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1 / 1)
夜色已深,微微的月光仅仅投射出一方光亮,黎煦吹了声口哨,弹了下响指,胜利的粲笑挂在嘴角,示意爱染家的手下把这些樱源组的杂碎带下去。
一个多月,毁了樱源组数十分会,黎煦颇为得意。
“啧,你有什么好得意,没我和言钦的脑子,就你这匹夫累死也灭不了那么多。”祁昀靠着大树,毫不客气的出言,浇一盆冷水。
黎煦扬了扬拳头,呲牙咧嘴,转头,“巴勒,你说说,这次我是不是居功至伟,没我的身手,说不定德川伊泽那厮现在还稳坐泰山嘞。”
严谨的巴勒面无表情的点头,乐的黎煦斜瞟了眼祁昀,祁老二,平时我那是让你,真动起手来,爷还不一定输呢。
“少爷,一切妥当。”
黎煦腿差点一崴,祁昀嘲笑一声,“哟,咱们的大功臣没事吧。”人巴勒就跟哥点个头示意,他们可爱的小功臣就误会了,看把他乐的。
夜色掩护下,慕亦梵一身黑色衬衫长裤更显清俊,也更显阴鸷,于外人来说森严的樱源组总会,在爱染家里应外合下,不堪一击,现在恐怕就德川伊泽居住院所数十米之外还一切如初。
身影迅速消失,慕亦梵径直来到精致典雅的院所,拉开和室门,几乎无声响的跪坐在榻榻米旁,修长的指轻抚过柔嫩的脸,目光落到脖间显而易见的暗红色指印,眸中波光流转,讳莫如深,低头轻吻脖颈。
“你别过来,亦……亦梵!”脖间突然的凉意,蓦的惊醒秦悠,差点摔下榻榻米,还是惊魂未定。
眼疾手快的慕亦梵接住秦悠,轻叹口气,安心的将她安置在怀里,“悠,别怕,是我。”
清冽的气息钻入鼻腔,没有令人难受的古龙水味,秦悠慌忙的抓住慕亦梵的胳膊,许久未剪的指甲深深陷入,积攒多时的泪反倒一滴也掉不出来,只是眼神泄露了她的慌张,背弃了她的镇定,扔出了她的委屈。
慕亦梵低头瞅着她的模样,轻叹口气,抱起她走出和室,守在门口的巴勒微微低头,恭敬的上前开车门。
“樱源组,毁了吧。”
半掩的窗户,慕亦梵轻声言语,怀里的秦悠似乎还没从惊慌中回复过来,慕亦梵的声音嗡嗡的在耳边不清不明的响着。
饶是再大嘴巴的黎煦,也能感受到这不寻常的气氛,乖乖的闭紧嘴巴,眼观鼻,鼻观心,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周遭,吞了吞口水。
巴勒点头,目送车子疾驰而去,少爷那淡淡的语气里分明凝聚着巨大的怒气,樱源组,惹错人了。
慕宅
晚上七点,慕亦梵独自站在书房的窗边,指间不寻常的夹着根烟,袅袅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但却可隐隐看出青白之色。
“嘶……”慕亦梵倒吸一口冷气,弹掉烟灰,轻叹口气,他心底的猜测果然没错,秦悠,开始逃避他的亲近。
甚至,回来的这几天也都不怎么说话,要不是温暖陪着,估计早就夺门而逃了。
叩叩
“少爷,爱染太太已经启程,预计明早十点就会抵达G市。”
微微侧头,慕亦梵挥手让他下去,静默良久后,转到洗漱间,洗去一身烟味,顿了顿,还是悄然推开卧室的门。
冰凉的指尖轻点过细腻的肌肤,秦悠立刻惴惴不安的苏醒,呼吸加重。
“醒了。”慕亦梵勾着温柔的笑,拂过她黑直的长发,起身斜坐在床沿,倾身把她揽进怀里,下颚抵着她的肩。
“悠,一定要这样推开我么?”抓住她不知如何放置的双手,慕亦梵双臂搂着她,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脖颈,就听见秦悠嘤嘤的哭泣起来。
“亦梵……对不起……。”
慕亦梵脸色微沉,随即缓和过来,轻吻着她的脖子,低喃,“对我你永远有犯错的权利。”
无论那个错你是否想犯。
秦悠一愣,哭得更大声,濡湿慕亦梵胸前的衬衫,“德川伊泽他……。他……”
轻拍着怀里的秦悠,慕亦梵抱着她仰躺在床上,所以一味哭泣的秦悠,没看见慕亦梵阴鸷的面孔和眼神里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