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〇点一、时空旅人(1 / 1)
1987年6月1日,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一天,我八岁的妈妈第一次踏上时空跳跃之旅;根据多年以前二十多岁的她的说法,我们将在十一年后再次见到八岁的她。
是不是看得脑子很乱?
——Yeah,这就是我们家的日常。
我曾经随父母一起去过不止一个平行世界,其中有一个世界的“爸爸”曾表示认识十六岁的我。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快“上路”了?
我想找个人聊聊,但是目前家里并没有谁能让我想聊下去。爸爸因为二十五岁的妈妈和八岁的妈妈都不在,整个人处于灵魂出窍的恍惚状态中;祖父、爷爷和Raph舅舅同样因为妈妈的消失而难过。Wanda姨妈参加了复仇者联盟天天满地球地飞;Pietro舅舅则不仅仅要顾着复联,还要折腾和Crystal舅妈的感情问题。
于是最终,跟我一起大半夜坐在花园里消耗零食的人,就莫名成了Michael。
这个红头发的男人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撬我们家的墙脚,就算我们全家都有或显或隐的Neyaphem血统也不在意,因为我妈妈和舅舅是最有可能觉醒“雷天使”血脉的分支,而我二十五岁妈妈的能力、长相甚至个性都与当年的雷天使非常相似,可以说就差“长出翅膀”这临门一脚了。但是碍于我出生时的约定,他从未对我目前只有八岁的妈妈和舅舅表现过一丝一毫的熟稔,甚至没有正面打过交道,仿佛他十几年前从未当过自来熟的厚脸皮逗逼。
“我的小Hemah,有什么烦恼要向我倾诉吗?”
他玩世不恭到有些癫狂的笑容,掩映在夜色里泛着血色的乱发中;然而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是无边无际的虚无,毫无掩饰。
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人的逗逼基本是装的,活得太久的人脑子总是有点不对劲。他总喜欢叫我“Hemah”,这个从未被我爸妈采用过的名字,就好像我答应的话,就能变成一个Cheyarafim、长出几根翅膀似的。
“再强调一遍,我叫Hyman。”
爸爸说过Hemah是死亡天使,而我的名字象征着生命,比Hemah好听多了。
“好吧好吧,Hyman。”他抖了抖翅膀,伸手似乎想揪我尾巴,被我瞬移躲了过去,“噫,这个硫磺味……你还没说你有什么事呢。”
“我命中注定要在十六岁的时候去别的世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确切地说,我连我能不能回来都不知道。”
他愣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开始神经质地捋头发。
“我跟着妈妈穿越过那么多次时空,我知道什么是该来的逃不掉;而且我也不能逃,逃了的话会多死很多人。”我蜷起身子,抱住双膝,“我只是……有点害怕。”
“害怕没什么不对,谁都会害怕,害怕能让我们心存敬畏、规避风险,更何况你才十五岁。”他一脸布道般的正经,就好像他真的不是个疯子。
才怪。
“Michael,如果一切都是注定发生的,我们为什么还要这样拼命呢?让一切就这样随便发生?反正兜兜转转,时空总会让该发生的发生,我见得太多了……”
“太阳是注定要落下的,生命是注定要消亡的,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活着?一出生直接去死不就好了?”他摊开四肢躺下,六只巨大的白色羽翼也顺势铺展开来,一直延伸到我脚边,“就算被时空固定的重大事件本身是注定的,但是它给你的感觉永远是未知的,所以它其实也是未知的。我们今日的相遇是注定的,分离也是注定的,但是你能知道下一刻我会为你感到快乐还是难过吗?”
我被他这一通啰嗦得有点晕:“……我希望你能一直快乐。”
“是的,‘希望’,”他扭头对我笑了,那个笑容柔软到不可思议,“我也这样希望,所以即使知道我们注定分离,我也会来到你身边,因为我希望能看到你快乐。我们对每一个心爱之物的未来充满‘希望’,所以才会一直走下去。”
“但是——但是我们就只能当看客了吗?”
“对其他人来说,生活确实是这样,无论有多少种可能存在,却永远只能得到一种结果;”他抬手指向天空,一颗流星正好划过,“而你是不一样的,一个时空旅行者——可是有资格选择要不要释放毒气的人。别人看到的是坍缩的结果,而你看到的是你主动选择的结果。要记得,没有人能证明,如果你不按照你看到的‘结果’去做,不会改变命运。”
两天后Michael送给我一条红色的编织手链,上面挂着几根小小的白色羽毛。
“护身符,送你的。”
细看之下,编手链的“绳子”似乎非常细密,呈现出熟悉的、富有光泽的番红色……
“……这玩意儿不会、不会是你的头发吧?!不会是真的吧?!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动我头发砍你全家’的Michael吗?!”
“见发如见人,”他非常郑重地把那根红色的手链套在我手腕上,“天使Michael会永远守护着你。”
“虽然一个‘天使’说要永远守护一个‘魔鬼’什么的真是世纪讽刺段子……但是,谢谢你,Michael。不论我能不能回来,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顿时一脸感动到热泪盈眶的表情,把我紧紧埋在胸前。
呃,他的肌肉太硬了,硌得我鼻子疼。
这之后,爸爸看到我手上的东西时鼻子都要气歪了,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却发现他的头发还没我的头发长。在他气到要拔自己的牙给我做项链之前,我让爷爷脑住了他。
等爸爸冷静下来后,我本打算给他道个歉,但他阻止了我。
“既然你决定,那么就戴着它吧,毕竟我不一定能跟你去那些地方……鸟人别的不咋地,祝福类的魔法倒还凑合。”一个有点伤感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如果哪天你在别的地方遇见你妈妈了,记得替我说爱她。”
“好的,爸爸。”
我“消失”在十六岁零两个月时,一个普通的早餐时段。爸爸做饭的时候把头发简单挽在了脑后,使他在正面看起来就像短发,那让我想起了9岁时在另一个世界见过的、据说将来会被我救命的爸爸。我感到一阵恍惚和震荡,眼前的一切飞速消散,连爸爸都没能抓住我,而我只来得及在心里对Charles爷爷说再见。
应对穿越时空的不适感,我对此已经算是驾轻就熟了。“着陆”瞬间,我绷紧了全身肌肉准备快速跑开或者干脆瞬移,并果不其然遇上了一群穿白大褂的普通人。
爸爸——短头发的版本,即将被他们开膛破肚。
一上来就是BOSS本算什么情况?!
当年妈妈也是这样吗?惊恐无助又必须强自镇定?她第一次回到过去的时候比我现在还小两岁,又一“到站”就遇到了Sebastian Shaw,直接投入混战……
不过幸好我当年认真研习过我妈妈的攻略,虽然我没有她那么强的……破坏力,但我胜在更快更灵活上。有道是“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带上Azazel,再捎带点普通人摧残变种人的证据,我顺利地一口气逃出生天,直接前往记忆中X学院所在地。
转移的瞬间我想起来,爸妈说过爸爸的“生死转折点”在1970年……而X学院,也正与它的主人一起,处于生涯最低谷。
我“到家”的时候,Hank正在打扫卫生,而我正好抱着奄奄一息的Azazel落在他面前。Hank被我们吓了一跳,抄起扫把就要打。
“先生请停下!我们是来寻求帮助的!”
“你是谁?这又是——等等!Azazel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普通人抓住差点杀掉!我刚刚把他救出来!快点先帮忙救救他啊!”
索性Azazel状态差多半只是用药过量和营养不良,Hank很快把他收拾好送入了梦乡。我们俩长出一口气面对面坐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好吧,该来的逃不掉。
“你是什么人?”Hank重复了一开始的问题。
“我是一个Neyaphem,Azazel的同族。我的名字叫Hyman。”
“Neyaphem?”Hank两眼微微放光,推了推眼镜。
“就是一类像传说中的恶魔一样的变种人。”
他稍微放松了紧绷的肌肉,向我伸出右手:“Hank McCoy,很高兴认识你;但是,无论你需要什么,或许现在我除了治好Azazel,没法帮你更多了。”
“解释起来有点复杂……不过我听说过Xavier教授的能力,你可以让他看看我。”
Hank十分为难地停住了。
“教授他……已经不能使用能力了……”
哦,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我的大脑携带了来自未来的预言,必须要由教授来阅读。无论是用什么方法,我们必须尽全力恢复教授的能力。我会尽力整理记录我知道的事情,但很多细节我无法复述;而且我本身的存在并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这个时空,所以请务必尽快!”
“来自未来……?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如何证明你自己没有撒谎?”
“等我说的事情一一应验就来不及了!我又没法预言短期内的事情,求你快点吧!”
看我是真急了,Hank同意带我去见Charles。然而他一回头又看到了还不省人事的Azazel,最终一跺脚,自己跑去把Charles扛过来了。
这个Charles的颓废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我从没见过爷爷能邋遢成这幅样子。想来在这个时间段里,瘫痪、变种人被迫害、Erik“风光”入狱的事情已经把他压垮了。看他和Hank的表情,我也知道我已经把这份震惊和失望写在脸上了。但我还是挺直腰板,向他伸出了手:
“要一起来拯救世界吗,Xavier先生?”
他瞥了我一眼,把头扭开了:“……滚!”
然而我注意到了,他扭头时的略带迟疑。
我得想一个足够重量级的理由来说服他。
Raven姑姥姥曾经说过,当年她曾经想单兵作战干掉制造哨兵机器人的Trask,结果后来被我爸妈、没头脑和不高兴老师、以及那一群小翅膀们一搅合,Trask最终被政|府给办|了。
我知道能用什么来做切入点了。
“我来自平行世界的未来,”我慢慢地勾起一个微笑,就是被Kurt评价为“看了就让人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的那种,“我知道还有些别的平行世界,因为Raven杀了一个叫做Bolivar Trask的人,随后Raven被抓住做实验,成果被用于制造猎杀变种人的机器——结果普通人最后玩脱了,世界末日;不过好在在我的宇宙里,我妈妈穿越时空出现在那个特定时间段一搅合,阴差阳错,就和平解决了。虽然我来到这个时空纯属意外——但是也不能对世界末日袖手旁观对吧。
“所以,要一起来救你即将遭殃的妹妹和世界吗,Xavier先生?”
家人,果然是Charles的软肋。
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似乎想要从我脑中把一切细枝末节挖出,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能力。
“你有办法让我恢复能力?”
“方法很简单,就是执行起来有点……痛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需要戒掉你正在用的药,无论它给了你什么。”
Charles其实是一个坚强执着到有些“狠”的人。我只在这里呆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又一次在脑子里听到了他的声音。
“祝贺你,Charles。”
我在意识里向他微笑,向他敞开我的记忆;而他原本有些小得意的雀跃情绪,在查看过我的记忆后陷入一团乱麻般的焦虑和惊慌——或许还有那么点儿惊喜和羞涩?
这几天里Azazel也早已醒来并恢复得七七八八,但是因为能力还有点不稳定,加之也无处可去,便一直留在学校里。他醒来后先看见的是我的尾巴,便因为刚醒时的恍惚没控制住肢体语言,吓了一大跳,身上冒出阵阵赤黑色的烟雾,尾巴也不安地甩来甩去。随后眼睛开始游移,明显是在回忆些什么——比如“我有没有跟一个长得惨白的女人怎样过”什么的。
一开始Charles跟他还是能和平共处的,Hank也尽力克制着不发火;然而Charles得知了我妈妈存在的那天,空寂的X学院简直要翻天了。Charles差点把Azazel脑成一个三岁小孩出去裸|奔,而可怜的Azazel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每天折腾Azazel成了Charles的复健娱乐,最后逼得Azazel只能长期躲在“那边”——就是Neyaphem的“瞬移中转站”——不敢出来。最后我还是没能扛住我爸爸的脸每天呈现出的迷茫郁卒的表情,把前因后果告诉他了,包括我的来历、我父母的身份和我妈妈的身世。
……Azazel的表情看起来像是遭到了雷劈。
Charles终于还是从我的脑子里感受到了武力对和平的重要性,他决定去把Erik捞出来,重新聚集老朋友们,顺便再去找找我记忆中的其他人,比如Erik的双胞胎儿女,长生不老的狼男,还有那些飞天遁地呼风唤雨的孩子们。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这个世界的Hank和Raven并没有在一起,所以这里没有Kurt McCoy……如果这个世界就是我小时候曾经路过的那个世界,那么Kurt就应该是那个蓝色的Neyaphem,我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兄弟。
好想问问Azazel有没有跟Raven……可是Charles的能力已经恢复,我甚至不能想这事儿想得太大声,不然Charles可能真的要宰了Azazel。
虽然整天被Charles折腾,还刻意装作不在乎,但我能看得出Azazel其实一直对我保持着好奇心。我们有时会在“那边”聊一些我的宇宙的事情,大多是关于我妈妈的。这个千年老妖怪很能演很会装,但我就是知道他其实很期待在这个宇宙里能诞生一个Remiel Xavier。
但是我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就我所知,唯一一个拥有认识我的Azazel的平行世界,并没有Remiel和Raphael的存在——Charles甚至不认识我。
我不知道那个世界,或者说,那个世界的Charles,发生了什么。
Charles在我和Azazel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带出了Erik,Alex、Sean、Riptide和Angel等老相识也相继归来,甚至连Raven也会偶尔回来了。
虽然Erik和Charles相处的过程中不时夹杂着“你残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你才残酷你才无情你才无理取闹”之类,表面上看是撕|逼,实则倾盆狗粮哗哗下的对话,但一切进展总体顺利。
这个世界的Erik有一头金棕色的头发,妈妈曾说过她暂时丧失变种能力的时候也是这样,这么看来这个Erik的能力还在发展中?他对我和我在原本世界的家庭有着十二分的好奇和微不可查但确实存在的羡慕;但他的顽固程度真是超乎想象,无论我如何暗示明示他要看清本心,他就是一门心思走极端,仿佛除了八年前的“变种人统治世界”和现在的“Erik归隐山林世上再无万磁王”,就没有第三个选项了。
我还没来得及对Erik进一步解释我跟他的关系,便又感受到了每次穿越前夕身体的变化,这预示着我最近几天就会进行下一次跳跃。我知道自己又要离开了,就把这些对Charles说了,希望他能别对我未来某天的突然消失太惊讶,也让大家有所准备。
他的表情似乎不太对,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我想看看你说的那些Cheyarafim在哪里,能不能带我去Cerebro?”
Charles戴上了头盔,而我的不安上升到了顶峰。
“是的,你们的世界真的很美好,但是……”
他说忽然不下去了,眼泪在西装裤上晕开一片片痕迹,只能泣不成声地把最后一句话投射|到我的意识里。
“我希望他能获得平静的生活,但我必须为了全世界的变种人继续走下去……我不想用这个捆住他!他一直想过平静的日子,好不容易才终于摆脱了那些,我不能再把他卷进来!”
我知道,他只有在提起那个人的时候才会这样泪如雨下。
我想起在这个世界的未来,只有Azazel认识我。
大事不妙。
“是的,孩子,如你所想,我会处理好这一切……没有人会记得你。”
眼泪自那双湛蓝的眼中源源不断地涌出。我知道他这是要删掉包括他在内所有人关于我的记忆——而且没人能阻止他!
“不!不不不不不!Charles!Charles你相信我!Erik爱你!他爱你超过这世间的一切!*而且你们在一起能——”
“我知道,但是我……我心里已经有Moira了啊。”他在我脑中弱弱地回应,带着满满的犹豫。
正如Erik放不下这八年在脑中萦绕的Charles,Charles无法让别的感情污染了他对Moira长达八年的“爱”。
我为什么不能像妈妈那样直接回到1962年,那个一切还都可以选择的年代?Charles对Moira自以为无上的“爱”随意发酵了八年,导致一切都脱轨了。
我并没有坐以待毙,在冲着Charles尖叫的同时,我对我的全身解除了时间控制,使我的思考速度快得让Charles难以捕捉,然后找到Azazel,抓着他切换了空间。
——是的,我的身体的默认状态是“高速”,我只有用能力使自己慢下来,才能像大多数人一样生活。
待我们在“那边”现身,Azazel还处在震惊和恍惚状态中,完全不知道我这是在干什么。我让他待着别动,我自己一个人躲着Charles,在Hank面前现身。
“哇啊!你是谁?!”
Hank一脸敌意地冲我大叫,我装作很尴尬很抱歉的样子对他说:
“抱歉,我……我瞬移来着……这里好像不是我的目的地……”
我撂下话就跑了。
我知道,Charles已经抹去了所有认识我的人对我的记忆,除了当时身处异空间的Azazel。
我气得大脑一片空白,但是我除了把一切真相告知Azazel,别无他法。
因为我就要走了。
我在“那边”苍凉的山岩上与Azazel对坐,血色的天空、血色的大地和血色的Azazel,刺眼得让我想哭。
“Charles不想要妈妈和舅舅,也不想要我;他甚至不知道在他自己心里Erik比Moira重要多少倍,”我感觉那种突破一切的能量一遍遍刷过我的身体,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强大,我可能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同样都是穿越时空,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妈妈那样阻止他们分道扬镳?”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你所能了。要是没有你,我,还有很多人,可就都没命了。”
Azazel忽然微笑起来,带着点遗憾又有些释然,眼底的沧桑无边无际。这一瞬间的他,彻底与我爸爸重合。
“能不能帮我告诉Erik——”我满怀希冀地睁大眼睛。
“尊重他们的选择吧,这毕竟是他们的人生。”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了,我甚至能感到灼热的风穿过我的身体。在这个世界,只有Azazel一人为我送行。
“啊……其实吧,一想到那个叫Remiel的姑娘不会出现,我还是有点遗憾的,”他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仿佛这样就能把我的样子一丝不漏地记下来,“要不你叫我一声‘爸爸’?”
“再见啦,爸爸。”
“好孩子,再见。”
在Azazel环绕我的双臂中,我眼前的一切化为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