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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 苔伊I(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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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那个戴面具的小子指手画脚,恐怕她已是大王妃,每日坐在王府内,享受着黑暗降临前的那个安乐日子,等那个自己心爱的男人带着自己远走高飞,有可能,未来会成为皇后也说不一定。

不过,人生总是充满了意外。

她还记得那个正午,自己与其他五名女子都齐齐跪在御花园的池塘边上,等着大王子最后的选择。

“不要选我,不要选我,不要选我……”她清楚地听见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孩儿低声祈祷着。

她有些吃惊,甚至想张口问旁边那个自语的女孩儿,如果不是为了当上大王妃,你为何要来这里?择秀之时早些离开不就行了?

她微微抬头,看见池塘对面大王子的跟前跪着一个戴面具的人,虽看不见脸,但从身材高矮判断,年龄应该和大王子相仿。隔得太远,她根本听不清楚两人说了什么,只是见那面具小子伸手指向这边,指向自己后,大王子便从凉亭方向缓缓走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是我的,一定是的。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她低下头去,脸上浮现出笑容,在大王子还未走近之时,低声对身边的女孩儿说:“不用祈祷了,不会选你,放心。”

那女子闭上嘴,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她看着湖面上那女子的倒影,心想,确实是个美人,不过却少了两样东西,一是心计,二是背景。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身边的那个女孩儿的父亲竟是当朝相国之一。

大王子走到她的跟前,向她伸出手来,就在她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大王子的那只手却径直伸下去,拉起了旁边那个女孩儿的手。

刹那间,那女孩儿脸上原本还带着希望的表情凝固了,她一直保持在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大王子选择了自己身边的那个女孩儿,却不是自己。

为什么?

明明看见那个面具小子伸手指向的是自己?

不,那个面具小子是何人?他刚才指向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大王子拉着那个女孩儿的手离开了,缓缓地走向对面那个面具小子跟前,随后说着什么。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是有一种无比沉重的失落感降临在自己的头顶。

她抬起头望向对面的三人,同一时间,那个面具小子和大王子也看向自己的方向。

目光对视,她却不知道自己到底看的是谁?

面具小子亦或者大王子。

这些都已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其后他知道了大王子带走的那个女孩儿叫王菲,随后成为了大王妃,而自己却被大王子送给了那位面具小子,明其名曰谋臣侍者。

难道是名字的原因吗?她叫王菲,就应该成为王妃,而我呢?

面具小子是谋臣,大王子身边的贴身谋臣,将来宫内的八十八谋臣之首,和那个人一样。

“回大人,我叫苔伊。”

她告诉面具小子自己的名字之后,却未想到他的名字和他所担任的职位一样,都叫——谋臣。

于是,从那天开始,她便按照和那个人所约定的一样,安静地呆在那个谋臣的身边,当一个名副其实的谋臣侍者,清清白白的过完四年。

每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当谋臣不在,她一人呆在那间小书屋内,从暗格处拿出自己那柄青花剑,便要回忆一番与那人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九月,山茶花开。

十岁的苔伊手捧着一朵山茶花,蹦蹦跳跳跑在林间,养父母紧紧跟在其身后,轻声让她跑得不要太快,免得踩着苔藓滑到。苔伊不停,捧着那朵花嘻嘻笑着依然保持那种飞快的速度。

苔伊的养父苔尙停下脚步,喘着气道:“果然是孩子,跑了这么久也不觉得累。”

身边的妻子彩虹伸手去抚苔尙的胸口,关切地问:“你身子本就虚弱,还跟着孩子一样瞎跑,能不累吗?我去追她,你在这休息一会儿,等我们回来。”

苔尙摇头,看着苔伊远去的背影道:“我们避世多年,想追求的不就是眼前这番情景吗?虽然苔伊不是我们的亲女儿,但十多年来,如果不是刻意说起,我倒一直认为是我们亲生,真是奇怪。”

彩虹笑道:“你是早怪我没有给你生下孩子吗?”

苔尙抓住妻子的手:“胡说什么,咱们没有孩子,又不是你我的原因,只是过去年少无知,行差步错,选了条末路,不过咱们逃出来就好。”

苔尙说到这,并未注意到妻子脸上闪过了一丝疑虑,撑起身子,迈着慢步继续向前走,边走边说:“我们在这里躲了十几年,平安无事,这里应该就是我们的世外桃源,不管如何,我希望苔伊将来能嫁个好夫君,不卷入尘世的纷争。”

“既是这样,为何你要教苔伊那些杀人的法子?”彩虹停住脚步问道,苔尙没有转身,只是停住脚步,伸出手指着前方。

苔尙说:“前面的路是什么样子,其实谁也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儿,总得懂的保护自己。”

彩虹上前几步,站在他身旁道:“前面的路,我们每日都要走,是什么样,心里很清楚,为何要为自己的所为寻找这样的借口呢?”

苔尙笑着摇摇头,挪开了脚步,刚才脚底所踩到的一株野花已经尽碎,不成模样。

苔尙将那野花摘下来,放在掌心:“前一刻,我脚下还有一株漂亮的野花,后一刻,我脚踩下之后,这株野花也便凋零死去,不日这里便会长出其他的植物,这些是你我能遇见的吗?不能,所以前方的路其实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只是变化的大小不同而已,终归是变化,如今的安乐,也许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爹,娘,你们快些!”苔伊又蹦蹦跳跳跑回来,站在不远处对苔尙和彩虹喊道。

微笑顿时将两人脸上的阴云扫去,苔尙和彩虹对视一笑,轻叹一口气,互相搀扶着向前走去。

彩虹看着苔伊的背影,想起了十一年前的那个暴风雨的夜晚……

苔尙和彩虹从商地大漠中一路逃杀出来,原本打算是去蜀南,只因为听说那里有人间的仙境,而且蜀南连接外接的道路本就行走艰难,逃到那里,恐怕那些风满楼派出的杀手会望而却步吧。

在风满楼之中,其中最大的一条禁忌便是杀手与杀手之间不能男女结合,成为一对,按照老大的说法,滋生了情缘,内心便不会再阴冷,少了阴冷,下手也不会那么毒辣。

一个巳字号的杀手苔尙,一个午字号的杀手彩虹,就因为犯了这么的禁忌,不得不在某个夜晚杀了准备向自己下手的十名申字号门徒后,踏上了逃亡之路。

走出商地,一路南下,躲避着追杀,又看到天下另一番美景的他们更加决意不会再回那个连找到水源都困难的大漠之中,同时又在心中寻找当年为何要加入那个组织的答案。

为了钱吧?

不,是为了生存。

如果硬要将天下之人分个好坏,那苔尙和彩虹肯定是一等一的恶人,在他们手下所死之人不下一百,可并没有因此觉得有错,弱肉强食,这是一个人尽皆知的道理。

雇主拿钱,他们杀手,这是最基本的交换。

目标和雇主之间又存在另外一种交换,仇恨和无辜,只不过这些与他们无关,他们想做的只是不折手段将目标除掉而已。

叶州城外,苔尙和彩虹发现了在城墙下被蓑衣包裹住的弃婴,两人本已经走从弃婴身边走过,并未发现里面的小生命,但也许是天意,本天雷轰轰的夜晚,在那一刻突然静了下来,随后他们听到了蓑衣之中弃婴的啼哭,啼哭声甚至将雨声给掩盖。

两人坐在墙角,抱着那个弃婴,竟然在暴风雨中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彩虹将弃婴抱在怀中,缩在墙角,后背和xiati已经完全被雨水浸湿,苔尙举着自己的蓑衣挡在彩虹的面前,遮挡住不断袭来的风雨,几个时辰内两人都沉默不语,谁都没有打破平静,孩子也在彩虹的怀抱之中睡得特别的香。

“不如……我们收养了这孩子吧?”彩虹突然打破平静,苔尙从她脸上的表情判断出,她说出这句话来,是经过了几个时辰的细细思考。

苔尙点头:“好,不过这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彩虹不解:“你什么意思?”

苔尙忙解释:“我只是想知道男孩儿女孩儿后好起个名字。”

彩虹揭开孩子的被褥看了眼,惊喜道:“是个女儿?记得吗?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苔尙笑着点点头:“好,那就叫苔依吧,依靠的依。”

“不。”彩虹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孩,“叫苔伊,伊人的伊。”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这个不知道被何人抛弃的婴孩,有了一个属于她的名字,也因此有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人生之路,命运扭转,其实只是在刹那间,如果那两人那一夜路过,并没有发现这个婴孩,那么很多年后,在皇城禁宫内亲手杀掉天义帝的又将是何人?

没有人知道,就如同苔伊根本不知道在被这对逃亡的杀手夫妻收养十几年后,命运又会发生一次扭转一样。

手捧着山茶花的苔伊跑下那条羊肠小道,一屁股坐在大道旁边,仔细地看着手中的山茶花,在她有记忆开始的那年,每逢九月,父母便会带着自己上山来寻这种山茶花,因为母亲告诉她,她与父亲便是在某年的九月,用一朵山茶花定了终身。

苔伊向后一仰,躺在野花丛中,将山茶花放鼻前细细地闻着,幻想着有一天,也会有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像自己递上一朵山茶花。

“小姑娘,这条路可以通往叶州城吗?”一个和苔伊一样稚嫩的声音问道。

苔伊撑起身子,见山道中间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马车,赶马车的人竟和自己一样是个孩子,不过看似起来似乎比自己年长几岁。

苔伊点点头,伸手指着前方:“一直向前走,在曼陀罗村岔口向右,直走便是叶州城。”

那男孩儿微笑着点头:“谢谢小姑娘。”

“不要叫我小姑娘!你还不是个小孩子!口气像个大人一般!”苔伊大声说道,很是不高兴,即便是在家中父母也不是时时将自己当成小孩儿。

男孩儿哈哈大笑,然后闭嘴看着苔伊,看了很久后才说:“姑娘谢了,还有……你长得真好看。”

男孩儿说完后,一抖马匹的缰绳,马车缓缓地驶离,一直消失在苔伊的眼中,她这才将目光移到面前的那朵山茶花上。

虽然村子中也有不少人夸苔伊好看,不过从没有年龄相仿的男孩儿会如此大胆、坦然地细看了苔伊后,说出那样一句话来。这句话已经足以让十岁的苔伊脸红心跳。

此时的苔伊不知,自己的父母就在身后的山坡上,与死神擦肩而过。

苔尙和彩虹紧紧靠在一起,看着突然从背后冒出来的五个人。

“十几年了,还以为真的躲过去了。”苔尙叹了口气,看着身旁的彩虹。

彩虹看了看一直没有说半句话的五人,握紧拳头,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不用问了。”苔尙在旁边接过话去,“你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是五人众了。”

那五人身材身高都差不多,站在最中间那人挪动了下步子,用手指支撑起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笑道:“果然是巳字号杀手,知道五人众,嘿。”

彩虹吸了一口气,知道眼前这五人不好对付,五人众都是风满楼自小就收养的孤儿,以十人一组从小培养,待到成年之后,再以两人一组不带任何食粮赶入大漠迷宫之中让情同手足的十人互相残杀。这十人的互相残杀,可以是他们自己决定谁生谁死,总之只能活下来五人,不能多,更不能少,如果只剩下四个人,一样走不出大漠迷宫,只能在里面慢慢变成一具具枯尸。

出来的五人,便会被编排成为小组,五人众小组所执行的暗杀任务都是高于平时酬劳十倍以上,另外还会执行风满楼的所谓家法,追杀逃亡的杀手,带着目标人物的头颅回去复命,否则完不成任务,他们也便会被另外的五人众所追杀。

所以,苔尙和彩虹现在面对的只有两条路——拼死一搏或者同归于尽。

按照风满楼杀手的排行,从实力上按照高低区分,分为十二门徒——子字号、丑字号、寅字号、卯字号、辰子号、巳字号、午字号、未字号、申字号、酉字号、戌字号、亥字号。

身为曾经巳字号杀手的苔尙和午字号杀手的彩虹,并不清楚五人众的实力到底属于十二门徒之中哪个字号的杀手,可曾经从未听说过五人众有失手的时候,故此推断实力至少是与巳字号杀手差不多,所以两人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如果无法击退他们逃走,为了苔伊,只能选择与他们同归于尽。

苔尙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彩虹,暗室她看自己的动作随时准备动手,可这一小动作却被五人众中间那人察觉,那人忙上前一步道:“两位,请不要误会,今日我们并不是为追杀你们而来,是受老大之托,找到你们,求你们办件事情。”

苔尙和彩虹依然没有放松,苔尙问道:“何事?”

那人摘下斗笠,笑道:“我是五人众之长,叫乌头,左边两个是我的妹妹铃兰和夏雪花,右边两位是我的弟弟苦木和常山。”

乌头介绍完之后,带着微笑,竟带着其他四人向苔尙和彩虹鞠了一躬。

全是毒药的名字,苔尙和彩虹听完后几乎同时想到。

那四人都没有摘下斗笠,鞠躬的时候身子都无比僵硬,那模样就如同死人一样。

“老大托我们带话给两位,有件大买卖想交予两位,买卖完成之后,酬金四六开,两位四成,我们六成,并且从此之后放两位自由,不再找你们麻烦。”

乌头又说道,随后盯着苔尙和彩虹,希望得到答复。

苔尙笑道:“四六开?这倒是像是那人一贯的作风,别人出去卖命,自己坐镇大漠之中坐享其成。”

“你的意思是……拒绝?”乌头道,手缓缓地伸进衣衫之中,苔尙的手也慢慢伸向腰间。

彩虹此时挪动一步,挡在苔尙的面前,高声道:“等等!目标是什么人?酬金又是多少?另外,我得知道雇主的身份!”

“目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酬金足以买下整个叶州城,雇主的身份富可敌国。”

乌头的回答简直不能称为回答,但句句话都扣得很死。

苔尙站在彩虹的背后,不明白妻子到底要做什么。因为只要一旦再替风满楼做事,那么就永远无法摆脱他们,一头野狼,除非它死了,否则无论有多少猎物都无法满足它的欲望,因为野狼天生只会做一件事——猎杀。

彩虹站好,双手垂在两侧,盯着乌头问:“可否容我们考虑考虑?”

乌头立刻回答:“可以,一日之内给我答复,还在这个地方,否则……”

“否则怎样?”在彩虹身后的苔尙冷冷问道。

乌头笑笑道:“你们知道,不需我说,也别想再逃,我们有五个人,既然我们能在这偌大的东陆土地之上找到你们,也不会担心再次踏上寻找你们的旅途,就算这次你们跑掉,下次找到你们的时候,便不会这么客气的先打招呼了。”

彩虹和苔尙都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

“还有一个问题。”彩虹问道。

乌头恭敬地答道:“请问。”

“为何要找上我们?”

乌头伸出三根手指头:“理由有三,其一你们犯了禁忌,逃出了风满楼,其二老大对你们的出逃一直耿耿于怀,其三这次买卖你们出马再合适不过。”

苔尙冷笑道:“你倒也实话实说。”

乌头答道:“这种时候再编造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两位好生考虑考虑,明日还是这个时候,我在这里等你们,希望不要让我久等,或者失约,亦或者让我亲自找上门去,毕竟你们还有一个无比疼爱的女儿。”

乌头说完,带着其他四个人转身离开,留下愣在原地的苔尙和彩虹两人。

乌头最后一句话已经很明白的告诉他们,他已经找到两人最大的弱点,那便是苔伊,照此推断乌头找到他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或许很久之前就找到了他们的踪迹,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命令。

“我先前说过,前面的路就算每天走上百遍,你都不会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苔尙伸手将身子微微发抖的妻子搂在怀中轻声说道。

远处,山道旁边,苔伊还捧着那朵山茶花,回忆着那个小男孩儿的样貌,还有离去时所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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