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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公爵起得比往常早了一些,诺顿空着肚子就被一阵铃声唤到了安博塔公爵的房间,他和往常一样,在进门前整理好仪表,接着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
“早上好,老爷。”诺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稳健,虽然他一眼就瞄到了公爵布满阴云的面庞。
公爵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热毛巾擦了擦脸,并站在镜子面前让诺顿替他更衣。一切都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但诺顿却明白,公爵有事情要吩咐他,或者说,有麻烦要找他。诺顿小心翼翼地扣好每一个纽扣、抚平每一处皱褶,他只希望自己手中的事情不会成为公爵爆发的契机。
然而一个人躲不开迎面而来的麻烦,正如躲不开出生与死亡,公爵罕见地没有在着装上挑剔,但却用他那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尖锐嗓音说:“你听到了一些关于赫伯特的传言吗?”
诺顿愣了一下,公爵的目光冷酷且不容置疑,于是男仆在滚动了一下喉结后说:“关于赫伯特少爷的流言蜚语一向很少,我们这些仆人更是无法了解到其他夫人老爷的想法。”
公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你们这些耗子的嘴是最碎的,你以为我不知道?”接着他用压抑的激动情绪说道:“我那儿子搞上了一个下级军官的姑娘!这都在社交圈传遍了!”
黑发的男仆顺从地垂下了眼睛,不敢再说出辩解的话,“老爷,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离开镜子面前,在房间内踱了几步后,安博塔公爵看着这个平常话不多的男仆说:“我知道你一向嘴严,至少在仆人们之中算是这样。我有个任务要你完成,我不希望有任何纰漏。”他来到诺顿身前,想了想,面部维持在无奈与鄙视之间,“这两天,你找机会去布鲁恩少校家,给我警告那个男人,看好自己的女儿,不要让她像一条母/狗一样在别人的花园里转悠,要配/种的话也给我跑到狗圈里去!”他在怒吼完这句后砸了下床柱:“告诉那个小表子,如果她再敢接近我的儿子,我就派人打断她的腿!”
当公爵的怒吼终于消失在房间后,诺顿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老爷。”
“将这些话完整地告诉他们,知道了吗?”公爵挑着眉毛看着他,“如果再让我听到我儿子和那表子在一起的消息,你就给我滚到马厩去!”
“是,老爷。”诺顿把头垂得更低答应道。
在回到厨房通知老爷已经更衣可以上菜后,诺顿就陷入了难为的境地,他看了看汉弗莱先生,不知道究竟要不要把老爷的吩咐告诉他,在再三思考后,诺顿还是找了个时间对汉弗莱先生报告了这件事情。
“这可真是件难事,你既不能忤逆老爷,也不能得罪赫伯特少爷,”汉弗莱先生叹了口气,“毕竟赫伯特少爷是下任安博塔公爵,是我们未来的主人,这是既定的事实。”
“那您有什么办法吗?”诺顿为汉弗莱先生点了根烟后问。
汉弗莱先生立刻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诺顿,抱歉,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你知道,老爷安排给你的事情要是我插手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狡诈的狐狸,诺顿在心里想,但对方拒绝得如此无法反驳,诺顿也没有办法再倚靠他,接着,汉弗莱先生对面露失落的诺顿说:“你可以去找保罗商量一下,他毕竟做了老爷两年的贴身男仆。”
诺顿在道谢后并没有去找保罗,因为那男人根本不会给死对头以帮助,诺顿甚至怀疑要是真的告诉了他,保罗甚至会给自己以错误引导看自己彻底完蛋。
在楼道口不断地踱步直至中午,一种孤立无援的寂寞与随之带来的恐惧侵袭了这个男人,诺顿越来越觉得自己连半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一切,都只有靠自己了,希望这次不会成为自己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