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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第一百零七章 乌托邦(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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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判断画中的宫殿是楚王宫,是因为檀洲的天神曾告诉我说,楚王希望宫殿能千秋万代地保存下去,所以大量地使用了坚固的石材,不像当时的建筑,是土木结构式的,比如沁园,亭台楼阁中使用最多的是各式各样的木材,而不是石头,在文人士子的眼里,居住的环境应该天人合一,有生命的木头给人的感觉是温暖的,接近地气的,而坚固的石头,不管色彩多么艳丽,却过于冰冷,不够亲切。

所以楚王宫和蛟川的观海楼一样,更像古代的希腊神殿,而不像秦皇的巍峨咸阳宫。

只可惜,即便楚王宫再固若金汤,也抵挡不住政治斗争的明枪暗箭,更抵御不了大自然的强盛威力。

兰台见我久久没有吭声,便轻手轻脚走到我身旁,顺着我的视线,望向卷中的画面,在两个火把火光的映照下,我手中的羊皮画卷好像透明一样,轻薄脆弱,仿佛眨眼之间,它就会四分五裂。

我恍然想起一件事,忙将画卷收了起来,小声道:“兰台,光线太亮了,画卷会坏掉的。”

兰台满脸不解,有些怀疑地望了我一眼,低低地噢了一声,往一旁挪出几步,眼中似有委屈之意。

我暗自苦笑,其实我不是怕他看出图中的奥妙,对我有任何不利,而是担心两股强烈的光线会损坏我手中的文物。

在考古工作中,最令人头疼的莫过于保护文物的技术不过关,像绢帛纸张一类的东西最怕强光和氧气,前者会令文物瞬间黯然失色,后者会令文物顷刻间灰飞烟灭。所以虔诚敬业的考古工作者在进入黑暗的考古场所时,使用的光源一般是荧光一类,而不是我们现在使用的火光。

改建这个山洞的人,虽然利用神奇的香料和药材改变了洞中空气的湿度和成分比例,也懂得在铜器上涂抹保护层,但他给进洞的人准备了火把和阳燧,明显不知道火光会加速画卷的损坏,也算是保护文物工作中的疏忽之处吧。

我把卷好的羊皮卷轴放在石桌上,拿起另外一个画卷舒展开来,嗯,这幅画是画在纸上的,纸张很眼熟,像是泽雅亭制造的雪浪纸,从纸张的泛黄程度来看,也有些年头了,画里画的是某个王陵的地宫平面图。

和羊皮画卷一样,这幅画也没有取名,我判断画中的古墓是王陵,是因为它有四条墓道。按照古代的礼制,墓道越多,说明墓主人的身份越高,四条墓道,一般认为是王陵才有的规格。

难道是楚王陵寝?

没道理啊,楚王被高祖处死后,族人俱被变为庶民,没有高祖赐予的殊荣,谁敢自作主张给楚王的坟墓修建四条墓道?檀州的天神好像没有告诉过我,楚王死后是按照王族的规格下葬的。

地宫的建筑完全是COPY逝者生前的环境,因为地宫里不但有宫殿,还有便房。

便房不是厕所,而是古人迎宾的场所,古人通常在便房中摆放餐饮,乐舞用具等等,在坟墓中的便房,充当墓主人灵魂休息的地方。

《发丘笔谈》中说,只有帝王的陵寝,才会有便房,也进一步印证,画中的地宫是帝王的陵寝,所以绝对不是楚王的坟墓。

那么墓主人是谁呢?这幅地宫平面图和楚王宫殿的图画放在一起,又有何用意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小心翼翼地图画卷了起来,转头看到兰台的双眸幽深地望着我,我一时不知该将画卷拿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按理按论,我是目前世上,除了玉郎之外,最名正言顺的图画拥有者。

一念至此,自豪感油然而生,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为自己的身世感到骄傲。

:“兰台兄。”我郑重地说道:“这两幅卷轴,对我有重大的意义,我打算拿回去临摹,请你替我保守秘密,并暂借笔墨纸砚一用。”

兰台啊了一声,似是万万想不到我会提出如此要求,他避开我的眼神,犹豫不决:“端妹子,如此,怕是不合适吧?告知族老们再做决议如何?”

他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做不出私吞独占的事情,可是谁又能理解我的难处呢?

如今荆州城一带剑弩拔张,秦氏和顾氏随时可能交战,到时候,不管荆州古城落在哪一方,都不利于我到楚王宫殿遗址,除非两蚌相争,景王能坐收渔翁之利。

改造山洞的人,可能是楚王的部下仆从,他们得知楚王受制于高祖后,急忙将楚王宫里的所有礼器搬了出来,藏到此处,在逃离王宫之前,匆匆绘下宫殿的图样,放在铜器之中。画图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让世人景仰楚王宫殿的恢宏气势,而是为了让楚王后人按图索骥,到王宫遗址寻找有用的东西。

那么,四卷兵书中的密码卷册和玉璠是不是藏在楚王宫殿某一处了呢?恐怕只有进行深度的挖掘才能知道吧?既然是深度挖掘,就不能偷偷摸摸,速战速决,像盗墓者一样,而得像后世的考古队伍一样,人力,物力,时间,样样充足。

虽然现在我还不能立即前往荆州古城挖掘,但是,早一天行动,多一份胜算,再说我一个外乡人,马普村的族老们怎么可能同意我“借用”宝藏呢?

所以,我轻轻摇了摇头;“兰台兄,我临摹后,会将卷轴归还原处。到时你再告诉族老们山洞的秘密,如何?反正我也跑不了。”

兰台想了想,还是不同意我的想法,他急声道:“端妹子,我不是担心你跑了,而是担心,这洞里的东西有古怪,会给你带来祸害。”

他自小就对端公的巫术耳濡目染,汉中郡一带,巫道不分家,厌胜之术风行,他担心图画对我不利,不足以为奇。我感激他对我的关心,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可没有时间等待白发苍苍的族老们讨论不休,再说人家也未必会给我面子。

我忽然朝兰台嫣然一笑,抛出一个伪命题:“兰台,你不相信我?”

兰台怔了怔,眸中波光微漾,红着脸低声道:“端妹子,你真的只是拿回去临摹就好吗?你不会偷偷走掉吧?我,我答应你,等你画完后陪你把卷轴放回来。”

我得逞了!

可是并没有觉得胜利的喜悦,恰恰相反的是,心中生起几分内疚和惭愧,这算神马?我利用一个老实人对我的好感,哄他做违背良心的事情?金钱债易清,人情债难还,唉,该如何还清欠他的人情债呢?

非是我妇人之仁,优柔寡断,而是心无挂碍,方能义无反顾,我不想前行的道路上任何羁绊。

不知兰台是怎么想的,回村好多天后,他都没有把山洞有宝藏的事情告诉族老们,而碍眼的端公近来也不在村子里,我终于得以在义舍里,利用兰台提供的笔墨纸砚,将两幅图画都仔细地临摹下来,临摹的过程中不忘将关键点死记硬背。

十多天后,兰台陪我上山,把原画放回到暗洞中。

走出暗洞后,我回望碑刻的台基,石碑无言,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兰台的目光中情绪复杂,他心里清楚,我绝对不是什么受气包童养媳,但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我的异常之处,所以我在马普村,平平安安的呆到炎热的七月。

汉中郡的形势越来越不妙,云横的秦岭,瘴气缭绕的巴山,还有奔腾的汉水,都没能阻止武平侯扫平四海的脚步,住进义舍的流民越来越多,他们带来的消息说,朝廷的大军已经渡过汉水,在河谷中安营扎寨,营帐连绵不断,随时都会绕过层层阻碍,策动白鹄马的铁蹄,把这里的安宁静谧踏得粉碎。

难民的消息让马普村的村民们议论了好一阵子,一个月后,村民们发现秦氏大军兵并没有如期而至,于是议论停止了,平静的日子在继续。只是籍阿婆,没能度过炎热的七月,在农历七月十六那天夜里,去世了,听端公说,是热死的。

籍阿婆是个孤寡老人,她的丧事自然由村民们操办,我曾与籍阿婆在廊桥上说过几次话,算是相识一场,所以也去参加遗体告别。

兰台告诉过我说,籍阿婆曾经有过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可惜还没出嫁就死了,在汉江溺水身亡,尸体都没捞回来,籍阿公因为女儿的死,精神备受打击,身体也垮了,在五十岁那年撒手人寰,留下籍阿婆,孤零零地过日子。

:“籍阿婆是好人,可惜丈夫和女儿都死于非命。”兰台轻叹了一声,充满了同情,不知怎地,他话里“死于非命”四个字,引起我强烈的反应。

:“兰台兄,籍阿公是本村人吗?”

兰台不太肯定地说:“是啊?啊!不,他是,跟随母亲改嫁过来的,是另外一个村子的人。”

我停下脚步,嗯,拖油瓶,长得好看,壮年死于非命,这个籍阿公,难道就是定期保养山洞里礼器的神秘人物?这样一来,他岂非我的祖父,而可怜的籍阿婆是我的祖母?

不对!玉郎不会是籍阿婆生的,玉郎出生在别处,应该是籍阿公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那个女人和籍阿婆,就像我娘亲顾氏和沙罗的关系一样。

估计是当年籍阿公和籍阿婆生下女儿后,心中失望,便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别的地方生下了玉郎,玉郎是个男孩,自然受到重点培养,不会带回马普村受气(毕竟是个私生子),而是像我一样,成年之后被送到“海上仙山”进行形象包装,成为世人称颂的,道行高深的天佥真人。

不知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籍阿婆居住的房子,表面上看和村里其他民居没什么两样,可我一走进院子,便看出其中的玄机,因为房子的布置,绝对算得上是匠心独具,墙基用的每一块石头上,都有古老的海洋动物化石,飞跃□□的鱼龙,像盛开的百合花一样的海百合(一种棘皮动物),古老的鹦鹉螺等等,每一块石头,每一个化石样本,都在无声地告诉我,屋子的主人和深邃的海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间房子更绝妙的是,在屋里的人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情形,可是外面的人,却无法看到屋里人的任何举动。

隐秘性很好。

如果说走进院子前,我还在怀疑的话,在看清屋子的细节之处后,我几乎马上就能断定,籍阿公是楚王的后人,也是我的祖父,而籍阿婆,我得尊她一声祖母-----虽然不是亲生的。

我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为可怜的籍阿婆,她如此寂寞地走完了孤寂的一生,死前唯一的愿望也没能实现,她捻的麻,还没有织成布匹呢!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普通的半旧单衣,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的表情很安详,手中握着一根墨玉雕成的如意,听说这是籍阿公当年给她的聘礼之一。

我心乱如麻地观察籍阿婆的遗容,没有注意到端公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久久徘徊。

籍阿婆的遗体被装进棺材后,端公起身,声音洪亮地对前来参加葬礼的村民们说:“众位乡亲有没有发现,端妹子和籍公年轻时,有几分相像?籍阿婆生前又与端妹子交情不错,可见端妹子和籍家缘份不浅,不如由端妹子认籍阿婆为祖母,替籍阿婆送终守孝如何?端妹子,你孤苦无依,无家可归,是否愿意一辈子留在马普村?”

事出突然,我蓦然抬头,不知作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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