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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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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日本某处墓园。

工藤新一手捧着一大束玫瑰向某个墓碑走去,脸上是凄苦的笑。

并不是每一次,他都能好运地赶上事件最关键的时刻,也并不是每一次,他都能顺利的成为救世主,事实上,七年前,在那改变了许多人的人生的重要事件中,他并未参与其中,不是没有努力过,而是当他终于破译出那个女子留下的线索,等待他的,已是事件接近尾声时,最后垂死的反击——他亲眼目睹了志保被枪击。他无能为力。

拾级而上,墓园本身肃杀而压抑的气氛另他再一次意识到她已经不在,四周尽是郁郁葱葱又极其静谧的树,纯白而纤尘不染的大理石墓碑上,是空的——因为他一直抗拒着在那上面刻上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总是这样对自己说,她付出了那么多的心血才重新获得了自如地使用自己名字的资格——她用行动告诉世人她无愧她的家族,这样的她,是不会愿意事隔多年再一次书写自己的名字,却是在墓碑上的。

可是现在,在她离去的七年后,工藤新一第一次认真考虑是否该为她重立一块墓碑,她为了世人做了那么多,不该在离开后被这样对待。

他想亲手刻上“爱妻……”等字样。

有些事,他用了太久去逃避,以至于当他在7年前的那一刻,看子弹缓慢穿透她娇弱的身体时,才顿悟,而后,却又逼得他沉溺在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中,如今他想,他大概是能够平心静气的说,他是爱她的,即使她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他仍旧爱她。

而至于是在何时何地,也许是她第一次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也许是他从巴士上救下轻生的她并承诺保护她的时候,也许是在她嫁给他的时候,也许……无论何时何地,他想他一定会弄清楚的,他可以在刻墓碑的时候细细回想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毕竟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也许他还可以用余生来回忆,因为他们真的一起度过了那么漫长的时光,漫长得让他觉得那就是一辈子了,他们的一辈子,如今只凭他的后半生,怎么足够全部回忆一遍呢?但是如今他的耐心已经出奇的好了——不会在提示线索时因为不被理解而流露出不耐烦,因为他知道,那个能理解他的人已经不在了——她用自己短暂的一生打磨了他,成就了他——他相信现在的自己已经足够耐心且足够坚韧,所以他还可以用下辈子来继续他们的回忆,更也许是生生世世,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这是不同于以往的,温暖且令人安心的笑,是她最爱的那个阳光般的笑容,因为他站在了她的墓碑前,虽然这个墓碑下面,什么也没有。

又是一束彩色康乃馨,他微眯着眼睛看着这束简单却和这墓园的氛围格格不入的花,有一瞬的错觉,他觉得自己还有希望找回她,因为,会在这偌大的墓园中在这无字的碑前放下花的人,必定是与志保有渊源的,但又未必熟悉志保,因为连他都知道,她从来只爱红色的玫瑰。

他下意识的排除了有人错认的可能,然后,他看到了一个黑发的小女孩走了过来,那个小女孩大概6、7岁的样子,蹬着一双棕色的小皮靴,穿着黑白的格子连帽马甲裙,围着鲜艳的红色羊毛围巾,工藤新一微微蹙眉,这个孩子未免穿得有些不合场合,而他同时又直觉地感到,她是来找他的,因为这是墓园最偏静的角落,平常鲜有人光顾,何况是一个孩子。

她果然在他面前站定,不露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感到无聊,却又有趣,这是多么矛盾的一种感觉,从来只有他以这样质询的眼神打量别人,如今,这个奇怪的小女孩却正悄悄的重复着他的行为。

“阁下…就是工藤新一?”小女孩开口,却是有些蹩脚的日语。

“你是志保的什么人?”他隐约感到什么,但是,他又用理智否定了那种可能。

“你知道那朵冰蓝玫瑰的用处和那枚金币的含义了?”小姑娘似乎对先前那句口音糟糕的问话有些介怀,顿了顿,索性用英语询问。纯正的伦敦音。

“她…,没死?”工藤新一的语气中完全是不可置信与压抑的惊喜。

“你亲眼看到的不是吗?”小女孩对自己的问话被无视有点生气,跺了跺脚,昂起头,似乎想摆出高傲的姿态,“你亲眼看到她被子弹打中的不是吗?她在你心里已经死了七年了不是吗?”

“我没有亲眼看到,我到达贝克街的时候,福尔摩斯的公寓已经一片狼藉,用玫瑰打开的那扇抽屉里什么都没有,是俱乐部告诉我关于密室的提示,但是……”他顿了顿,眼神明显黯然了“但是,当我找到密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一个等离子屏幕,然后,我是在屏幕上看到志保被被贝尔摩多枪杀的。”

小女孩挑眉,“但是你听到了枪声。”

“我的确听到了枪声,”正是那货真价实的枪声才让他惊觉屏幕上投影的场所就在隔壁,“可是当我到达那个房间的时候……”

“那个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她的血。”

“是的。”他籍着月色看到鲜血蜿蜒,染红了整张地毯,触目惊心。

“所以她已经死了,任何人在流了那么多血以后都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她死了。”小女孩睁着无邪的蓝眸,直直的凝视着他。

他无言,当年正是凭借着这一点,他才感到绝望。然后他奇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始终优雅的小女孩,她正努力的想从背后的帽子里掏出什么东西。

他想上前帮忙,却被孩子气的恼怒眼神阻止了,然后,他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那是一把枪,银色的俄制袖珍女用□□,枪口正对着自己。

再然后,没有停顿的,小女孩扣下了扳机。

眼前的场景忽然和某个遥远的记忆片段重合了。

工藤新一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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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泽西州南部,土地富饶,种植物繁多,在这片美丽的平原区的一隅,有一座庄园。

据当地的老人说,这座玫瑰庄园已经存在近两百年了,但是,庄园属于哪个家族,仍旧是个谜。在庄园建立之初,人们甚至鲜少能看见庄园有人进出。近几十年,才陆陆续续有些像是家仆的人开始在镇上走动。

他们的出现,多少破坏了玫瑰庄园原本的神秘感,但又恰好点燃了人们的好奇心。

人们急欲知道,这个庄园是否真如老人们所说,是属于某个没落贵族的继承人,又或者,是被什么势力掌控,虽然在心底里,他们都明白,这更可能只是某个有钱人众多度假庄园中的一座。毕竟,这里多得是去纽约打工的年轻人,生活在物质的世界,花园州的空气也能化工厂被严重污染。但是,对于这座玫瑰庄园的臆想,却从来不缺乏不切实际而又单纯绮丽的想象,谁让人们目力所及的关于庄园的全部面貌,都是极尽妖娆绽放的红色玫瑰,满山遍野,没有尽头,连前些日子,从里面开出的那辆雷克萨斯,都显然是在花丛中“披荆斩棘”了一番才“突破重围”的。

可是人们却没有想到,既然庄园鲜少有人进出,那辆新型车是怎么出现在庄园之中的。

而事实上,若不是那座有理由怀疑已经近百年没有打开过的大门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滑出了一辆幻影,人们的关注焦点恐怕早已转移。因为,虽然臆测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当那些家仆——甚至可能是世代家仆的人开始在镇上走动时,当地人就非常失望的发现,那些人和自己无异。虽然他们话总是不多,更从不透露那座庄园的内部情况,但他们看起来温文尔雅,并显然有良好的教养,起先人们与他们相处时还有些拘谨,但不久就觉得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这些人友善,亲切,给人的感觉就像旧时的绅士但又没那么刻板和枯燥,而且他们学识渊博,任何人都爱与他们交谈,这些原本与世隔绝的人,就如此轻易的融入了当地的社区和生活,而在很久之后,人们才恍然,这群人给他们最深的影响其实只需两个字概括,那就是完美,完美到,在不知不觉间,令人忽略了那如有若无的疏离,以及他们的身份,他们的身份不过是那座玫瑰庄园的家仆。

在玫瑰庄园不远处,有一座远近闻名的城堡,传说城堡的主人祖籍英格兰,二十世纪初从埃塞克斯搬来此处,算来也有百年的历史了,不过,与玫瑰庄园的神秘不同,城堡常常举办一些小型音乐会,更有社交名流频繁往来,看起来,至少其主人是热情好客的——虽然谁也不曾见过其历代主人。但是城堡附近鸟语花香,很有明媚阳光的感觉,总之,没有人将这座城堡与那座庄园加以联想。

或许是因为它们彼此给人的感觉是那么不同。

何况庄园早已存在,若要有所联系,难不成是城堡追随而来?

早说过美国除了迪斯尼,谁也不会有闲心去制造纯美的童话梦幻,何况迪斯尼造梦也只是利益使然。

所以,当地的人,也早就见怪不怪,直到这天早上,一辆劳斯莱斯幻影驶出了城堡,敏感的人们直觉地感到将有什么事发生。

志保知道那个人终究会来的,因为从早晨起她那黏人的宝贝就反常地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可是她没想到那个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走进了庄园,明明管家告诉过她,她的家族与那个人的祖辈,是有过某种协约的。

不过,话说回来,已经到达了像他那种地位,遥远的约定,其实完全没有遵守的必要,何况,她猜想,对方一定觉得自己相当仁慈,他给了7年让她去享受和女儿相伴的时光,念及此,再想起那人一贯的心狠手辣,志保犹豫着自己是否该真的感恩戴德。

不过,这一切都是在管家告诉她那个人已经踏进园子后的胡思乱想,在要面对那个人前的最后一刻,志保回复了惯常冷凝的神色,她知道她等待了七年的一场决斗终于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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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工藤新一……!”许久不曾听到的声音,伴随着金发和夸张的黑框眼镜的主人的疾奔至自己身后,新一却没有转身,只是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再次露出略微恼怒样子,然后才敛起微不可见的笑意,好整以暇的面对突然而至的茱蒂。

“……新一……?”茱蒂远远就瞧见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站在志保的墓前,跑到近处才发现墓碑前的景象显得很……诡异?

一个优雅可爱的小女孩正拿着一把银色的小□□正对着工藤新一,扳机显然已经扣下,但枪口she出的却是娇艳欲滴的血红……玫瑰?

而在这个时候,小女孩站的那端也传来脚步声,“雅子……”急急唤着女孩名字的是一个长发盘在脑后的,保姆打扮的中年女子,只是那气质倒与身份略显不符。

工藤新一眯眼打量来人,“是你。”

而来人却不看他,只是要抱起女孩似乎想先走一步。

“等等。”新一连忙出手拉住那女子的衣袖。

“新一……”茱蒂自知现在绝非开口说话的恰当时机,但是情况紧急,容不得她迟疑看时机了。

可是工藤新一连带那女子和小孩都没有理睬她。

茱蒂顾不了外人在场,连忙道出最核心的消息,“FBI已经知道组织头目的身份了……”

这句话果然让新一分了心,那女子摆脱新一的拉扯,却也止步没有离去。

而那唇红齿白的小女孩则紧紧锁住新一的表情。

一时出现短暂的静默。

茱蒂见状连忙补充道,“是今天早上接到的举报,并且举报人还交出了大量完整有效的证据,基本可以确定那个与我们缠斗多年的组织头目的身份了……”

“今天早上?”新一并没有显露出茱蒂意料中的狂喜。新一不是一直追查着那个组织想要给志保报仇的吗?茱蒂不解。

而另一侧的保姆打扮的女子像是忽然感觉到什么,皱了下眉。

“是谁?”半晌,新一才问。

“不知道。”茱蒂回答得很干脆,“举报人坚持要当你的面告诉你……”说到后来茱蒂的脸色开始不自然。好像,有一丝隐忧?

新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闪过“除却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这句话。

然后他看到狭窄的墓园甬道一端,出现了母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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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开试图阻拦他的仆人,今晨闯入玫瑰庄园的幻影的主人在庄园宅邸敞开的正门口止步,逆着光,志保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却确定这就是她要等待的人,她站在正门的内侧,距来者不过几步距离,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来人扫视这个大厅,最后才将视线路在眼前的女子身上。只见她眼神复杂,但恨意居多。不由朗声大笑,绕过志保僵直的身躯,兀自坐到了大厅一侧的沙发上,神态随意,姿态洒脱,倒像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托你的福。”志保转身,紧紧锁住来人的脸,语气听似淡定,实则极力压抑。

“那么你是否该对我有所回报呢?”那人闻言也不恼,像是闲话家常般语气轻松,眼神却隐含着不容拒绝。

“这是当然的。”志保不急不徐的回答。

来人闻言却是一震,喜不自禁的扬起嘴角,志保看着那熟悉的笑容,只觉得世事无常,上天残忍。

“可是东西不在我这里。”志保说完,走向大厅的中央,再看着那人起身一步步走向自己。

那人嘴角仍是钩着笑,但笑意并没有感染眼底的冷酷。他站定在志保身前,双手抱胸的望着她。

早在她还在组织的时候,他就已经相当赏识她,因为他从来就喜欢聪明而美丽的人,而她足够聪明,也足够美丽。可是也正是她的这份聪明和美丽,才促成了他们今日这样的会面。

他有些伤感也有些叹息,却知道这终究不可比避免,因为雪梨不是贝尔摩多,他可以收后者为情妇,却从不打算染指这个介于白和黑之间的丫头,因为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他其实一直很好奇,从出生就在组织的她怎么可能没有被彻底染黑的成长。

难道只是因为Gin自以为是的保护么?他嗤笑,如果不是Gin过于的执迷于她以至于影响了任务动摇了组织里的人心,他倒是乐意继续指派一些刁难的指令看Gin会如何选择,而雪梨又会对Gin报以何种态度,毕竟这些年里,很少会有如此有趣的事在他眼下发生了。

可惜Gin还不够聪明,没能让他的游戏长长久久下去,而更可惜的是,雪梨和她的母亲,居然是这样的出生。既然了解到这一点,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她身在组织,却依旧成长为如今的样子。

这样的出身,就注定了他们之间迟早的针锋相对。

“我猜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这么毫无顾忌的走到这个庄园来。”

沉默良久,沉默到志保的手心已经沁出细密的汗,她才又听见来人说话,可话题却是转了。

她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想起一整天未见的女儿,心没来由的一慌,脱口说到,“你不能伤害她,他是你唯一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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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友希子流露出担忧的神情。

“我没事……母亲大人”新一微微闭起了眼睛,而后才缓缓张开,神色凄然,“我只是……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新一……对不起……但是我不能看优作再这样下去……”友希子眼眶含泪,似是这番表白令她极为痛苦。一旁的茱蒂也为之恻然。是啊,若不是有这些足以让工藤优作在监狱十辈子的确凿证据及其最亲密的妻子大义灭亲的指证……谁能想到举世闻名的侦探小说家,竟是世界上最庞大的犯罪组织的头目?

“……是,我明白。”新一垂着眼眸,用压抑的声音说:“母亲,我想好了……”

“?”友希子泪眼婆娑,望向自己的儿子。

“母亲,你说,我在这碑上刻上灰原哀之墓如何?”

友希子眸露不解,随即了然,她侧身凝视着那空白了七年的墓碑,轻轻的说,“如果你这样决定,那好吧,儿子。”

“我并没有伤害那个黑发蓝眼的小女孩的打算,何况,正像你说的,她是我们工藤家的孩子。”工藤优作用状似安抚的口吻说道。

而志保已心惊地明白眼前的这个人的确和自己的女儿见过面了,可她只愿往好的方面想,如果,女儿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她制止自己的翻飞的思绪,问道“那么是雅子邀请你来的?”志保明知这是最不可能的情况,但出乎意料的,他听到工藤优作含笑点头地说,“正是这样。你知道那份祖辈间的协约里规定了,若没有玫瑰庄园的主人邀请,我这方的人是禁止踏入庄园一步的。”

志保有一瞬的惊诧,那份几乎掩埋在历史中的久远协约,竟会对他这样的人仍具有约束力……她忽而唤来了适才退在角落的家仆,嘱咐了几句,只见那金发碧眼而似乎上了年纪的仆人面露惊讶唇动了动,但终究克制了,携着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匆匆穿过了大厅另一侧的门廊。

这些仆人从他步入庄园宅邸后就不再有所动作的退居一侧,他和她都明白,这也是协约里的一部分,如果有朝一日他这方的人被邀请进入庄园,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些世代忠心的家仆也决不能插手。

工藤优作感到有些奇怪,这样的协约当初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写下的。

而他的疑惑很快被那名家仆手上捧来的珠宝盒转移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而那名家仆应该是接到了指使,直接将珠宝盒交给了工藤优作。

隐约可见岁月痕迹的男子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欣喜,然而,这份到达眼底的喜悦在他翻开盒子的刹那又烟消云散了。

“雪梨,我以为你不会再玩这种把戏。”他愤怒的珠宝盒连同里面的蓝色水晶掷向了志保。

志保默默的捡起那枚冰蓝玫瑰,然后又使了一个颜色给那名尚未退下的家仆。

那名家仆这才似是不甘不愿的从怀中掏出了另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慢吞吞的打开,并将工藤优作望向那枚绿宝石的神情尽收眼底。

优作探手就夺下了那枚绿宝石,仔细摩挲,半响才露出笑意,以赞许的口吻说到,“你果然识时务,不枉我在组织那么欣赏你。不过……”他顿了顿才道,“你的女儿的确不在我手上……而且,很遗憾的是,你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从此不能再踏出这个庄园的一步,感激我吧,我至少留了你一条命。”

如果此刻工藤优作有往日的冷静理智的话,一定会发现之前志保眼中的惊慌,恐惧都消失不见了,转而是一贯的平静和淡淡的叹惋。

“你之所以不杀我,只是因为那份协约,可是你其实并不需要遵守的吧,伯父。”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他一声伯父,自此之后,即使他是工藤的父亲,她也决议不再有所顾忌,她停顿片刻,然后说,“因为,……”

茱蒂望望天色,觉得头顶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

她是无法理解新一和他的母亲怎么会突然提起墓碑的事,但是抬腕看表,时间也不早了,同事们正等在墓园外,打算回去就将友希子交出的证据入档,正式发出通缉令。

而新一凄凉的神色不变,只是怔怔的凝视着母亲的眼睛,像有许多话要说,却无法开口。

然后她听到友希子俏皮可爱的声音里结了曾霜,“新一是想说难怪每一次看到那个人总是出现在和组织有牵连的时间点,却又完全与组织无关吗?”

新一依旧不语,于是友希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先前悲伤的样子已经消失不见,“新一你说那是因为那个人运气奇特到总能遇见那么多巧合呢?还是因为那个人演技超级好所以隐藏的特别深?”

“从来没有人见过莫里亚蒂教授,可是他才是福尔摩斯故事里的反派头目,母亲。”工藤新一答非所问,语气中仍是掩藏不住的掺着悲哀的气息。

友希子闻言微微一愣,却扬起大大的笑脸,笑容中,竟有一丝庆幸,她朗声笑道,“不愧是我生的儿子,果然很聪明啊。”

茱蒂被眼前的对话弄得满头雾水不明所以。

而先前来抱雅子的保姆携着雅子不着痕迹的连退数步,并欲将雅子护在身后。

只有新一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对视着自己的母亲,然后,他轻轻地说,“那不是故事,母亲,那从来就是真实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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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工藤优作能够在更早的时候就预见雪莉的才智,他一定会放弃所谓的欣赏而对其痛下杀手,“我很讨厌为了灭口而杀人。因为对方知道得越多,就意味着我们自身的疏忽越大,既然错在于我们,那么夺取对方的性命就是不公的。”优作听完志保的一番话,眸色就转为阴郁,他继续冷冷道,“可是这次,雪莉,你既然如此聪明,怎么就想不到无知才能幸福的道理。”

“如果我早知道贝尔摩多不是组织派来的,我想我也不会顺着妈妈的录音带追查下去。”志保平静地回答道。

“噢,那么还是因为我们对于贝尔摩多错误的仁慈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吗?”工藤优作虽然说得豪不介怀,但双手则拉着抢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并非福尔摩斯家族的后人,那么那份由夏洛克先生定下的制约家族内部人员的条约自然就对我无效了。”抢口已经对准了志保。

“这样的场景我已经面对过不止一次,上一次,是你们用我的血混合了组织的血剂制造了我的假死,我却在你们布置现场的时候逃脱,虽然你们的势力遍布各处,但只有这里,是你们被禁令的地方,那么这一次,我们要不要赌一下,看我能否依旧逃脱……”

“雪莉,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虽然,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在我们的监控下逃走的,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我最大的秘密会在你的面前暴露,但是,有时候秘密始终保有一份神秘感也未尝不是好事,所以……”

抢响,但是志保并没有任何闪躲,也未受到任何的伤害。

优作有些不可思议地瞪着眼前发生的场景,然后看到之前奉上珠宝盒的金发管家的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戏虐笑容。

啊,原来如此吗?可是他们未必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下一刹那里,优作将那把大口径的手抢掷向志保并于同一时间退后数步翻躲到先前他坐着的沙发背后,从怀中掏出了第二和第三把抢。他从来信奉有备无患,然而这一次,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发现沙发背后是一地的液体伴着刺鼻的化学味道。

“快斗,没有用上你在客厅中央布置的捕捉网还真是抱歉。”志保对着那名嘴角开始抽搐的管家

浅笑道。那原本也是她引工藤优作站到她面前的原因。

“没关系的,你知道我在你的强化版甘油里加了什么?”那名管家撕下面具,露出一张十年不变的年轻且嬉笑的脸庞。

志保闻言眉心打了个结,“是除了水以外的东西?”她问得小心翼翼。

但是快斗丝毫不以为意,“当然是除了水以外的东西,水有什么好加的,稀释用吗?”

志保只听到肯定的答案,就在一瞬间拉着快斗向门外跑,果不其然,优作本来拿着抢惊疑不定,生怕一旦射击,那火花会引发爆炸,可是,他此刻却站了起来,作出扣动扳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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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你最好不要动,教父。”

电光火石间,快斗竟然挣脱了志保而闪身到了优作的背后,优雅地以两指夹着一张华丽的魔术扑克,轻巧地置于优作的颈边。

“年轻人,你难道要和我比杀人的速度吗?”

“快斗……!”志保震惊地看着一直在身侧的伙伴有违平常的举动,突然想起红子曾经提及的,快斗活着的意义就是为父亲报仇,猛然醒悟地望向工藤优作,可刚才,快斗是叫了他一声“教父”吧?

“快斗,我所生产的所有制品运用的都是完美比例方程式,你之前添加的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是你们脚下的强化甘油已经不可能引发爆炸了。”志保心寒,优作曾既然是高位的组织领导,自然也是知道她的习惯。

快斗却是不为所动,这一刻,他的眼睛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笑意,黑得让人心惊,“志保,我当然知道你的完美配比,我猜这个人一定也是知道的,不过作为魔术师,尤其是父亲死不明爆炸中的魔术师,我对化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涉猎的,我不过是将它还原成了原来的硝()化甘油,原来的,炸死了我父亲的液体而已。”

工藤优作这才正视身边的年轻人,和他儿子一般年纪,又称自己为教父,只可能是盗一的孩子了。

“我留给了你们母子活路。”

“哈,那我还要谢谢你不成?感谢你让一个年幼的孩子失去了父亲,让年轻的妻子失去了丈夫?”快斗手里的扑克牌又向内了几分,优作的颈部已有血丝渗了出来。

“我的父亲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下这样的杀手。”快斗的眼神越发凌厉,语气冷得让人发颤。

优作此刻已经放下了抢,只是幽幽道,“我们互相认了彼此的儿子作为教子,我本以为等我们老了,也可以一起去钓鱼,一起谴责你们这些小鬼头如何的忘了我们这些老人而只顾自己的家庭。”此刻的工藤优作敛去了暴戾的杀气,仿佛又回复了出现在世人视线中的,儒雅正派的侦探小说家。

他的语气,仿佛就在追忆一个逝去的老友。

“可你杀了他,你们组织杀了他。”

“因为他竟然用该死的怪盗的身份预告要偷盗潘多拉。”

潘多拉,是1895年维多利亚女王秘密赠予福尔摩斯用于调查潜廷计划的宝石,而其实,这个被当作普通宝石的馈赠,正是组织秘密计划的核心物件,并在此后被世代福尔摩斯家族传承着。

如果盗一没有因为虚荣而去追逐这传说中的宝石,那么他们仍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可他一旦寻到了目标,那么就是触碰了组织的禁密,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可能再徇私地放盗一一马,因为事关组织核心计划的部分,都有着极其严密的制()度,人事总会更迭,但是唯有严密的制()度是永存的,组织的创立者在创立之初便已经懂得这个道理,所以,组织本身就是严格制()度化下的产物。

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私欲,不是人心,更不是人本身,而是牢不可破的制()度,最严密的制()度,能将人作为工具玩弄于鼓掌之间,只为了完成一个既定的目标。制()度是最完善的系统,严苛内部,又善于自保。

人会死,而制()度永存,制()度之下的人,永无逃脱的可能。何况,他们早已被制()度化。天下,已无容身之处。

所有的叛徒都恐惧组织,可其实,他们恐惧的是那无形的制()度,无形,却致命。

他们渴望自由,但却没有一个人成功,宫野志保,是这其中唯一的异数。

这并非证明了制()度的疏漏,因为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智慧的人给出的最后一个耗尽一生构筑的局,这个局本身牢不可破,只因为,宫野志保她是一个特别的局外人。她没有继承其母亲家族的传统,父母的早早离世给予她不幸的同时,让她处在了一个奇特的处境中,经历了历代“艾琳艾德勒”不曾经历过的成长历程,她在局中,却更是这个局在设立之初便排除于局外的局外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谁能打破这个局,破除这邪恶的制()度化,那只可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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