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1 / 1)
二十一
这次跟小贝谈了以后,明玉找阿静的心便淡了。老娘这几日才平静下来,根本受不了任何刺激,自己也根本不敢拿老娘的健康来赌,汪母会不会上门来闹事。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思来想去,想不到一丁点主意。
一时也没了接业务的心,又跟从前一样,跟哥哥后面闷头做事。他哥知道会有一个恢复期,小妹除了瘦得厉害,看上去还好,也不说什么安慰的话,这种事得靠时间。
明玉每天上工就认真干活,得空便去上次遇见小贝的那附近小区,四处盲目的逛着。想着能不能遇上阿静,或是遇上汪母,能谈一谈才好。时间晚了,就赶回家烧饭,妈妈一时倒没察觉。每天便这样没用的折腾着,但不折腾,一时又不能死了心。
这边汪母已开始,跟李建民商量着婚事。商量好后,小李走了。汪母来到房间劝女儿,“你看这些日子以来,你不理人小李,人家照样客客气气的,这样的男人不好找了。妈已跟他谈好,国庆节就将婚事办了,人你也看过,算不上是包办。”“我反正不答应,更不会去结婚。”汪静还坚持着,不肯妥协。
汪母捶床便大怒,“小李刚才答应,明天就将五万元送过来。国庆节也快了,人家还要定酒店,买东西,许多事要忙,你还想拖着不依。赶明儿我买张门板,让小贝将我抬到那女人家去,我死了算了。”
顿了顿,见汪静不接话,擦了擦莫须有的泪,接着说:“你就算不为你妈、你弟弟着想。你就为那女人想想,我听小贝说都三十岁了,你趁早结了婚,去跟人家说清楚,给人自由,该找新人找新人去。天下女人多得是,人家也不是除了你就找不到别人。你听妈的没错,早结早断彻底,也算是成全了她。你要还不听,妈明天去了,有个什么事,你可别后悔啊。”
这天过后,事情有了历史性的突破。只要父母不逼着自己应酬李建民,汪静对任何事的态度,要么不吱声,要么“随便”了事。汪母五万元到手,想着等段日子便又可以有五万元进账,对女儿阴阳怪气的态度,是毫不理会,一心盼着国庆节快点到来。
九月二十八这天,李建民一早就来接汪静,去民政局打结婚证。汪母一路陪同,等从女婿手上接过大红的本子,心中一颗石头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李建民也很高兴,筹划了这么久,总算是迎得美人归。现在对自己冷不怕,到时得了身子,还怕捂不热。当下也不去丈人家,回自个家报喜去了。
汪母回到家,就将手机还给女儿,笑嘻嘻的“妈说话算话,手机给你,你要和那女人说清楚就去说,整什么幺蛾子可不行。”汪母自持有对付女儿的绝招,现在结婚证也领了,更是不怕。
进了房间,关上门,将手机插上电。坐在床上一边等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没回头路可走了,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跟明玉也无法解释 。在绝对的镇压下,一切抵抗都是一个笑话。哭了一会,拿着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明玉正站在人字梯上布线,接到短信,摸出手机,阿静的信息,心里便是一紧,点开一看,就三个字:对不起。手一颤,手机便往下掉落,惯性的伸手一捞,一头从梯子上栽了下来,浑身痛的一时不能动。一起做事的工友听到动静,赶紧过来扶她,慢慢站了起来,右手却耷拉着,痛得钻心,像是断了。工友张罗着将人送往医院,一边跟她哥哥联系。
家明接到电话,马上赶往医院,全身做了一个检查。万幸只是摔青了几处,右手腕却是骨折了,不是很严重,打上石膏,住院观察一晚。没什么事便可以回家休养,定时来复查就可以。嫂子接到消息,过来陪小姑。
家明跟老娘说,小妹装线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事,右手摔坏了,明天就能回家休养。正好最近太瘦,在家养段日子。晚上有嫂子陪着,不用担心。老娘听了眼睛红了红,也不说什么,只坐那发呆。家明小心开导着,看看到了时间,接了儿子过来陪奶奶,自己去厨房烧中饭。
汪静发完短信,等了一夜没有反应,心下便有点不安。早上起来,再也忍不住,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响了半天,一个不熟的女人接了电话,声音冷冷的,“你还找我小姑做什么,她都被你害着住院了。”说完便挂。汪静这头一听急了,跟妈妈说声去医院,便飞奔着出了门。一时也不敢再打电话问哪医院,就一家一家的找着。
这边汪静出门才半个小时,小贝和李建民一道进了门。
汪母急着将儿子拉到一旁,小声说,你姐姐去了医院。肯定是为那女人,你赶紧的找回来。小贝问哪个医院,汪母说不知道。
小贝想了想,“没事。姐夫,你把手机给我用一下。”李建民递过手机,小贝拨通明玉的电话。明玉听到电话响,怕是阿静打来的,伸手去接,她嫂子不让。看看号码是个新的,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小贝一听不是明玉的声音,心中一乐,跟着说道:“我打错了?我找明玉的。听说她出了事在医院,我买了点东西,想过来看看,不知是哪个医院。”
明玉嫂子本想说不用了,等会医生检查完没事就回家。听人说东西已买,便不好拒绝,随口报上医院的名字。挂上电话,跟小姑说,你朋友说来看你。明玉觉着很奇怪,玫姐算是朋友,但没人跟她说,她不应该知道。
小贝挂了电话,洋洋自得的跟李建民说:“姐夫,搞定,就在第一医院,你去将我姐姐回来。你平时老吹嘘,一个大老爷们还斗不过一女人,现在看你的了。”李建民嘿嘿笑着,将手中车钥匙不停转着出了门。
汪静找了两家医院才找到,来到明玉的病房。推开门,见明玉才两个月没见,瘦的都脱了形,一只手打着石膏,靠在床上朝自己笑。阿静却笑不出来,眼泪一下子往外涌。明玉嫂子看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明玉伸左手帮她擦了擦,擦了这边擦那边,怎么也擦不干净。碍着房里还有别的病人,也不好怎么样,便低声安慰着:“没事,就手碰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别哭,眼睛都肿了,难看死了。”
阿静还没开口回话,一个男人风一样窜过来,拽着她手便往外走。汪静挣了一下没挣脱,脸黑着站那不动。明玉嫂子见了走过来,冷眼盯着那男人。李建民松开手,掏出手机边按键边说:“我这就叫你妈过来接你。”汪静听了,像个濒死的动物一样,绝望的看了明玉一眼,低着头跟着那男人走了。明玉被阿静的眼神看的心都要流血,苍白着脸,揪紧床单,任凭眼泪往外流出来。
出了院门,李建民全然没了平日的好脾气。将汪静一把推进副驾驶,关上门,加了油门便往丈人家开去。半路上腾出一只手,搂住汪静头便要亲,汪静挣扎着反抗。搞了半天没得逞,那男人一股邪火直往上冒,双手离了方向盘,将汪静控制住,边俯下脸边说:“我叫你还想着给爷整顶绿帽子,啊,你都是爷的人了……”
这边汪静扭着头,还没亲上,那边“轰”的一声巨响,刺耳的刹车声听得人心惊肉跳。一辆大卡呼啸着从驾驶室这边,将车子顶了出去。血当场流的到处都是,汪静一下子晕了过去。
卡车往前冲了几米才停了下来。司机手忙脚乱着赶过来,车门被撞得凹了进去,拉不开。李建民头垂在方向盘上,整个头部血淋淋的,嘴里还往外冒着血泡。司机忙着拨电话,全身抖个不停。
急救车匆匆赶到时,李建民已停止了呼吸,汪静昏迷着不知什么情况。医护人员将俩人移上担架,一路拉着警报,匆匆离去。交警找到李建民的手机,跟他父母取得了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