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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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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刮起一阵风,殿门突然被“啪”一声关上。

蓝衣男子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蛇皮袋子,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你若喜欢,我送你便是。”

“我要知道,它从哪儿来的。”那男子略微有些不高兴。

“捡来的。”

“不许再骗我。这种蛇蜕,不是凡人能捡到的。”

厄儿瞪了他半晌,沉声问他:“你既然认得这蛇蜕,莫非,你也是自上古时期,就隐匿于凡世的……四大灵蛇之一。”

话音刚落,那男子突然从椅中飞起,单手掐住厄儿的脖子,一把按到后面关着的殿门上。

“说!你是从哪儿弄的这蛇蜕,又是怎么知道四大灵蛇的。”男子的声音低沉且带着隐隐的怒意。

“是……是小抠的蛇蜕……”厄儿觉得脖子被掐的有些紧,有些喘不过气。

“小抠是谁?”男子的手又紧了一些。

“你……先放开我……”

蓝衣男子迟疑了一下,将手松开,厄儿跌到地上,又扶着门慢慢爬起来道:“竟然误打误撞的找到你了……”

厄儿将此行的目的,和小抠的事情一一告诉了那个蓝衣男子。那男子听后,嗤笑一声:“小抠?亏你想的出来。不过这些个年头过去,他还是没有改掉抠鼻子的习惯。”

“那你呢?你又叫什么。”厄儿撇了撇嘴巴。

“轩尤。”

厄儿觉得,是起的比小抠这名字有水平。

“那个……轩尤小哥……”厄儿思索了一下先这么叫道。

轩尤瞪了她一眼。厄儿觉得,他许是不喜欢,遂又试着改口道:“轩尤……小叔……不对不对,轩尤爷爷?”

轩尤换了个姿势继续瞪她。

“该不会让我喊你轩尤祖宗吧,你可不是我祖宗……”

“有话直说。”轩尤看着厄儿道。

厄儿松了口气,咧嘴一笑:“我就是喜欢你这直爽的性子,我……”

“如果让我帮白玉寒的话,你就不用开口了。”轩尤淡淡说道。

厄儿一时被噎住,连忙问道:“为什么?”

“我不想插手灵蛇界的事。”

“为什么!”

“我又不是你,喜欢多管闲事。”轩尤说罢,一甩手,走出了大殿。

第二日。

轩尤捧着一本琴谱,在院子里踱来踱去。他其实很想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但是……无奈身后多了这么一个不安分的人。

“求求你了……”

“不行。”

“为什么……”

“不想。”

“求求你了……”

“不行!”

“为什么!”

“都说了不想了!”

“所以求求你了!”

轩尤扶额,他真快被这丫头弄疯了。

就在这时,凝语突然冲过来,挡在厄儿面前,迸发着怒火的双眼恨恨的盯着轩尤。显然,这个刚从昏睡中醒来的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以为本应已经下山的厄儿又出现在这里,无非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轩尤抓回来的。

轩尤瞪了一眼厄儿,然后又把目光落在了琴谱上。

厄儿拍了拍凝语的肩头:“那个……他就是我要找的人。”

又过了一日,轩尤实在被缠的要紧,从早上睁开眼睛开始,厄儿就形影不离的跟在他身后,让他觉得甚是烦心。

轩尤躺在一方石椅上道:“我这山上殿宇大小共三十六处,种的花木总计约三百株,只是山上人手不够,一直无人修剪……”

厄儿想,提了条件,总比什么都不说的好。

整整七日,厄儿修剪完了全部的花木,吃饭的时候,厄儿拿着筷子已经习惯性的要在菜上夹两下。

轩尤觉得如此甚好,他不仅得了清净,还找到一个这么卖力的给他干活的人,甚好甚好。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厄儿擦完了三十六殿的所有地板,当然包括刚擦完后,轩尤就带着那条不知从哪个泥潭里滚了一圈的大花蟒在殿里绕了一圈后又问心无愧的让她再擦一遍。

此后,厄儿还洗完了轩尤所有的衣服,扫完了所有的庭院,就连山上刚成熟的果子,轩尤都让她全部摘了回来。

凝语看的很心疼,但是他被轩尤关了起来。

于是凝语开始绝食,轩尤叹了一口气,只好把他放出来,任由他帮着厄儿一起干。

又过了半月有余,厄儿灰头土脸的站在轩尤面前道:“这下你总该答应了吧。”

“我有说过做完这些就答应你吗?”

“……”

轩尤打了个哈欠道:“不过,我倒是可以答应让你带着凝语下山。”

“……”

“我有些乏了,想睡一会儿,你退下吧。”

“你!”厄儿指着轩尤怒道:“你赖皮!”

轩尤失笑,这几万年来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骂他,于是摇了摇头道:“山下有条溪涧,里面的青鱼肉质鲜美,你若能弄几条回来,我兴许就答应你了。”

厄儿愣了一下:“你吃鱼呢?”

“要你管……”

厄儿拿着钓竿到了所谓的“山下”才发现,吃几条鱼就能帮她的事情根本不是轩尤做的事。

那条溪涧位于两山的夹缝中间,宽不过七尺,而且山崖陡峭,根本没有下去的路。庆幸的是,鱼线足够长。

厄儿找了块细长的石头,缠在鱼线下方,投到溪涧里。

不行,石头太轻,钓钩被冲的太远。

于是厄儿收了鱼线,又换了个大点的石头。

等到把石头带着鱼钩抛下去的时候,厄儿突然意识到,那石头是不是有点忒大了……

等了约有一个时辰,还是没有鱼上钩,厄儿听着哗哗的流水声,忍不住打起盹来。

突然鱼线紧了一下。

厄儿恍惚间赶紧抓住鱼竿,紧接着,便感受到越来越猛的力道正牵扯着鱼线往前游去。

上钩了。

厄儿心下一阵惊喜,连忙开始收线。

只是,当她隐约看到在溪涧里挣扎的那条青鱼时立时便傻了眼,这……是青鱼精吧……

一个愣神,厄儿便被那青鱼拖着跌倒溪涧里,起初还能挣扎着露个头,后来,只觉得身子在不停的下坠,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水面。

原来溪涧的前方是一条瀑布。

她应该是跌倒了瀑布下方的潭水中。

厄儿在水中挣扎了一下,想要游上去,可是,胳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鱼线缠住,那块绑在鱼线上的石头正带着她,朝越来越黑暗的潭底下坠。

难道,她像戏本子一样的人生,就这么戏剧性的结束了吗……

厄儿觉得,她未免有些太过悲惨。

李默然从一场恶梦中惊醒,不知为何,自打竹月回来告诉他,厄儿一个人离开青城去帮白玉寒找什么四大灵蛇的时候,他便再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

“公子……”竹月举着一盏烛台走过来:“如果公子不放心,就让属下去……”

李默然摆摆手:“不用了,知行听音已经去找了。如果没有消息,再做打算。”

“是。”

忽又想起了什么,李默然又淡淡吩咐道:“对了,明天就是太后的生辰,听说皇上的病突然有了好转,我觉得有些蹊跷,你让景王和老夫人务必小心。”

“不是说是因给太后办寿宴,给皇上冲了秽气吗?”竹月挑了挑烛火问道。

“这样的事情你竟然也信。”李默然揉了揉额角轻轻斥道。

“可是太后却信得要紧。”

李默然笑笑:“太后?她自始至终不过是被兰妃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

次日清晨,景王一大早便按李默然交代的,挑了个再普通不过的随从,然后便进了宫。

寿宴上,景王恰好就坐在镇西王的旁边,至于那个紫衣女子,他却不曾见到。

景王无意间瞥了一眼皇上,这气色,像生过病的才怪。怪不得,坐在皇上左侧位置的太后已经乐成一朵花了。

就是这一瞥,让景王顺带着也瞥到了皇子炎,不由得心下一惊……

还未来得及多想,伴随着奏响的韶乐,一女子身穿五色流仙裙,回云流霞之披肩,钿璎纍纍,玉佩珊珊,在一众舞女簇拥下翩然而至。

待看清了那人的容貌,景王握住酒杯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镇西王悄无声息的递上一方锦帕,按住景王的手放在桌下,悄声道:“这不是你的封地,怎么能这么大意。若被皇上瞧见,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景王抽回手,平复了下心情低声问道:“这女子是谁?”

“兰妃。”

“她?她是兰妃?”景王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诧,压着嗓子问道。

“是。”镇西王喝了口酒道。

“她是你母亲?”

镇西王皱了皱眉,瞪了一眼景王。

景王好像反应过来什么,顿了一下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就是你所谓的母妃……”

“是!”镇西王压抑着愤怒低声道:“你还要我重复多少遍。”

“你如果愿意,可以再重复一遍。”

“是。”

景王喝了一口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迫不及待的要回去见一下李默然。

兰妃一曲舞罢,掌声四起,夸捧之词不绝于耳。

尚文帝,也就是当今皇上,点头示意兰妃上座。兰妃谢过之后,便轻移莲步,在皇上右侧的位置坐下。

席宴过半,尚文帝端起一杯酒,顿了一下道:“今日,朕病体初愈,又恰逢太后生辰,朕甚是高兴。但是……却有一些人,心怀不轨,带着大批军马前来探望。并将兵马驻扎在京城四围……”

话至此处,景王用余光扫了一圈席宴,果然,有几个亲王的酒杯已经端不稳了。

大殿上突然涌进来两队披甲执剑的军士,分别立于席宴两侧。

尚文帝又接着说道:“陵安王,淮南王,还有……定阳王,你们可知罪。”

虽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句话,却惊得那三个王爷连忙跪下磕头求饶。

自然,这些都是没用的。

三个王爷被相继拖了下去。

景王的手心也渗出一把汗,当时他也打算和那三个王爷联手来着,幸好被李誉拦着,说时机未到,且在观望些时日。果然,现下便出了事。

“镇西王。”殿上的兰妃柔柔叫道。

“儿臣在。”镇西王应道。

“今日,你虽只身赴宴,但本宫听说,你在陇西一带招兵买马,拥兵自重,可是事实?”兰妃的声音倒是婉转,但是说起话来却是口轻舌薄。

景王一惊,看来,镇西王果然不是兰妃的亲生儿子,哪有这样拆亲生儿子的台的。

镇西王连忙起身,跪在殿下道:“请母妃明察,儿臣怎会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景王用余光扫了一眼镇西王诚惶诚恐的样子,在心里暗暗自语道,也真难为镇西王了,好在他演技不错,不然定是活的十分辛苦。

尚文帝道:“泓儿平身吧,你母妃与你说笑的。”

镇西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是。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是兰妃在试探他,她如果有了他招兵买马的证据,岂会在这里跟他废话。

一场席宴就这样在一群大臣诚惶诚恐和太后吊的越来越长的脸中结束了。待皇上,太后和兰妃离开后,景王和镇西王还有各位大臣也相继退出大殿。

至于晚上太后在怡清阁办的家宴,景王自是无心参加。至于镇西王,虽一直被兰妃无视,但太后毕竟碍于他是兰妃的儿子,也不曾召他赴宴。

不过,李老夫人,也就是李誉的母亲,倒是会参加这场宴席。

景王回到客栈,发现李默然早已在阁楼的暗室中等他已久。

李默然斟了一杯茶,看着景王皱的不能再皱的眉头,笑了一声道:“你都活着回来了,还皱什么眉头。”

“陵安王,淮南王,还有定阳王,全遭难了。”景王喝了口茶道。

“那皇上气色如何。”李默然问道。

“我看好的很,根本不像生过病的样子。”

“哦……”李默然打开扇子道:“这次倒是我失算了。本以为是兰妃等不及让皇子炎继位,所以对皇上下了毒手。现在看来,她倒是更明智几分,知道如果自己真这么做,到时候怕是抵挡不了三路亲王的兵马。现如今,她与皇上演这一出病危的戏,不仅干掉三个亲王,缴了三路兵马,还为皇子炎将来的继位,铺了一条光明大道。”

景王气的一拍桌子:“这个兰妃,实在太阴险了。”

李默然用茶盖拨了下浮在水上的叶尖,轻轻笑了一声。

“唉,你可见过皇子炎?”景王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没见过。”

“我与你画一人,你且看这是谁。”说罢,景王便取来笔墨纸砚,想了一下,便开始画起来。

“镇西王?”李默然刚问完,又摇摇头,乍一看,是与镇西王相像,但是细细看来,却还是有些差异,“莫非,他就是你说的皇子炎?”

“正是。”

“哦,不会只是巧合吧……”李默然端起茶杯道。

景王看了一眼李默然,嘴角浮上一丝怪异的笑,紧接着又在旁边画了一人。

景王指着这画中的女子道:“我若说,这人是兰妃,你当如何。”

李默然朝那画像瞥了一眼,眉心一皱:“她……”

景王笑笑:“是不是也同一个人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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