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下午拉姆的阿妈做糌粑,苏纯没事干就来帮忙,她用普通话夹杂着藏语跟苏纯聊天。
“卓玛(卓玛是西藏对未婚女性的一种称呼),你为什么要来西藏啊?
“因为西藏的风景好啊。”
拉姆阿妈不停地摆弄着手里的青稞面,“这的风景虽好,可生活条件太差,海拔又高,很多人一时贪新鲜,住个几天也就走了,像你这样一住就是一个多月的很少。”
一个多月?那么久了吗?在这的日子太无忧无虑,都要忘记日子了。
有时候苏纯会生出一种念头,要是能和绍安一起永远在这住下去该多好!
“来这的人通常只有两种,一种是来这纯粹欣赏风景,登珠峰。还有一种是来避世的,在外面累了,就来这休息,平静心灵……”
拉姆阿妈像一个哲学家,向苏纯诉说她一辈子锤炼的经验和心得,“你是哪一种呢?”
苏纯对着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拉姆阿妈也没有要她回答,只是自己喃喃地说:“真要累了,休息一下是好的,可追究还是要面对外面的生活,该怎样还怎样,一个人该属于哪里是注定的,忘记过去开始新的生活才是重要的的事,其它的就算了吧……”
拉姆阿妈像一个智者,猜出了她的心思,道出了她的矛盾,她是来避世的,因为她的矛盾……
苏纯养伤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潘凌西会打电话约她出去。鉴于以前和潘凌西单独会面的教训,苏纯决定绝不跟她见面,可潘凌西就是有本事达到她的目的,她只对苏纯说了一句话:“石绍安因为你出事了?”
面对潘凌西,苏纯又想起第一次和她谈话,她拿着两百万堆在她面前,跟她说离开绍安,这钱归你。
那时的潘凌西就像是高傲的孔雀的,现在也一样。
苏纯不想跟她说那么多,直截了当地问他:“绍安出什么事了?”
潘凌西嫣然一笑,“绍安没出什么事啊!”
苏纯知道自己被骗了,她愤怒潘凌西拿石绍安做幌子。
苏纯起身离开,身后却传来潘凌西冷飕飕的声音:“知道艾伯特是谁吗?”
她认识艾伯特?
“艾伯特是英文名字,他有一个中文名字叫做——潘冼东,在家的乳名叫小弟,他是我的弟弟……”潘凌西看着苏纯惊讶的表情,露出了嘲讽的笑意。
艾伯特是潘凌西的弟弟?苏纯从来没想过,也从来没问过他中文名字是什么,原来他叫潘冼东。
潘凌西,潘冼东,多么般配的名字啊!
继而潘凌西凌厉地说:“我没想到,你这么贱,和绍安在一起,又来勾引我弟弟,你到底想干什么?嗯?”
苏纯想辩驳:“我没有……”
“没有,你和我弟弟第一次见面就向他借钱,后来又见了那么多次面。你被砸破了头,他专门等在你家楼下带你去医院,还天天带着东西去看你,你说你没有?”
苏纯看着潘凌西扭曲的脸,觉得她真的是很没有脑子,连自己的弟弟也要诬陷:“你这么说,不仅仅是侮辱了我,也侮辱了艾伯特。今天我是第一次听见艾伯特的中文名字叫潘冼东,是你的弟弟。虽然我跟他见过几次面,但我只知道他是绍安的朋友,其它的我都不知道,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
苏纯的话没说完,一杯咖啡就泼向了苏纯,所有的人都看向她,所有的目光都带着意味,或许他们臆想到的是被泼咖啡的抢了泼咖啡的老公,正房在维护婚姻大战小三。
苏纯的脸上,衣服上都湿哒哒的,她用手抹了一下脸,心底意外的特别平静,早就知道和潘凌西见面不是什么好事。
“你就只会这样了吗?”
潘凌西很惊讶,她原本以为苏纯会恼羞成怒、以牙还牙,没想到她会这么平静。她气的不轻,说出的话都带着血刃:“苏纯,以后你不许再见我弟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得不到的东西……”
回家的时候下了雨,路灯发出昏暗的光线,路人都一路小跑着前行,就连车子也都急匆匆地疾驰而去,碾起很高的水花,砸在苏纯身上。
苏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家的,电梯打开的时候看见艾伯特惦了一袋子的食物站在门口。看见苏纯的样子,满脸惊讶,又很着急:“你去哪了,怎么弄成这样子?”
苏纯的头发上还滴着水,她看着艾伯特脸上的焦急,缓缓地开口,说出的话充斥着责怪:“我该叫你什么?艾伯特?还是潘冼东?”
艾伯特的脸变了色,“你怎么知道?”
苏纯冷笑:“到今天下午为止我还不知道,是你姐姐专门告诉我的。”
艾伯特僵住了,他没想到苏纯是这样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苏纯,我不是想骗你,我……”
苏纯一下子爆发了:“够了,你是不是想骗我,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不想再见你了。”
苏纯进门,把艾伯特关在了门外。
然后,石绍安就来了,他有苏纯的备用钥匙,开门见到的情景和那次去接苏纯出差时开门见到的情景一样,她坐在哪,一直哭,一直哭。石绍安也像那天一样紧紧地抱住她,苏纯哭够了,窝在他怀里,一句话也不说。
然后天亮了,苏纯开口说,“我们去旅行吧?”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西藏,一转眼已经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多月里,苏纯看到石绍安接了两次电话,第一次是谁打的她不知道,第二次知道,是*。
那时他们正在参观布达拉宫,人很多,好不容易挤到正殿去,石绍安护着苏纯看一些看不懂的壁画,然后苏纯的脚就被踩了。那人忙不迭地给苏纯道歉,抬眼看去,那人长的颇有犀利风格,一头长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染的乱七八糟的,不过苏纯却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她使劲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