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夏小糖之死(1 / 1)
夏小糖觉得诧异,按照自己听说过的,镇远候府的性格应该是很护短的,怎么可能不追究,“你的后台是谁?”
安可青突然间开心的笑了,“嘿,嘿嘿,我告诉你啊,我的后台比镇远侯府厉害多了,嘿嘿,每次看见柳叶华那贱人明明恨我,却不得不听我的,我心里真痛快。”
夏小糖瞠目结舌,比镇远侯府还厉害,难不成是皇室的人,“你是太子的人?”
“我不告诉你!”安可青笑的夸张,嘴咧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地牢里的气氛有些古怪,夏小糖被吊着,不断地和这个不正常的女人周旋,心里还惦记着月芒有没有逃出去。而安可青,撕下了伪装的面具,整个人天翻地覆。最重要的是,她的脑袋里还存在着太多复杂纠葛。
“安可青,你该恨的人不该是我,应该夏元仁,都是因为他才造就了你的悲剧。我也不恨你,我恨夏元仁,也是他造成了我今天。安可青,你告诉我,我帮你。”夏小糖试探着安抚她的情绪,只希望多争取一些时间。
她这句话半真半假,她是真的恨夏元仁,懦弱自私,如果不是他的一次次的伤害和欺骗,就不会有这三个女人今天这样的悲剧。可她也恨安可青和柳叶华,活生生的将她无辜的娘亲绞杀在这场纷争里。
安可青并没理会夏小糖,自己沉浸在成就感里不断麻痹,“什么礼部尚书,什么镇远候,都不过是太子的一条狗。党争、政敌,我都不在乎,只要能让他们过的不舒服,我就舒服!”
谁也想不到,那一场局竟然让这样一个弱女子,变成今天这样疯狂。如果让夏元仁再选一次,他应该怎么都不愿意惹上安可青。
唐竹君死了之后,安可青以为自己和夏元仁之间终于没有了隔阂,可以终成眷属了。然而,夏元仁却因为唐竹君的死更加排斥她。安可青终于知道自己被利用,心死如灰。
性子刚烈如她,既然夏元仁无情,她也不苦苦纠缠。似乎知道安可青境遇并不好,安可青的父亲竟然让她回府小住。安可青十分开心,以为父亲终于原谅了自己,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家里。
可是,接下来事情,却成了她一辈子的噩梦。
安可青回到了她出阁的闺房,里面的布置和她走的时候一模一样。饱受委屈的她,终于流下了眼泪。当她正感动于家的温暖,处于最脆弱的时候,她的父亲为她最后的善良划下的句号。
房门落锁,安可青再一次被父亲囚禁在房间。当她转身,看见的是太子那张脸。整整半个月,曾经名动京城的美人,沦为了上位者的玩物。
太子好色,人尽皆知。可是安可青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亲竟然用自己,这样赤裸裸的交换他的仕途。堕落半月间,安可青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满目疮痍,皆是黑暗。
她只看得到窗户那么大的天,和故事里的井底之蛙没有任何区别。半月之后,她终于不再忍受,和太子做了一笔交易。
安可青拉夏元仁入太子党,并以尚书府为据点,竭力笼络朝中官员的家眷,以掌握各官员的把柄。
夏小糖不知道安可青到底付出了多少来经营,可看现在的成果,她必定是真的付出了一生心力。也许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为太子办事,只是想做些什么来麻痹自己,忘记伤痛,做些什么可以把自己的痛带给夏元仁和柳叶华,让所有人和她感同身受。
夏小糖沉默了,她真的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心里的恨意,已经变成了怜悯。这个为命运所迫的女子,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这么怪罪她。让她为命运买单,这不公平。
“安可青,我。”
“安可青,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动我靖南王府小王妃!”
夏小糖真心想劝慰下她时,洛秋白赶到了。
安可青反应极快,似乎料到背后有人一般,听到洛秋白声音的同时,瞬间暴起,从袖中拿出一柄匕首,横在了夏小糖的脖子上。
“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安可青被打断了,十分不满,眼神里无尽的恨意,要吞噬一切。
洛秋白停住脚步,“好,我不过去,你放了她。”
安可青转头看着夏小糖,仔仔细细的盯着看,看得夏小糖心里毛毛的。
“唐竹君,我恨你!”
安可青突然出声,手中匕首快速抹了夏小糖的脖子。恍惚间,夏小糖听见了很多声音,月芒的哭泣,洛秋白的咆哮,还有安可青悲凉的笑声。
六月,本应是热闹的时节。可六月,京城的街边,却萧索无人。
洛秋白知道夏小糖不喜夏府,便拒绝了夏府的吊唁。他将夏小糖的尸首接回了靖南王府,以王妃的名义下葬。
是的,夏小糖归天了。
长长的街道,洛秋白捧着她的灵位,久久不愿合棺。
月芒和瑾瑜跪在一旁,无声的啜泣。
夏元仁远远望着,心里五味杂陈,不论是唐竹君还是夏小糖,他终究都没留下。
安可青已经精神失常,已经被夏元仁囚禁在地牢里了。洛秋白不愿为夏小糖徒增杀孽,在瑾瑜的制止下,放了安可青一条生路,让她自生自灭。
六月初八。
大雨倾盆,洛秋白倚着夏小糖的墓碑,久久不愿离去。老靖南王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最终不在理会,任他放任自流。
瑾瑜看着痛心,她以为洛秋白的那份喜欢不过说说而已,不过因为夏小糖的与众不同,可真的看到这一幕,她才知道,洛秋白的那份爱恋早已经深入骨髓。
“小王爷,小糖不会想看见如此颓废的你的。”
洛秋白饮了口酒,“这是最后一坛她亲手酿的酒了,我在陪她一会儿。”
“小王爷,小糖说过,她喜欢安逸平和的生活,可她若嫁,便嫁当世英豪。”
洛秋白将那最后一坛酒喝干,随手丢了坛子,“月芒,守着你主子的墓,我要她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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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生病的十三把女主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