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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意所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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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衣等了一整天,直到第一缕晨光投入屋内,那具几乎倾尽他心力精雕细琢而成的偃甲人,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不对。”

随着一点点逝去的时间在心底层层叠加的不安让谢衣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嘴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脊背紧紧绷起,像是一柄被拉到极致的弓。

“一定有哪里出了错。”

他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在偃甲人前来回踱步,眼中的光芒明亮而又锋锐,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在一室空寂中走出了左冲右突的窘迫境地。

嘴唇飞快地张合着,蹦出一连串的词句,没有半点停顿,急促而又焦虑,像是孤注一掷的困兽般从喉中挤出暗哑的嘶吼。

“阿一……不会的,一定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对,一定是还有哪里不够完美。导灵栓?不不,不是这个。寒铁?也不是。聚灵阵?应该没有问题……可恶,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谢一也有些着急起来,新的身体总体感觉起来很完美,可问题是这太过完美的灵力回路完全没有他的意识插、足的余地,如果想要强行突入,又是浪费了谢衣这十几日来的心血。

谢一舍不得。

谢衣的脚步突兀地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下子变得缄默起来。

紧紧皱着眉,谢衣眼珠一错不错地看着自己亲手制成的偃甲人,目光沉沉。他忽然笑起来,那绝对称不上愉悦的笑容,像是只强行扯开唇角露出类似于笑的弧度,脸颊边的肌肉和眼角都僵硬地纹丝不动。

“阿一,你还在的,对吗?”

谢一默默点了点头。

他知道自己的回答没有办法传达给谢衣,可那形容憔悴的少年却像是确实从那站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偃甲人身上得到了某种回应,扬起的唇角噙着笑意,深沉的目光终于柔和下来。

“我答应过会给你一具最完美的身体,所以在那没有实现我的承诺之前,你可以和我生气,也可以不理我,但是若我履行了承诺,你便再不可像现在这样对我不理不睬。如何?”

这——

谢衣这样顶着一脸温和有礼人畜无害的阳光少年模样,却笑眯眯地说着这么霸道强横的话语,谢一看着忍不住笑起来,右手抵着唇角,刚刚向上扬起些微的弧度便重又敛去,因为他这样的自欺欺人而有些酸涩。

亲力亲为给偃甲人量身打造了好几套衣服,再美美地睡了一觉,又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刮了带给他满身落拓气息的青黑胡茬,谢衣摸摸自己光滑的下颚,站在偃甲人面前权当把他当镜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自我感觉良好地赞叹了句那个流月城中玉树临风容貌俊俏的大祭司之徒又回来了。

“这么久没有去师尊那里,只怕已是惹了他老人家生气着恼,希望等回来的时候,阿一你还能看到一个完整的谢衣啊~”

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整了整祭祀服的衣襟,谢衣扬扬眉峰,满脸的青春肆溢,朝气逼人。

目光落在直愣愣杵在面前的偃甲人身上,谢衣顿了顿,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悲催地发现因为身高的问题,这个亲昵的动作显得有几分暧昧。嘴角几不可见地一撇,谢衣的眼中晕开些笑意。

“我先走了。”

——去罢。早些回来。

谢一静静微笑,听着谢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自那日后,谢衣恢复了以往的规律作息。

身为大祭司的弟子,几乎板上钉钉的下任大祭司,谢衣其实很忙,并且越来越忙。他已经很少去偃甲房了,取而代之的,是谢一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休息时间。

“真是,这些烂木头有什么好摆弄的。”

雩风从门口探出脑袋,嘴角微微上撇,扬着挑衅自得的笑容看向坐在屋子正中盯着偃甲人出神的谢衣。

他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模样还没有张开,五官看起来精致得很,偏生因为城主近亲的血统总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傲慢模样,看起来就总让人不那么舒服。

等了半天没得到谢衣的回应,他撇撇嘴,背着手慢悠悠地踱进屋子里,目光把那具看起来完全就是谢衣长大版的偃甲人从头打量到脚,登时这眼神就不对劲起来。他神色复杂地瞥了谢衣一眼,默默地挪得离他远了点,顺了下自己的发型,才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满脸挑剔嫌弃地啧啧有声。

“你那师父就教了你这些?啧啧,我都要被你们蠢哭了啊。”

谢衣压根没搭理他。

他正埋头伺弄偃甲人的小腿,一心一意地进行着在雩风看来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修改。

雩风讨了个没趣,心中恼火,想干脆甩脸子走吧又总觉得不太甘心,索性双手环抱站在边上用脚掌拍打着地面,盯着那具偃甲人连连冷哼。

“真想不到谢衣,你居然会把偃甲人做成自己的模样。两个谢衣,两个对大祭司忠心耿耿的武器,怎么,沈夜那厮终于不打算摆出那副‘一切为了流月城’的虚伪面孔,准备开诚布公地和咱们城主一系□□了?”

“雩风,不许你说师尊坏话!”

谢衣摆弄偃甲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却没有去看雩风,只是微微眯了眼睛,声音像是淬了冰。

他的左手托着偃甲人的右腿,里衣被推到了腿弯上,堆叠在一起,衣摆卷在里衣里,露出的皮肤是谢衣特意选出的月光花一样温润又白皙的颜色,小腿的肌肉紧实又不臃肿,弧度很美。

“还有,这不是什么烂木头。”

“怎么个不许法。”

雩风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轻蔑地扬了扬唇角。

“他可不就是这么做的吗。说是对沧溟城主忠心耿耿,奉城主之名掌管流月城,哼,也就只有那些蠢笨如猪的家伙们相信了——喔,对了,我倒是忘了,你也是对你那敬爱的师尊深~信~不~疑~的~”

“雩风!”

谢衣终于再忍耐不住,敬重的师尊被这样污蔑,鲜少与人争执的他也忍不住动了真怒。可饶是如此,谢衣仍是压抑着怒意,像是对待什么脆弱易碎的珍品般,轻轻地将托起的小腿放下。

雩风冷眼看着,面上嘲讽之意越甚。

“叫我做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倒是你,我说谢衣,我们好歹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吗,怎么你向着我们,反倒跑去做了那沈夜的徒弟。”

右手摊开在身前,虚空对着偃甲人点了点,雩风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不屑。

“还被沈夜撺掇着去学了这些,你看看,这些——”

他弯下腰,在自己脚边堆撒的大堆零件里胡乱抓了一把,站直了身体,慢慢松开手掌,任由那些谢衣精心挑选的偃甲材料从自己掌心滑落,叮呤当啷掉了一地。

撇撇嘴,雩风看着谢衣,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些不是烂木头,又是什么?”

谢衣啪得一声打开了雩风的手,冷冷看他一眼。

站起身来的少年比雩风要高了不少,衬得满脸傲慢不屑的雩风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宣泄着自己被忽视的不满。

谢衣的怒气不觉淡了。

“这是——哼,我说了你也不懂。”

“你就嘴硬吧。”

雩风捂着自己红通通的手背,心疼地吹了两口气,狠狠瞪了谢衣一眼。

“这么大力!你——你!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分,都被你吃了啊!”

“喔,原来你还记得啊。”

谢衣凉飕飕地开口,目光略过偃甲人光、裸的小腿和脚踝,下意识地戒备着瞥了雩风一眼,蹲下、身挡住雩风的目光,伸手去给偃甲人把捋到腿弯的里衣放下来。

雩风才没空理会谢衣这小心眼的微妙防备,他剧烈地喘了两口气,被谢衣这不咸不淡的语气刺得额角青筋直蹦,觉得自己一腔好意都喂了狗。

“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哼,沈夜那厮怎么说不得了,不过是区区大祭司,若不是沧溟城主……流月城哪里有他得意的份!”

“闭嘴!”

谢衣的动作停在半空,杀气腾腾地剜了雩风一眼。

“我不许你这么说师尊!雩风你这个、这个娘娘腔!”

“……!?娘、娘、腔!!”

雩风气的语调都变了,尾音扬起,声调又高又尖,真有几分女子恼怒到极点发出的尖叫意味。

“谢衣你好啊,亏得我还念着那几分情谊在,帮你多方周旋说尽好话,千辛万苦才让他们不去找你麻烦,对你拜入沈夜门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居然这么说我!?”

他抖着手指向谢衣,谢衣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站起身,仗着身高优势使雩风的居高临下视线不得不慢慢变成仰视。

雩风的脸色更难看了,猛一甩手。

“你、你——胳膊肘往外拐,气死我了!”

“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若是再这样污蔑于师尊,我——”

谢衣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总、总之,师尊待我很好,也一直听从于沧溟城主,我知道我已经是‘沈夜的弟子’,就算再说些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可我知道,师尊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心怀不轨野心勃勃。”

“哼,你且看着罢!”

雩风气哼哼地甩手走了。

两人不欢而散。

谢衣看着雩风离开的地方,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屁、股盘腿坐到了地上,双手支开撑在两个膝盖上。

他垂着头,肩膀都要垮了下来,良久从那垂下的黑色发丝间传出闷闷的声音。

“师尊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也不是什么烂木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谢衣原本因为情绪低落而显得有些黯淡下去的眼眸忽然亮了起来。单手撑了下地,他轻巧地蹲跳了下,站起身来。

目光与偃甲人的眼睛对上,谢衣笑得很温柔。

“你今天觉得怎么样?能开口说话了吗?”

回答他的仍是一片沉寂。

谢衣却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伸手摸了摸偃甲人的脸,指尖拂过垂下的黑色发丝,笑容便更温柔了些。

“哎,不能说话也没什么。……你能出生已经是我最好的礼物了。”

他面上的笑容淡了些,抚着偃甲人的手也收了回来,垂在身侧,目光落在偃甲人的眼中,似乎透过它凝视着谢一。

“你都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开心,这种事,我之前,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将视线从偃甲人的眼睛上移开,这似乎是个很艰难的动作,因为那一刻谢衣的面上清晰地浮现出了极浅的难过。

摇了摇头,谢衣轻轻叹了一口气,又看了偃甲人一眼,眼中带着近乎偏执的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一定要造出一个最完美的身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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