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番外之孕育二（1 / 1）

“洛基，快点，客人陆陆续续要到场了，站到大厅门口去，你得负责迎接！”

如果不是这场婚礼，复仇者大概永远都不会有机会这样使唤邪神，一个个都在心里暗爽。回答娜塔莎的指挥的是一张铁青的脸，和周围参加婚礼的宾客喜气洋洋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笑一笑，小鹿斑比，你要把份子钱都吓跑了，难道阿斯加德的神仙在婚礼上都是这么杀气腾腾的吗？”

史塔克在小辣椒的陪伴下进入婚礼大厅的时候这么说道，身后挽着简-福斯特的索尔立刻接口一本正经地为北欧神族正名：

“绝对不是，托尼，你也参加过我和简的婚礼，我就像所有人类新郎一样欢天喜地，不是吗？洛基大概只是太紧张了。”他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重重地在洛基的肩膀上拍了拍，对后者浓郁的负面情绪浑然不觉，只顾着一厢情愿地向他展示着“哥哥支持你”的笑容，几乎立刻就得到了洛基的白眼作为回复。

在婚礼前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洛基已经不止一次想把这满屋子吵吵嚷嚷的蝼蚁轰成渣渣以换得一些清净，人类的祝福和赞美大同小异，听多了就像蜜蜂在耳边嗡嗡飞舞，那些见识过他毁灭世界、对他有所了解的人还算识相，完成礼节性的交流之后就躲得远远的，但是应付小维那些不明所以的亚洲亲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用中文对他作自我介绍，和小维的亲属关系复杂得像一团乱麻，往他的手里塞红色的纸包——洛基后来才知道这就是史塔克所谓的“份子钱”，还亲热地想要与他合影，幸亏好脾气的班纳博士及时出现调和，才避免了在婚礼现场发生或许比绿巨人暴走更可怕的惨状。洛基不止一次遗憾在美国队长严肃地坚持表示“在地球上手持武器担任新郎参加婚礼是不符合礼仪的”之后，他就把权杖和自己的战袍留在了房间里，顺从地换上了现在身上的这套西装，倒不是说他穿西装不好看，事实上，今天他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英俊，但是在邪神的眼里，胸口佩戴着一朵玫瑰花站在大厅门口对鱼贯而入的客人面带笑容地说“你好”、“欢迎”、“谢谢”，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愚蠢。

“我跟你说，我不干了。”在欢迎过小维的三舅妈——也有可能是三舅婆之后，洛基咬牙切齿地说道，“小维呢？”

“这可由不得你，洛基，今天你是主角，你不是很享受受到关注的吗？”娜塔莎刚刚为小维的一个表舅——也有可能是堂舅领座回来，“小维正和帕丽斯在自己的房间里梳妆，她本来是要和你一起迎接客人的，不过婚纱出了一点纰漏——腰围过细了些，不得不临时做些改动，所以这里就只好交给你一个人了。”

“婚纱腰身过细？”洛基怀疑地问道，“怎么回事？试穿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个问题。”

娜塔莎以对客人更加热情的问候巧妙地避过了洛基的问题，踩着一双细高跟鞋脚底生风地溜远了。

“你探过他的口风了？”史塔克把香槟灌进自己的喉咙后问道，“怎么样？”

“我觉得他什么也不知道。”娜塔莎和其他复仇者一起聚集在吧台的角落里，深沉地远远望着尚不知情的父亲，大厅里这时迎来了一个中年女子，从她和小维及其相似的五官以及洛基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她的身份并不难猜。

“时间差不多了，”史蒂夫盘衡着说道，“让洛基到神坛前去吧，娜塔莎，你去看看小维他们准备就绪了没有。”

娜塔莎领命立刻转身沿着一条通道朝前走去，还没有来到房门口，手忙脚乱的嘈杂就传了过来：

“别问我，我毫无头绪，哦，娜塔莎，”小维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注意到了来人，她的妆容和服饰都已经处理完毕，看起来很惊艳，然而她的神情却颇显烦恼，“我承认我最近食欲挺旺盛，但是这赘肉的生长速度也太惊人了。”

“或许这不是赘肉呢？”娜塔莎别有所指地说道，却遭到了心烦意乱的新娘的无视。

“我本来希望这会是完美的一天，”她沮丧地说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心神不宁的，今早竟然还睡过了头，我睡得那么沉，如果不是贾维斯，我会直接错过婚礼的。”

娜塔莎仔细地看了看小维的脸，她看上去状况确实不是最佳，脸色有些苍白，尽管腰部多了“赘肉”，面部却因消瘦而棱角越发分明。

“等婚礼结束后，我们再来解决你的问题，”娜塔莎宽慰道，“现在别让你的父亲在拱门边久等了。”

小维站起身来时动作着急了些，一时有些头晕，娜塔莎和帕丽斯急忙一左一右扶住了她，大厅里传来一连串响亮的音符，这是给新娘的信号，小维在娜塔莎不无忧虑的注视下沿着走廊疾步的脚步有些颤抖，帕丽斯作为伴娘提着她曳地的裙摆紧随其后。

“放松点，小姑娘。”小维的父亲感受到塞进自己臂弯里的那只手抖得厉害，安慰自己的女儿道，小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红毯上迈出第一步的同时抬起头来。

这是她第一次观赏到婚礼大厅的全貌，多得数不胜数的各色气球、粉百合、白百合、玫瑰花，以及各种她说不上来名字的花花草草，让这个地方再也看不出来史塔克大厦高科技、现代化的风格，倒像是棉花糖般的伊甸园，在鲜艳的红地毯两侧摆放着数十张圆桌，而不是像西方教堂那样的长凳，这是特意按照中国的风俗布置的，小维在其中看到了好多熟悉的脸孔，但是恍惚之间几乎难以想起来他们的身份。她的目光最终越过整个房间，落在神坛边的男人身上。

一种独一无二的安全感突然降临，洛基碧绿色的眼睛，即使相隔这么远的距离，却仍然像夜空中的星光一样明亮，小维模模糊糊地觉得他似乎在笑，不是那种一贯的狡黠的笑容，卸去了权杖和战袍的洛基连轮廓仿佛都柔和了下来，他确实在笑，尽管他自己有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但是看到心爱的人身穿他亲手设计的婚纱，像礼物一样被缓缓送到他的生命中，他没有理由不感到愉快。

“你知道吗？”史塔克在台下做了个鬼脸，“我的大脑正在质疑画面的真实性。”

即便如此，史塔克也算是相当给力了，相比之下，小维的大脑已经完全处于死机状态，站在神坛前不知所措，直到紧握她手的人换了角色，她听到父亲清了清嗓子以掩盖擤鼻子的声音。

“又犯傻了？”洛基戏谑地扬了扬眉毛，稍一使劲就把小维拽到了自己的身侧，和他一起面朝神父并排站立，听那个面色红润的老头子碎碎念，“你知道让邪神站在上帝见证下完婚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吗，小维？”

“我有那么一点意识到了，”小维觉得身后的一道道目光仿佛带有温度，那种眩晕感又开始发作了，但她还是准确地回答了神父那个最重要的问题，“我愿意。”

“你看上去不是太好，”洛基偷偷地基瞄了她一眼，嗤嗤地笑了，“这么紧张？你怕什么？——我愿意。”

“怕绿巨人失去控制，怕你改变主意逃婚又毁灭世界去了，”小维一边转过身和洛基交换戒指，一边挖苦道，“等等，这不是之前你送给我的项链上的宝石吗？”

“没错，它一直都是你的。”

说完这话，洛基就彻底无视了神父还没有进行到“请新郎亲吻新娘”这一步，低下头吻住了小维的嘴唇，台下的笑声、欢呼声、起哄声顿时此起彼伏。

“喝交杯酒！”不知道是小维的哪一个亲戚建议道，立即获得了一大片响应。

“交。。。什么？”洛基松开小维，疑惑地问道。

“跟着我做就是了。”新娘眨了眨眼睛，从最前排的客人手里接过两个盛着香槟的高脚酒杯，把其中之一递给洛基，引导着两人的胳膊交缠起来。

“中国的习俗？”洛基饶有兴趣地问道。

“对。”

“有点意思。”洛基说着，两人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变故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小维的干呕声被人群的喝彩淹没，但是当她将喝进去的香槟悉数吐在地毯上时，还是引起了人们的注意，恶心一旦开始就逐渐变本加厉，强烈得仿佛要把内脏带出来似的，她很快就站不直了，还牵引着小腹阵阵作痛。在第一轮孕吐终于结束后，她摇摇晃晃地在洛基的怀里抬起头来，不偏不倚地对上了后者前所未有的呆滞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