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心愿(1 / 1)
一行人来到长安,将兵马留在城外,李晔,朱温,周国公来至皇宫。絮瑶以及影卫在到长安附近的时候就先行一步,没有告诉其他人他们的踪迹。
皇上任朱温为左金吾卫大将军,充河中行营副招讨使,并赐名“全忠”。之后朱温将黄巢散部全部除净,又被授以宣武军节度使,一时之间成为炙手可热的名士,朝中权贵百般巴结,但是朱温以礼待之,对于其他人贿赂的东西,一概不收。
朱温向皇上提起影卫之中的蒙面女将,皇后一笑置之,表示并不知道有这一支军队,更不知道有这么一个能言善辩,能征善战的女将军。长安之中,谣言四起,说是寿王爷得天助之,有神兵神将保佑。
小恭子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外边的传闻,巧月一开始忍着,后来禁不住笑道:“咱们的娘娘什么时候成了神仙了呢,我竟然不知道。不过娘娘真的好厉害啊。”那双眼睛,快成了星星的样子。
小恭子白了她一眼,将目光投向絮瑶,这个女子,本事不错。
絮瑶也忍不住,“这谣言其实是皇上散播出去的吧,影卫的事不能放在明面,否则皇上无法解释这一支军队的由来,可是又让所有人知道,皇上手中的兵力,不在所有人之下。”
“难道爱妃就只想到这些了吗?朕可是一片私心为你呢。”
絮瑶不解,“为我?”
皇后故作哀怨的说道:“爱妃魅力极大,出去一趟便招了一朵桃花回来,朕要不说你是神仙,难道要真把你赐婚给朱温不成?”
额,絮瑶的脸烧了起来,还真是不能,她以后宫妃子的身份做的这些事不能透露。
“皇弟那里,有没有发现什么?”
絮瑶想起那天半夜,一队人马宿在山上,她在半睡之间看到李晔悄声朝自己走来,手指放在面巾之上,却始终没有揭开。之后李晔走到崖边,她跟过去,发现他在哭,喃喃自语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她真的想不顾一切走过去抱住他,可是,不能。
“他应该,知道了。”絮瑶缓声说道。
皇上皱了一下眉头,“也罢,知道便知道了,这样也好。”
皇上纵与声乐,淫靡不堪,身体愈发病弱。李晔被封为皇太弟,奉旨执政。朱温加封梁王,忠于李晔,再加上周国公的支持,朝中原来的反对之声愈发少了。李晔执政,太后心中自然得意,毕竟是最宠爱的孩子。
李晔注重儒术,尊礼大臣,朝中风向逐渐好转。
光启四年三月三日,僖宗暴疾,同月,贵妃因病去世。皇太弟李晔即位,号“昭宗”。吉王李保发动叛乱,杨复恭带兵击退,后有人得知,杨复恭所带军队,正是之前救出李晔的身着黑袍绣着血色流云的军队,神护李晔的传言再起,所有人一致认为,李晔才是真的的天子,朝野上下,齐心协力共同治理僖宗留下的残败的大唐江山。百姓逐渐能够得到温饱,边境战事有朱温等人,百姓不至于遭受颠沛流离之苦。之前李晔也得到了一些隐居在山林之中的人的归顺,大唐形势欣欣向荣。有人赞誉李晔治下,“有会昌之遗风”。
“忆梦居”地下,李儇一身普通百姓装扮,对絮瑶说道:“多年心愿,此时终了。”
絮瑶笑了,奶奶已经被安全送回了苗疆,此时,她与他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爱妃啊,朕诈死以骗天下,只为求得自由之身,如今心愿得成,李晔能力,足够治得江山。只是爱妃你?”
“皇上之后要去哪里?”
“何处去不得?怜霜火葬在这‘忆梦居’,我带着这里的一把灰烬,也算是带她一起去看着天下景色了。若莹命苦,我会安排她去一寺庙,前尘往事,就此勾销吧。”卸下心头重担,李儇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了,“但是你究竟曾经是我贵妃,李晔身边怕是不能给你一个后宫的位置了。朕要他清清白白,夺兄妻子这些事情不能做。所以朕要你也诈死,只有你死,才能重生。”
“絮瑶啊,若你之后只能当他身边一个宫女,你可会抱怨?”李儇叹息道。
絮瑶摇了摇头,长相守,不相离,身份又算什么呢?况且只有一个宫女,才不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朕实负你良多,只能为你安排好之后的事。絮瑶,自己保重。”
絮瑶目送李儇带着若莹坐上一辆马车,消失在黑夜之中,再无踪影。在心中为他祈祷,残此生,只盼得平安而已。
李晔正在看奏折,杨总管端着茶前来,“皇上,夜深了。”
“杨总管,以后这些事情,你不用亲自来做。”李晔指了指小胜子,“还有他呢,你如今手持兵权,不是一般的太监总管可比,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杨总管却不听他的话,“老奴愿意伺候主子,那些兵权,皇上还是自己拿着吧。”
“你呀。”李晔无奈。
“皇上,老奴最近在宫里找到一位宫女,模样性情不用说是好的,难得的是心思缜密,老奴想着皇上身边总是咱们这些人不行,不如把她叫来当个领头宫女如何?”
“你看中的人,自然合适,明天就让她上任吧。”李晔并不在意的说道。
“皇上就不亲自看看?老奴已经把她带来了。”杨总管拍了拍手,一个纤细的身影缓步走来,盈盈跪倒。
李晔站起,一步步的过去,微微用力,把她扶起。
杨总管带着小胜子退了出去。
“絮瑶,絮瑶。”李晔情不能自己,“你没有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朕这就昭告天下,封你为后。”
絮瑶捂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不可以。絮瑶只求能伴在公子身边,就够了。”
见李晔还要再说什么,絮瑶接着说:“先皇苦苦经营,公子不能随意破坏。先皇不惜背负骂名,也要让公子清清白白做这个皇上,先皇一片苦心,皇上不可以辜负。”
“你是说,他所做的,都只是为了今天?”李晔忽然明白,“那皇兄人呢?既然如此,皇兄纵欲过度的说法必然也是假的,你是诈死,皇兄必然也是。他人在何处?”
“公子又何必多问呢?天下再无李儇,公子就只当他是死了。”絮瑶沉吟道,“只要心中快活,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