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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最后的晚餐(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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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约在了一家走“高端文艺路线”的中式餐馆,穿汉服的姑娘用古筝演奏着“高山流水”,每个包间都有着极其雅致的名字。这是吴屿凡喜欢的调调,看着身边人陶醉的神色,闵苇冷哼一声,装逼的家伙,懂什么高山流水?

奇怪的是,一向各说各话,买个酱油都无法在牌子上达成共识的他们在这一次却有了心电感应。

吴屿凡似是听到了闵苇心中的话,“嗖”地一下转过身来瞪着她,“你呢?你又多有品味?”

闵苇的手机铃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不再是那首让她胃疼的小提琴协奏曲,而是很劲爆的舞曲,来自异国的年轻的男孩子们的干净声线,唱着热热闹闹不知所云的歌。这是她在等待吴屿凡来接她时换回的,她最喜欢的歌。

“哦哦,Bigbang,还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啊!”吴屿凡阴阳怪气地说。

在三十岁的年纪还迷恋九零后的韩流偶像,是有那么一些让人难为情的。闵苇红了脸,却还是毫不示弱地狠狠回瞪他一眼,“我就是这么俗,怎么样?我俗也俗得真实,总比某些人成天只知道装13来的好吧?”

眼看已到了和发小约好的“青青子衿”包间门口了,吴屿凡终于放弃与闵苇斗嘴,一把揽过她,给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好了不吵了,进去吧,宝贝——!”

这样的称呼,在他们那短短的“热恋期”,吴屿凡也没有对她用过。现下,闵苇只觉得胳膊上一凉,瞬间起了无数的鸡皮疙瘩。

踏进包间,看到里面已经坐了两个人,娃娃脸,白白净净的男孩子,浓妆艳抹,衣饰怪异,散发浓烈“乡非”气质的女孩子。

好一口羊肉,可惜落在了狗口,西门庆见到潘金莲时这么感叹。那现在是什么状况?一块加了过量瘦肉精的火腿肠,喂到了萌翻人的吉娃娃的嘴里?这还真是让人不由得心疼那只狗啊!

当那吉娃娃看到吴屿凡进来,激动地跳了起来,一拳擂在吴屿凡的肩上,张口就是,“我操,凡哥你他妈可来了,我他妈想死你了。”时,闵苇在心里默默对那个在脸上开染坊的,“咯咯”娇笑着的姑娘诚挚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竟然觉得你配不上他,其实你们真他妈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狗男女啊!闵苇恶狠狠地想。

一阵嘘寒问暖后,终于能够坐下来了。

穿了一整天七厘米高的高跟鞋,脚痛得要命,现在还不能回家去舒舒服服地穿上她的毛绒拖鞋,躺进软软的被窝里。闵苇越来越后悔,她干嘛要来这里受这份洋罪?

做东的应该是郎君威,他先点了好多菜,而后殷勤地将菜单递到了闵苇的手中。

闵苇无语地看着菜单上那已经点好的,再加四个人也吃不了的菜,将菜单还给了他,“我不挑食,这些都可以,给你家夫人来点吧。”

“她不是我夫人,是我情人。我夫人在家种地带孩子呢,又笨又难看的,根本上不了台面。怎么样,她还不错吧?”郎君威向“乡非”的方向怒了努嘴,有些洋洋自得地问闵苇。

闵苇有些担心地看了那位“乡非”一眼,她怕郎土豪的这番话会刺激到她。万一她在这里撒泼的话,那场面该有多尴尬啊?

事实证明闵苇纯粹是想多了,“乡非”冲她妩媚一笑,“是啊,我不是郎总的老婆,是他的马子。”

闵苇想从“乡非”的眼中看出哪怕一丝的不甘,愠怒,或者失落之类的情绪,可是没有,人家是开心的,真真正正的开心。

是我太守旧,还是这世界太疯狂?闵苇苦笑,低下头去专心喝茶。她决定放弃与这一桌人的交流,多吃菜少说话,早点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吃饭期间吴屿凡和郎君威有一搭没一搭用家乡话聊天,不时还划上几拳。

他们的话题实在粗鄙,守在包间的两个小姑娘被臊得脸一阵红一阵紫的,闵苇看不下去,让她们出去,有事再叫她们。两个小姑娘冲她感激一笑,几乎是飞一般逃离了“青青子衿”。

没有了服务员,“乡非”主动承担起帮两位土豪倒酒续茶水的责任,那架势太专业,让闵苇怀疑她是不是在这行至少做了四五年了。

有了几分酒意后,郎君威不肯自己吃饭了,张大嘴巴让“乡非”来喂他。

“乡非”似乎很高兴,夹起一筷子菜送到他嘴边,“啊——!”

我的天呐,这种二十四孝好妈妈喂食三岁宝宝的菲林是要将人的隔夜饭给膈应出来的意思吗?闵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才叫只羡鸳鸯不羡仙,你侬我侬,举案齐眉蜜里调油呢,这才叫,爱呢,一旁的吴屿凡越看越嫉妒,用手指戳了戳翻完白眼后埋头只知道吃的自家老婆。

“干嘛?”

“我也要那样。”

“哪样?”

“那样——!”吴屿凡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两人。

这一对儿发小是什么毛病,都那么喜欢用下巴指指点点。

“别烦我,赶紧吃完回家。”

“闵苇你不爱我,你要是不喂我就不吃。”喝的不比郎君威少的人借着酒劲开始耍赖。

爱,爱是个什么鬼东西?被弄烦了的闵苇厉声问到,“吴屿凡你几岁了?”

那架势,根本就是老师在训学生,或者是严母在呵斥败家子儿。

“所,所以说,”刚刚又自斟自饮了好几杯的郎君威幸灾乐祸地笑,“男人嘛,出来混就要带情人,又听话又年轻又漂亮。带什么老婆吗,吴蛋蛋你真是蛋疼!”

那个“疼”字的尾音还没落,闵苇手中刚续上的滚烫的茶水就一滴不漏地泼到了不知死活的郎土豪的脸上。

“啊——!”郎土豪捂住脸惨叫,夸张地仿佛被泼了硫酸一样。

“郎总你怎么样?”“乡非”惊慌失措地去查看他的“伤”。

“苇苇,你怎么就动起手了呢?”吴屿凡是真的生气了,两道浓浓的眉毛竖了起来,让他看起来充满了杀气。

“就动手了,怎么样?”闵苇一挑眉,挑衅地看着他。

她最不怕的,就是这个男人生气了,哪一次他的生气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上一秒还顶着一张跟她不共戴天的脸,下一秒在遇到她的强硬态度后立刻软下去,生动地诠释着“色厉内荏”的精确含义。

“你对我动手没关系,可是,你竟然,对我兄弟动手。”吴屿凡气得胸部一起一伏的,“你以为你是什么?”

闵苇一愣,这是她听过的,吴屿凡对她说过的最重的话。

“我是什么?我是你不听话不年轻不漂亮,上不了台面的老婆啊!”

在自损方面,闵苇从来是不含糊的,这并不是一种技巧,而是她真实的想法。骨子里,她是悲观到无可救药的,活到了三十岁,她可以将很多东西看得云淡风轻,但她仍然没有学会悦纳自己。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还呆在这里干嘛?”吴屿凡冷笑。

闵苇感觉血液都在极速倒流,她的唇苍白一片。

原来,有些语言真的是刀,一刀下去,虽不至于致命,却也能让人疼到昏厥。原来,吴屿凡的刀也可以伤到她。

她还以为,在她的铜皮铁骨面前,这个男人的三脚猫功夫,是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伤不了的。却原来,只不过是人家从来都没有跟她动真格的,没有使出大招而已。

“这是赶我走的意思吗?”闵苇强行将那要窜上眼眶的泪压了下去。

“是!”

“那索性,就赶个彻底吧!”闵苇咬牙,“离婚!”

“我同意!”吴屿凡脱口而出。

天知道,过去那么多个对吴屿凡嚷嚷着“离婚吧离婚吧”的日子里,她是多么希望他说出个“我同意”啊。

他们的婚姻能维持三年根本是个奇迹,这奇迹来源于吴屿凡的坚持。这三年来,他们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争吵,而后就是她单方面的冷战。吴屿凡不像闵苇那么记仇,他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气消了后就涎着脸一次又一次来哄她。若不是他每一次无条件的低三下四,他们早就完了。

在闵苇的眼里,这段婚姻是早就进入了死局的。没有一点共同语言,互相厌恶互相嫌弃,一看到对方就烦。这样的两个人,有什么必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给对方添堵?分开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这是她早就认定的事。

可是现在,当那个男人用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看着她,冷冰冰地说出“我同意”时,她竟然觉得心在痛。

这不是你要的结局吗?矫情什么?你解脱了,应该欢呼才对!闵苇安慰自己,却无法让那痛减轻半分。可是,别人都说的那么干脆那么绝情了,这种时候,不能露怯是不是?否则那就不是做手术都敢一个人去,结束以后为了省钱挤地铁回家的“纯爷们儿”“铁血真汉子”闵苇了。

“好的,再见!”闵苇笑,“永远不要再见!”

吴屿凡看着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好不容易才安抚好呼天抢地,一副生无可恋样的发小,并带他到附近的医院上了点药。发家后立马变得身娇肉贵的郎总在医生反复保证“只是个小问题”,并在镜子前一遍又一遍自我检查后,这才满意了,手一挥,放热锅上的蚂蚁般坐立不安的吴屿凡离开。

吴屿凡将车开出了直升飞机的速度,到家门口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距离闵苇离开,不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他这才略略放了点心。

卖萌示弱,ko闵苇的两大法宝,一会儿要全部使出来,吴屿凡整理了一下心情以及脸部表情,干咳了一声,输入密码,开了门。

客厅的灯没有开,二楼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暖黄色的灯光透了出光。

小家伙看来真的是太累了,想象着闵苇穿着蓝白相间的格子睡衣,睡得毫不设防的样子,吴屿凡的心暖暖的,忍不住嘴角上扬,他加快步伐上了楼。

推开门的瞬间,吴屿凡的血都凉了,空的房间,空的床,空了小一半的衣柜,因为主人走的匆忙,甚至都没有关上衣柜的门。那衣柜犹如张着黑洞洞的大嘴的怪兽,嘲笑着本来打算cos哈士奇,向主人摇头摆尾以得到原谅的吴屿凡。

床头柜上有份打印好的离婚协议书,吴屿凡看到闵苇写的离婚理由是“夫妻双方已无任何感情”,下面是她龙飞凤舞的签名。

离婚协议书旁边还摆着一本字帖,一本有田字格的,小学生用的练字本,上面是吴屿凡每天晚上在闵苇的威逼利诱下写的歪歪扭扭的“蚯蚓体”。两者摆在一起,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我们的差距有多大吗?吴屿凡哑然而笑,而后突然收住,咬着牙,一个大巴掌扇向床头的水晶夜灯,哥本哈根美人鱼跌向地面,摔得粉碎,房间里瞬间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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