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十四章(1 / 1)
齐然微微晃了晃身体,毒素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虽然他只是抿了一小口,但也只不过是减慢了毒素发作的速度罢了。
能够常年混迹于武林之中的人,哪个会没有一两样保命的本事,可是他们却完全察觉不出这种药,甚至是没有一点抵抗力,由此就能看出这药确实厉害。
他能尝出也不过是因为他是药谷谷主司信的亲传弟子,但这世上又有几个人的医术能与司信匹敌的?又有几人能比得上司信亲自教导的弟子?更不用说连他都需要用尝的了。
齐然微微凝眸,望向那个石青色衣衫的男子,时飞翮,原玄门门主之子,不过原来的门主是个风流种,堪称阅女无数,膝下的子女自然也是不会少,那么作为他众多子女中的一个,时飞翮自然时不会受重视到哪里去,就连名字,也是时飞翮自己取的。
不过时飞翮自是不甘于此,他一直在暗中储蓄力量,望有一日能当上门主,而最终,他成功了,老门主暗中与太子|党来往密切,所以在新皇登基之时,玄门也被列入了围剿名单。
不过那时,白永默根基尚浅,也只是灭掉了玄门一部分的势力,而时飞翮正是乘此机会,一举登上玄门门主之位。
其后,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竟然想要统治整个天下,于是设下了这次的局,虽然这在齐然看来实在是一个很蠢的主意,不过鉴于这里是小说的世界,那么也就不能太过追究为什么这样一个人会想出这么馊的注意。
或许在这个世界中,这并不如表面这么简单,但这都不关齐然的事,他只不过是要借用这件事结束这个世界罢了。
思索间,一支箭飞射向白永默,他微微斜身躲过,那箭便直直射入他身后的墙壁,他一惊,看向箭射出的地方,一个黑衣人正趴在屋顶上再次搭上箭做出射击的准备。
白永默这时也来不及思索,用眼神示意齐然先不要轻举妄动,自己率先走出了草丛。
“皇上,近来可还安好?身体可有不适?”时飞翮轻笑着站起身看向白永默。
白永默见时飞翮直接道出他的身份,便也不再隐藏,“朕自然是安好,劳你费心了。”
时飞翮闻言也不多问白永默为何没有中毒,“皇上这时为什么会在此地?”
“武林大会也是一大盛事,朕来看看,又有何不可。”
“皇上想来,自然是没什么不可,不过,草民想要留皇上在这里住几天,不知可否?”时飞翮这时也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来目的,他一挥手,身后的一群黑衣人顿时走上前来,团团围住白永默,“皇上还是赏光留下来让草民好好招待吧,那是草民的荣幸。”
白永默望了望四周,微微皱眉,却又是很快收起来脸上的表情,“我若是说不呢?”
“那就别怪草民态度稍微强硬一点了,上!”
黑衣人得令迅速有秩序的冲上前与白永默缠斗起来。
齐然随意的在身上点了几个穴道,控制住药效的蔓延和暂时屏蔽住渐渐向疼痛转换的麻痒感,药谷的支援再有片刻就要到了,现在差的,只有时机。
齐然在白永默渐渐有些落于下风之时跃出草丛加入战局,这时白永默也分不出心来问他为何要出现了,两人并肩作战,一时间倒也不落于下风。
突然,一阵细微的破风声从白永默的身后传来,一直留意着他的齐然自然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甚至飞快脱身向白永默的方向冲去,拦住他来不及挡住的时飞翮的突然偷袭。
一击未得手后,时飞翮立刻抽身退出包围圈,齐然也没有去追,他现在只觉一阵气血不稳,喉咙中涌起一股带着腥味的液体,咽下口中的鲜血,他又微不可察的望向时飞翮,想必他此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你怎么样?”一旁传来白永默有些焦急的声音,齐然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白永默虽不信,但这时却也实在是分不出心来,只好勉强作罢,只是担忧的眼神时不时的向齐然飘来。
而这时,突然涌现出许多同样穿着统一蓝色服饰的男子,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物举起手一挥,那群蓝衣人便都纷纷加入了战局,白永默和齐然只觉压力瞬间减轻,没过多久,局面便开始了明显的一边倒,而时飞翮则是被那领头人缠住不得脱身,齐然二人也称这时退出了战局。
不过几盏茶的功夫,玄门教众就已全部消灭,时飞翮更是被打成重伤生擒了起来,那领头人这时才向齐然走过来,“齐师弟,你可还好?”
齐然摇摇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能说话,这时要是开口,血便会立刻从嘴中流出,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就好,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那些人怎么样了。”这人向着齐然点点头,便向着那中毒的一堆人走去。
齐然也不管这些,缓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白永默也跟着坐下,“小然,你真的没事吗?”
齐然再次摇了摇头,白永默却明显不怎么相信,“小然,你为什么不说话?”
齐然神色自然的用手捂住唇,道:“没事。”
白永默闻言,虽还是略带担忧的看着齐然,却也是有些放心了下来,“那我先去那边看看。”
“嗯。”竭力的压下要从口中涌出的鲜血,这点伤还死不了,就差最后一击了……
破风声从身后传来,时飞翮一掌击中齐然的背部,齐然被连带着石桌打倒在地,他猛然吐出一口血,没有了再站起来的力气。
“小然!!”来不及阻止的白永默就这样生生的看着齐然被打落在地,他脑中一片空白,飞快的跑到齐然的身边,眼中是止不住的恐惧和害怕,“小然,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呵呵呵……黄粱……一梦……黄粱……一梦啊……”身上带血,衣衫破烂的时飞翮喃喃道,随后不知怎的竟向后倒去,再没有起来……
白永默这时也没空理会时飞翮,只是不知所措的擦拭着齐然嘴边的血,嘴中喃喃的重复着那一句话。
而之前与齐然对过话的蓝衣人面色焦急的跑过来,捏起齐然的手腕,随后脸色一变,“金风玉露散!”
“怎么会——”白永默也是一惊,难道,他那时中了毒?
那蓝衣人紧皱眉头,又道:“齐师弟怕是……”后面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但白永默却已然听懂,心口如撕裂一般,呼吸间,便是灭顶的痛,可这些他却像是全然感受不到,只是呆呆的望着齐然再没了动作。
“……”齐然嘴唇微动,像是在说着什么,却因为太过微弱而听不见一言半字,白永默这时却突然反应过来,将头凑近齐然的唇边,他听见齐然在说:“不……要……死……”
这三个字,就像是耗尽了齐然所有的气力一般,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再不见了声息。
白永默缓缓抱紧齐然,肩膀微微颤抖着,却没有声响,地上渐渐被水渍所溅湿,一滴……又一滴……
怎么……可以死……
我还没说……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