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消遣(1 / 1)
这日自己在用上次他让小灵物们送来的上好的文房四宝练字,陷入木叶味的怀抱,便知道他在身后,习惯了也不害怕了,莫名的心安,他就那么在身后,执着她的手,让她靠着他,在透着香气的宣纸上一笔一画地写着:“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眉字最后一收笔时,雪茶窝在左徵逸延的怀里,因为只是刚刚接触这些人间的诗词,雪茶尚不明白,便问左徵逸延这句子是什么意思,是写给谁的?
左徵逸延道:“这原是一位人间的诗人写给自己已故的妻子的!因着这人在他妻子在世时未曾好好待他的妻子,也只有死后写写诗,后悔罢了!只是这句子中深深的歉意倒也有几分真诚!”
雪茶想想,说:“那人也真是的,人都死了,说这些空的又有什么用呢?”听着左徵逸延的心跳声,久久不说话,看看那两人写的字,苍劲中有着柔情几分。
有时候的爱情,更像是邂逅一场盛景,那么美丽那么苍凉 ̄
忧伤美好的初恋像春光一样并无法久留,之于他左徵逸延可能就是陌上观花者,心怀眷恋而不哀戚,荏苒过后他还是会踏上他的上仙古道!而之于她曼姝雪茶,就是那融在心口的一颗朱砂痣,想祛却祛不掉,跟着心跳,牵绊的刻骨相思。
“不写了,不写了!”雪茶抬眼娇嗔看了左徵逸延一眼,放下笔转过身去,睫毛下的阴影不知掩藏着什么情绪!
“怎么了?刚写一会儿就累啊 ̄ ̄太懒了啊!”左徵逸延将脸庞埋在雪茶的肩膀里,像要是呵雪茶的痒痒。
雪茶俏皮地推开左徵,不让他得逞,一脸无辜,撅着小嘴说:“你天天来陪我,怕是不多久万花丛中便是又多了一个你风流我祸水的名头!”
“祸水?你这人间的词话倒是学了几分,说起话来竟也有些人间的味道了!我看看倾城么就算了,倾国那好像更是不能提了!”左徵逸延捧着雪茶的小脸仔细地端详着,好像要看出什么。
雪茶一手打下左徵的手,像是生气了,不睬左徵逸延。
奈何身后无赖的左徵逸延又缠上来,在雪茶耳畔只说了句:“不需要倾国倾城,倾倒我就够了,不是么?”
雪茶还没反应过来左徵逸延的话,又听左徵逸延问:“丫头,你那祸水什么的词,又是从哪看来的?”
“左右还不是你给我拿来的书,闲来无事看看人间的事,倒是打发了不少时间了呢!”
······
这日,左徵逸延一进来,就见雪茶倒在地上,小声呻吟着揉着小腿,一个箭步上前将雪茶抱在怀里:“怎么了,弄疼在哪里?”再看看地上的流云飞袖就霎时明白了一切:“好端端练舞做什么?”
“我看虽是人间的舞,但跳起来可是真是美极了!我想跳给你看,你给我的那些书,那混天珠我自是要好好利用啊!”雪茶一边揉腿一边小声申辩着。
左徵逸延有那么一瞬后悔给了雪茶那么多玩意,本想给她解闷,反倒伤了她,真是该死。
雪茶挣扎着起身,笑笑对左徵说:“不痛啦!你看!”
随即忍痛转了个圈,流纱飞旋,痛却笑靥如花:“左徵,我给你跳舞看,我练了好久了呢!”
左徵心下也不知雪茶是痛还是真的不痛了,笑笑将雪茶拉到自己怀里说:“要跳有的是时候,不急于一时,乖,歇一会,一头汗!”说罢,拿起袖子为雪茶擦拭她额头上的汗!雪茶被他温柔的动作深深吸引了,她一株小雪茶何德何能,让眼前的这个男子如此温柔对待?
只是左徵逸延不知道真正再能看雪茶动人一舞时,他们已经是在不同的世界早已物是人非。
······
这几日,雪茶莫名地喜欢起了厨艺,用着左徵逸延搜罗来的那套厨具,捯饬着各式的菜式,不亦乐乎。左徵逸延倒也是由着雪茶耍耍小性子,每日正午来雪茶这儿用餐。
“今天又是学着什么新鲜菜式了?一进来就是满屋子的香味!”左徵逸延一脚踏入厨房,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雪茶笑笑不做声,心下知是他来了,自顾自地答:“荷香珍珠煲!平日试了好几回了,倒是今日的味道还算有几分模样!”
左徵逸延进了厨房,见雪茶倒是真忙的满头大汗,一脸认真忙碌地忙活着,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的细细的汗珠,就像是初晨时分,太阳刚刚出来,那荷叶上的露珠儿,晶莹剔透,好像透明的珍珠一般。
左徵逸延不出声,为雪茶轻拭汗水,动作无限轻柔,就好像是晚归的丈夫为操持家务的妻子做理所应当的事,这般自然娴熟,若是外人看了,指不定以为这二人已是几十年的夫妻了。雪茶愣愣,抬眼看看左徵逸延,二人相视一笑,雪茶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只是心中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就要溢出来的样子,满满当当的都是满足,左徵逸延知道自己再在这里只是给眼前的人儿添乱了,雪茶也推推他:“快出去吧,君子远庖丁,出去等着就好了!”
左徵逸延看看雪茶娴熟的动作,就安心地去饭桌上等待了。
雪茶一边忙着将珍珠煲的材料放入荷叶中,然后又将荷叶放入了蒸笼盅,盖上盖子,想起前两日时自己刚刚学烧菜时,不知做的是不是好吃,刚刚出来就被他抢来尝试,竟是连连的大赞美味,一人就将满盘菜就着碗白饭消灭了个干干净净!当时还真以为自己倒是有几分人间厨子的天分,只是当晚准备清洗那套厨具时,想起锅里所剩无几的凉菜,一时兴起,想尝尝自己的菜是有多可口?
一尝,竟是满心的苦涩,也真是难为他了,那样难吃的菜偏偏装的好像是世间绝世的美味佳肴。自此,却也不去戳穿那美丽的谎言,只是下了更多的功夫学做菜,每每天未亮,便爬起身照着那书上的方法一遍一遍地做,自己尝,看不懂的就打开混天珠,看看人间的厨子是如何做的。要说这雪茶还挺倔的,但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两日雪茶的菜做的倒还真是有模有样了。
门外,大呼小叫的声音又响起:“姐姐,你今个又做了什么好吃的了?好香好香嘛!”玉字风风火火地推门闯进来,见左徵逸延在,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心下一动,眼皮一转,讨好地喊了声:“姐夫来了啊!”
雪茶从厨房出来,轻声唤了一声玉字:“说什么呢,不许乱讲!”
倒是左徵逸延不置可否,淡淡答了声:“没事,玉字愿意叫就叫吧!倒是不碍事。”
雪茶瞥了一眼玉字,佯装薄怒也维持不了多久,笑道:“快来尝尝你姐姐我的新手艺活儿吧,饿了吧?”
玉字心中掂量,此时呆着估计也只有电灯泡的份了,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大呼一声:“好啦,你们俩慢慢腻歪着去吧,我可不在这儿掺和了,对了,姐姐别忘了留个小碗给我,我晚上热热还能吃呢!”话还没说完,一个眨眼间人就不见了,雪茶刚想看看这丫头又跑哪里去了,便被左徵逸延一个拦怀,抱在怀里,左徵逸延埋首在雪茶的发间,淡淡的花香,雪茶的发丝很软,倒是很舒服!
雪茶小手捶了捶左徵逸延的胸口,娇嗔地抬眼看他,说道:“都是你,搜罗来的人间的什么书啊,把我们姐妹两个荼毒的不少,现在人间的玩意倒是学了不少,就也没看修炼有什么长进!”
“修炼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急功近利倒不好,慢慢来,我的妻那么聪明,那些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雪茶刚闻言那个‘妻’字时,身子一僵,一瞬间掩饰掉所有情绪,调笑说:“谁是你的妻了,我可没承认呢!”
两人方耳鬓厮磨之时,雪茶瞬间大力推开左徵逸延,吓了左徵逸延一跳,见雪茶一边一路小跑进去,一边喊:“哎呀哎呀,我的荷叶珍珠煲!”
左徵见她慌慌张张,活像人间闹米慌时,众人要去抢购廉价促销的大米时的样子,不觉笑得开怀。
见自己的荷叶珍珠煲安然无恙,雪茶舒了口气,打开盅盖,芳香味扑鼻而来。
而这回左徵逸延确实吃的很开心,小雪茶的手艺不是一般的好了!
这人间的什物学得倒是七七八八了,三分画猫画虎,也总会有些像的,只是真像雪茶那日说的,这修炼倒是没什么长进了,也是想来自己和玉字修仙时人家彼岸锦绣早有原身,身边的姐妹们先先后后也有了原身,过了两百年后她和玉字才是有了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