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乔娜(1 / 1)
好古老的保险箱,思危定睛凝视着这神秘的欧式木制保险箱,典雅的欧式花纹镶嵌在木面上,只有一个可供钥匙开启的锁孔在左中的位置,没有任何其他附属加密的转圈或者密码键。
史蒂夫先生的保险箱都是艺术品,思危心里暗暗称赞着,她来史蒂夫先生官邸的时候便有意识地带上了这把神秘的钥匙,思危预感到也许这把钥匙会有用,果不其然。
这个时候史蒂夫先生的卧室里已经乱成一团,哭声阵阵,没有人注意到思危,思危摸出口袋里那把和保险箱一样古老的欧式钥匙,径直向保险箱上插去。
保险箱的门慢慢被打开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小小的固件躺在那里,思危轻轻拿出它,原来是一个U盘。
思危不知道该不该看里面的内容,史蒂夫先生没有来得及告诉自己该怎么处置它,但是他叮嘱自己要好好收好它,思危默默收好U盘,关好保险箱,把钥匙放在了史蒂夫先生的卧室里。
史蒂夫先生死去的脸庞僵硬着,思危看着这逝去的灵魂,默念着悼文,祈祷着史蒂夫先生死后可以上天堂。
“谢谢您,史蒂夫先生!我会好好保护这个U盘的,请您安息吧。”思危郑重起誓着,右手抚上心口,向史蒂夫先生深深致敬。
离开史蒂夫先生官邸的思危心情异常沉重,她突然觉得自己对史蒂夫先生了解得太少,除了知道他是S集团的董事长,拥有自己的画廊,还知道其他什么呢?
思危思忖着,便拨通了乔娜的电话,“乔娜,有时间吗?晚上我们聊聊吧。”思危认真地说着。“好,那我们晚上见。”乔娜低沉地答道。
乔娜,除了是思危的经纪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史蒂夫先生的女儿。史蒂夫先生热爱艺术,他的女儿乔娜也一样热爱艺术,只是在工作的时候她从不喊史蒂夫先生“爸爸”。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们的关系不好,相反,他们相处地很融洽,乔娜身上也没有千金大小姐那些不可一世的公主病,而且乔娜很漂亮,思危也很喜欢她。
只是这喜欢一直限定在工作伙伴相互的信任中,乔娜对思危一直颇有欣赏,但两人并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思危一直深陷性瘾,她对女性的渴求变成了一种疾病,在海澜离开,莉雅和自己争执的一段时间里,乔娜一直在她身边,只是,对于她,思危不能,因为她是自己老板的女儿。
现在老板死了,乔娜还能做自己的经济人吗?她应该升级做自己的老板了,思危想着,心里更加难过,在法国,最信任自己的史蒂夫先生再也不在了。
思危想到这里,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她一直把史蒂夫先生当成自己的爸爸,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有人欣赏自己的才华,关怀自己,是多么让人感激的事情啊。
思危的心憔悴极了,最亲的亲人一个个相继离开,最爱的人却在最有可能害死自己家人的罪人身边,异国的恩人也已经消逝。
思危不知道该依靠谁,纵然她无比坚强,她也想依靠在温暖的怀抱中,思危无力地走回公寓,瘫倒在床上,泪不停地流着。
泪流多了却是头疼,思危晕晕乎乎地爬起来,晚上七点的巴黎天依旧亮着,思危约了乔娜吃晚饭,她穿上了黑色的西装,她不想对乔娜失礼。
这是她们依旧相约的餐馆,思危一直约乔娜在同一家餐馆见面,关于工作,关于画廊,关于画作,关于艺术。
她们之间的谈话一直很克制,除了工作就是艺术,思危那时候一直周旋在各种不同的模特之间,乔娜欣赏思危的画,但从不欣赏思危这种行为。
对于西方女孩来说,爱人的不忠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乔娜一直觉得莉雅很傻,很没有自我,更傻的是,她怎么可以一直容忍思危这种可耻的行为。
可是女人都是心软的,不管她是东方女性还是西方女性,而且,女人也并不一定都是真的从一而终,只爱一个人的。
乔娜对于思危的情史非常了解,她从来不和思危谈论这些,她知道思危这样混乱的人生是没有人可以拯救她的,可是,乔娜却有一丝不甘,如此贪恋美色的思危为何从没对自己有过半点暧昧的行为?
乔娜并不是真的希望思危和自己有什么,她只是不解,看起来混乱,四处留情的思危似乎并不是真的像她见到的那样,否则莉雅何以如此爱她?
乔娜想起思危嗜酒如命的那段日子,要不是自己在她身边帮助她,可能她连作画都要荒废了,海澜走了,莉雅差点也要和她分手,而她就整天沉浸在酒精里。
乔娜想起那个晚上,思危又喝得大醉,史蒂夫先生劝解她要想开点,乔娜看着这样颓废的思危根本就不想再搭理她,她开车径直把思危送回了思危住的地方。
“你就像个臭虫一样活着吧,没有人会拯救你的。”乔娜把思危往床上一摔,刚想开门离开,却被身后一个巨大的力量拉住,酒精瞬间弥漫在她身边。
“我不会像臭虫一样活着。”思危狠狠地盯着乔娜,抵着乔娜丰满的身子,两人的脸靠得是那样近,乔娜有点被吓住了,她挣扎着想推开思危,却怎么也推不开。
思危的力气异常强大,乔娜看着思危欲哭无泪的眼睛,心里有些怜悯,但她知道怜悯这样的人是没有用的。
思危的脸在靠近,乔娜莫名感到一阵燥热,她知道这个色魔想要干嘛,可是她却没有推开她,乔娜有点蒙,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她觉得自己被施了咒语。
思危的目光变得柔和,她的呼吸急促地喷射在乔娜的脸上,乔娜的理智控制着自己,想要摆脱这可怕的施咒。
思危的吻轻轻落在了乔娜的右脸,“谢谢你,乔娜。”乔娜的心“砰砰”地跳着,她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紧张。
思危放开乔娜,躺进床里,乔娜起伏着丰满的胸部,快速地逃离了思危住的地方,她不想记住思危的酒味,更不想记住思危的吻。
女人有很多种,倔强的,柔弱的,强势的,楚楚可怜的,西方女孩很少会归类自己是柔弱的,她们自强,自信,对思危来说,西方女孩就像伏特加,喝下去是会被炸裂的。
思危作为一个东方人,对西方文化,尤其是西方女性,赞赏有加,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倔强的人,骨子里喜欢烈的东西,尤其是烈的女人。
东方女人虽然没有西方女人那么强势,但女人的天性都是一样的,只是思危更容易读懂东方女人。
思危对乔娜的吻带着愤懑和调戏,她并不想真的和乔娜发生什么,工作伙伴永远只能是工作伙伴,乔娜再美,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那时候思危的混乱显得很矛盾,她可以疯狂地和作画的模特交合,却严禁自己和经纪人乔娜产生哪怕半点情愫。
乔娜也是一个很漂亮的法国姑娘,虽然没有莉雅高挑的身材,但也并不矮小,棕色头发下嵌着一双迷人的棕色眼睛,肤质很好,尤其是说法语的时候很可爱。
后来,两人没有再谈起那晚的事情,直到今晚。两人的相约,思危总是会早到一会儿,她不想迟到,更不想让女人等她,这样她会觉得很没礼貌。
乔娜穿着低调的黑色连衣裙走了进来,抬眼便看见了思危,她朝着思危缓缓走去,神色凝重,没有一点笑意。
思危起身为乔娜拉开椅子,乔娜说了声“谢谢”,维特送来了菜单,示意点菜。乔娜推开了菜单,冷冷地说道:“苏打水,谢谢。”
思危知道史蒂夫先生的去世对乔娜打击很大,她示意维特不要再来打扰,“乔娜,我想知道一些关于史蒂夫先生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吗?”思危对乔娜说着。
“你想知道什么?我真觉得自己不该来见你,我父亲刚去世,你就想问这些事情,你到底想干嘛?”乔娜生气地说道。
“我只是想多一些了解史蒂夫先生,毕竟我对他了解太少了。”思危认真地说着。
“你为什么是这样?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你就很少去看他,甚至很少和我交流,可现在,你却有心情去了解他。”乔娜更加气愤。
“我只是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工作上,我想画出更多好的作品。”思危辩解道,她知道这个辩解站不住脚。
“你就是这样的,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获得灵感,为了出名,你并不真想和我们做朋友,尤其是我,我们的话题永远只有工作。”乔娜越说越激动。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和自己老板的女儿上床吗?”思危也气急败坏了起来。
空气中一声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思危的脸上,乔娜已经满眼泪水,她拿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馆,思危摸着自己被掌红的脸,眼泪倾盆大雨般落下。
思危心里很难过,很难过,自己虽然没有经常去看史蒂夫先生,但是自己努力工作,也是回报史蒂夫先生的一种方式,只是思危太不擅言辞,她也很难和别人交心。
至于乔娜,思危努力克制的是自己疯狂的□□,她知道一旦和乔娜在一起,乔娜除了伤心还会是伤心,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一个东方人,为何会让众多漂亮的西方女性倾心,也许就是因为稀有才显得珍贵吧。
思危刚要起身离开,却见乔娜又折返进餐馆,坐在了自己面前,“对不起,我刚才太激动了,我向你道歉。”乔娜的声音颤抖着充满歉意。
“你为什么要吻我?我一直都想问你。”乔娜看着思危的眼睛问道。“我喜欢你,你很可爱。”思危微笑着,努力想化解这尴尬。
“你从来没有对我上过心。”乔娜颤抖着伤心,“你不需要我对你上心。”思危始终微笑着,她知道微笑的魅力。
“好吧,你要知道关于我爸爸的什么事情?”乔娜终于不再愤懑,开启了有关史蒂夫先生的话题。
“我想知道关于他生意上的事情,还有,你的事情。”思危微笑着,“从今天开始,我想更多地了解你,好吗?”
乔娜的心绪渐渐平静,她望着眼前的思危,没有了过去混乱,萎靡的样子,没有了失去亲人,爱人的颓丧,眼睛里有的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