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总来不及准备（1 / 1）
你以为的恋爱有多难，是求不得、放不下、忘不了的苦情大戏，还是不能看、不可说、不愿听的阴差阳错？而其实呢，所有的爱都开始的还无征兆，是转角的一个仓皇相撞，也是偶然的一次眉目交错。
总还是来不及准备，就已经开始患得患失。
“喂，林星、鲁凝你们两个怎么了啊，今天一直都在发呆傻笑啊。”吴悠的手掌在林星和鲁凝两人的眼前晃了晃，而对方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着两张春意盎然的脸，吴悠摸着自己的双下巴深思熟虑道：“可疑，感觉是从上周六开始，这两个人就一直处在这种神游外太空的状态，难不成是得了……”
吴悠想着就把两只胖嘟嘟的手放在两人的额头上，冰凉的肌肤相贴，林星和鲁凝同时反应过来，一把将胖手拍开。
“你干嘛呀？”林星看着吴悠委屈的揉着两只爪子，一边有托腮看着窗外笑了起来。
“我看看你们两个是不是染上埃博拉了，整天对着窗外傻笑，把隔壁班的几个女同学都吓的不敢上厕所了。”吴悠愤愤的说道，“说！你俩小子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我看你们最近春心荡漾的很啊。”
“狗屁！别胡说。”鲁凝先回过神，神色闪烁了下对着吴悠竖了个中指，“最近学校树风查纪，几个教导处的主任天天黑着脸到处晃悠，你可别给我添乱。
“吴悠，你就别瞎嚷嚷了，可别毁了咱们鲁凝的终身大事儿哈。”林星正瞧着姚瑞向这边看来挑着眉撞了同桌一下，鲁凝抬头与姚瑞四目相接，两人的脸立马都红了起来。
“林星，你别光说别人，自从上回演唱会回来我就觉得你不对劲。对了，上次七班的康以翔，怎么你就愣是装不认识呢。”
林星听着康以翔的名字从吴悠嘴里冒出来，心里漏跳了一拍，立马上前耍赖：“巴拉巴拉巴拉……吴大哥，你一个老大爷们儿，怎么竟是问这些八卦问题啊，走走走，快去干点正经事儿吧。”
林星麻利儿的将人推开，转身低下头便忍不住咬着嘴唇笑了起来。
近来，林星心里可是浸了蜜的甜。总算是对方和自己挑明了关系，那四个字从康以翔的嘴里说出就已经让他开心的不得了，何况自那晚开始到现在，两人的短信就没停过。说着林星的口袋就震了一下，看着康以翔的头像闪着光，林星的小心脏就开始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中午下课在班里等我，一起吃午饭。”林星看着这行字，立马笑着就回了个笑脸，后面又加了一句，“好，吃什么呢？”
“我带了盒饭，去操场吃。”
如果你有机会能够翻开林星的手机查看两人的聊天记录，你会发现一边是林星事无巨细的琐碎问题，一边是康以翔条理清晰的详细回复，聊得内容大概比白开水还要没营养。当然你打开所有恋爱人的手机，都会发现这些个人怎么都那么闲！
今天中午的下课铃声在林星耳里听起来简直和圣乐一样动听，找了几个撇脚的理由打发走了鲁凝和吴悠，林星的脑袋就一直向外伸着。
“林星，走吧。”康以翔迎着阳光从远处走来，高大的身子在光晕下拉出长长的影子，林星眯起眼睛克制着笑容不要太夸张，起身几步就跃到了对方的身边。
“唔~好香啊！”林星嗅了嗅，抬着头问道，“是什么菜啊？你做的？”
“红烧鸡翅，我妈做的。”康以翔低着头看着林星皱起的鼻头，笑意盈盈的说道，“饿了吗？我们去前面的台阶坐吧。”
午餐时间的操场很空旷，在跑道的一侧林星和康以翔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康以翔从手里提着的袋子拿出两个一蓝一白的饭盒，将蓝色的摆在林星面前，“这个给你。”
林星望着康以翔的脸，笑着打开饭盒，洁白莹润的米饭上盖着两个油光发亮的大鸡腿，底下的几层依次排着几样蔬菜，从颜色到香味都引的少年食指大动。
“哇，你妈妈好厉害，味道好棒！”林星用筷子夹住一个鸡腿就咬了一大口，立马对着康以翔就竖起大拇指。
“你都还没嚼就开始夸起来了，演技不过关。”康以翔笑着林星浮夸的演技，小心翼翼的将白色的饭盒打开了一边，趁着林星埋头吃饭的时候拨了几口到嘴里。
“是真心的，味道真的很棒!”林星用筷子划拉了两下米饭配着鸡腿囫囵塞到嘴里，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解释道。
林星又大吃了几口，忽然发现康以翔一直用手挡着盒饭也少往嘴里送饭，上前就推开他手：“你在吃什么啊？”
康以翔的手被林星推开只看到那盒饭里的几乎没什么饭菜，“你的饭盒里怎么没有菜？”
“哦，今天我妈就做了一份便当。”康以翔回答的理所当然，“反正我之前吃了些面包，不饿。”
“那你干嘛都给我啊。”林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又看了看自己盒饭的鸡腿都快被自己啃完了，“你看你都没吃到。”
“我就想给你啊。”康以翔笑道，“看你吃的那么开心，我也开心。”
林星看着康以翔的脸，心里边跟晒着阳光一般暖洋洋，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埋头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
“吃饭不用那么快，也没人和你抢。”康以翔看着林星狼吞虎咽，从身侧拿出一个水杯就递上前，“先喝几口水，别噎着。”
“有杯子吗？”林星刚想接过又收回了手，“我嘴里油，倒出来喝比较好。”
“我又不介意。”康以翔笑着，“快喝吧。”
“不行不行，多不卫生啊。”林星也不知哪里来的矜持，从前也是拿起别人的水杯就咣咣乱喝的人，现在到想着要维护个人形象来了，“一会儿你要是再喝，水都油了。”
康以翔歪着脑袋看着林星的一再坚持，拿眼瞧了瞧四周，忽然凑上前对着林星的嘴就是吧唧一下。
“这下可以了吧，反正我嘴也油了。”康以翔抽回身，笑着又将水杯递上。
“卧槽！！！！！！！”林星瞪着眼珠脑子里已是狂轰乱炸，就在刚才的零点零一秒内，康以翔居然亲了他！重点还是亲的嘴！重点的重点是在操场上亲了他的嘴！重点的重点的重点是，“这个是我初吻唉！”林星红着脸憋着嗓子就想上前去掐眼前罪魁祸首的脖子。
看着林星惊得快要跳起来，康以翔心里乐开了花，可任然要假装镇定的拉住对方，“怎么，给我不行吗？”
“可是……可是……”林星两颊通红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看着康以翔的眼睛最后只低低道，“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噗嗤”康以翔憋着笑道，“哦，那下次你准备好了和我说一声，我们再来一次。”
“流氓！”林星看着康以翔一脸正经的模样，脸上的温度快要煮开一锅水了，“你他妈平时这么正经，没想到私下里这么猥琐！”
康以翔也不回嘴只看着林星笑的没心没肺。
林星转过身子猛地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认真的看着康以翔问道：“那你的是初吻吗？”
康以翔微微沉思，回问道：“初吻的定义是什么？是和男生吗？”
“什么定义不定义啊，就是问你之前有没有亲过别人！”林星一下炸了毛，康以翔问这个问题势必有鬼，“说！是还是不是。”
“不是。”康以翔说出这个答案后林星的脸也跟着垮了下来。
康以翔看着黑脸的林星笑着挨近对方，伸手轻轻掐着他的脸颊道：“难道你要和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吃醋。”
“靠，你欠揍吗！耍我！”林星甩开康以翔的手凑上前就要打他。两人就这样嬉闹了一阵子，直到操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才又恢复平时正经的模样，收拾了碗筷向教学楼走去。
林星准备回二楼看着康以翔一直跟着着自己，推了他一把：“还不回自己班里去，跟着我干嘛。”
“我送你啊。”康以翔挨着林星的肩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他。
“有病啊，才几步路啊，快走快走。”林星脸上一红，忙挥手让康以翔走远点，“少给我腻歪了，这么多人呢。”
“晚自习下课，我来找你。”康以翔摸摸鼻尖退后了几步。
林星用力点了下头算作回答，便飞快的跑上了楼。今天他脸上的温度就没下来过，一直火辣辣的红成了番茄。
“哎！二货！”杨明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看着痴傻站在楼道间的康以翔一个勾手就将人擒在臂下，“你他妈的最近神出鬼没的，快说去哪了！给小爷老实交代！”
康以翔憋着脑袋，一个反手就将锁住自己脖子的手折住，脚下一提杨明生立马下盘不稳，堪堪就要跌倒。
“喂喂喂！”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杨明生就被仗着大个子的康以翔给反制了，“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么。”
康以翔看着讨饶的杨明生笑着松开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打架的功夫一点都没长进啊。”
“你这二愣子，下手有没有轻重啊。”杨明生揉着自己的胳膊，苦着脸道，“问你话呢，最近看你各种神秘，前几天还满脸要死不活的，最近又开始红光满面了，吃□□了啊！”
“滚。”康以翔一把揽过杨明生的肩，“现在有些事情我还没准备好和你说，等在稳定一些我就告诉你。”
“康以翔，咱两十几年的哥们，我们之间可从来没有秘密过啊。”杨明生忽然认真起来，向前走了几步转头直视康以翔，“你现在倒不愿意和我说，是不信任我吗？”
“别多想，只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告诉别人这件事。”康以翔看着向前退开的杨明生，握紧了拳头，“你等我一段时间，我一定告诉你。”
“我不是别人，康以翔，我是杨明生。”杨明生的眼睛冷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对方的各种喜好习惯就和自己的一般清楚，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有岂可会不知。可越是亲密无间的人，越需要对方的信任。
杨明生只想听康以翔和自己分享，因为如果是杨明生，康以翔就应该信任。
杨明生冷冷的瞟了一眼转身插着口袋离去，只留着康以翔回味最后的着这句话。
上了高二，南中的所有班级就要上晚自习了，从晚上6点半到9点半分成二大节课，每节课后会有半个分钟的休息时间。
“林星走！我们去小卖部。”第一节晚自习刚下课，吴悠就攒着钱包就要找林星去学校超市买吃的。
“不去不去！作业做不完。”林星假装低头做作业，一副认真学习的刻苦学生模样。
“少来！”吴悠立马从林星手中抽出一本数学课本，指着上面的题道，“这是数学4哎，咱们可才学到2，你少装了。”
“我…我提前预习不行么！”林星硬着脖子强词夺理，夺过吴悠手里的课本，“我热爱数学不可以吗。”
吴悠一副你要热爱数学母猪就能上树的表情，又转战骚扰鲁凝.
“没空，我有事儿。”鲁凝当机立断的拒绝了吴悠，从后门神秘兮兮的溜着走了。而此时康以翔已在前门笑着对林星招手，林星趁着吴悠不注意也跑上前，拉着康以翔向操场奔去。
“喂喂喂！你们这一帮人怎么回事啊！”吴悠回过神这才发现位置上的两人已不知所踪，气急败坏道。
林星拉着康以翔一阵跑，在塞满学生的走道上横冲直撞，两人笑闹着向操场跑去，在夜色的掩护下，藏在年轻心底的悸动潜行而出。
夜晚的操场只有些许的灯光从教学楼晕染而来，朦胧下只见一对对人影，两两双双，而康以翔和林星的身影也成了这夜色的一部分。
秋意凉风吹过，安静的操场上是卷起落叶的沙沙声，林星和康以翔并着肩毫无目的的走着。时间缓缓淌过，一整夜跳着砰砰响的心脏怕要窜出胸膛，林星好几次侧目去看康以翔，按着自己胸口生怕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用按了，你心跳真的很有力。”康以翔转头带着笑意的嗓音划破安静。
“胡说八道！哪里有！”林星囧的脸上发烫，快步就离得康以翔老远，耳边却传来康以翔的笑声。
“和我在一起有那么紧张吗？”
说来也怪，平时和康以翔打闹都不曾那么紧张，可一旦独处，特别是在如此暧昧的情况下，他的心总是跳的异常的快。
“林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康以翔走近，细微的叹了口气，林星能看见在昏黄的灯光下从他嘴里冒出的热气。
林星察觉此时的男生有着自己的烦恼，“你说吧，我听着。”
“你如果有秘密会告诉谁？”康以翔用手抓了抓头，只要一有难以解决的问题康以翔的这个小习惯就会自动暴露。
“如果是秘密的话，就谁也不会告诉。”林星回答的沉静，“只有不能说的才是秘密。”
“林星，我们的关系是秘密吗？”康以翔突然抬头，望着林星的眼眸深不见底，“杨明生他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他分享我的喜悦。他是我的发小，是我这辈子最亲密的兄弟，我们之间不曾有过秘密，但现在我不知道是否该说。”
林星沉默了。
是啊，如此匆忙又荒唐的开始，林星始终没有想过这一切是不是正确，这一切会不会被排挤，“他们在一起”是不是一个永不能公开的秘密。
“我不知道。”一切都来的太快，而他只任性的随着心意走，从没想过其他。林星的头低下神色惨淡，康以翔不忍再说上前抓起他的手道：“无论是不是秘密，我都不曾后悔。如果你不愿意别人知道，我不会说。”
林星抬头看他，康以翔的手心滚烫，每一根指节都在传达力量和炙热，他的眼神里的笃定让林星的心也跟着安稳起来。
人在动摇之时，就只差那么一份力量，再难走的路有人同行，就不会太坎坷。
两人正在动情处，只见几道强光划破黑暗，三四个身影握着手电筒就在操场胡乱的四处乱蹿。一时喧哗声顿起“德育处的来抓人了！”。林星的心里一紧正要挣脱开康以翔的手，而对方则牢牢握住自己，低声道：“有我在，不用慌。”
两人动作利索，趁着操场上的一时鸟兽散，披着夜色就从拐角的暗处溜了出来。林星再回头看，只瞧着有几对倒霉情侣被抓了个正着，离得老远也分不清谁是谁，他心里默默道：这些个吃了饭没事做的老师，不干些有意义的事倒来阻碍人类情感的正常表达。
两人也不久留，分开时康以翔牵着林星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回头看他的眼里满是真诚，似是说：请相信我。跟着，林星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到了教室还未坐定，就看吴悠直直的撞了过来，揪着林星的领子，“喂，林星！你丫真不仗义，和鲁凝溜的也忒快了吧！”
林星这才发现虽已响过好久的上课铃，但同桌却迟迟未见身影，他心中一闪朝着姚瑞的座位看去同是空空如也。
“糟了！”林星心里一急脱口而出。
“什么糟了啊？”吴悠见林星的脸色一变，满头雾水。
“鲁凝和姚瑞……刚才恐怕也在操场。”林星嘴里低低念叨，吴悠听了则立马底下身子放低声音道，“你是说刚才德育处去操场抓人的时候，鲁凝和姚瑞在一起。”
林星皱起眉头，“现在不知道，再等等吧。”
按理说今天第二节晚自习的老师该是于洋洋，可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于洋洋才现身，而鲁凝和姚瑞的位置则一直空到了下课。林星看这情况心里也了然，却也愈加担心起了鲁凝和姚瑞。
“他俩还没回来，真的是被抓着了么？”吴悠下了课最先跑到林星面前。
林星不做声只点了点头。
“这可怎么办啊，最近查的可严了。而且姚瑞还是班干部，不会……不会劝退吧。”吴悠越说越轻声，“传闻上几届就有因为谈恋爱而被劝退的，有一对还搞得轰轰烈烈要私奔，结果男生被开除了。”
“不可能。”林星当然也听过这个传闻，只是他心里清楚只要不搞出什么大动静，南城高中不会随意开除学生。“你就别自己吓自己，鲁凝和姚瑞被抓到走在一起怎么了，难道两个朋友就不能走一起了。”
“唉，这事我们说了没用，还得是德育处那群傻逼老师说了算。这些天他们看男生和女生走的近一些就要给警告，可想是在操场上抓着呢！谁不知道晚上在操场上溜达的都是情侣啊。”吴悠说着一转头问道，“唉，你既然知道鲁凝和姚瑞会在操场，你刚才也在？”
林星脸色一顿，还未想好理由，康以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星，走吗？”
“哦。”林星心里心虚看着康以翔在身后更是不敢有所动，只简单的点了个头对着吴悠道，“这事儿明天在说吧。”
两人从南中走出，一路无言，林星只低头疾步走着。
“你在想什么？”康以翔先打破了沉默，“从你出教室脸色就不太好。”
“唉……”林星长长的叹了口气，满脸忧愁的看着康以翔，“刚才在操场上被德育处抓到的情侣，有一对是我们班的学生。”
“哦。”康以翔不明所以点了点头，“所以呢？你们关系很好。”
“还可以，最近常玩在一起。你说德育处会给什么处罚？”林星问道
“不知道，但按现在的南中抓的情势，警告处分怕是跑不掉。”康以翔木着脸，说的轻描淡写。
“那……如果我们被抓到，会怎么样？”林星突然停住，今天他只单穿了一件长袖的T恤夜风吹来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顿起，他不自觉的将双手抱在胸前。
“什么意思？”康以翔也停下，看着林星的脸已和平时一般冷静。
“鲁凝和姚瑞他们是异性情侣，但被抓到了还是要受这样的处分。如果…如果……是我们……”这话的下半句林星实在没有勇气说出口。
“如果我们这样的同性被抓住，恐怕整个学校都要沸腾了。”康以翔接着林星的下半句一字一字的说了出来。
“康以翔，我们这样对吗？”林星慌了神，连说话声都好似将被夜风吹散在空气重。
林星从未认真考虑过和自己在一起的康以翔是和自己同性别的这个问题。少年的冲动和懵懂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荷尔蒙的发酵下变的不假思索，而如所有的绚烂感情一般，一旦有人开始认真思考，那么可怕的困难就会蜂拥而至。
“林星，你是同性恋吗？”康以翔忽然脱口的问题，让林星直打了个寒颤。
“我……”林星恐慌的看着居高临下的康以翔，第一次发现语言的空乏，“我……”
“你也不知道，对吗？”康以翔渐渐走近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面前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男生肩上，声音如夜空的星光一样温柔，“我和你一样，我也不知道。”
“可这又怎么样呢？”康以翔见弯下身子眼睛直直看着林星，“你当时对我说不要和我做朋友的时候，你在考虑我是个男生吗？当你喜欢上我的时候，你在考虑我和你同一个性别吗？”
林星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康以翔笑了起来，“对啊，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关于同性恋的成因众说纷纭，有先天说（或生物决定说）和后天说两大类。持先天说的学者认为：同性恋者在生理构造上存在着与一般人的差异，主要表现在遗传因素、大脑因素和荷尔蒙因素。由于这些物质的而非精神性的因素，先天地决定了同性恋性倾向的形成。持后天说的学者则从社会建构论出发，认为是后天的童年环境、青春期经历和社会环境等心理和社会的因素，造成同性恋的形成。我以为，两说各执一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素质性同性恋与非素质性同性恋之区别……”康以翔接下来的一大堆分析倒是把尴尬的气氛搞得更可笑，而林星凑上前在那张不停说着各种学术语言的嘴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才阻止康以翔继续科普。
“你只要说前面八个字就够了！”这是林星第一次主动亲别人，脸上羞成了红苹果但嘴上却强硬道，“你连初吻都没了，少装纯了！“
“嘿嘿，初吻是没了，不过初夜还在，你要不要。”康以翔揽着林星的肩膀，伏在他耳根笑道。
“神经病！”林星褪下披在身上的校服扔在康以翔的脸上。
“喂，你穿上！到时着凉感冒了！”康以翔跑着要给林星再披上，而对方则逃的远远的
“我不要穿变态的衣服！”
“你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