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你是高冷 我是逗比(1 / 1)
推门进来的少年让穿着白大褂正做着氧化实验的罗旭愣了一下,刚想问何事随即又见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也跟着走了进来。
“罗老师,我把仪器弄坏了。”康以翔见林星正要发言,抢着两步上前先开了口。
罗旭听完康以翔的话这才看到少年手里捧着的一堆残屑,皱眉道:“怎么那么不小心,这可是公家的东西。”
“对不起。”康以翔低下头将东西放在了就近的一张实验桌下,挠了挠耳朵问道,“这个要赔偿的话要多少钱?”
罗旭见向来稳重冷静的康以翔满脸羞怯,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却被另一个少年给打断了。“老师,那东西是我踢碎的,要多少钱你和我说就是了,和他没关系。”林星不知康以翔为何突然变了态度,竟然自己背起了黑锅,但他却不领情。
“你是……”罗旭见男生眼生。
“我不是理科班的,我是高二三班的林星。”林星看着穿白大褂的罗旭又环顾下四周,自从高二分班后他已经长久不来实验室了,而奇怪的是这间实验室又与从前的不同,除了摆放着各种瓶瓶罐罐外还堆放着不少稀奇古怪的电子设备。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仪器谁弄坏的还要争来争去嘛?”罗旭心下奇怪,便点了康以翔让他说个清楚。
“罗老师,怎么弄坏的、谁弄坏的又有什么关系,最终看的不是结果吗?”康以翔忽然冒出来一句到让罗旭接不下话。
罗旭是七班的化学老师,康以翔是他班里化学学的最好的学生,平时罗旭总会叫上他帮着做些简单的实验,收集一些数据。心思缜密的康以翔由善于论证,这对做实验来说是极难得的品质,但时间久了罗旭才发现康以翔在做实验时如果得到准确的结果流露出的不是喜悦而是失望,
“你……”罗旭心下思度原想反驳,然转念却笑着道:“你这小子,是结果重要还是过程重要,这要你以后慢慢体会,我教不会你。”
“好了,东西是公家的肯定要赔的,但这钱你们就不必出了,我先垫着。”罗旭的目光在林星和康以翔两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慢慢说道,“不过我要你们每周五都留在实验室里当我下手,帮我做一个学期的实验才行。”
“我是文科生唉,我不会做实验啊。”林星原本想着赔点钱了事,却不想这老师居然要留自己和康以翔一起做实验。
“文科生怎么了?难道学习化学不重要吗?你们文科生更要学习如何做实验,整天动动笔头不去实践怎么体会人生真理哈。”罗旭详装恼怒,其实心里却是暗乐,想着踢翻的不过是个做氧化实验的器皿不值钱,但如果能乘机找两个助手来帮忙或许自己的论文能早点出来。
林星忙看向康以翔却见对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喂,刚才你不是抢着说是你踢的,现在要做实验也你自己做,我才不要来!”林星不耐烦说着就要开溜。
“你不来,你们班主任于洋洋也会让你来,我们多年同学她这个面子总会卖我的。”罗旭弹了弹白袍又朝着康以翔点点头,“康以翔,这位同学的基本知识你多留意,以后好好合作。”
林星就这样不明就理的被拉进了这个奇怪的组合:一个屌丝研究生兼化学老师+一个说话跟背课文一样的不明生物,还有自己这个完全和理科实验不搭界的文科生。林星深觉未来的路变幻莫测,这些一个个不可控因素都将左右他的人生轨迹。
“二货!晚上打球去!”杨明生的篮球从高空滑过,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康以翔的背上。
被砸的人反应迟钝,过了好久才转过身看自己一脸坏笑的损友。
“晚上有事儿。”康以翔说完继续转过身趴在教学楼的栏杆上。
“为什么不去啊!大伙儿都等着的呢!你啥事?”杨明生走近又用篮球在康以翔头上一砸。康以翔也不回答眼睛只看着楼下的某处。
“唉唉唉!看什么看的那么入神啊?有美女吗?”杨明生朝着康以翔目光的方向伸着脖子,只看着楼下的花坛里有个人影闪动。
“没什么。今天帮罗老师做实验。”康以翔说着就拎起身边杨明生的领子往教室拖去。
“咳咳咳,白痴啊!放手!想掐死老子吗?”杨明生捂着被领子勒住的脖子,抬手捶了康以翔一拳,“你这小子最近不正常,没事下课就往楼下看!说!是不是看上文科班哪个妹子了?”
康以翔斜瞟了一眼,低头整理起书包:“在进化学上,人类隐藏排卵期成因假说有很多种。暂时还没有哪一种假说能够完全解释这一现象,但是这些假说都指向了一种选择压力,它们的综合结果使得人类最终呈现出隐藏排卵期的现象。但我觉得这件事在你身上还有待论证,我能察觉出你最近的行为动态都符合雌性激素激增的一个现象。”
“啊?”杨明生被康以翔的这一大段绕的荤七素八的,“你说什么鬼东西啊?”
康以翔将书包往肩上一撩,走过迷茫的杨明生时拍拍他的肩膀,“简单的说就是你发情期到了。”
“擦!又来坑爹啊!”杨明生一听啐了他一口,“晚上要我等你吗?一起回家。”走远的康以翔摇摇手臂转身消失在过道上。“妈的,肯定有事儿瞒着我。”杨明生拍了下篮球又转头看了眼楼下。
康以翔轻车熟路推门进了实验室,不出所料,室内除了冰冷的器械毫无生机。“滴滴”康以翔的口袋震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罗旭的短信:“家里有事儿,实验要求留在桌上,让三班那个文科生帮你,已经和他班主任打过招呼。”
康以翔将背上的书包卸下,瞟了一眼留在实验桌上的字迹“溶胶的制备”,挠了挠头转身朝着教学楼对面的小花坛走去。
此时,林星正躲在小花坛里一个人埋头改着稿子,后天就是截稿日了,文章虽然已经找回了大半,能补的他也全补上了,但始终不满意。憋了好久林星才有些思路,就在他挥毫泼墨灵感爆发之时,康以翔悄悄从外面钻了进来。
“唉,做实验去了。”康以翔的出声让林星身子一抖。
“草,你是鬼吗?走路都不带出声的啊。”林星回头见是康以翔这个大头,心下不爽。
“世界上没有鬼。”康以翔的回答让林星又翻了个白眼,“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今天周五和我去实验室。”
“谁躲了啊,我不正要去吗。”林星的小心思被人揭穿,死鸭子嘴硬站起来一脸不耐烦的问道,“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有观察你啊。”康以翔脱口而出。
“观察我?我又不是什么稀有动物。”林星一脸鄙夷的望着康以翔,“你是心理变态吗,要不要去看神经科啊。”
“我想你说的心理变态是指心理异常,指人的知觉、思维、情感、人格等心理因素的异常表现。如果要对症下药应该去的是心理防御中心。而神经科主要诊治脑血管疾病、偏头痛等神经系统疾病,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科系。”康以翔不急不缓的说道。
“神经病!”林星还没听完就拿看外星人的眼神瞅着康以翔。
“神经病是指神经系统发生的器质性疾病,我觉得你又说错了。”康以翔上下打量了林星一眼,认真问道,“文科生连基本常识都不知道吗?”
“我……你……妈的!”林星被康以翔的话一堵竟不知如何回击,一甩手就走出花坛,“唧唧歪歪什么,走了!”
康以翔不知所以看着气冲冲走在前头的林星,嘴角却不经意的勾起一抹笑意。
两人前后走进实验室,还不等康以翔说话林星就用手翻起实验上的瓶瓶罐罐,嘴里嘟嘟囔囔,“理科生一天到晚就在鼓捣些这个吗?有啥用?”
“唉,别瞎翻实验器械,把实验服穿上,在实验室里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康以翔将一套白大褂扔向林星。
林星接过白袍看着上面可疑的斑斑点点和多处不明的黄色污迹,用两只手指夹着衣服推远一脸嫌弃的问道:“什么鬼衣服啊!怎么那么脏。”
康以翔按着实验要求摆放起各种不明液体头也不抬的说道:“罗老师的衣服都是这样,我已经找了最干净的一件了。”
“我不要穿这件,太恶心了。”林星看着康以翔身上干净整洁的白袍,上前问道,“你的呢,我穿你的。”
康以翔低头瞄了一眼林星,顿了一会儿道;“你个子太矮,我的衣服你穿不合适。”
“擦!你这是人身攻击!我177好么!是你自己长得太高!”林星不服气自己的身高居然被康以翔这个巨人症患者嘲笑。“别烦了,要么我穿自己的衣服,要么你的给我穿,就这么定。”
康以翔执拗不过倔强的林星,最后脱下自己的大褂递给林星,而自己则穿上了那件罗旭乌七八黑的白袍。
林星套上康以翔宽大的外衣就像是个偷穿法袍的小鬼,而他偷眼看到康以翔的身躯则被过小的衣物束缚着,原本看起来严肃的脸也变得滑稽可笑起来。林星一边偷着乐,一边学着康以翔将容器里的液体相互混在一起。
“哎哎,那个是浓硫酸不要动!”康以翔上前夺过林星手里拿着的棕色小瓶。
“那个是感光材料不要打开瓶盖。”康以翔一没注意,林星又随手将一小盒密封材料拿起把玩。
“这个不能用手直接接触的!”康以翔眼疾手快拍开林星伸下实验物件的魔爪。
“喂,别动那个!”“这个是有毒的!”“放下,别漏出来!”……
实验室里就听康以翔此起彼伏的阻止声,而林星将一个熊孩子的所有属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康以翔,我到底能干吗啊!”当康以翔再一次阻止林星的动作时,林星终于憋不住不高兴的喊了一句。
忙着阻止林星各种小动作的康以翔第一次在实验室里满头大汗,他双手举过头顶实在是对林星的破坏能力彻底心服口服:“林星,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没说你什么都不许动,可以吗。”
“早说嘛!”林星心里偷笑,能看到康以翔如此狼狈的模样也真是少有的事情。
“将盐酸小心缓慢的倒入水中形成溶剂。”康以翔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的观察着林星,林星也跟着自己做了起来。
“喂!你在干吗!”康以翔转头见林星将一瓶浓盐酸快速倒进水溶液里,不及康以翔上前阻止,入水后的浓盐酸就生成一大股白烟带着刺鼻的气味从瓶中窜了出来。
康以翔长臂一揽将林星从实验桌边拉了过来,被突然反应吓到的林星瞪着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刚才……这是什么啊?”
康以翔还未回答只抓起林星的手小心的看了起来,“你的手没事吧?“
林星回过神这才发现康以翔抓着自己的手,他呆了一下不好意思将手抽了回来道,“没事。”
康以翔神情缓和解释道:“因为你倒的速度太快了,来不及溶解。那白烟有腐蚀性,尽量不要接触。”
被刚才的反应一吓,林星立马老实了许多,连动作都有些迟钝起来。康以翔看着林星像个惊弓之鸟小心的贴着自己,也不敢上前再随意动那些器具。
“你帮我洗器皿吧。”康以翔将人从身边拉过,带到实验台一侧的清洗槽将刚才做过实验的器皿堆放在他面前,“你对实验都还不熟悉,先熟悉一些工具,免得再犯这样的错误。”
说完,康以翔在一侧熟练的操作各种溶剂的整合,林星则百无聊赖的玩着水槽里的各种器械。耐不住寂寞的林星偷眼瞧着一脸专注的康以翔,康以翔的侧脸很好看,不像他骇人的身高,眉毛黑黑,鼻子挺挺是个英俊的少年,如果爱笑的话会更好看吧。
林星心里暗想着,悄悄的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稿件,不知为何林星突然灵感爆发,拾笔在稿子上急速写了起来。
安静的实验室里,两个少年各自沉浸在自己的空间里,像是原本不会交集的平行线总被命运排列在同一个画面中。
时间的流淌在少年时代总是被无意识的的挥霍,直到天色将暗,室内的光线退去,康以翔和林星才停下自己的动作,相互望着对方,有那么一刻一股奇怪的默契在两人之间疯狂的成长起来。
康以翔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低低说道:“有点晚了,走吧。”
林星立马整理好稿件率先从康以翔的身边走过,并未有停下的意思,直到走出门口康以翔才出声:“你自己一个人走吗?”
“对啊,我一直一个人走。”林星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校园,不以为意的说道。
“生活走走停停,人们来来往往,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说完,林星便朝着校门走去。
偌大的校园里林星的身影昏黄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下,像一笔淡淡的墨迹。林星走了一段转头,竖耳听见一阵脚步跟了上来,康以翔高大的身子横插如画面中,突兀的像一块菱形的油彩。
“以后周五,我们一起走吧。”
自此之后的每个周五,在夕阳的暖光下,南中走出的两个少年就这样不近不远、不前不后的说些无关紧要的碎语,多是林星在喋喋不休,康以翔一边边的纠正。
“林星,下周的运动会还差一个5000米长跑没人报,要不你上吧。”三班的体育委员是个黝黑的小胖子,平时林星就不擅长体育运动,此刻也立马分分钟拒绝了,“我跑5000米,你是要我命呢,不跑不跑。“
“林星,我看了一圈了男生基本都报了项目,就你什么都没报,3000米就算你走完也有分的,不需要太认真。”小胖子仍不气馁一边循循善诱,一边还招来不少班干部一起说服林星。
“这是集体活动,除了几个女生身体不好基本每个人身上都有项目的,林星你就报这个吧。”
“对啊,你平时也很少参加集体活动,这次就算给班级拉个分,要是成绩出来在文科班垫底多难看。”
“林星,你就参加吧。”
这左一句右一句,从个人健康到集体荣誉,这些个靠嘴皮子吃饭的班干部也真不是盖的,林星最终招架不住只能举手投降。“得得得,我参加还不行么。”
小胖子见任务完成,上前谄媚的笑道:“你这是帮了我大忙,等运动会一结束我请你吃饭。”
林星头也不抬挥挥手道:“不需要。”好意的邀请被拒绝小胖子有些尴尬,呵呵干笑了两声就从边上走了开去。
在三班林星并不合群,别看他平时挺能咋呼,可就不乐意交际,他坐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最常能看到的场景是他拿着本书一手撑着脑袋意兴阑珊的读着,别人总觉得他傲气,眼睛长在头上。
运动会算是高中时期难得的一次放风活动,平时紧张的课程也停了,在活动期间学校格外开恩竟允许学生穿上自己的衣服,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一股脑的将丑陋的校服全脱了,校园里立马多出不少色彩。
林星懒懒的坐在操场边的看台上,他用手挡住直射而下的阳光,看着此时好不热闹的操场。在几个热门运动场地边上,乌央乌央的围着好些人,一阵一阵的喝彩声从远处飘来。林星歪了歪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人群里显得格外瞩目。
“啊,好帅啊!”“对啊对啊,是七班的班草唉。”两个花痴的少女坐在林星身边,眼睛像是黏在了对面康以翔的身上,兴奋的讨论着各种小道八卦。林星的耳里传入太多夸赞,刺得他瞥了下嘴角:“除了长得跟巨人一样,哪里帅了。”
林星嘴上虽是不屑,目光却不由自主往康以翔的方向飘去。康以翔今天着了一套红色跨栏运动装,长手长脚大面积的暴露在阳光下,紧致的肌肤下微微突起的经脉覆盖在上,细密的汗液在光线的折射下微微的闪出光泽,这一切有着难以言喻的性感。
“暴露狂啊,穿那么少。”林星不敢多看转过头,拍了拍屁股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各位运动员请注意,5000米长跑第一组在一号跑道集合!各位运动员请注……”广播里响起了比赛时间,林星看着一号跑道上已聚集了不少人。
5000米长跑全年纪每个班都会有一人参加,因为需要消耗的体力太多,每一届的长跑只设置一场比赛,只要跑完全程都能拿到分数。为了体现班级荣誉感这时参赛选手身边总会是围着一圈圈的啦啦队,端茶送水递毛巾有的甚至负责陪跑几圈。
此时,林星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哨声响起,一窝蜂的选手从跑道上哗啦啦的四散开去,林星跑的不急不缓,一开始就占据了中间位置。400米的操场,大概12圈半的样子,林星心里默默的数着圈数儿。
一圈、两圈、三圈……慢慢的有人从前面落到了后头,林星的步伐依旧匀速……五圈、六圈……选手们的差距已经越拉越大,不少人都落在了后头段,只剩下林星几人紧紧的尾随者。
此刻林星的喉咙里冒起了火,汗水不时滴上他的睫毛。越是跑到后面林星的喉咙愈加干渴,看着前方不少亲友团递上矿泉水,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干咽口水。
“喂!水!”林星的耳边忽然传来送水的声音,他晃晃脑袋心里笑道:妈的,难道已经缺水缺到出现幻听了。林星咬咬牙加快了脚步,已经第十圈了还有两圈。
“喂,林星!水!”直呼其名的叫喊让林星吃了一惊,转头才看见满头大汗的康以翔递着一瓶水跟着他跑。
“傻愣着干吗,快喝。”康以翔晃了下手里的瓶子,林星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
“还有一圈半,继续保持你现在的速度前十肯定有。”康以翔跟跑着从身后递上一条毛巾,“擦擦吧。”
“你用过吗?”林星此时已接近自身的极限,脚下虚浮只凭着一股毅力机械性的摆动着双腿,但对于干净的执着则让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憋出这句话来。
康以翔看着林星白死不活的模样却仍旧不忘干净,被这话一逗少有的笑意爬上了眉角。“等你到了,我给你换新的。”
在林星还剩最后半圈时,康以翔向林星喊道:“你加速吧,我在终点接你。”林星还未回过神只看着身后的几个选手纷纷提速想要超过他,他条件反射性的也加快了速度,一时不留神原本虚无的脚下传来一阵钻心痛。
林星心下一沉,糟了,脚扭了!
林星的步子未停而脚下疼痛则让他失声喊了出来,痛意从脚底传到了四肢百骸中,也许再碰林星一下他就能昏厥过去。
终点还有几步,林星的速度在疼痛下变得缓慢,数个选手从他身后超过,康以翔已觉不对正要上前却对上林星的眼神。如果那时将林星的脑电波翻译成文字那么和康以翔从眼神中读取信息也许是一模一样——“在终点等我”。
林星忘了自己是如何到达终点,但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看到康以翔以最坚实的姿态将他揽入怀中,而耳边还有留着那一句话的回应:“今天是周五。”
许久之后的未来,在谈起当年,我问康以翔:最初为什么要靠近,这个问题他思绪了很久,直到一日他从外地赶回来告诉我。“我不知道,那时从二楼看下去,看他一个人看书,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好像什么事情他都一个人,我有那么多天抽一天给他好像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