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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静水湖居(捉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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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你可记得自己已随侍了本座多久?”

空荡的石室内,从屋顶垂下了长长的披帛,描画着上古时玄妙的图案一般的文字。

一张宽大的石椅立在房间中间偏后的正位,闭眸小憩的男子坐在椅上,点缀了许多繁琐饰物的外袍较之流月城中的其他人要华丽的多。

虽是在于跪在面前的初七说话,沈夜却并没有看着他,在末端分为两支的眉毛显得有些怪异,可在他的脸上,却又古怪地有种本应如此的浑然天成,披散在身后的黑发末梢微微卷起,显出些与那过于冷毅的神色相悖的柔软来。

“回禀主人,已有百年。”

“是吗……已有百年。”

沈夜重复了一遍初七的回答,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生硬的金属的质感,语调极慢,似乎一字一句都咬的很清楚分得很清晰,落在耳中低沉沉地响。

手指在椅靠上敲了敲,他睁开眼,目光只在初七身上停留了片刻,便是越过他不知看向了何处。

“你可曾想过,为何这百年间,本座从不让你现身于人前。”

“初七是主人手中的剑,而一柄剑,是不需要思考的。”

初七不需要思考,已是本能地回答。

隐藏在粗糙的木质面具下的,是一双波澜不惊的死水一般的眼眸。

“不错。”

沈夜的面上浮现出了薄薄的笑意,目光终是落在了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身上。

他打量着他,仿佛从里到外地审度着这位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利刃。沉吟片刻,方才继续开口说。

“举凡无双利器,与其把示于人,不如纳之于袖,如此方能一击制胜。初七,你即刻前往下界朗德寨,暗中盯着谢衣。记住,你是本座亲手调、教出的一把利剑,可不要,让本座失望。”

“……谢衣?”

似乎触动了什么,那些在醒来的时候被冰冷的现实淹没的梦境在脑海中重又浮起,远远地显出些模模糊糊影影绰绰的模样,很快便又沉了下去。

可这一起一伏间漾开的波纹,于初七而言已是难得的情绪波动。他从先前那种全然臣服的姿态里拔、出身,微微仰起头看向沈夜,语调中带出些许疑惑来。

“怎么?”

沈夜愣了愣,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里不那么明显地掠过一丝满怀恶意的愉悦。

“喔,是本座的不是。这百年间,你所见所听之人唯有本座,想来并不知晓谢衣是谁。”

“……”

初七没有回答,他的沉默带着一贯的顺服,那种理所当然的漠然,让沈夜眼眸中恶意的愉悦越发清晰。

搭在椅靠上的左手平伸出,不知何时出现在掌心的偃甲鸟扇了扇翅膀,眼珠咕噜噜转了一圈,在两人之间投射出一人的身影。

“这是瞳从那几名流月城弟子记忆中提取的影像。”

沈夜的声音有些冷,语调却比平时的高高在上柔和了许多,他凝视着影像中温柔浅笑的青年,神色竟是无法抑制地带上了淡淡的怀念。

“——我对他曾有莫大的期许。可这许多年后,便只剩下失望、厌憎和不甘。”

沈夜这么说着。

与此同时,影像中的青年温和地笑了,从容不迫地转身,而后慢慢走远。

初七仰着头,目光透过木制的面具,不是通过梦境那样暧昧不清却又毫无建树的方式,而是在冰冷的现实中真真切切地光明正大地凝视着那人的模样。

沈夜的声音在他的耳中突然远去。

沈夜站起身,右手仍扶在椅靠上,垂下的宽大袖摆遮掩住他紧握起的手指。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呈现出全然信服姿态的初七,沈夜墨色一般暗沉的眼眸中浮起的情绪晦涩难言,可不过片刻,那些情绪便是被他自己收拾了干净,又恢复一贯的冷静深沉。

微微俯下、身,沈夜轻笑了起来,声冷如冰。

“初七,你记住,本座唯一不能容忍的,便是背叛。”

初七已回了神。

他低下头,目光滑过影像中渐行渐远之人的衣摆,落在了石制的地面上。

“是,主人。”

……

一夜好眠。

谢衣醒来的时候,唇角仍是向上弯起的,心情难得的轻快——他已是许久都没有以这样平和愉悦的心态来迎接朝阳初升了。

面前犹自摆着那个偃甲盒,盒上的花纹已是变了模样,谢衣伸手顺着那花纹摸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记得这应该是自己曾经学过的一种文字。而托这文字的福,他昨晚似乎是做了一个很美妙的梦,可梦中的情景却已记不太清。

谢衣想了一会,最终仍是无奈地败给了自己百多岁的高龄。

站起身,他奇异的没有察觉到任何因为昨晚坐着睡了一夜而产生的肢体上的不适,连丁点腰酸背痛的感觉都没有。眼中轻快的神色慢慢淡去,谢衣伸手揉了揉支了一夜下颚的左手,唇角的弧度消失不见。

“呵,果是如同怪物一般啊……”

他摇了摇头,转眼便将这句轻嘲抛诸脑后,散在风里。

窗外,晨光铺洒在湖面上,端的是碎了一池的金碧辉煌。

摆在架子上的木盆不知是谁已汲好了湖水,谢衣走过去,摘下戴了一夜的偃甲面具,伸手捧了沁凉的水洗漱。

“谢伯——啊,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了……”

乐无异扒拉了下头发,眨巴着眼睛瞅着谢衣还残留着水渍的面容,不知为什么红了脸,慌慌张张地啪一声把门带上。

谢衣有些茫然,愣了愣,好笑地摇了摇头,从一旁的架子上摘了湿布擦干面上的水渍。

刚擦完脸,就又听见门被打开,乐无异从门外探出脑袋,大约是昨晚睡得比较豪放,额前有一撮发丝招摇地翘着,上下摇摆。

“那个……你知道谢伯伯去哪儿了吗?我刚才在这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谢伯伯。”

谢衣慢条斯理地用湿布将手上的水渍擦干,看似神情专注,眼角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眼巴巴瞅着自己的乐无异。

等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浮现出被欺负了的可怜巴巴的神色时,他才微笑了开口。

“乐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

乐无异的眼睛慢慢睁大,瞳孔却骤然收缩,似乎在冥冥中有一个看不见的临界点,在他沉默了很久,瞪着眼睛从谢衣的脸看到木质面具再从木质面具看回谢衣的脸后,突然就是向后踉跄了一步,先前因为愣住而显得呆滞的神情重又灵动了起来。

那是一种复杂的,又惊喜又诧异又茫然还有点儿与有荣焉的得意的古怪表情。

“……谢、谢伯伯!?”

谢衣笑得越发温和。

“怎么,不过一夜,乐公子便不认识谢某了?”

“不是——”

乐无异红着脸,跟羞答答的小姑娘似的,瞅一眼谢衣又瞅一眼地面。

“那个,谢伯伯,我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你——虽然模模糊糊地想不起来,但是我就是觉得,谢伯伯你很熟悉。”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谢某亦不过是芸芸众生之一,或许乐公子曾与某处见过与谢某形容相似之人也未可知。”

谢衣已是没了先前那番逗弄乐无异的恶趣味念头,这样轻描淡写地揭过,语调里也莫名多了些疏离的客气。

不知为何,随着时光变迁,他似乎一日比一日更排斥与他人相交甚密,细细想来,连着结交最后一位友人,也是数十年前的事情了。

“不、不是这样。”

乐无异摇了摇头,眉头紧皱,仍是固执地想要从已经模糊的久远记忆中找到那于他而言至关重要的相遇。

“我一定见过谢伯伯的。不是其他人,绝对不是!”

他的语气太过坚定,甚至隐隐透出些多年来潜移默化中埋下的执念意味,谢衣愣了愣,有什么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掠过。

他抓不住那振翅高飞后留下的残影,看向乐无异的目光却也或多或少地柔和了下来。

“乐公子曾言自习偃术起,便常听令堂提及谢某,想来或许是令堂曾不经意提起谢某形状,被乐公子记下了罢。”

乐无异敏锐地捕捉到谢衣态度的微妙变化,虽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却也随之松软下来。

“啊……也许吧。啊,对了,谢伯伯,早上起来的时候馋鸡闹得不行,我就借了这里的厨房做了些吃的给它,顺便也给大家做了早饭,谢伯伯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对自己仰慕已久的男神发出邀请,乐无异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答案。

“……却是我疏忽了,既是招待三位住下,理应是谢某料理食宿。”

谢衣笑了笑,不过多少对自己的手艺有些自知之明,即便心底还有些莫名的不甘心,他也仍是在殷勤地想要讨男神欢心的乐无异发出“下次一定好好品尝谢伯伯的手艺”的邀请前点头应下。

“那便多谢乐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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