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坏的节奏(1 / 1)
我想,十七八岁的我,也该属于花样年华的。不过,属于我独有的青春都太平凡。像我这样的孩子,虽然在学校都很认真很努力,可是也不会有人关注我一次,更别提谈恋爱这类想都没时间想的问题了。现在想来,也不知那时候做的是对还是错。如今是成年人了,很多向往的东西都已经成为梦幻,成为我笔下的回忆。
那一天我们玩得很晚,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上课的时候会想着出门,而且还那么晚点。最惊心动魄地竟然是我与一个大二的徒手攀墙,同找一个教室呼呼大睡。虽然哥是个很温柔的人,从我认识那一刻起,就在心里下了这样的评论。可是我十分谨慎,在安静又黑暗的教室里,直听得那靠窗坐着的人响起了呼噜声,才勉强放松警惕地闭眼睡去了。
六点的时候,我设置的手机闹钟铃声响了。睁眼一看,竟发现哥好整以暇地坐在我的旁边,关注我。我有点大意,也有点气愤。他竟然偷看我的睡样。
他哈了一口气,严肃地说:“小微,你这样可不行,磨牙的习惯不好。”
“我……我真的磨牙吗,哎,缺营养吧!说起这个,哥,我也得说一下你。虽然你是男生,但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嘛!昨晚你一晚上雷大的呼噜。”我以牙还牙,把他的毛病搬出来。
他一面从背后拿出不知什么时候买来的饼干,一面含糊不清地回答:“有吗,我的形象这么不好啊!”
我看了看手机,觉得就快上早自习了,心里面总有点不踏实,所以哥递给我的饼干,我始终没安心地坐下吃。而是唤地这不怕事的一人,快步离去。等到学校的十字路口,我们才分手回了各自的寝室。看来昨晚真错过了睡觉的黄金时间,否则也不会刚一开门,就有无穷的睡意。我的左下铺很整洁,很清净。可想而知,灰米还没有回来。然而寝室里其他四位完全没有学习的冲劲,有的只是蒙头大睡的囧样。唯一算的好的,只是木木点了一根烟,坐在外面的阳台上,吹冷风。她披散的头发被风撩起来,显得有点枯燥。
我有点好奇,走过去:“这大清早,做在这里干什么?”
“想点事情。”她说。然后我回寝室,把那件挂在栏杆上的外套递出去,她推了推,不要,继续吸她的烟。终是叹气上床睡觉。
寝室门咯吱咯吱地响,我还没有睡。也或者是压根不敢睡,手机铃声告诉我,上课时间接近了。我又下床,把要带的课本整理好,装在背包里。然后在床上闭目了一刻钟。又跨下来,喝了杯水。进教室的时候,才知,灰米已经早到一步。她把放在课桌上的书本朝我一扬,唤我过去。坐在她身旁的时候,她又把那种较为昂贵的冰激凌放到我的手上,然后捣鼓着自己手中的冰激凌,闷着头笑起来。我听见她小声说:“小微,你知道吗,昨晚辉和我约定了。说以后娶我做她媳妇儿。”
我愣了一下,又让她继续说:“以后我们会是妯娌,所以我打算对你好一点。”
难以想象,我的头有点晕。仿佛刚刚是在梦中。妯娌?没想到灰米已经计划到这种地步了。我追求小天还没几个月,也没彻底了解他的喜好。更不清楚我小微在他心里有怎样的地位,属于怎样的人。人生何处不相逢。在那个当口上,我认识他,只能算是运气。再则,我从来都不懂爱情,也没有坚定的意志告诉我在婚姻这条道路上该如何走。所以,我每次的借口都是那三个字:我还小。
“灰米,这种事情我还不知道。爱情,我还不能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我和小天不能如你和许辉那样走下去。现在谈恋爱并不意味以后我就是小天的伴侣。换句话说。我小微也可能不是小天的爱人。灰米,爱这种东西,实在很复杂。”我思量了很久,说出一番肺腑之言。可是我明显看到灰米很幸福,幸福到把我从她的世界里拒之门外。恋爱的人,真的很盲目,又真的让人快乐!
下午一点,小天打电话,让我出去。我正好出门拿汇通快递,所以就着校内道路旁的木座坐下。玩手机打发时间。直到小天从宿舍里出来,他把一个包裹递到我的手上,说是给我买的。粉红色的盒子上有三四朵蛋黄色的小花,上面点缀着些许颗金光闪闪的小珠子。
盒子打开,两个银白色心形的耳钉首先映入眼帘,恰到好处地插在正中央。我别过脸,暗喜。然后满意地嗯了一声,他随口问:“好看吗?”
我扭头过去,点了点头。又听见他问了一句:“喜欢吗?”我还是兴高采烈地点了点头。恍惚中,我看见他的脸红了半边,一双手紧紧抓住裤子两侧的包。其实,最开心的还是我,那是第一次男生送我礼物。还是我喜欢的男生送给我的,这有点意外,也是个惊喜。
我有点好笑,又有点兴奋,我忙不停地从头脑中收集出一点别样的东西。可好半天,我才苦笑不语地说:“没想到我过了青春期,就有男生送我礼物了啊!”小天把眼睛放在我远远望着的群山,有点木讷,好想嗯了一声,来表达他的糊涂。我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像话,又赶紧解了疑惑。“心理老师说你们男生大了二十岁才算过了青春期,而我们女生大了十八岁就过了青春期了。”看来我这话有点狗屁不通,他笑的腰都弯了好半截。大概是为我的浑话无语,又大概是自己作为没有丢失青春而得意。
“小微,作为诗人的女儿,有点多愁善感是可以的,但是一天多愁善感就不可以了。”他把包里唯一剩下的烟叨在嘴上,点火后,乐滋滋地吸起来。
岁月容颜,我还是没能理解。那竟是他给我的第一个礼物,也是唯一的且又属于最后的一个。也许是苍天跟我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