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嫁去西疆（1 / 1）
这一日，楚卿璃因为知道了她是天都灵女而一夜未睡；楚锦鸾也同样没有睡，她站在自己的
院子里，长长的影子拖洒了一地清辉。
一连折腾准备数日，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明日大婚送嫁。
文王府熄了灯，陷入安然平静。只有两处的灯一直亮着。文王府的祠堂和姐妹两人的凤鸾阁。
子夜的钟声敲起。从城外的乐佛山传过来，今日的钟声显得比往日格外的空寂悠远。
楚卿璃窝在软榻上，听着一下下钟声响起，缓缓坐了起来。
楚锦鸾则站在庭院里，手指不由自主的回拢再回拢。直到白哲细腻的手心印上红痕，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她就要嫁给玉宸了，那个她第一次喜欢的男人。
文王爷心底一颤，悠扬缠绵的凤求凰曲断了，他的女儿，锦鸾今日就要嫁了。
心底是叹，是喜，是不舍，还有担忧，通通的随着那钟声落去化为一声叹息，凤凰总要展翅高飞的。
三更十分，文王府剂那灯火通明。丫鬟、仆人、婆子、小厮，都急急起来准备送嫁。
大门口一声高喝，东楚王派来的大总管带着宫里的宫女嬷嬷入内，直奔着凤鸾阁。
整个文王府一片热热闹闹。
楚锦鸾的院子里站了满满一院子人。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东西。金玉、绫罗，古玉朱钗，珠花翡翠，各种吉祥如意之物一眼望去一片灿灿金华，让人眼花缭乱。
每个人都衣着光鲜，每张脸上都喜气洋洋，院中大红绸铺设，更是将每个人映照的都像今天出嫁的新娘子一般，一眼望去，红粉鲜华一片。
沐浴、绾发、拈花、着装……
前前后后一大堆人围着侍候说着喜庆吉祥话。当那件金线大红嫁衣流泻而出，万丈光华晃了所有人的眼睛不敢直视。手下的动作更为小心翼翼起来。
楚锦鸾的虽然表情一直是淡淡的，但心里却是溢出一抹幸福。这是她活了两世，第一次嫁人。
楚卿璃进来的时候，惊叹的看着眼前打扮一新的人，结巴了半天才道：“锦鸾姐姐怕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子了。”
楚锦鸾抬眼向着镜子中看了一眼。
云鬓高高绾起，满头金玉发钗，闪闪金光，华灿一片。金线丝锦华美如天边流泻的霞云，淡淡光华缭绕，万千华灿锦绣中，映衬着她一张容颜，雪肤花貌，玉颜琼姿，妆颜不淡不浓，正好合宜。
楚锦鸾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笑着看楚卿璃，“新娘子都是最美的，等你成亲那一天，也是一样的。”
楚卿璃脸色微微一红，含混道：“那也不及锦鸾姐姐美，天下间的所有女人都不会敌得过锦鸾姐姐，玉宸那样的龙章凤姿的人，也就只有锦鸾姐姐可配。”
楚卿璃话落，外面一阵匆匆脚步响起，文王府的老管家快步走进了院子，催促的声音传来：“五更吉时到了，锦鸾小姐好了没有，玉宸太子迎娶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
楚卿璃从第一次见老管家他就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以后每次看到他依然是急匆匆，好像就没有不急的时候，她好笑的立即应了一声：“好了好了，老管家你慢点。”
春鸢连忙取过盖头给楚锦鸾，楚卿璃一把扯了过来，“若是盖上这红盖头，锦鸾姐姐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那这京城的红绸岂不是都看不到了。”
春鸢一怔，“新嫁娘都是身穿大红霞披，头盖鸾凤盖头的。”
楚锦鸾看了看满院的红绸喜庆，摇摇头：“算了，不盖了。”
屋子里围满的嬷嬷宫女连忙退了出去，只有楚卿璃、春鸢和夏鸣陪着，搀扶着楚锦鸾向外走去。过了门槛，嬷嬷连连说这吉祥话。
文王爷一见楚锦鸾出来，老眼强忍着泪上来从春鸢和夏鸣的手中接过楚锦鸾，哑声道：“锦鸾，父王送你上车！”
“好！”楚锦鸾眼眶一酸，点点头。将手交到文王爷大掌里。任文王爷拉着，抬步向外走去。
地上铺着的都是红绸，一直延伸到文王府的大门口。
一路上文王爷终于忍不住，紧了紧抓住楚锦鸾的手“锦鸾，此去西疆，父王只盼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
“父王长命百岁，定能再与女儿相见。”楚锦鸾一步步走着，薄唇紧紧抿起，第一次觉得脚下的路有些沉。
文王府大门口，西疆国旗招展，玉宸一身大红招袍端坐在马上。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一身喜服艳丽不可方物的楚锦鸾身上，而是看着那抹灵动娇俏的白影，不错，那才是他真正想娶的女人。
看着那一步步迈过红绸走来的人。虽然纤弱盈盈，一身素衣，但却是世间最美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要迎娶的人是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心痛的似乎心跳都停住了呼吸。
他等了她三年，却终归失去了她。
闭了闭眼，玉宸遮住满心满眼的痛和苦，不让自己承受不住的从马上跌下来。
文王爷只觉得这一路很短，他才走了几步就没了。
在大门口停住脚步，他要再看一眼自己的女儿。
楚锦鸾看着文王爷，心微微被针扎了两下。心里流泻出一丝暖，一丝温情，眼圈忽然有一瞬间的酸涩，轻声道：“父王，女儿会好好照顾自己，父王勿要记挂。”
文王爷欣慰的点了点头，忍着泪：“父王知道。别误了时辰，上车吧！”
楚锦鸾点点头，看了旁边早已哭成泪人儿的楚卿璃，将她拉过来，抱住：“卿璃，姐姐就要走了，虽然我们相认还不过一月，但是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我很开心，要记住，即使嫁了人也要好好照顾父王。”
“嗯，锦鸾姐姐放心。”楚卿璃点头。
楚锦鸾笑着放开了楚卿璃，随后转身，便看到了端坐马上的玉宸。
欺霜赛雪的容颜堪比明月珠，凉薄的嘴角此时含着柔暖的笑意，墨玉的眸子温柔的专注的看着自己。秋风带着丝丝沁凉拂过，吹起他三千青丝墨发飞扬，华美红袍包裹中，他有着一种王侯无双的惊人之美。雅容高贵、绝代风华亦不为过。
楚锦鸾看到如此的玉宸，愣了一下。
而玉宸看向楚卿璃的视线已经收了回来，他看着眼前和楚卿璃一样容貌的楚锦鸾，嘴角勾起，清润的声音飘出唇辨：“太子妃，今日很美。”
楚锦鸾淡笑着点头，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喜悦。
玉宸翻身下马，如玉的容颜浅笑对着文王爷道：“文王爷，如今玉宸迎了锦鸾小姐便即刻启程返回西疆完婚。”
文王爷看着玉宸，眸底强自掩饰苦楚，沉声开口：“还请玉太子善待锦鸾。”
“自然。玉宸自然会善待锦鸾小姐。”玉宸含笑，滴水不露。
随后，他拉着楚锦鸾的手，将她送上了迎娶的马车。
华丽的马车，全部用华丽的红绸轻纱包裹。马车后跟着西疆此次前来的使者和一众随行。人人胸前都系了红绸。
马车后面拉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一辆一辆的马车车厢满满装载着她的嫁妆。
玉宸深深凝视了一眼楚卿璃，薄唇开口，吐出两个字：“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