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人言与所见（1 / 1）

酒肆。人声鼎沸。

“嘿，你们知道吗？”一个看来有三十多岁的瘦弱男人压低声音，灰暗的眼睛向他周围的人扫了一遍，似乎打算以此来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力，果然大家都被他神神秘秘的表情给吸引了，一个一个好奇地把耳朵凑过去，下一秒，只听到瘦弱男人道：“徐强天死了！”

“什么？！徐强天死了？！”人群里惊诧声四起。

“死得好！”望去发现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拍手叫好，转目急切地询问下文：“怎么死的？”

“嘿，怎么死的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瘦弱的男子得意地卖着关子。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

人们催促着，瘦弱的男人只好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叙述。

“昨夜修罗率众暗袭徐家，一剑把徐家主徐强天杀了，清点了徐家全部财产，运到某处去了！后来一把火把徐家烧了个灰烬，也算为世人清理了一个毒害！”瘦弱的男人顿下，喝了口酒，分析道：“那么多财产到底运到哪了，谁也不知道，只是听闻今儿个在京城郊外的难民聚集处里有好心人搭棚给那些难民分食物和银子，这说不准那些给难民的银子就是从徐家清点出去的呢！”

“这说起来，修罗也算为他积了阴德，那徐强天也该知足了。”

“修罗？”一青年惊讶道，“徐强天好大的面子！”

“可不是？”瘦弱的男人见有人附和，讲得更加卖力，“修罗可不随便接任务，刺杀一个毫无功夫的首富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徐强天能死在修罗手中也不枉此生了。”

“哼！这种败类死不足惜！”老头义愤填膺道。

“没错！死不足惜！这种败类就该千刀万剐，修罗让他一剑毙命算是便宜他了！”青年嚷道，引来周围人一番叫好，大肆咒骂徐强天。

黎清坐在那桌人隔桌的位置，斟着酒慢慢饮，耳边一直传来周围人对徐强天的谩骂，百姓对修罗的恐惧仿佛因为徐强天的死消失了般，大家开始对无情索取人命的修罗抱有了一丝崇拜之情。

“嘿，你说修罗长什么样？”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少年音，黎清侧目发现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见他尚还稚嫩的脸都是向往和好奇，下意识地挑了一下眉。

“啧啧啧，这可想不得哩。”旁边的妇人惶恐道，摸了摸少年的头，脸上浮现的惶恐神色 ，却让少年不依起来。

“怎么想不得？”

“小兄弟啊，你小你不知道，修罗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无情杀手！”老头颤颤巍巍道。

“是啊，修罗是杀手，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瘦弱男人点头称是，“不过也说不准是翩翩佳公子也说不得。”

“嗯。肯定英姿飒爽！”少年仿佛不知道“杀手”是什么概念般，出口神往道。

“嗯嗯。”众人听后居然一齐默契地点头附和道，也和少年一脸神往地在脑海里描绘起了修罗的形象，忘记了谁刚才还在说“修罗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时的一脸惶恐模样了。

黎清看着众人对他真实面貌的猜想，轻扯嘴角，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拿过酒壶再斟满了一杯酒。

“昨晚的那位怎么样了？”黎清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他身旁坐着的黑袍男子听到主人发问，垂目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爷，今早出门前珠翠说公子已经醒了。”

“是吗？”黎清眯眯眼，修长的指尖细细摩挲着杯沿，黑眸快速闪过一缕光，神秘莫测。

“他是该醒了，昨夜可是给他用了最好的伤药。以他伤成那样的伤势来看，若不是我昨夜把他救回来，恐怕他现在已经见阎王了。”黎清叹道。

听着主子难得的感叹语气，黑袍男子下意识地抬眼望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却见主子仍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情。刚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听见主子喊了他一声。

“影一。”

“是。”黑袍男子应道。

“回去吩咐珠翠，去药房取来灵肌雪肤膏给他涂抹，他身上伤口太多，用那药兴许能快些愈合，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等他伤好。”黎清迷离着黑眸，黑眸里的神色让人看不真切，但是后面影一听见的话是有些强硬的。

救与不救，只在主子的一句话，只是影一还是有点纳闷，什么时候冰冷的杀手会救人了？什么时候无心的杀手会用最好的伤药全力去救治一个来历不明的伤患？影一不解，却不能说什么，只能恭恭敬敬地应下主子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