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鬼头刀(五)(1 / 1)
不管怎样,这显然是一个很好的扬名机会,消息放出之后,西南各派的高手都摩拳擦掌,准备一较高下。
所有人意料之中,争强好胜,习武不辍的染临夏自然是投了名帖之后日日夜夜地加紧练习。
而出乎奇花宫所有人意料的是,一向与世无争,性情淡泊的南宫月也投了名帖。更令人惊奇的是,她这一年来就像是拼了命一样的习武,强度丝毫不低于染临夏。
春去夏至,叶嫩花初,秋收冬藏,花谢叶落。
茂密的树林中,飞花摘叶的,始终是那一红一紫的身影。
转眼间,一年之期就到了,奇花宫所坐落的山顶平台上,站的尽是些当时西南武林有名的人物。
第一场,是两个女子的对决,只见其中一个女子身着浅蓝色劲装,腰间用黑色腰带束起,腰带上精细绣有绽放的白梅。头上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只用一根深蓝的缎带将三千青丝尽数扎起。手持长鞭,上面还有倒刺,染上耀目的阳光,有着金子一般的色彩。
另一个女子手执双剑,上身翠色罗衫,下着珍珠白长裙,眉目如画,颈子上戴着一块紫晶石,衣襟在风中微微飘动。
双方行礼过后,比武开始,长鞭影乱,双剑格拒,飞花摘柳之间,已经折了三十余招,依旧未分出胜负。也没有一方能够伤到另一方。
“就快见血了……”南宫月听到一边的染临夏轻声说道。
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那蓝衣女子轻扬右手,一鞭扫向对方,带起呼呼风声,她将那长鞭使得形若蛟龙,灵活非常,一时间鞭影重重让人难以辨认。眼见那片长鞭交织成的攻击向自己袭来。
那翠衫女子娇喝一声,左手一剑挑开眼前纷乱迷惑的鞭影,只觉得一股大力震得她虎口发痛,她双目凝神,顾不得左手的疼痛,右手发力,短剑应声裂开,一道长虹闪过,内藏的蛇形软剑弹出,夹着风声,直刺对手肋下。
长鞭应声而落,正打在翠衫女子肩上,那一股大力将她肩上的衣襟划开深深一道痕迹,肩上裸露的皮肤也渗出鲜血。但与此同时,她手中的短剑也刺入了那蓝色衣衫的女子体内。
两人从半空中落下,对立而战,各自捂着伤口喘息。
“这一场还真是没看头的紧呢,”染临夏拖长音调说道,打了个呵欠,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山顶平台的比武场“到我上场的时候再来叫我好了。”
她拎着自己的鬼头刀走下了山,回到那个每天练武的竹林继续做比武前的准备。
把手中的这柄刀,送到对手的身体里,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啊。
南宫月想着她方才准确的判断,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红衣如血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身影消失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山石之后。
约莫半月的比武下来,经过重重淘汰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而染临夏和南宫月也在其中。这是最后一天的比赛了,只剩下两对。
染临夏对战一个来自吐蕃,手持禅杖的僧人。
南宫月对战一个同样来自苗疆边缘,手持流星锤的男子。
这两个人,也都是西南江湖上提到名号足以引起震动的人物。
“今日两场同时对决,左边场地奇花宫染临夏对吐蕃散人,右边场地奇花宫南宫月对流星浪客。获胜二人明日对决,争夺西南武林第一之名。”奇花宫主端坐在垫着虎皮的金椅上说道,得意地看着剩下的四个人中单是自己门下的两个弟子就占了半数。
果然这西南武林,还是我奇花宫稳坐第一把交椅。她这般美美地想道。
人群散开,偌大的比武场分成两边,一边是染临夏的对战,一边是南宫月的对战。
几个时辰过去,两边依旧分不出胜负高低。眼见着太阳已经渐渐向西边归去,围观的豪杰侠客心都提了起来。
只见那流星浪客将流星锤舞的滴水不漏,双叉花,浪子踢球,一招一招都是分外娴熟老练。南宫月也不甘示弱,手持长剑,自然地挽出几朵剑花,带出重重剑气。两个人速度渐渐加快,交战也是一沾即走,不能伤到对方半分。
与此同时,染临夏也在与那个武功套路诡异多变的僧人激战。
那吐蕃散人左手捏了个指诀,右手禅杖忽的变了路数,权当剑使,只挽了一个平花,横斩迎面纵来的染临夏项颈。
哪知这身在半空的红衣女子只是轻笑一声,手中鬼头刀直逼那僧人右腕,这一刀又准又快,吐蕃散人顿觉不妙,急忙缩手,禅杖疾速掠下,顺势挽了个逆花,直向染临夏双足打去。却见这女子左足虚晃一脚,右足连踢他右腕及肋下。
他只顾提手躲避,还未来得及变招,就被接连袭来的鬼头刀砍中了左肩,这一刀砍得又深又狠,血一下子从伤口中喷涌出来。
围观比武的众人惊异地看着那个身形魁梧,在西南武林叱咤风云的吐蕃散人就这样像一个破烂的玩偶一般倒了下来。况且打败他的人,还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妩媚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