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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各色奇葩(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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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尚月出现在尚家大门。

开门的是柳嫂,尚月哗地一下抱住她,“柳嫂,过得好吗?想不想我?”

柳嫂大呼道:“阿月,你回来了!”

“嗯。我妈在哪呢?”

“夫人在厨房,老爷和大少爷二小姐都在书房。”柳嫂一边念叨,一边给她找拖鞋,“海少爷和碧小姐也来了。阿月你也真是的,这么久才回来一趟,害得柳嫂一直想你。”

尚月笑道:“行了,你去厨房帮忙吧,我先上去了。”

走到二楼书房门口,尚月不自在地理理刘海,正想敲门,门哗地从里面打开,尚峰从走里面出来,看见尚月,仍旧千年的面瘫,“回来了?”

尚月收回举在半空的手,“大哥。”

尚峰点点头,径自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尚月不以为意,敲门进去,看见尚世静和尚雪对坐着,眼角瞟到尚雪来不及舒展的眉头。她在茶几前站定,“爸爸,二姐。”

尚雪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抬,只翻着杂志。

尚世静打量了她一眼,“你这穿的是什么?”

尚月低头看身上浅色的套装,“今天去面试了。”说着又悄悄扯平翘起的衣角。

“谁准你去的?”尚世静啪地将手里的文件夹丢在茶几上,语气不见起伏,可房间里的气压骤低。

显然动怒了,不过尚月已经习以为常,淡淡道:“我成年很久了。”做什么事都要家长批准,又不是在读幼儿园。

尚世静冷笑,“骨头挺硬的。去的哪家公司?”

“华宇。”

尚雪终于抬头,眼神中透露着些许诧异。

“还挺有能耐,”尚世静显然不想再谈,挥手道:“你先出去。”

走到门口,尚月悄悄舒了口气。即使知道这事没完,起码坦白这一关先过了。

寻到厨房,她一眼就望见徐意宁的侧影。那个完全看不出岁月痕迹的女人,正低头细致地雕刻着什么东西,夕阳从窗外打进来,美丽得像一幅剪影。尚月想,果然认真的女人也很有魅力。

知直到徐意宁放下手里的刀,尚月才伸手接过那件完成品,“好可爱。”是用白萝卜雕的小兔子。

徐意宁笑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吓了我一跳。”

“有一会了。”

徐意宁见她一直摆弄着手里的小兔子,问道:“喜欢吗?”

尚月将它放在盘子里,“小时候挺喜欢的。”

只是小时候,现在未必了么?徐意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勉强一笑,双手才搓搓围裙,又转身催促道:“柳嫂,动作快点。看看那个汤好了没……”

看着她假装忙碌的背影,尚月无奈地摇摇头。还是这么不会掩饰,怎么在这个家活到今天的?“妈妈,”尚月道,“要我帮忙么?”

徐意宁将她往外推,“到饭厅等着吧,快吃饭了。”

不多时,餐桌上坐满了一桌人。

徐意宁对尚世静笑道:“好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

尚世静道:“但凡有人多想着家里,就用不着这样凑人数。”

徐意宁听出话中之意,脸色沉了沉,赌气将夹了一半的菜拐了个弯,送到尚月的碗里,“阿月,多吃点。”

尚世静当着几个孩子的面,脸上挂不住,不由得哼了一声。

徐意宁斜眼看他,忍不住笑了,也往他碗里夹菜,小声埋怨,“瞧你……”

程碧最先破功,“宁姨还是这样,我都起鸡皮疙瘩了。哥你呢?”

程海道:“我习惯了。”程海和程碧是姨妈的孩子,也是差不多大的年纪,偶尔会来串门,徐意宁和尚世静的相处模式他们自然很清楚。

尚月噗地一笑。

程海瞟她一眼,状似不经意道:“说起来我都有三个月没见过阿月了,在忙什么呢?”

“毕业生能忙什么?找工作呗。”尚月不以为意。

程碧讶异,“你不回家里的公司,还要在外面找工作?”

尚月望向面无表情的尚世静,和稍显紧张的徐意宁,淡淡一笑,“总要独立一次。”

程碧又道:“这话我可不是第一次听见了,当初你要搬出去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所以,这是我的人生信条。”尚月慢条斯理地应对。

“你现在还在跟人合租那廉价的公寓吗?”

“那里住得很舒适。”

程碧又道:“找工作很困难吧?听说现在毕业生都很难找工作。”

“的确不容易。”

“一定很辛苦吧,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找这种罪受。”

受不了程碧不断的挑衅,尚月歪头看她,“你真的不明白?”

程碧一愣,不由得讪讪地住了嘴。她怎么会不明白,当初尚月搬出去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过热闹的。

程海见妹妹碰了钉子,也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状似漫不经心道:“看今天的打扮,是面试去了吧?”

尚月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排骨,才答道:“嗯,下个星期就上班。”

尚峰第一次听说她要上班的事,抬眼看了她一眼。

“真的要去别家上班吗?叔叔也同意吗?”程海望向尚世静,一副期待的样子。

尚世静淡然道:“总要回来的。”

尚月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打了个突。尚世静的手段不是没有领教过,实在令人终生难忘。于是没有说话。

程海又道:“怎么吃饭不换件衣服?”

果然两兄妹,刚才程碧还嘲笑她打扮老气横秋。尚月暗暗郁闷,又不是我爸,管我穿什么衣服。

尚雪冷声道:“家里哪备有她换洗的衣服。”

习惯了尚雪不时的冷语,尚月并不介意,只是这种情况最好不要开口,免得多说多错。

程海两兄妹交换了一个眼色,默默地低头吃饭。连徐意宁都变得尴尬起来,不知所措地望着尚世静。

一时间没有人接话,气氛骤然变冷。

过了一会,一直没有说话的尚峰突然开口道:“文森明天从美国回来,会在我们家里住几天。”

看见有人解围,徐意宁忙道:“终于要回来了啊,房间老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在想什么时候才来。你们几个从小就一起玩,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呢。”

尚峰淡淡道:“明天不就知道了。”他放下筷子,用纸巾拭了拭嘴角,“我吃好了,大家慢用。哦,对了,文森托我带句话,他说很想念尚月。”说完,不理会众人莫名的目光,径自上楼去了。

所有人都看着尚月。

尚月纳闷地咬筷子,她有什么地方值得想念的?他俩好像不太熟吧?她甚至连他的样子都快记不起来了。

程碧好似羡慕的样子,“看来尚月和文森的感情很好呢。他知道你进过医院吗?”

话音未落,程海低喝了一声,“阿碧!”

程碧自知发言失当,脸色红了起来。

尚月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

徐意宁面上一僵,勉强笑道:“阿月明天和哥哥一起去接机吧。文森一定很高兴。”

尚月下意识地想拒绝,又看到徐意宁期盼的眼神,“不”字又咽回肚里。徐意宁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尚月几乎很少回家,眼前却有一个机会能留住她,多看几眼也是好的。

尚世静盯着尚月,“你妈跟你说话呢。”

尚月默默告诉自己,那是我爸,即使再怎么不可亲近,那是我亲爸,我亲妈。自我催眠完毕,才微笑道:“我会去的。”心里却暗暗吐出五个字,真,的,很,不,爽!

结束了相对艰难的晚餐,尚月被“请”进书房。

茶几上摆着几杯徐意宁泡的精致的清茶,散发着袅袅茶香。

“今晚会留下来吧?”徐意宁期待地望着她,“我给你买了好多衣服,想让你试试呢。”

尚月道:“下次吧,我还有事。”

徐意宁脸上明显写着失望,“非走不可吗?”

“是啊,和朋友约好了。”

尚世静道:“朋友比你妈还重要?”

尚月故作疑惑道:“爸爸难道是要我爽约吗?”

尚世静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能啊,”尚月一笑,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我从爸爸这学到的第一个道理就是,做人要守信。答应了人家,就一定要做到。”

“是吗?那我有没有教过你要尊老敬贤?”

“抱歉了,这点我还没学到。”

“伶牙嘴俐一向是你的专长,”尚世静平淡道:“年轻人,要悠着点,太满了,就溢了。”

“不是已经溢过了吗?等我碰壁了,自然会回头的。”尚月起身,将包背起,“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尚世静道:“尚月,任性要有个底线,我给你时间把工作辞了。”

走到门口的尚月没有回头,手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提包,“工作我不会辞的,要怎么做随便您。您也可以再次将我身边的人赶尽杀绝,说不定到时候,我还会跪在您面前,求您不要这样对我。”说完不再理会徐意宁的呼唤,大步走出了书房。

徐意宁征征地望着空荡的房门,眼眶渐渐泛红,许久,泪珠终于滚落,“你又这样!你又这样!非要她离开我你才满意是不是!”

尚世静叹道:“她恨我。”

徐意宁泣道:“你不可恨吗?哪有这样对自己女儿的?”

“过钢者易折,”尚世静离开沙发,踱到窗前,缓缓道:“一旦战争开始,就是腥风血雨,总要有人被毁灭。”

徐意宁呆了半晌,忘了哭泣。

夜色宁静,尚世静默默地望着窗外,身上渐渐散发出一股肃杀之气。

“世静,你不要这个样子,”徐意宁从背后搂住他,“我害怕。”

管理这么大的家业,年过半百的尚世静绝对不简单,连同行都忌讳三分。即便摸不透他的脾气,说一不二这一点,大家都是已经领教的。

而尚月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本来自身就天资聪颖,可总是与家人保持着淡淡的疏离。徐意宁不是不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家。也许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失职,对尚月来说,她对她并没有所谓的“养育之恩”。

何其可笑,一辈子顺风顺水春风得意的徐意宁,却与自己的女儿形同陌路。“我怕,有生之年都得不到她的原谅了。世静,你会后悔吗?当初你曾做过的,或者以后将要做的。”

尚世静沉默半晌,默默地转身将她搂在怀中,“从接管公司那一刻起,我早已经放弃了后悔的权利。”

三十年前的他何曾不张狂过,只不过成长的蜕变都是伴随着疼痛降临,当他迅速成熟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早已忘记了叛逆的初衷。

每一个孩子,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疼痛。

“你希望阿月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吗?”

“我什么样?”

徐意宁想了想,“谁知道呢,老狐狸样呗。”

尚世静微微笑了一下,“不,我不希望她成为一个狡猾的人。她生活的环境太复杂,我只希望她有自保的能力。”

徐意宁低声道:“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还不够。”她太骄傲了,她用天真的想法构筑着自己的理想世界,这会影响她对残酷现实的判断。“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她成长。”

徐意宁直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声线沉了下来,“你对她太残酷了。”

“她需要。”幼鹰要推入深谷,才学会飞翔。

“她不需要!她本来可以活得好好的……”徐意宁目光渐渐迷离,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我永远忘不了,阿月进医院的那几个月,她呆滞得像个布娃娃的眼神。那时她才十五岁,却经历着这世界上最残忍的事。这一切,都是我害的。世静,我们真的是她的父母吗?”

尚世静沉默地点燃一只香烟,烟雾缓缓升腾,消散在空气中。

他没有说,将来有一天,也许你会知道,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并不止如此。这个世界如此诡谲,明天要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谁能为谁护航一辈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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