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恩负义要夺宝,冤家路窄再难逃(1 / 1)
花不同向来贪得无厌,听闻郑德义乃是两湖总督之子顿时两眼放光,又见其为保得一命甘愿倾尽家财,当下态度大变,忙起身走下堂去慈眉善目的对郑德义笑道:“贤侄言重了,久仰家父大名,却无奈无人引荐,终不得相识,你既与我徒儿结义,而今又机缘巧合来到我青城山,也算是缘分所至,我岂能见死不救,且让我先诊断一番,也好对你的伤情有所判断。”
郑德义见花不同果不其然是贪财之人,心下窃喜不已,忙伸出自己的胳膊挽起袖子说道:“能得前辈的医治,真是三生有幸,此恩此德小生定当铭记于心,他日自当重金厚礼登门道谢,以报再造之恩。”
花不同笑而不语,在郑德义手腕上诊了一番,说道:“贤侄内伤颇重,伤及腑脏,快些随我去后堂,我以内功替你疗伤。”
说罢领着郑德义去了后堂的练功房,两人盘膝对坐,四掌相对,郑德义只觉源源不断的内力流入身体,瞬间经脉皆通,之前的伤痛也不复存在,半个时辰过后,花不同完毕收功,缓了片刻说道:“我刚才以用内力将你腑脏的伤势控制住了,现下只需按时服药,静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郑德义听闻伤势已无大碍,欣喜不已,忙连声道谢。
花不同又将郑德义带至大堂,并吩咐弟子安排其在厢房住下,按时送药送饭,好生伺候。郑德义又是一番谢过,跟着那青城弟子去了厢房。总算结束了亡命天涯的日子,郑德义舒舒服服的在厢房内睡了两天,期间除了早晚去向花不同请安问好,便是服药吃饭,身体渐入佳境。这日他早早醒了已再无睡意,烦闷之际便一个人在青城山上转悠,清晨的雾霭笼罩在整个山头,如纱帐一般,草木苍翠,山峰险峻,安详而又静谧,宛若一幅泼墨山水画,美不胜收。郑德义欣赏着这番美景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后山,后山乃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只见山崖边上摆着一张石桌,上面刻有经纬分明的棋盘,石桌浑然一体,多出都长有青苔,显然已久未使用。石桌的另一边有一个半人高的山洞,洞门紧闭,洞门旁边有一石碑,上面用纂体刻着一行字,曰:青城禁地,非本派掌门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
正是这行字勾起了郑德义的好奇,他心道:里面定是有稀世珍宝或者绝世武功,要不然也不至于下此禁令。然而洞门紧闭,却不知如何打开,郑德义伸手轻巧石门,哪里倒是有半点回音,又双手运功试图将石门推开,费了好大力气石门依旧是岿然不动,失望之际郑德义却注意到了那块石碑,隐约看得那石碑下方似乎是有松动的迹象,难不成玄机在这里,想到这里郑德义双手转动石碑,果不其然,石门应声打开,郑德义纵身跳了进去,石门又应声落下,郑德义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困在了这里,忙在洞口的石壁上一阵乱按,慌乱中按到一块内陷的石头,石门再一次打开,郑德义这才放下心来,关了石门手持火折子往深处走去。虽说这洞门不大,但洞内却是异常开阔,洞最深处的墙壁上凿有许多凹槽,每一个凹槽内皆放着一个牌位,郑德义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些牌位乃是青城派各代掌门的灵位,灵位前方有一张不算太大的石桌,上面摆有香烛和祭品,郑德义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整个洞内顿时明亮了许多,洞内情况也尽收眼底。再看那石桌上,两根蜡烛只见摆放着一个小臂长的锦盒,郑德义生怕其中有机关,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竟放着一把匕首,在烛光的映衬下射出刺眼的寒光,郑德义顺手拿起锦盒中的匕首,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并不觉得有甚独特,心道:还以为是什么神兵利器,不过是一把破匕首。沮丧之余,不屑的扔在了地上,却不料这匕首竟直直的插在地上,利刃深入石中约有一寸,郑德义甚是一惊,叹道:没想到这匕首竟是如此锋利,于是赶忙俯身将匕首从地上拔出,又从身上取出一枚铜钱扔在空中,挥动匕首砍了上去,那铜钱瞬间被切成两半,坠落在地上,郑德义大喜,当即将匕首放回锦盒,将锦盒藏在衣内意欲带走,但转念想到自己伤势未愈,时机也未成熟,于是又将锦盒取出放回原位。正要起身离开之际,郑德义余光又扫到侧面的墙壁上有些许人形状的壁画,近身看去,竟似是武功招式,心下又是一阵窃喜,从头到尾将石壁上的招式细细看了个遍,还不时地照着比划两下,然而看完之后还是倍感失望,这些招式似是剑招人形手中却并无剑,似是拳招又太过绵软,加上没有心法相佐,实在是难以称绝。
郑德义在洞中又仔细搜查了一番,再无甚大发现,这才熄了蜡烛按动机关出了石洞,刚关好洞门就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吓得魂飞魄散,若是被人发现自己闯入了禁地,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因此也不敢去看来人是谁,环顾四周竟也无藏匿之处,再开洞门恐惊了来人,慌乱中委身躲在那石碑之后,屏住呼吸。
来人乃是花不同,并不是他发觉有人闯入禁地,只是他有每天早晨来后山练功的习惯,只见挥剑起舞,风姿飒爽,时而侧身横击,时而俯身冲跃,轻盈灵动。午间完毕又是一阵拳脚,然后便盘膝而坐,修炼内功,及至朝阳洒金,这才离开。
郑德义听脚步声远去,这才吁了口气,从石碑后出来,此时双脚早已麻木不堪,也不敢在此逗留,匆忙回了厢房。
就这样修养了五六天,郑德义的伤势已基本痊愈,他从始至终都惦记着后山石洞里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思前想后决定盗了匕首便向花不同辞行,早些离开这里返回中原与刘大鬼汇合,于是这晚深更半夜潜入后山石洞,盗了装有匕首的锦盒回了房间,心下忐忑不安,竟是一夜未眠,静等黎明到来。
再说陆剑翎陈嫣儿以及连程理玉程昆琦五人跋山涉水终于抵达青城山脚下,此时天色已晚,陆陈二人生怕深夜上山惊扰到花不同,便携众人在山脚下的客栈借宿了一晚,不待天大亮就领着众人上了山,直奔大堂而去,正巧在大堂外碰到了正欲去后山练剑的花不同。花不同见两名爱徒风尘仆仆的回来,顿时大喜不已,师徒三人一阵寒暄。
“这两位少侠是?”花不同看着连城和程昆琦问道,理玉他是见过的,之前带闲散道人上青城求医问药有过一面之缘,而连城和程昆琦他却并不认识。
“这位乃是新晋的武林盟主于连城,这位是虢山道祖门下闲散道人之子程昆琦。”陆剑翎忙向花不同引荐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老夫许久不问江湖之事,因而也就不拜你这个盟主了。”花不同看着连城说道。
“晚生初出茅庐,无才无德,承蒙各位武林同道厚爱,侥幸当了这武林盟主,前辈不必太过当真,随意便可。”连城客气的笑道。
程昆琦见花不同对自己不屑一顾,也懒得去瞧他,之前父亲重伤来青城山求救受之冷眼之事他略有耳闻,本就对花不同没有好感,今见其人,一幅傲然不尊的样子更是令人厌恶至极,若不是念及与陆陈二人之间的情谊,以他的性子和脾气早就当场发作了。
“你们连夜赶路想必早已疲惫不堪,快些回房休息吧,晚点我再给你们接风洗尘。”花不同对陆陈二人说道。
“我等昨夜已在山下客栈休息过了,想必师父此刻要去后山练剑了吧,那徒儿就先不打扰您了。”陆剑翎说罢便要带着众人往后院厢房而去。
“噢,对了,前几天有一个身受重伤的少侠来我青城山求我相救,他自称是你们的结义兄弟,既然你们回来了,就抽个空去见见他吧。”花不同突然想起郑德义的事儿,当即说道。
陆剑翎听罢顿时一头雾水,自己初入江湖不久,要说有过命交情的也就只有眼前几人外加林飞,因而忙问花不同道:“师父可知此人姓甚名啥?”
“他自称两湖总督之子樊城守将郑爽,却不知你可认识?”花不同说道。
连城听罢已猜出是郑德义,忙又确认道:“此人可是瞎了左眼?”
“正是,看来你们真的认识啊。”花不同笑道。
此时众人皆已反应过来这郑爽便是郑德义,各个义愤填膺咬牙切齿。
“何止认识,他便是我的杀母仇人。”理玉攥紧了拳头,嘴角的肌肉一阵抽动,憎恶的说道。
“师父,你被他骗了,这人叫郑德义,勾结朝廷屡次三番与我们为敌,若不是我们福大命大早就被他害死了,而今居然还敢冒名来我青城山搞鬼,真是十恶不赦胆大包天。”陈嫣儿回想起郑德义屡次调戏她的画面就火冒三丈,因而气愤的对花不同说道。
“竟有如此之事,连老夫也敢戏弄,真是岂有此理。”花不同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听闻自己竟被一个矛头小贼戏耍的团团转,顿时怒火中烧。
“他此刻在哪里,我这就去要了他的狗命。”理玉眼中充满了仇恨,冷冷的问花不同道。
花不同正欲回答之际,却看到郑德义迎面走来,于是顺手指了过去,众人回头看去与郑德义视线相撞,郑德义当场惊呆在原地。
“狗贼,拿命来。”理玉大吼一声,当即跳将上去,便要与郑德义一决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