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魍魉横行过(2)(1 / 1)
不过,在墙壁重又合上前,南思眼疾手快把翎城也扯了进来。
一室寂静。至少没了黑衣人。
南思:“看来我有个好运气,呵呵。”
翎城:“……”
四面皆是冷硬的墙,他们又被困在了石室中。
按照密室囚禁规则,这样的室内定是有启动的机关存在。
于是,南思开始找机关。
可是,为么翎城动也不动立在那里,只是装深沉?
南思不高兴了,就去推他。
“别闹。”
南思注意到,他正瞬也不瞬盯住那一方墙角的某一处凹陷。
翎城将左手贴上去,那凹陷正好是一个手掌的形状,不大不小刚刚好。
二人静默。
可是,没反应。
好吧,是他们想多了。
手掌凹陷的右边有一处极不显眼的小凸起。
南思盯着它看,看着看着就下意识抓过翎城的右手来,将他的食指贴了上去。
翎城看南思。
南思看翎城。
半响,轰隆声响起,墙壁……开了。
哦也好神奇!
墙的另一侧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入眼的是一张雕花的拔步床,并床上的一个水晶……棺材。
见翎城站在棺材边不动,面上现出深思,南思也就硬着头皮凑上去。然后,她就小小惊呼了一声。
翎城黑亮的眼就瞬也不瞬盯住南思了。烛光跳跃在他的脸上,这样子的他看起来竟有些少年人的可爱。
棺材内的女子蒙着面,是看不清长相的。她身着金缕玉衣,周身无不华美。如此扮相的女子南思曾经见过,就在她父皇御书房后的暖阁里。
“只是一副画像。我当初也只随意一瞥,并未留心。”南思这般打发翎城。
翎城“嗯”了一声,到底是离开棺材边,在房间内信步起来。
南思却是盯住女子的面庞,舍不得移开眼了。还有一句话她未说出来,当初父皇曾无意中向她透露过,画中女子身份神秘,与他们南家皇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父皇也不知晓太多,父皇说,这都是老一辈人的事情了。
既然是家事,南思就不觉得有告诉翎城的必要。
转了一圈,翎城立在了墙边,墙上悬挂了一幅画。
不知是否因历经了岁月的关系,画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南思就眼睁睁看着翎城拿起身后桌边的一盏茶,猛地泼了上去。
南思一跳而起,“你干嘛?!”
翎城回首,颇无辜的样子。他低头看手里的茶盏,道了一句:“手滑。”
南思:“……”
透过茶水,墙上的画却是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张山水图,整个画面看起来虽然仍旧模糊,依稀却可辨得那是一座巍峨的高山,高山上云雾缭绕,山下是草原。
“再来一杯。”翎城头也不回道。
南思一时觉着新奇,也就原谅了他的大逆不道,她抬手就去够桌上的茶壶。
咦,怎么拿不动?
既然拿不动,南思下意识就转了一转。然后,地面开始震动。
翎城猛地回身。
对上翎城深黑的眼,南思也很想来一句“不好意思,手滑”,可地上陡然裂开来的缝成功堵了她的话。
地缝顷刻间就开裂至一丈多宽!
她同翎城本离得极近,顷刻间却成了遥遥相望。
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大!
翎城张口对南思说了句什么,可他的声音瞬间就被隆隆的地震声音吞没。
南思试图走步,可随着地面的震动,她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踉跄扑倒去了桌面上。
待她再次立稳时,对面已没了翎城的身影。
掉、掉下去了他?
南思下意识就连退数步,以期离下方的无底深渊远远。可说时迟那时快,在她脚下,地缝内,瞬间就攀爬上来一双大手!
大手精准地抓住南思的脚踝,猛地一个使力,南思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拉进了地缝里。
南思眼前唯余暗黑。
肖家祠堂。
肖澈立在祠堂外,一身繁复摄政王服尚未褪下。月光照在他的面上,他的面色隐忍而苍白。
“吱呀——”一声门开,月光照进祠堂里,就照亮了肖家祖宗牌位前那挺直了脊梁而立的妇人。
“母亲。”肖澈垂首,是恭敬的模样。
上首的妇人转过身来,她面上妆容精致,衣着华丽,全没了高塔中那形容枯槁的模样。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发一丝不苟梳着,面上是冷寂。
“听我的人说,她还活着。”一把冷冷的女声全不似对着儿子。
“这是……意外。”
妇人冷笑一声,“看来我的澈儿是翅膀硬了,真拿自己当肖家做主的人了。”
肖澈当即跪倒在地,“孩儿不敢。”
这便是肖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纵然他位极摄政王,看起来乃整个肖氏家族的顶梁柱。可是,肖家真正掌权之人是他的母亲,肖冉云。
肖冉云走去肖澈的面前,一点艳红的精致鞋尖露在裙外,“澈儿,为娘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还年轻,不明白儿女情长不过是过眼云烟。握在自己手中的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肖澈的声音压得极低,“孩儿……不敢忘。”
肖冉云轻笑一声,“这才是娘的好儿子。告诉娘,那丫头如今身在何处?”
肖澈搁在膝间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娘,如今朝中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她……何必赶尽杀绝。”
肖冉云就眯起了眼。
一时间,祠堂内安静得厉害,只牌位前的红烛偶尔“啪”一声响。
“娘也曾年轻过,那时候,娘比你如今还要不舍。可那一份不舍却差点给肖家带来了灭顶之灾。澈儿,你是个聪明孩子,很多事情不用娘教。”
肖澈咽下心头苦涩,“娘是为了孩儿好,孩儿都明白。”
肖冉云又面对了牌位而立,“去休息吧,你也难得回来一趟。”
祠堂内又剩了肖冉云一人。
她挺身而立,瞬也不瞬注视着一块空白的牌位。
“我又来陪你了,你高兴吗?”她语声喃喃,面上在笑。
“当年我也曾想过要放下一切,与你一道……可你让我失望了。”
“说实话,这些年来,我越来越想念你,我有点后悔当初对你心狠了。”
“可那又如何?这是我自己做的选择,容不得我半点后悔。”
“我有肖家,我有儿子,我不会让你再来影响我!”
可惜,空白的牌位不会回应她的说话。
皇宫,死牢。
被架在墙上的男人□□着上半身,一身喷张的肌肉上满满都是鲜血淋漓的鞭打痕迹。他受了很大的折磨,一双眼睛却仍旧不不屈不挠似虎狼,牢牢盯住地牢门口那被黑色披风牢牢裹缚的女人,那是他的女人!扎吉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