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东离有女(1 / 1)
东离有一女,血落地即凝,附物即固,化为宝石,价值连城。取其液态则为况世良药可解百毒,治百病。更有甚者传其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之效,四方皆虎视眈眈。
是谁打翻了东离上空砚台,染的天空一片黑,偶有从云层间泄下的光晕,才让人记起这是白昼,看来一场大雨是免不了了。
古有云天与人不相胜,可总有自傲的人要逆转这乾坤。
“啊——”痛苦的呻吟声激荡在东离皇宫内,伴随着雷雨声响彻天际,闪电忽亮忽暗的将人间变成了炼狱。
“我求求你了,让我死…我死了你一样可以把我的血,封起来,咳咳,炼制丹药。”女子原本的姣好脸庞极度痛苦的扭曲着,泪水血水止不住往的下流,染红了一袭水蓝色的宫装,平添了几分妖娆之气,墨发随意的披着,挡住了那双绝望的双眸。
“幼安乖,等皇爷爷用你的血炼成长生不老的丹药,你就再也不会痛苦了,用你一个人的痛苦换全东离人的福祉,你应该给到欣慰。”一个闪电射进屋照在翰皇满是戾气的脸上,显得他更加阴森可怖。
歇斯底里的痛已经侵蚀了幼安的神智,祖幼安已听不真切翰皇无情的话语,眼前浮现越来越多的黑点,最后只剩一片漆黑,连殿中烛光的影子也无法捕捉。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自己艰难吐出的话语传到自己耳中,竟也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翰皇运功将祖幼安的手腕处流出的鲜血引到了大殿上空悬着的金色丹珠上,只见那源源不断的红色血流包裹着丹珠,不一会便被全部吸收殆尽。
幼安就是传说的那个血落地即凝的东离女,一系列的偶然促就了她的与众不同,幼安父亲的母妃是巫族人,巫族虽是九州大陆上血统属性纯阴的一族,也不会造成幼安这种特质,要怪就得怪她老爹娶的是白族圣女,极阴和极阳这两种血液在幼安的体内不停的争斗。
白族和巫族结合的后代生来就带有双生子之咒,原本只要幼安的娘不诞下双子即可避免,诞下双子就必有一子会如此,可谁知竟一举中标,这冥冥之中难道真有天意吗?
“这对你不是也有好处吗,忍过这阵你就更美了,再也不会有比你好看的人。”
呵,幼安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是啊,再到哪里能找到自己这样的怪物呢。
只要流血,无论多少,幼安都会奇痛无比,每次发作都像是一次新生,全身每一节骨骼都会被无形的力打散再重新长过,每一寸肌肤都被割掉重生,每一处毛发都会除去又重长,有时还会伴有幻觉,精神和肉体双层的折磨,那是怎样的一种痛,没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
因此幼安的外貌会越来越完美,一次比一次妩媚,可她也会一次比一次接近死亡。
尽态极妍而死,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漆黑的秀发已逐渐蜕变成妖冶的红色,随着哀嚎着破窗而入的狂风飞舞。
幼安强撑一口气,身子猛的向翰王一扑,扶着翰王的身子挣扎着站了起来。
翰王睨着幼安想看她还能垂死挣扎些什么。
幼安艰难的抬起手臂紧紧抓住了翰皇的手,翰皇只觉一个恍惚前尘过往竟在脑中走了一遍,而这些记忆此刻正清晰的在幼安眼前一一浮现。
画面一闪,就是这个,我知道了,你的弱点,翰皇。
“你干什么”翰皇似乎感觉有点不对,却说不出来是什么,好像秘密被人窥探了,怎么可能,一切明明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思及此一把将幼安推开。
痛,痛的连呼吸也是一种折磨,我要死了么,这样,也好,祖幼安躺在地上绝望的想着,可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提醒着自己还不能死。
这时门外一阵慌乱,随后咣的一声,门被踹开,闯进一名身材提拔的男子,一身华服已被雨水打湿贴在他身上,勾勒出了他绝好的身材,雨珠顺着他的侧脸滑落画出极完美的线条,落到薄唇上恰到好处的勾画出一条极性感的唇线。
漆黑的眸子像是要冒出火般瞪着翰皇,眼前那抹红色刺痛了他的心,握紧颤动的双拳,忍下想要杀了那个男人的冲动。
太监总管吴福顺慌忙上前道:“皇上,奴才无能没拦住靖王。”
“这没你事,退下。”翰皇斥到,语罢讥笑着望着泰初。
幼安在意识最终抽离之前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下意识的嗅了嗅熟悉的幽香,叫了声“哥哥”便安心睡去。
“嗯,是哥,哥带你回家。”清朗稳重的声音此时竟带着颤音,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为幼安拂去泪水,心下暗暗发誓必让着老皇帝付出代价。
泰初抱起幼安,起身就要离开,身后却传来翰皇无情的声音“休想有什么动作,别忘了你们的母亲还在我手上。”
泰初身形一顿,抱紧了幼安大步离开。
此时一个响雷,雨骤然加大剧,水柱般的击到石板上的水坑里弹起水雾,只是再大雨也无法浇灭复仇者心中的怒火,再响的雷声也无法代替悲愤的人宣泄内心的不平。
这一对孤独的背影最终淹没在这场大雨中。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三天,整个靖王府上下也被阴霾笼罩了三日。
云霄雨霁,天空有如洗过一般明净,也许是因为休息了几日,今儿的太阳也照的格外卖力。
阳光透过窗洒在幼安脸上,暖洋洋的,似乎感觉到了光照的有些晃了幼安的睫毛煽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
望着自己熟悉的纱帐,幼安安下心来,这是又逃过一劫了吗。
莺娟湿了帕子走到床边正想为幼安擦拭,发现幼安已醒,竟欢喜的要流出泪来“郡主,你可醒了,我这就去禀告王爷,可担心坏王爷了。”说完就像风一样跑了出去。
不一会泰初便赶来,行至榻边,亲眼看到幼安醒了一颗心才算是落地。此刻的欣慰也无法掩盖他这几日的苍悴。
自从父亲被皇上逼死,母亲被软禁,哥哥可以说又当爹又当妈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
“让哥哥担心了。”幼安自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