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路遇不平(1 / 1)
穆承歌不以为然:“什么名不名门,正不正派的,规矩那么多,这也不许,那也不准,如果能选择,我宁可不是青河派的少掌门,而只是普通的一人,或像你一样,随便做什么都行,多自由!”穆承歌笑着揽住叶飞夏的肩膀,“每次跟你一起去给大师伯拜寿,就是我最开心的时候。爹娘管不着我,师叔师伯们也训不着我,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痛快!”
叶飞夏拍他一下额头,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自小没见过娘,是爹独自将他拉扯大的。曾经他也问过爹,为什么承歌有娘,他没有,他的娘去了哪里。而叶永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将他抱在怀里,他看不到爹的神情,也得不到答案,渐渐的就不再问起了。
这些事穆承歌自然也是知道,此时听叶飞夏这么一说,也是明白其中的含义。改用手肘托在他肩上,穆承歌安慰道:“我们的关系可是比亲兄弟还要亲,你要乐意,我娘就是你娘!”
双手抱在胸前,叶飞夏笑道:“你倒是喊我一声哥哥来听听。”
“喊就喊!”穆承歌一脸的大义凛然。“咳嗯……”清了清嗓子,站到了叶飞夏眼前,认真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声音却只在喉头打转。
叶飞夏的笑容中多了几分揶揄。
“呃……咳咳!”穆承歌挠了挠头,目光闪烁,“那什么……我觉得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先赶路吧,不然天黑了也赶不到沙杨县了。”说罢转身就走。
知道他最终还是叫不出口,便故意转移话题,叶飞夏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当做没发生。
当二人到达沙杨县时,才刚过申时二刻。
再往前走一个时辰,就有一个小村庄,晚上也能借宿,但叶飞夏始终担心穆承歌的伤势,怕他路上颠簸受累,怕他在小村子里住不习惯,于是便在沙杨县找了家客栈落脚,打算明天一早再启程。
此时还不到晚饭时间,穆承歌不愿一直待在客栈,刚一安顿好,便拖了叶飞夏出去逛。
沙杨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一个本地的传统风俗。本地百姓格外尊重读书人,于是将每年的三月初四定为“文人节”,只要是读过书的人,在当天晚上都会去“书香楼”参加斗文大会。
这节日不算隆重,但影响力却也不小,别说是附近的村镇,哪怕是虎化城那么远的地方,也会有诸多书生赶着过来参加。
其实二人对此也是早有耳闻的,但穆承歌不善舞文弄墨,叶飞夏也只酷爱画画,虽然二人年年路过此地,却每次都错过,也没参加过一次。今年却是赶了巧,刚好在初四这一天到了沙杨县。此时又临近斗文大会开始之际,街上便格外热闹,文弱书生尤其多。
一路走来,随处可见文人墨客们吟诗作对,谈笑风生。穆承歌向来不爱诗词,今天却像是被这氛围给渲染,表现出极大的兴致,有时候还在人多的地方站上一会儿,听那些书生们临场作诗。
见前面又围了一群人,嘈杂的声音中似乎还有些争执的声响,穆承歌又要上去看热闹,叶飞夏却拦住了他:“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了?”
穆承歌挣脱了他的手,笑嘻嘻地道:“我不爱文绉绉的东西,我只爱热闹。”
叶飞夏又拉住他,劝道:“那边肯定起了口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得给你大师伯拜寿,路上别惹事。”
穆承歌仍不听,像个贪玩的孩子央求父母准许他出去玩,道:“我只用眼睛看,保证不动手,行不?”他的心早已飞去了那边,等不及叶飞夏再说话,一溜烟儿便跑了过去。
叶飞夏忙紧跟其后。
刚接近人群,穆承歌就听到围观的人在指指点点,说着一些“世俗不容”、“伤风败俗”之类的言语,更是起了好奇之心,向旁人打听里面的情况。
一个年长的老者摇头叹气,说着世风日下、不知羞耻。另一个年轻的男子告诉穆承歌,几个月前县里来了个无耻狂徒,真名无从得知,只知道他外号叫“铁老大”,三十多岁,是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却极爱男色,不管是文弱书生,还是铮铮铁汉,他都喜欢。偏偏他武功又是极为高强,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知多少男人在他手里吃了亏,有些面子薄的,受不了这打击,发疯的发疯,自杀的自杀,而面子再厚的男人遇了这种事也再没脸见人,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总之这些人的下场没一个是好的。
铁老大这喜好县里人都知道,他造的罪孽也人尽皆知,却没一人敢拿他如何,就连县老爷也不敢轻易招惹。
两日前又有个书生上吊自尽,据说也是受了铁老大的侮辱,这书生的一个朋友倒是极为仗义,誓要为他讨个公道,这不,此人正在里头跟铁老大对峙。
听完了来龙去脉,叶飞夏说什么也不让穆承歌去趟这浑水,拉了他到一边,耐心劝解:“县老爷也管不了的事,你去了也没用。更何况,这铁老大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你要惹了他,被他知道身份,恐怕还要连累整个青河派。”
穆承歌忿忿不平:“事关人命,我怎能袖手旁观?那个书生的朋友为人仗义,万一也被那畜生糟蹋了怎么办?我管那畜生是铁老大还是金老大,今天遇到了我穆承歌,我要让他变成一堆废铁!”说罢,纵身便是一跃,空中一个前翻,落地时已然站到了人群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