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是他的鬼(1 / 1)
“然后呢,本小爷自己上去,再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乱石撞飞?然后,三天后我身体里的淡水香发作,不治而亡?缘儿,你说的轻巧,我告诉你,本小爷在你就在,你休想摆脱我这个病秧子。”搂着她的手突的一个用力,仿佛要将她柔弱无骨的身体捏碎一样。
“呵呵……”明明两个人此刻都是凶险万分,可这个时候,雪千缘居然还能愉悦的笑出来,“你是病秧子?”病秧子能在面对楚云寒的上千死士时面不改色,从容掠过?
“我随时都有可能毒发身亡,这话,没错吧?”
倒也没错,可他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生龙活虎极了,半点有病的样子也没有,“拓拔夜,若是我们两个都活了,上去后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抱着你打几个滚,然后,狠狠的亲你,你呢?说来听听。”
呃,就算是想亲她他也不必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吧,“一脚把你踢开。”
“缘儿,你这也太狠了吧。”
“狠吗?若不是你,我也不会面临如此的险境,后有楚云寒,上有你们盛世的人,你不觉得这两人的目标都是你而不是我吗?所以,我是沾了你的光才有了现在这遭遇的,不把你一脚踢开,以后我走到哪里都会有危险,拓拔夜,你就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再伤了你身边的人。”
“那你现在就把我踢开吧。”
“哼,休想,你要是敢甩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两手紧搂着他的脖子,若是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会后悔死的。
“嗯,你生是我的人,死也亦是我的鬼,自然不会放过我的。”拓拔夜邪气的一笑,说过这一句的时候已经连连避开了三块巨石,避开每一块时都是险象环生,惊恐万状,可两个人却能够泰然的苦中作乐,仿佛是在散步聊天一般,眼前的凶险根本都不在他们眼里。
蓦的,雪千缘低叫了一声,“去那边,快。”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拓拔夜也看见了,那是峭臂上的一个凹陷,只要到了那里,就可以避过不住攻击过来的巨石了,“好。”
借着一个飞滚下来的巨石的掩护,拓拔夜抱着雪千缘便腾空飞起,顷刻间就落在了那凹陷处,那凹陷的地方不大不小,刚好够两个人藏身之用,稳稳的站住,拓拔夜将雪千缘藏在身后,一眼不眨的紧盯着正从头顶上不住滚落下来的石头,好在,石头太大,经过这凹陷的时候根本陷不进来,全都滚落了下去。
“拓拔夜不见了,拓拔夜死了,你们快看,他不见了。”头顶不远处的峭壁之上,有人兴奋的喊道。
“快去发信号禀告主子,咱们成功了,不是说那个臭小子有九条命吗,哼,他今天就毙命在了老子的手上。”
“是不是你们拓拔家的人?”雪千缘听着,也不气也不恼,淡淡笑着,语气中分明就是认定了这是事实的意味。
“你很关心姓拓拔的人?”
“你姓拓拔,而自古生在帝王家的人最是无情,他们的眼里心里便只有至高无上的皇权象征,拓拔夜,你是皇子?”她只知道盛世的皇族姓拓拔,至于其它,一概不知,之所以问,只不过是想帮他分析一下现在是谁想要他的命罢了。
“不是。”却不曾想,拓拔夜想都不想的就否定了。
雪千缘嘟了嘟嘴,有些人说谎从来不打草稿的,拓拔夜就绝对的属于这一类型,让她特无语。
“全都给我下到峭壁下,生要见人,死要见死,都给我眼睛睁大了。”巨石滚落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随即便有人绑着绳子慢悠悠的从峭壁顶滑下来,而且,从数之众远超雪千缘的想象。
“佛手和玄参呢?”雪千缘的眸光淡清清扫过正映在峭壁上的那一个个随着绳子而晃荡的影子上,很快,便会有人落到她和拓拔夜藏身的地方了。
“跟我们一样,躲着呢。”
他果然厉害,鼻子一嗅,就知道了。
“他们可以躲得住,可我们不行。”雪千缘转过了身,水眸落在身后的石壁上,那上面光滑一片,什么也没有,可就是这样的什么也没有,雪千缘却认真的探究了起来,时而敲敲这儿,时而敲敲那儿。
那样的光滑本身就有玄机,不然,刚刚所经的峭壁根本没有这样光滑的。
“找什么?这样的峭壁,你还指望有什么机关不成?只能一会儿落下一人杀一人,落下十人杀十人。”
“若是被人发现,不管你杀多少人,都会有人被派下来的,拓拔夜,我不想更多的人因你而死。”她看不了这血腥,不是她悲天悯人,实在是不习惯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被杀死。
可是这世上,从来都是你不想杀人,别人却想杀你,让你躲也躲不过。
拓拔夜不再说话,果然,在他迫不得已的击飞一人之后,便有无数的人被绳子放到他所在的位置,而且越来越多,全都是不要命了的前来送死。
他杀,而身后的女人依然还在漫不经心的敲打着光滑的石壁。
忽而,就在雪千缘的指尖点过一处小小的凹陷后,“哐啷”一声响,面前如镜子般的峭壁突然间开了一道缝隙,虽然窄,却足够一个人闪进去了,“拓拔夜,跟我进来。”伸手一扯拓拔夜,也不管他愿意不愿意,雪千缘顷刻间就拉着他进了里面。
沁凉的感觉袭来,两个人的脚还没站稳,只听又一声“哐啷”声响过,再回头,身后的缝隙已经阖上,一道石壁,却隔成了两个天地,那些人再也找不到他们,可他们,却已经走进了一个未知的空间。
“小心。”漆黑一片中,拓拔夜牵起了雪千缘的手,带着她徐徐前行,忽而,他低声道:“你的夜明珠呢?拿出来照亮。”
被他这一提及,雪千缘才想起他给自己的夜明珠此刻就揣在了笼袖里,伸手一掏出来,刹时,眼前一片明亮,亮如白昼,一条窄窄的甬道向前延伸着,至于那甬道的终点,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