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美男劫(1 / 1)
白衣男子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宽大的荷叶,扔给了老妖,自个儿消失在雨中。
老妖心里不知是庆幸还是失落,只知道白衣男子若是魔王,定然不会这么好心,给她荷叶自己淋雨!再者,魔王起码也要拿把油纸伞而不是拿着破荷叶敷衍人!看来,白衣男子不是魔王!可那又是谁?
老妖头顶着荷叶,漫无目的地游走,好不容易遇上千载难逢的机会,居然没抢先跳上大鹏被幻雪使了阴招!
“啊,都是云疯癫,变态无耻流氓!”老妖跺着脚在林子中碎碎念。不知怎的,她总感觉林子里的树木都在细雨中微微颤抖。老妖朝四周望去,除了窸窣雨点也没什么活物,想着是自己太警惕,才导致草木皆兵吧!
地上扬起的带着湿意的尘土污了老妖的鞋子,老妖指尖沾了沾自己的口水,半蹲着身子,侧着腰擦洗着鞋子上的泥污。
咦?本大王无比珍贵的津液失效了?越搓越脏怎么回事?一定是和变态云疯癫呆久了,口水都抽风了!
老妖脱掉了鞋子随意扔到一旁,想着逮见橙色小妖拦路抢鞋!
“啧啧啧,顽劣如斯,不如直接让林中猛兽蚕食了得!”夜沫戴着宽沿斗笠,抓着老妖头顶上方的树枝,眼神直勾勾盯着老妖白皙小巧的脚丫。
老妖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夜沫能洞悉自己的内心,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感觉在他面前,像是被剥干净衣服一般无措!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颗颗分明的脚趾没见过这么白皙美好的小脚?野孩子就是没见过世面!”老妖双手叉腰,头顶新绿荷叶,一双眼睛滴溜溜盯着夜沫脚上的棕色靴子,看样子像是兽皮做的,样式还不错呢!
夜沫偏过头,脸色尴尬,“原本想带你到我的住所找双可以穿的鞋子,换一身可以穿的衣服。既然你不愿意,那么随你吧!”
啊?老妖立刻换上和蔼的笑容,笑眯眯对着树上的夜沫招手,“嘿嘿!沫沫乖乖,姐姐有口无心的!咱一起去你的洞穴,你若是走不动,姐姐背你!”
夜沫下颌微颤,下巴现出了一道好看的微翘弧度,显得倔强。
老妖双手摊开,仰着脸笑眯眯说道,“沫沫,跳下来,姐姐接住你!”
夜沫瞥了眼皮笑肉不笑的老妖,有一瞬间真想就势跳下去,看她会不会连假笑都维持不住。好在,理智又把他从疯狂的边缘线上扯了回来。
“管好自己就成!”夜沫在枝干上站直了身体,看样子身材还挺颀长的,老妖咽了咽口水,庆幸他没往下跳,否则这么大块头她的骨头都怕被压散架的!
世事难料,在树上敏捷如猴子的夜沫被枝桠开了个大大的玩笑!枝桠断裂,夜沫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朝老妖砸去。
呀,妈呀!完了完了!夜沫的嘴唇凉薄得有些过分,下巴翘得又太过高傲,可搭配起来该死的迷人!这就是年轻的优势吧!
老妖做好了抽筋断骨的准备撅起了嘴巴想要吃吃夜沫唇上的香甜,可一睁眼,夜沫飞了,她也飞了。
一个飞向东南,一个飞向西北!
“啊!怎么回事!”老妖抱着头顶的新绿荷叶,像只麋鹿左顾右盼,对精怪密林充斥着崩溃的情绪。
“云疯癫!都是那疯癫的滚犊子,要不我怎会这么倒霉,这么倒霉!”
这次风儿没有留情,攒足了气儿朝老妖脑门赫然一敲,老妖双眼冒星星。
再敲,很好!晕了!
咦?眼前这一团白白的,难道是凌敖!?
老妖撅着樱桃小嘴,扑了上去,“师兄,你又回来了?”
再一眨眼,眼前又一片猩红,莫非是且歌?
老妖故作矜持,下一瞬却倒在了人家怀里,“带我离开这儿,我天天听你弹琴夜夜陪你笙歌好伐?”
老妖眼皮沉重,终于合上了,可意识还未紧闭!一片漆黑让她误以为是魑魅的恶作剧,挑着嘴角笑得妩媚,“土渣,难道是你?也罢,虽然你也几乎痴狂,但总比云疯癫好!”
魔王一抡衣袖,老妖才安然倒在他怀里,只是他脸色愈发难看,吓坏了身旁的玄武。
这几日,魔王一直都在跟踪老妖,换上了老妖喜欢的白色长袍。玄武惊讶不已,魔王亘古不变的紫色华裳居然被卷成一团扔回了转风殿,难道魔王真的爱上老妖了?
老妖第一次看见魔王白色身影,嚷着要魔王救的时候,魔王背对着她嘴角笑得如豆角,甜蜜不能自持。那时,不止魔王笑弯了腿,玄武也被魔王的笑惊悚得软了腿。
采药人的手袭向老妖臀部时,魔王脸上又换了一副神态,开始阴郁。之后老妖一遇上麻烦就破口狂骂魔王,魔王则是默默忍着,她多骂一句,他的眉眼就斜上几分,脸色也沉上几分。
凌敖的突然出现,老妖脸上真实的幸福更是刺激着魔王最敏锐的神经,朝着凌敖随手扔了一乌鸦。魔王盛怒的样子,估计只有玄武体会过,脸黑得已经乌鸦无异,神经敏感得仿佛一片落叶也是敌人。
半路杀出的夜沫,让已经忍无可忍的魔王再也把持不住,扇飞夜沫的那一瞬,魔王只想将老妖大脚踩死。好在老妖木讷惶惑的脸再一次救了她性命。魔王原想就这么了事放过这磨人的妖精,谁料老妖昏倒前还要一阵胡言乱语,将身旁遇见的美男全意淫一遍!
玄武低着头,侧着耳朵等待着魔王的一声令下,将老妖五花大绑扔回魔界。
魔王将老妖扔在了地上,与其说扔,还不如说空甩着手,最后倒是平稳地将老妖放在树下的大石头上。
玄武将一切都纳入眼底,想了半天,不小心管不住嘴,犯贱地找抽地问出了声,“尊上,是要将水姑娘绑回魔界还是先将那些男子抓过来全都审一遍?”
魔王侧目冷冽地瞥了玄武一眼,“她功力太浅,在精怪密林中好好磨练一番也未尝不可!你,带着魔界精兵,封锁住密林出口,绝对不能放任何雄性生物进来!尤其是……”
魔王一想起凌敖,且歌等,头就隐隐作痛,好在玄武机警,没等魔王说出他们的名讳,就颔首称道,他一想起魔王那冷冽的一眼,总要吓得魂飞魄散。
玄武出了林子,摸了摸自己项上的头颅,总算舒了一口气,他在暴怒的魔王眼下活了下来!
魔王扛起老妖,径直走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穴。洞穴黯淡无光,偶有几只蝙蝠飞出来,岩壁水滴偶有滴落,潮湿阴沉。
魔王拍了拍老妖的脸颊,“水货!醒醒!水货,再不醒来,我将凌敖鸟人魑魅土人全都烧光吃掉!”
老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这次不是幻觉!真的是云风轻!
“你干嘛啦!把我诱拐到这黑漆漆的洞里,是想对我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不!我的清白!”老妖夸张地捂起自己胸前微微敞开的衣襟,光着的脚丫朝里侧缩了缩,晶莹圆润的脚趾微微抖动,像雨后叶上的蜻蜓,灵动翩然。
“你还有什么清白可言?满脑子都是形形色色的男人!倒贴给我,本尊也不稀罕!”魔王鼻子哼着气,高傲不羁,但配上纯白无暇的白衣,却有几分衣冠禽兽的味道。
老妖明晰了魔王对她并无什么杂念,总算放下心来,开始调侃魔王,“这白衣服呢,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穿得出味道!凌敖师兄可以,因为人家是品德高尚的上仙!白无常大哥可以,是因为人家天真无邪单纯如白纸!而你,集天底下所有黑各种黑于一身,妖娆暴戾让人捉摸不定,穿上白衣就略显虚伪了!”
魔王低头看着自己的白色衣襟,也觉得这单调的颜色配不上自己妖冶的气质,“哼!凌敖那不是品德高尚,他是冠冕堂皇!什么白无常单纯得像白纸,分明就是一白痴好吗!论天上地下,谁敢与我混世魔王争锋?”
魔王妖娆琉璃眼,琥珀色瞳孔熠光桀桀,深一分则太晦暗,浅一分则太涣散。再度换回紫金衣襟,魔王面上容光焕发,邪魅地让老妖心生忌惮。
“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不好吗?干嘛非要缠着我!”
魔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微微笑道,“我最喜欢像你这样张扬着生机爱跑会逃的小妖精!割舍不掉哟!”
魔王无限放大的脸在老妖面前闪耀,灼如星辰,“你胆敢在我面前叫唤着别的男人,该罚!”
老妖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魔王上下滚动的喉结,“怎,怎么罚?”
“打屁股或者跳艳舞!”
魔王掷地有声地说,仿若平地一惊雷,不止老妖吓得晕厥,魔王也被自己近乎变态的想法吓了一跳!
老妖纠结着是脱裤子打还是不用脱裤子打,是脱衣服跳舞还是不用脱,掰弄着手指,两眼一翻白,晕了!
魔王眨着眼睛,额角的图腾跃跃欲试,显露着魔王内心深处的兴奋。
“哦,胆小的小妖精!这样就晕了,哥哥我还在气头上呢!”
“这么柔弱,要么帮你浇盆水施施肥吧!”
“真晕了?算了,那就缓期执刑啦!”
魔王侧躺在老妖身边,一只手枕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枕着老妖的头,眼睛骨碌碌转动,享受着折腾老妖带来的刺激感和兴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