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苏纯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脸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滚下来,滴在咖啡色的裙子上,消失不见,她没办法用正常的情绪面对潘凌西,她始终忘不了潘凌西对她的羞辱:
“苏纯,你只是一个农村来的野丫头,拿什么来喜欢石绍安,你配得上他吗?像你这种想嫁入豪门当贵妇的女人我见的多了,绍安不会对你认真的,还是拿着这些钱乖乖地滚吧,别等到绍安不要你的时候,你连哭都找不到地方……”
那是苏纯听到的最恶毒的话,潘凌西浮光掠影地践踏着她的自尊,凌迟着她的身体。虽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可那些话还是在耳边时时回响。她从来都没跟石绍安说过受到的这些屈辱,她想,也许这就是与他相爱所付出的代价吧!
王晓雪走过来揽住苏纯的肩:“苏纯,别这么脆弱,石绍安是爱你的,现在你是赢家,不用怕她。回去吧,不要让她看不起,我们要直面正视她,所以,打起精神,把你内心那颗小松柏叫出来,坚强些。”
苏纯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她是该坚强了,她不能永远这么怕潘凌西,王晓雪说的对,石绍安是爱她的,所以她什么都不用怕。
王晓雪拍拍她“走吧,我还想看看潘凌西和江宴之间是怎么回事呢?”
苏纯看着王晓雪,有些困难地说“如果……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你会怎么办?”
王晓雪沉默,好一会才吐出一句,“我不知道……”
面对感情,许多人都是茫然的。
苏纯回到包间的时候,心情已经平复了,潘凌西已经和所有人聊的很熟了,她娴熟自如地和她不认识的人说着话,喝着酒,所有人都被她美丽的外表迷惑了,这让苏纯有点恶心。
“不想见到我是吗?”苏纯没注意潘凌西什么时候凑到她耳边,苏纯勉强笑了笑:“没有,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
“我看到你了。”潘凌西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让苏纯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
潘凌西喝过酒的脸更加妖艳,“在塞斯,你躲在柱子后面,我看到了。”
苏纯没想打她看到自己了?亏她还因为石绍安接送潘凌西的事伤心难过,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故意布的局,她故意让石绍安来接她,然后让她看见。
苏纯打了个寒颤,“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心计,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苏纯,你不能不承认,你永远都是一个失败者,见不了世面的丑小鸭,跟我比,差的远了。”潘凌西带着嘲讽的笑,一点一点底瓦解着苏纯。
苏纯被气急了,潘凌西嘲讽侮辱她一次就够了,没有第二次,“对,我是个失败者,是个丑小鸭,可我这个失败者这个丑小鸭偏偏得到了你最想要的。在这一点上,你差的更远。”
潘凌西的脸变了色,却偏偏发作不得,在这个场合,谁都不愿撕下脸,那样只能更难堪。苏纯和潘凌西的对话,和苏纯坐的很近的王晓雪都听到了。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欺负她的朋友,她一直没说话,但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快要爆发了,苏纯这辈子最擅长的本领就是忍,可她知道王晓雪没这样的本事,她悄悄的对王晓雪摇摇头,告诉她忍一忍。
可人总有忍不了的时候,就在她故意喝醉靠在江宴身上,而江宴不但没有推开,反而还爱怜地搂住,为她拿开脸上一缕头发的时候,王晓雪喘息快速,眼底的怒意全部显现,终于爆发了。
苏纯还来不及阻止,王晓雪就一把将潘凌西拉出江宴的怀抱,潘凌西一个不稳就要摔下去,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呆了,愣在原地。但潘凌西并没有摔出去,江宴牢牢地扶住了她。等她站好,江宴转身对王晓雪怒道“你干什么?发的什么疯?凌西是我朋友,你怎么这样?”
王晓雪没想到江宴会带着这么大的怒气跟她说话,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发疯?我是发疯!这个有着天使外表的女人,其实就是一个魔鬼,故意在这装腔作势地给谁看?靠在你怀里又算怎么回事?”
眼看两人的战争就要爆发,苏纯赶紧拉住王晓雪,其他人也劝着江宴,潘凌西却在这时候又添了一把火,“江宴,对不起,我醉了,没想到会这样,或许我不该来的,我走了!”她的眼睛里竟然蓄满了眼泪,活脱脱一副受委屈的摸样。
潘凌西竟然还有这么好的演技,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明明就是她在挑事,却装着一副可怜样,让江宴完全相信了她。
如果潘凌西这时候走了,以后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可江宴愣是拉住她,“什么你不该来,你是我的客人,别人管不着。”
江宴的话彻底伤害了王晓雪,江宴的一帮朋友互相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劝,苏纯觉得江宴太过分,提醒他“江宴,潘凌西是你的客人,晓雪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能这么说话,你会伤害晓雪的,有些事情你跟本就不了解……”
“我不需要了解”江宴失去理智地冲苏纯和王晓雪吼叫,“你们对凌西有偏见,我管不着,但是我不允许你们欺负她。”
江宴的话让王晓雪彻底失去理智,她指着江宴质问:“江宴,我是你的女朋友还是她潘凌西是你的女朋友?我们欺负她?你被她迷惑了,是不是?”又指着潘凌西,“潘凌西,你就是一个妖精,专门来这世上当小三的……”
“啪”的一声响,王晓雪的脸歪向一边,江宴竟然毫无理智的甩了晓雪一巴掌,随着这一巴掌的落下,包间里寂静一片,倒是潘凌西假惺惺地抓着江宴的手“江宴,你怎么能打晓雪呢?她是你女朋友啊。”
“我没有这样不懂情理的女朋友,凌西,我们走。”江宴竟不顾晓雪,拉着潘凌西离去。苏纯急了,大声叫他,江宴顿了下,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