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小酌(1 / 1)
“早。”除了,那个天道的守护神。
“吓,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夕颜葬微惊,忙将手放下来。
“若是我没记错,这里是楼道吧?”缪飔似是也有些没睡醒,紫眸微眯,声音也有些沙哑。
“我是问你什么时候出关的?”夕颜葬难得见缪飔这幅样子,不由多看了一眼。
缪飔黑发有些乱,紫眸有些懒散,脸还是宛如冠玉,唔,看来才醒来不久,不过这幅样子倒是少见,不过并不碍眼,反而算的上甚是养眼的美男图。
“才出关,还没睡醒就听到楼上一阵鸟叫,烦死了。”缪飔难得没有淡漠的模样反而有些不满,道。
“那是我养的一对比翼鸟,我一般睡的很死,抱歉没注意你的感受。”夕颜葬有些歉意的低头道。
其实比翼鸟只要不在她耳边叫向来是不能打扰到她的,而且她听了莫约有些时日了,已经习惯了。
“猪。”缪飔简洁道。
夕颜葬俏脸泛上红晕。
“好了,我其实是要出去一趟,猪你要一起去么?”缪飔淡淡道,却有些笑意。
“要。”想也未想,她道,开玩笑,这里连个人都没有,以她清冷的性子都有些受不了。
可才出口她就后悔了,缪飔这是倜傥自己,她还真回答了。
“唔,明白了。”缪飔嘴角勾起许些笑意,道。
夕颜葬微咬银牙,美眸恨恨的瞪着缪飔,但倾世的脸上却是泛上红晕,很是可爱。
“对了,我故土还好么?”夕颜葬忽道。
“我预料出了些错误,你故土应该还好,我正好要路过那里可以去看看。”缪飔淡笑道。
“比翼。”一声清脆鸟叫响起。
夕颜葬转头,见自己养的两只比翼鸟飞来,夕颜葬伸出手,两只鸟儿同时落在了她掌心。
“咦?”夕颜葬见右边比翼鸟的一脚上拴着一条细布,有些诧异。
看这样子倒像是有谁给她寄信。
左边的比翼鸟用喙啄下了布条,昂起头示意夕颜葬看一下。
夕颜葬轻轻把两子比翼鸟放下,拿起布条,上面写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唔,桃花运不错。”缪飔凑过来看了一眼,似是倜傥的笑道。
“什么桃花运?对了,这九级聚灵阵是可以出去的么?”夕颜葬感觉缪飔似是挨着她有些近了,忙退一步。
可这不是平地,是楼道。
“呀!”夕颜葬身体往后倾斜,她忙伸出手,似是想要抓着什么。
缪飔则是伸出手拦着夕颜葬细腰,夕颜葬正好抓住他领口。
缪飔紫眸之中有不易察觉的灰暗金芒涌出。
是谁邀请她?楚炎洛么?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奇异,夕颜葬被缪飔拦住细腰,身体倾斜,只有半只脚踩着楼梯,要缪飔一松手,夕颜葬定然会摔得很惨,而夕颜葬拉着缪飔领口,被拉扯的领口隐隐可见优雅的锁骨,若是夕颜葬不肯松手,缪飔的紫袍恐怕也不会好过。
夕颜葬视线正好对着缪飔锁骨处,她微咳了一声。
“你能站好么?”缪飔听见夕颜葬的咳声,淡淡道。
“哦。”夕颜葬看了一下楼梯,良久,才找了一个落脚处,踩稳后才放手。
“真是冒失。”缪飔整理着领口,淡淡道。
“谢谢。”夕颜葬从牙缝里挤出这两字,要不是缪飔离她这么近,她也不会后退,但不过如果缪飔拦住她腰,她定让会摔倒很惨。
“你刚才问我这九级聚灵阵能否出去,其实这里是不能出去的,只是这比翼鸟能掌控空间一道,所以可以错开时空出去。”缪飔道,似是摆弄不好领口,反而愈理愈乱。
夕颜葬闻言微微点头,既然比翼鸟可以飞出去,那么那个人应该是察觉到了比翼鸟身上她的灵力,这并不困蓝。
她识别着布条上的字迹。
好熟悉…
夕颜葬微微蹙眉,究竟是谁的字?好熟悉。
忽然,她发觉布条的背面写着“颜葬”。
夕颜葬舒展开眉目,嘴角微微勾起些笑意,这样称呼她的只有那个给了她第一丝笑的百里贤。
“你不是复姓夕颜么?”缪飔见“颜葬”两字微微蹙眉道。
“是我一个故人,小时候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就这样叫我,后来知道了却索性不改称呼了,就用这个独特的称呼叫我。”夕颜葬淡淡笑道。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缪飔似是倜傥笑道。
“才不是。”夕颜葬忙道。
说完,她又微微苦笑,自己这么着急作甚?
难不成是因为,他?
想着方才暧昧的一幕,夕颜葬顿时脸庞有些红晕。
“害羞了?”缪飔见夕颜葬脸庞的红晕,微微笑道。
紫眸之中的金芒却暗淡无比。
葬的青梅竹马于她而言,应该是很美好的回忆吧?
夕颜葬收好思绪,心道这时若是再脸红,自己面子都丢完了,他定然在等自己出丑,不行,不能让他笑话。而且她一贯很诚实,方才暧昧的一幕委实让她心中感到很是奇怪,便正色道:“是有点。”
“咳,你真是坦白。”缪飔似是没有料到她这样回答,微咳道。
“我向来如此。”夕颜葬道,心道总算在嘴皮子上胜过他一筹了。
“是啊,你脸皮子上已经胜过我一筹了。”似是看出夕颜葬在想什么,缪飔嘴角微微勾起许些弧度,笑道。
“不敢,我哪里敢和祖龙殿下比脸皮子。”夕颜葬微微一怔,随后道。
“好歹有些自知之明。”缪飔却是毫不在意的淡淡笑道。
败给你了…夕颜葬嘴角微微抽搐,心道。
“给我理一下领口。”缪飔忽道。
夕颜葬才牙缝里挤出个“好”字,随后上前,纤长玉指拉着缪飔凌乱领口。
没办法,谁叫她当时伸出手抓着他领口的。
缪飔紫袍的领口成暗紫,接近黑色,设计很是繁复,领口有三层,每层中间都有几个小纽扣,左边的领又有一个丝线把三层领口连起来。
夕颜葬看得很是嫉妒,不为别的,只因为缪飔的皮肤比她还好。
有时候她都在怀疑缪飔是不是女扮男装,可缪飔虽然长的有些秀气,可别的完全没半点女气。
“你想勒死我么?”缪飔无奈道,领口本来就小,让夕颜葬这么勒,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谁叫你要穿这么多层的,守贞操么?”夕颜葬也理的有些怒火,顺口道。
缪飔嘴角微微抽搐,道:“我是男的。”
“呀!你脖子上怎么,怎么有个牙印?而且咬的挺深的,现在都还有疤。”夕颜葬本来想倜傥缪飔两句的,却忽然发觉缪飔脖子上有个狰狞的牙印,而且看疤痕都留着有好些时日了。而且咬下去的地方还是最为重要的主动脉,就算是修仙者,时间这么长都会毙命。
“我又不是修仙者,这点伤奈何不了我。”缪飔道,眼神有些暗淡。
这个牙印,是宁谧留下的,他永远忘却不了的伤。
“难怪你领口这么高还设计三层,原来是想挡着这伤口。”夕颜葬摇头,道:“但这样伤口是好不了的。”
缪飔不言,紫眸之中有着金芒汇聚。
见状,夕颜葬不再多说,她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他逆鳞了。
奇怪的是,这个牙印太完整了,每颗牙齿的印记都没少,像是缪飔心甘情愿被谁咬的。
“好了,走吧。”夕颜葬总算理好了领口,道。
缪飔依旧不言,在前面带路。
一路无言,来到故土,夕颜葬深吸了一口气,故土的气息,芬芳如故。
“颜葬!”来到百里贤以前的住处,便听到一道惊喜的声音。
夕颜葬嘴角微微勾起许些笑意。
百里贤感受到夕颜葬熟悉的灵力,压抑住心中的狂喜,整理了一下白衣便打开小屋的门。
百里贤嘴角的笑僵硬,因为他看到围着院子的篱笆旁夕颜葬身旁的一位紫衣男子。
而且,这个紫衣男子的灵力修为绝对超过他了,他根本无法察觉他的修为境界。
怔了一瞬,百里贤便打开院子的门,笑道:“颜葬,好久不见,上次在帝都相遇说好了各自完事就去喝一杯,结果你不知跑哪去了。”
夕颜葬歉意道:“抱歉,出了许些意外。”
末了,夕颜葬指着缪飔对百里贤道:“这是我表师兄,缪飔。”又对缪飔道:“这是我故人,百里贤。”
“缪兄,颜葬,外面飘雪有些严寒,先进去吧。”百里贤笑道。
打过招呼,三人进入小屋。
缪飔沉默异常,守在夕颜葬旁边。
小屋里的小红炉让屋内比之外界更为温暖,夕颜葬本来就有些怕冷,对于这小红炉很是喜欢。
“这不是果酒么?你说的糯酒哪?”三人坐下,夕颜葬见百里贤倒的酒是红色的果酒,并非冒着绿沫的糯酒,微微挑眉问道。
“蒲桃酒比较养颜美容,所以我没准备糯酒。”百里贤依旧淡笑道。
三人小酌,实则气氛委实有些尴尬。
尤其是缪飔,不言不语,也不知在想什么。
难倒是我说了那个牙印么?夕颜葬有些心虚,心道。
夕颜葬见缪飔慢慢品酒,待他喝完殷情的给他参上,笑道:“表师兄酒量不错。”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缪飔只是懒懒道。
夕颜葬嘴角抽搐,心道这人真是惹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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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问刘十九》白居易。
绿蚁:酒上浮起的绿色泡沫,糯酒常有。
蒲桃,也称为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