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心疼(1 / 1)
那种速成的裹住,便是利用奇特的药物,用泡脚的方式来裹,每次泡脚几乎都是看着自己的脚在一点一点变的畸形,同时巨疼可是把别的女子裹在的疼痛全部叠加在一起,这可不是简单的加减问题,疼痛重叠会使人感觉更加疼苦。
想想,月雨酿都觉得心底发寒,想跑,却被那个婢子抓的死死的,怎么都挣扎不开,一时之间想起了自己还有他人皆是不具备的一样技能,操纵蝴蝶。
但这种技能需要有蝴蝶才行,现在在这房间里面哪里去找大群蝴蝶,她又不是香妃,不能吸引蝴蝶,左顾右盼却只是在窗台上看到了那种奇特的血红色蝴蝶,这么纤细的蝴蝶被那些粗鄙的仆人轻轻一踩就会没命的,自己不能害这只蝴蝶,但就这么任由人鱼肉?她不甘。
“三小姐,不是我说风凉话,现在三小姐真的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景,还请三小姐配合这点。”那个准备这药的仆人劝道。
月雨酿余光瞥见窗边一袭紫衣走过,身形正是缪飔,心中念头微微一动,便张口大叫道:“救命啊!”
不出所料,窗外缪飔听见这声音,对身旁满头大汉的老人问道:“若是本王没有记错,这个声音应该是雨酿吧?”
老人没有什么政治见解,见了权倾天下的摄政王甚至连大气都不敢踹一口,闻言呐呐道:“是三小姐。”
缪飔闻言身影掠至门前,纤细修长的书生型手轻轻一拧铁锁,却是轻松的裂断,他的手却是泛红了而已,他毫不客气一脚踹开门,见一人狠狠擒住月雨酿纤细的手臂,一人准备着这药,且手中拿着准备剪布匹的剪刀,在清晨的光辉下闪着冷光,应该是把很锋利的剪刀,至少能轻松捅破人的心脏。
一众仆人尚未开口,月雨酿却觉得脑海一阵晕眩,喉咙似是被掐住了似的,不由一阵猛咳,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似是咳了什么东西似的,眼前的世界摇摇欲坠,一片模糊。
“雨酿!”恍惚中,她听到一个焦虑的声音唤道,随之面前一袭紫衣飘过,将禁锢着她的那个婢子一把推走,一双深邃的黑眸之中以往的城府和冷淡全然不见,那样的感情,她竟从未见,好似是心疼。
缪飔接住月雨酿,却不顾一旁站着的众人,连忙给月雨酿把脉,不由蹙眉,月雨酿现在体内的灵力现在还是受到玉简残留的影响,虽然人不是修仙者,可也是有灵力的,只是太少,只用于控制身体的运动而已,现在月雨酿这灵力混乱,五行无法真正的相生相克,因而导致了前世残留的灵力从丹田内力流出,本来就混乱的灵力再加之这她完全不能承受的残留灵力,没有七窍流血而是吐血都算是比较好的情况了。
缪飔立刻将前世那颗给夕颜葬避灵力威压的珠子给她含在嘴里,才好了些,人脸色依旧惨败的可怜,想来也要睡着调整一下灵力才会醒来,便不知不觉的使了个昏睡决,有些心疼的轻轻将她放在榻上,届时一位婢子才怯怯问道:“小女子请示摄政王,现在要去给三小姐请个御医吗?”
虽然月雨酿体内灵力混乱与这些人无关,但仅仅是方才看到的一幕和听到的那声“救命”,缪飔也不会不管,冷冷扫视一眼,黑眸里面全是怒火,指着方才问话的婢子,冷冷道:“你去把月天岑给我带来。”
婢子听缪飔直呼月府主人的名字,不由打个寒颤,怯怯道:“是。”便疾步往月天岑哪里走去。
“去准备干净水和帕子来。”缪飔轻轻抚摸着月雨酿的脸颊,触碰到嘴角的血,吩咐道。
待得婢子把水和帕子拿来了,缪飔亲自拿起帕子,沾了水给月雨酿擦拭倾城容颜上的血渍,不敢稍稍施加一点力。
各个婢子看的目瞪口呆,这就是那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军事奇才?那个屠城毫不含糊的冷血修罗?那个屡屡出奇招罢黜各个政治上的老手获得政治权势的奇人?那个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这根本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痴情人。
就在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之时,门外却是响起了急急的脚步声,来人推开门来,见缪飔坐在床榻边,堪称温柔的给月雨酿擦拭她嘴角的血渍,不由暗暗一惊,随后却是无不得意的心道这摄政王就算怎么厉害也还是一个情犊初开的年轻男子,尚未弱冠且在风夜之上还是什么都不知,看样子是真的对月雨酿一见钟情了,政治者最为忌惮的就是拥有感情,很多时候一个无论怎么厉害的政治者一旦陷入情网都会便得愚钝得无以复加,以后这摄政王怕是会栽在月雨酿手上;心中这么想,但他却不知月雨酿是否就会如同那些愚孝的人一般站在他这个帮派。
“天岑公ˉ,雨酿虽然是庶出,但好歹是本王未婚妃,尔这样做不觉得欠妥吗?”缪飔尽量把自己怒气压下,毕竟是对自己未来的岳父说话,缺了礼数不好却是不重要,重要的是雨酿她对自己不悦。
“摄政王这番话却是折煞老朽了,雨酿虽是庶出,但也是老朽的女儿,‘血浓于水’这句话难到就只是说说而已吗?这件事老朽可是半点也不知晓,何来‘欠妥’一说?”月天岑见缪飔黑眸之中宛如万年不化的冰山般冰冷,竟没有把持住平素的淡然,低着头胆怯道,虽然这件事他是默认了,但他相信月雨酿和他的那一堆女儿,妻子是不会说的,再说这是他家,想必就算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也不敢怎样。
“不知晓?”缪飔黑眸闪过许些怀疑,明灭不定的黑眸上下大量着月天岑,目光尤其在他胆怯的眼睛上停留了一会,随后却是淡淡道∶“不知者无罪,既然这样,还请天岑公帮忙找出究竟是谁要害雨酿。”说罢,黑眸之中的淡然忽一遍,宛如利刃一般直视月天岑,冷冷道:“无论这人是谁,还请天岑公务必莫要包庇,雨酿受到的委屈本王定然会令那人加倍偿还!”
月天岑眼底闪过不悦,抬眸直视缪飔,却是被他的气势彻底压住,只得悻悻道:“这是自然,就算摄政王不说,老朽也不会放过。”
缪飔闻言只是略略点头,就又给月雨酿擦拭血渍去了。
月天岑为了熄灭缪飔怒火,不得不做戏一场,把这件事栽在一些自己不怎么喜欢的夫人和丫鬟们头上,出人意料的是缪飔太好糊弄了,竟也不追查这件事了,实则缪飔怎会不知,只是碍于月天岑和月雨酿的父女关系,把这件事淡化了而已,若月天岑是别人,早就被抄家,流放的流放,处斩的处斩了。
而且缪飔照顾月雨酿至黄昏时,调了些药,当然是亲力亲为,没有命令任何人,待得十分确认没有大碍了,却是恋恋不舍,月天岑怎会看不出来,便邀缪飔在这吃晚饭,趁机准备提出让缪飔把月雨酿接到摄政王府去住着。
饭毕,缪飔正在品佳茗实则等月天岑开口,月天岑正在斟酌怎么开口的好,却是闻的一股香味扑鼻,是夏季七里香的味道,月天岑便道:“这府里怎会有七里香的味道?”众仆人皆是道是月雨酿种在花园的。
“原来雨酿喜欢七里香,本王府里面有一株七里香,开满了整个庭院,不如让雨酿去赏赏花,本王也好照顾她的病,可好?”缪飔淡淡笑问道。
闻言月天岑便忙道:“自然是好的,赏花又养病,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缪飔微微一笑,话里有话的应道:“天岑公似乎忘了我们两府相隔不甚远,雨酿及笄的生辰不如在本王这里办好了,本王定然不会令雨酿受半点委屈的。”
月天岑何尝听不出话来,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摄政王,他怎会看不出究竟是谁害月雨酿,嘴角微微抽搐,却是只得笑呵呵道:“那就有劳摄政王操心了。”
缪飔谦虚了几句,便去月雨酿厢房去接她,见她还是在沉睡,不忍打搅,便抱着她坐在马车上,回至摄政王府。
翌日,月雨酿揉揉眼睛,起来发觉自己睡在帷幔层层叠叠的床上,却不是自己的房间,先是一愣,想起昨日自己吐血了,昏过去了之后其实还是有意识的,但实在太困乏,就真的睡着了,自己的脚还是那样,应该是躲过一劫了,兴许是摄政王来了后救了她,又召了御医来给她治病,那群婢子为了避嫌,就挂上了帷帐也犹未可知。
这样想着,月雨酿四顾,却没有衣裳,心道婢子在看完病之后应该就把她衣裳脱了,洗了澡,换了一套干净的,把外衣放在屏风上面了,只穿着贴身小衣便撩开帷帐,心道她缠足时茶茶定然被赶出去了,只是现在去哪了也不知。
撩开幔帐,屏风是看见了,可是秦汉风格的屏风,而不是唐代折叠式的屏风,也没有衣裳,这分明就不是自己的房间,月雨酿暗道。
------题外话------
秦汉风格的屏风样子像直立的墙,分为三块,挡在前面正中一块,后面左右各一块挡着,每块屏风下面都是雕花,上面是镂空的木,中间夹着纸或者娟,镂空的面积都比较小,无法看清任何东西,夹纸什么的其实都是美化而已,当然,不排除又别的奇特样式,且这种屏风在老百姓家里都不是很惯用的,唐代的屏风就是大家常见的一种,不加以介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