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雪鹞(1 / 1)
此时,门却是被轻轻推开,月雨酿以为是茶茶,便问道:“玫瑰花露给月如水送去了吗?”
进来的却是一位雍荣华贵的富贵夫人,她微微蹙眉的看着月雨酿咬着勺子,道:“别咬着勺子。”
月雨酿微微一怔,抬眸见那富贵夫人,问道:“请问,阁下是何人?”
富贵夫人似是被重锤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良久,才道:“我是你娘。”
月雨酿傻了一瞬,随后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母亲穆青,呐呐道:“我,我很少能看娘一样,所以一时没有认出来,娘莫要想多了。”
穆青哀叹一口气,道:“雨酿,你也不小了,莫要再这番了。”
“哦。”月雨酿呐呐道,有些心虚的看着穆青,等待她下文。
“你可知今日出了什么事?”穆青问道,却是见月雨酿茫然的摇头便叹道:“今日摄政王像要聘你为妃,也就是那个吹笛的紫衣男子。”
月雨酿怔怔的看着穆青,手中勺子蓦然落地。
“可是皇也下旨封你为魅蝶妃。”穆青坐下,喝了一口月雨酿面前的银耳莲子羹。
“那父亲是怎么说的?”月雨酿忙问道,她希望最好就这样僵持着好,不要随意决定她的命运。
“老爷看重的是摄政王,且现在皇下旨封你为魅蝶妃一事尚未传开,摄政王也不知究竟要作甚。”穆青叹道。
月雨酿沉默良久,总之她希望的是摄政王和皇两个对持着,这样她的命运便不会被人控制于股掌之间。
却说此时茶茶给月如水送熏香却遭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缘由是这样的。
茶茶一路来到月如水的闺房,却不想走错了路,来到了一个水榭旁,她有些累了,便走上水榭坐着歇息,哪里知晓帷帐盖着的水榭有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月如水,这本来不尴尬的,可是里面还有一人,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月如水殷情的想要投怀送抱,而那美男子却是淡淡道:“如水小姐请自重。”偏生这句话被偶入的她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届时,美男子见她,却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忙道:“既然月如水小姐还有事,那么在下就先行一步了。”
月如水眼底顿时凝聚了冷光,茶茶心道若是目光能杀人,那么她都不知晓要死多少回了,她呐呐道:“是我走错了,你们继续,继续。”
“苍澜大人何必走的那么急?”月如水声音娇媚,道。
似是想到自己一走这个丫头不知会被怎生处罚,苍澜无奈的喝了一口茶,看着茶茶的目光大有“救我”两字在里头。
茶茶忽然觉得这个贵公子什么都好,就是温文儒雅过了些。这番将这贵公子丢下是有些不好意思,她忽然忆起雨酿养了一直雪鹞,便退下去了,唤了那只雪鹞来。
茶茶指着水榭,对雪鹞道:“飞进去把那女子的头发弄乱。”
雪鹞黑豆也似的眼眸眨了眨,它偏着头看了看茶茶,似是明了了她的意思扑哧的飞进了水榭。
茶茶素来知晓着雪鹞可是很聪明的,便放下心来,果然,不一会便听到了一生尖锐的“啊!”茶茶忍俊不禁的一笑,躲到一旁,果然见月如水头发凌乱的狼狈跑了出来。
待得月如水走了,茶茶这才出来,却不见苍澜出来,便进入水榭,见苍澜正万般喜爱的抚摸着在桌上的雪鹞,而且那只贪吃的扁毛畜生竟然吃着案上的水果,
这只雪鹞,迟早有一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茶茶嘴角抽搐,心道若是雪鹞出什么事了,雨酿是会伤心的,便来到苍澜面前,道:“那个,美男子,你得把雪鹞还给我啊。”
苍澜对这个称呼真真是哭笑不得,道:“多谢姑娘帮我了,在下苍澜,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一个丫鬟罢了,没名字。”茶茶有些不好意思,姑娘这个称呼,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看着苍澜抚摸的雪鹞,道:“公子且把雪鹞还给我吧。”
苍澜看着雪鹞翅膀上一缕红色的羽毛,忽然温文尔雅笑道:“那这样吧,在下暂且唤姑娘为雪儿吧。雪儿姑娘,这雪鹞我喜欢的甚,能否卖给我?”
“这不是我的雪鹞,你还得去问雨酿。”茶茶看苍澜温文尔雅的笑不由呆了一瞬,随后连忙收回心神,道。
“既然这样,就劳烦雪儿姑娘替我问问了,若是可以便到苍府来找我吧。”苍澜依旧是微微笑道,起身离去。
“哦。”茶茶呆呆的答道,看着苍澜远去的背影,不由心道这公子并非纨绔子弟而且玉树临风的。
因为这事,茶茶倒是不想去触月如水的霉头,故此没有送去玫瑰香露,茶茶回到月雨酿闺房,却见地上铺着不少的画纸,画的却是一团乱,月雨酿心烦意燥的坐在案前。
“雨酿,你怎么了?”茶茶担忧的问道。
“我在想一个人,一个很熟悉的人,却总是记不起他的容颜。”月雨酿淡淡道,眼神却是散涣的。
“臭老头把你许给谁了?”茶茶也不问是谁,连忙问道,月雨酿这番模样,肯定受了刺激。
月雨酿幽幽一叹,把那件事告诉茶茶。
听罢,茶茶叹道:“有言是一进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更有言,最是无情帝王家,那个臭老头是摆明了把你往火坑里送。”
“谁说不是呢?我还依稀记得一个人,一双紫眸。”月雨酿道,却是满是茫然。下意识的,她写下一句诗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唉。”茶茶哀叹一声,却不知说些什么的好。
晚上自然少不了一堆琐事,月雨酿有些疲惫的应付了便早早称病走了。
与此同时,长乐宫。
缪飔坐在席上,冷眼看着这个对面的黄袍君王,冷冷道:“尔要封雨酿为魅蝶妃?”
君王额上冷汗直冒,却似是被催眠了似的连连道:“没有。”
“收回尔的陈命,否则,本座大可换一个傀儡。”缪飔淡淡道,起身就走。
“恭送主人。”黄袍君王跪倒在地,道。
缪飔脚步有些急切,他往月府的方向赶去,这一世,他再也不会错过她,上穷碧落下黄泉后面的一句迟早会是一代一世一双人。
翌日,晨,苍府正张灯结彩的准备过节,却不料将有贵客来访。
澜芸院里面,两兄弟正对弈,苍澜无聊的把玩着棋子,等待苍芸走下一步。
“嗒。”指尖的黑棋拍在棋盘上,声音有些大,似是在提醒苍澜专心,苍芸微微蹙眉,问道:“怎生心不在焉的?”
“还不是因为哥你昨天的做法,太不仁道了,要不是雪儿姑娘帮忙……罢罢罢,不说了。”苍澜无奈道,随意落了一颗棋子。
“月如水不是很好吗?据说是个矜持的才女,而且容颜绝色。”苍芸见苍澜无心下棋,干脆命人收了棋子,问道。
“矜持?哥你真会和我开玩笑啊。”苍澜无奈道,很不顾形象的斜躺在靠背上,心中暗道若说到容颜绝色到比不上雪儿姑娘,而且雪儿姑娘就比她自重了不知多少。
“咳咳,为兄也是听说的,究竟没有见过。”苍芸掩嘴微咳,道。
“芸儿,澜儿。”届时一个温柔的妇人的声音响起,苍芸和苍澜却是齐齐打了个寒颤,同时腹诽他们的名字为何听起来,这么像,女子?
“母亲。”苍芸率先转过头微微笑道。
“芸儿,澜儿,随我出去吧,有贵客来了。”妇人笑道,同时牵起苍芸和苍澜的手。
“什么贵客?”苍澜问道,似是早就习惯了妇人的习惯。
“就是和芸儿你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夏国公主夏茗。”妇人笑道,苍芸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像要推脱却苦于没有妥帖的言辞。
“哥你先去吧,我还是不打搅的好。”苍澜微微笑道,得到了允许后立刻抽身而退。
苍澜来到苍府的西门,准备用买雪鹞的借口去月府去看看茶茶,仆人正从马槽里面牵出一匹青骢来,却见马槽上停着一只雪白的雪鹞,正歪着头用黑豆也似的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煞是可爱,仆人不忍赶走。
苍澜因仆人久久不牵马来,不由微微蹙眉,侧脸却见一只雪白的雪鹞但翅膀上却是有一缕红毛,先是微微一怔,随后认出这雪鹞可不是雪儿姑娘的那只吗?苍澜几步上前,那雪鹞也见了他,飞下马槽,站到苍澜肩上,很是亲昵的蹭了蹭。
“四弟是准备去哪呢?怎生不和三弟一起?”一个让人如浴春风的声音呵呵笑道。
“大哥?”苍澜回首,见那人不由微微蹙眉,他最厌恶的人便是这个大哥了,笑里藏刀也就罢了,还是不是诋毁他们,便随口答道:“去月府而已,三哥去见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了。”
“夏茗来了?”闻言,那人眼睛微微一亮,问道。
“是啊,准三嫂子现在估计在荷风堂吧。”苍澜有意无意的强调了“嫂子”两个字的语气,接过青骢就准备往月府去。
果不其然,那人闻言眼睛有些阴沉,却淡淡道:“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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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是崔郊的《赠婢诗》。
最是无情帝王家出自《君主论》。
半期考试开始了,可能明日不会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