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寻思借口（1 / 1）
隔了一日，老大夫进府给肖老太君针灸，针灸过后，十分地疑惑，迟疑了良久才问道，“老朽瞧您的身子恢复得极快，比之前料想得要好上许多，不知您是服了什么良方妙药。”
肖老太君强打起精神，笑道，“能有什么良方妙药，不过是我这孙女天天给我按摩，这筋骨啊，舒畅许多呢。”
“原来是这样，”老大夫赞赏地望了眼勤娘，勤娘双膝微微一弯，还以施礼。
老大夫没做多停留，开了个活血的药方便走了。
肖老太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勤娘，见她待人说话十分沉稳，心里慢慢浮现出一个主意，让她当陪嫁太可惜了，另作他用岂不是更好。
肖老太君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临近中午，肖明宗有人过来请安，“娘，儿子已经让人查好账目了，这张婆子着实可恶，每月居然让留香楼多打了首饰，然后春莲接着出府的机会，将首饰交给张清远卖掉，每凑齐五十两银子就给张婆子带进府里，您猜，总共有多少银子？”
肖明宗既然这么问了，显然这银子远远不止一万多两了。
“有多少？”肖老太君一边喝药一边问道。
“足足五万两银子。”
“噗~”肖老太君一口吐出了药，将手中的药碗重重地放在了桌上，“你说多少？”
肖明宗拿出一只手比划，兴奋道，“五万两银子，剩下的四万两都被换成了银票，夹在账册之中呢。”
“好个张婆子，”肖老太君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厉声吩咐道，“选黄道吉日，请家法。”
这是勤娘穿越来了以后第一次见肖府的家法，私底下春荷提过那家法可是肖太祖爷的时候传下来的，这几十年来鲜少用过，许多人都不曾见到过。
之后，府中纷纷传开来了，下人们人人自危，说话做事更为小心了。
二夫人柏氏也一开始坐立不安了。
秋霜苑内，柏氏正翘首企盼，可是左右不见肖明祖回来，急躁掉推开了陪嫁妈妈的扇子，柏妈妈急忙安抚道，“我的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这个死人，出去一个晚上也不给我回个信，也不知道那事情办好了没有，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老太太明里暗里都说我没有好好伺候他，可是他也该有个样子才是…”
“男人么，不都这样，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白妈妈将茶盏推到柏氏面前，“气坏了身子，奴婢可怎么跟太夫人交代。”
“妈妈，你得帮我想想法子，万一这张清源被打死了可怎么办呀？”柏氏掀开茶盖瞧了一眼，又重新盖上了，根本无心茶水。
“不如去求求老太君，兴许能网开一面？”
柏氏长叹道，“你以为我没有求过吗？老婆子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我现在的地位还不如大房那个庶出的肖勤娘。”
“这也实在荒唐了些，放着正房的夫人不用，反倒用起了姨娘生的庶女，也不只到老太君是着了什么魔了，尊卑都分不清楚了。”白妈妈在一旁附和道。
正当柏氏唉声叹气时，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俏女娃小跑了进来，嘴里还喊着，“娘，您瞧瞧，婷娘绣的荷包可好看？”
进来正是柏氏和肖明祖的女儿，肖府四姑娘肖婷娘。
柏氏哪里有心思看这个，瞄了一眼后，敷衍道，“好看，好看。”
婷娘见柏氏如此模样，如花绽放的脸一下子焉了，“娘，这是女儿送给祖母的寿礼。”说完，失望地往外走去。
白妈妈忽然脑中一闪，急忙朝婷娘唤道，“四姑娘，您留步~”
“叫她回来做什么，我心里正烦着呢，”柏氏睃了一眼白妈妈，脸挂下来十分难堪。
婷娘惶惶不安地看着柏氏，只见白妈妈抱起她放在了柏氏的身边，说道，“夫人，四姑娘的荷包是送给老太君作为贺礼的，老太君生辰将至，府中定是见不得血腥的。”
柏氏的嘴角慢慢勾了起来，沉吟道，“我怎么没想到呢。”说完，在婷娘脸上亲了好几口，嘴上说道，“真不愧是娘的好女儿，走，咱们拿给祖母去看。”
“我不，”婷娘将荷包藏在了身后，“这是等祖母生辰的时候送的，现在不给。”
“给我。”
“不给。”婷娘跳了下炕床，直接跑掉了，气得柏氏七窍生烟。
“夫人，没有那荷包，一样可行，不如您再去一趟老太君那里？”白妈妈提议道。
初夏的午后已经是知了撒欢的天下了，顶着噪声和日晒，柏氏又一次去了探秋斋。
肖老太君正在歇午觉，因着怕身子受不了，所以没有放冰块，勤娘在一旁打着扇子，春荷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轻声说道，“二夫人又来了，也不说什么事情，愣是要见老太君。”
“我去瞧瞧，莫让她惊了祖母歇息。”勤娘将扇子给了春荷，出门时放下帘子又带上了门。
柏氏见勤娘这意思分明不让她见肖老太君，便气呼呼地问道，“肖勤娘，你什么意思？”
勤娘屈膝一福身，“二婶，祖母正在歇息，有什么事情您等她醒了再说吧。”
柏氏本来就有气，这下子更为怒气腾腾了，“我要见婆婆难道还要你允许？”
勤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说道，“二婶稍安勿躁，祖母这几日身子不好，您也是瞧见了的，您惊了她老人家便不美了。”
“呵~好你个肖勤娘，狗胆子大了，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
“二婶…”不远处传来柳氏的声音，柏氏扭头一看，岂不就是柳氏来了么。
“大嫂，你来得正好，”柏氏指着勤娘说道，“这丫头着实该好好教训一番了，竟然连我这个二婶也不放在眼里。”
柳氏捂嘴一笑，阴阳怪气地说道，“现在我们勤娘可是婆婆跟前的红人呢，不要说二婶了，就是我这个嫡母，她不也是没放在眼里的。”
勤娘听了这话，后脊背一阵发凉。
“说来说去，还是那方氏最本事了，生个好女儿，现在大的怀有身孕，小的伶牙利嘴，大嫂，你的日子不好过呀，”柏氏话锋一转，有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