“帝君此次不会是为了降服那旱魃兽而去?”

帝君听她这般焦急的语气也是一愣,复而凝视着瓷杯上繁复的纹理,宽慰道:“旱魃本非极恶之徒,何况伏隅的灾事亦不可再拖。此趟出行,若无意外,两日可返。届时我带你一道去伏隅观赏六百年一场的星降可好?”

离鸢听罢,杏眼中难免闪过一丝落寞。

伏隅六百年一场的星降,是整个穆壑最动人的风景,也是他给过她最美的承诺,可是……它当真会实现吗?

罢了,帝君既已开口,旁人也是断然改变不了的。

“如此,离鸢可还有什么能做的?”

又或是帝君同意自己与他一道前往,即便这样的几率渺茫,却也正是她此刻心中所想。

昌华看着她,似乎已经猜到她想的,却最终只是往一旁的木榻上一坐,同她道:“那就再为本君奏一曲箜篌引罢。”

这天上的神仙,又有谁不知道昌华喜乐。

天宫里琴瑟笙箫统计百十种乐器,帝君最喜弦乐。弦乐之中又以箜篌为冠,最好的还属这一曲箜篌引,飘渺空灵,涤荡心神。

离鸢在天界主司乐理,这箜篌引早就练得行云流水。

既然帝君再不说什么,她便也识趣地起身朝着摆放在旁的一架凤首箜篌走去。

待她坐定,凝视昌华半晌,稍稍屏息,流畅的乐音便娓娓而来。

她灵活的十指在琴弦上翻飞,眉目流转间有清风吹进殿来,帝君听着这乐音微微阖了眼。

一曲终兮,离鸢走到榻边,轻声唤他:“帝君。”

良久无人应她,想必却已是睡着了。

她从屋里拿出一张薄毯轻轻地覆在他身上,目光又流连几许,适才缓缓退了出去。

翌日,昌华领着三百天兵降临伏隅山。

这里的旱灾比想象的还要糟糕,伏隅界内的土地均有开裂之势。

昌华站在山丘上往远处望了望,穆壑的东西面已是阴雨绵绵,一到伏隅这处却愣是一滴也没下过来。

旱魃酷爱炎热的地界,很显然这片山头是招了旱魃的结界,雨水才被阻挡在结界以外。

为今之计,只有降服旱魃,才能破除这一劣势。

昌华将持剑的手一挥,三百天兵立时得令,分散着解决林间的小妖,一时间山谷回音响彻了精怪们的哀嚎。

那凄厉的嚎叫声惊扰了酣眠的旱魃,通体暗红的旱魃兽,鼓着脑袋,四肢粗短,头顶垂下几根白须。

它此刻正趴在一块巨石上,张着大口叫嚣。

自古以来,先发得以制胜,帝君睨这畜生一眼,没待它反应,便一剑刺向它的咽喉。

旱魃受到惊吓,先是厉声一吼,迅速喷出个火球,而后便蹿到一旁的岩石后面躲藏起来。

帝君挥袖一挡,那火球便撞上一旁的岩块,登时给熄了火。

这时帝君乘胜在剑端凛了仙气,一道白光过去,将那岩石削个粉碎。

旱魃霎时无处遁形,破天荒地嘶吼着朝帝君扑了过去。

旱魃速度太快,帝君险险一闪,身上的紫袍却还是被利爪划了长长一道口子。

帝君皱眉,心想这畜生倒还挺有胆识。

随后他将佰钰剑向上一抛,登时化出百余把宝剑朝那畜生刺去。

旱魃岂是等闲之辈,赤红的大口接连吐出几十个火球,以火融剑,来避他的剑阵。

照说这畜生和之前帝君所遇的凶兽相比,攻击力着实差得甚远。

不过它却擅以火球遁逃,如此守备却也令帝君迟迟攻其不下。

一旁的天兵都急红了眼,迅速围拢过来,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一来二去,便到了第二日正午,最终还是帝君以火攻火,以一道真火消了那畜生的十余颗火球,最终将那畜生烧得焦黑,倒在了伏隅山脚。

天将们此刻也都已收妖归位,帝君抬首望了望那隐隐泛着金光的云头。

旱魃已灭,西边仍是阴雨,这东边的日头确更盛了,这又是何故?

未能等他细想,耳边便传来天将们的惊呼。

饶是身后那畜生竟没死绝,不知何时竟又苏醒过来,用尽气力朝着帝君猛吐一颗火球,那火球正中心暗暗发着紫光。

众天兵看着那紫光心生不妙,难怪之前浮屠石下落不明,竟是被这畜生吞入腹中。

那火球夹杂着雷霆之势,任谁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得眼睁睁看着那团火朝向帝君袭去。

千钧一发之际,却不知何处蹿过来一道水蓝色的身影,速度之快,快过众仙的眼睛。

是离鸢。

就连帝君也没料到她会在这时冲过来,没时间反应只能错愕地将她望着。

她昨日便觉得心神不安,所以从他出发起便一直尾随着。

果不其然,真的被她猜中了。

离鸢甚至还没来得及转头看他一眼,便被迎面飞来的火球击中了,那火球卷着大放紫光的浮屠石硬生生砸中她的胸口。

这浮屠石不愧是为先祖的化身,一招过去携了破云之势,伏隅的天色迅速阴霾下来。

离鸢重重倒地,唇边抑制不住地涌出浓稠的血沫。水蓝色的裙裾上,血色顷刻蔓延,而她早已是抬首不得。

细数鸢鸟七十二骨,此番怕也是碎尽了。

众神仍未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而她就那样躺在地上,身后是尚未褪尽的暮色以及嗜血的残阳,几道闪电凭空划破天际,像是活生生在帷幕上撕开一道口子。

昌华眉心一拧,疾走几步,过来扶起离鸢。

而当他握住她手的那一刻,滚烫的黑眸中不由得一痛。

这双手所有的指骨都已尽数粉碎,此时她的手就像一团软趴趴的面粉团,昌华颤抖着松了松手,生怕捏疼她。

凝视着离鸢苍白的脸颊,昌华尽量掩饰着心中的哀痛,沉声道:“回去疗伤。”

说罢便要抱她起来,无奈这一动,离鸢口中的鲜血更是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难以抑制,昌华看着她痛苦地呕着鲜血,眉心拧成一条线。

离鸢看着他着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样子,虽是难受,嫣红的嘴角也还是微不可察地笑了笑。

仙骨尽碎,即便金仙转世也是没救的,再这样赶来赶去,也着实没有那个必要了。

这些昌华心里比谁都清楚,他之所以还执意如此,不过是心中存了一丝虚妄罢了。

突然觉着怀中的人轻微地动了动,他低下头,看到离鸢挣扎的眼神,似乎想要往身前看,于是又小心地将她扶起一些。

顺着她的眼光看去,那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白石,此刻已然浸染了离鸢的骨血,逐渐化出一个人形。

昌华悲痛的眼神里显然透着震惊,胸口越发闷忿。

传闻上古女娲补天时用的七彩仙石如今残留两块,一块白石,一块黑石。

白石透澈,充斥着浩大的凝聚力。黑石内敛,用来稳固根基。

流传二石合一便可创造出新的仙胎,与世共存。

虽不知她哪得的白石,但看她的意图却是想用自己的骨血重塑一个仙胎。

离鸢虚弱地张了张口,这白石是她寻觅多年,在东海之滨找到的,她想的便是有朝一日,她不得不离开昌华时,能够将自己的神识灌注其中。

只可惜,她无论如何也未能找到另一块黑石,这样一来,光凭白石之力,是无法塑造出永世的仙胎,就算倾注自己的神识,也最多只能维持个五百年。

不过……她想,五百年也足够了。

至少她不在的那五百年里,草生草长,花开花败,它都可以一直陪伴着他。

而那样,她的目的便也就达到了。

如此想罢,离鸢更是心甘情愿地将最后一缕神识注入白石之内。

帝君的眼眸黯了黯,一道蓝光从他眼前闪过,那白石开始逐渐呈现出生命之兆。

而离鸢此刻仍旧躺在昌华怀中,她眼底的光亮明灭不定,似乎随时都能够消失。

她眼中盛满眷恋地注视着昌华。

你曾许诺带我看一场六百年的星降,如今还差五百年,即便你屡次失信,我却一次都不想错过可能的等待。

昌华,我们百年后再见罢。

颊边有泪珠划过,她欣然垂下眼帘。

西边的雨总算是下过来了,缠绵的小雨,仿佛应了离别的哀思。

帝君只是抱着她,脸上并没有过多的神情。

待到离鸢手落下的那一刻,四周的声音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昌华总算是闭了眼:“明日待我沏好新茶,你可还来为我弹奏一曲箜篌引?”

伏隅山的雨下得愈发大了,离鸢许是无憾,有道是三尺瑶琴为君死,此曲终兮不复弹。

只不过那日之后,离鸢便再没能离开伏隅,镇山的浮屠石被旱魃一记打入她体内,与她的血肉相融合。

浮屠石制衡着三界,是断然不能离开这伏隅山,而离鸢的仙元却和浮屠石联系在了一起,若是此刻强行将它们分开,离鸢免不了身形俱灭。

昌华不忍,便将她的元神连同这浮屠石一道封印在了伏隅山巅。

之后,仙帝亲临,收了白石化的仙胎,而昌华帝君为了避免日后旱魃再复活为祸人间,自愿滅了仙元,将那畜生永生永世压制在伏隅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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