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杀人凶手(1 / 1)
暖阳高照,透过窗户散在屋子里,刺的眼睛微痒,身体僵硬不堪,我想定是被那两人虐待所致,所以打算起身揉一揉,鼻尖有浓烈血腥臭味,连着眼睛面前通红一片,光照下来正好散在脸上,能看见正前方有一条条血痕,血痕的不远处掉落着一颗已经变色的肉体,我震惊,盯着身下的血痕,脑子里一片空白,慌忙爬起来四处张望,却望见不远处躺着一个人,死死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叫了几声没人答应,便爬上前去看个究竟,那是昨天还生龙活虎一脸猥琐的虐人老头,今早却变成了这副惨样,看到老头双目怒瞪龇牙咧嘴的躺在地上已气绝,我竟然有一丝开心,我想定是上天也看不惯我被人虐待,所以替我除了他。
他胸前有个窟窿,我朝里面望,透过窟窿看到了那颗掉落在地已经变色的心脏,身下是一片干涸的血液,本来空空的房间,已被血液占据大半,屋子通风不好,尸体难闻。
所以我往外挪了挪,眼角瞥见不远处的门边站着一个人,那人正是阿典,双目微瞪显然是瞧见我嘴角略擒的蹲在满身是血的老头身边被吓坏了,我看着她的时候,她“啊…”的一声叫出来,手里的册子重重的掉在地上。
我摇头摆手,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我身前躺着一具尸体,我在尸体旁边满身是血,是人都会误会的吧,所以我刚想开口解释,她突然大叫道:
“来人啊!杀人了!来人啊,杀人了!”
我望着她手足无措,身体的本能驱使我逃跑,正好房门已开我毫不犹豫的冲了出去,脑海里却不断的闪现着阿典害怕的神情,我杀人了吗?应该不会的,我杀的是魔是妖绝对不会是人!
但是他为什么会死在我面前?为什么我的手上身上沾满了血?我不明白,我突然想起来在白云山的时候,展颜看到我害怕的神情,那是与阿典一模一样的。
是我杀了他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只记得昨夜月光姣好,我靠在墙边做了一个梦,梦中的白云山生活,是那般柔情与美妙,展颜在梦中对我笑,拉着我的手欢快奔跑,山主摸着我的头温柔的唤我阿月,白离和白希依旧继续着永不宁息的争吵,而萧然师兄正在不远处对我吹着竹叶的旋律…
但是早晨起来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没有杀人,我也不会承认的,不管这里是哪儿我都要出去,去寻找展颜,山主,还有白云山我不想呆在这里,只认钱不认人的地方。
我一路奔跑,看到有路就跑,是跑去后勤院还是看茶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是这般跑回去定会被抓,会被当成杀人凶手折磨致死,言灵阁的规矩是不能在阁内挑起事端,如今我却杀了人,别人也定都容不下我,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我没有去女院,也没有去后勤院,只跟着自己的记忆力跑到那片花海,门没锁,所以我可以很简单的进去,即使那里被不干净的东西污染过,依旧那般漂亮,迷人,一望无际的花海,总是让人觉得渺小,觉得心安。
我走进去,随手关了门,怕别人找到这地方抓到我,我便永远也出不了言灵阁,我也不敢朝里面走,我怕和上次一样遭到妖怪袭击,我还什么都不会,没有抵御的能力没有攻击的能力,所以我坚信我是不会杀人的,即使想杀他,我也没那般力量。
我蹲在门边抱膝痛哭,低低啜泣,尽量不发出耳能闻的声音。
我该怎么办?怎么能让别人相信我?阿典一心想我死,这是为什么?我没有见过她更没有得罪她,难道她是受什么人指使的吗?
我想不出来也不敢想象,在言灵阁的这些日子并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尽量本分,却不知道不做任何事情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想或许留在后勤院更安全,那帮男子虽然唠叨却很讲义气,但现在我没有时间后悔,只能找出对策来应付这种情况。
我止住哭泣,呆呆望着前方那些美丽的花朵,如此娇艳从未见凋零,这便是言灵阁的力量吗?我突然想到,也许我还有人依靠,我欣喜,大大的呼出口气,我想他定会保我的。
虽不知为何心中那般笃定,但找他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望着这些可爱的花朵笑了,不伦不类,我感谢它们给我静下心的力量给我一丝希望。
这里果真是偏僻的地方,未见有茶童子追我,所以我安心的打开门,又突然想到,我该去哪里找他?也许我该等到夜深人静,视线模糊的时候趁人不备夜闯言灵阁,于是我又回到花丛里等待,等待月亮升起,等待希望来临。
许是今天折腾的累了,所以安下心来就睡着了,我又做梦了,在虫鸣声中梦到自己被他们抓起来,用绳子掉在树上鞭打,血肉模糊的场面让我鸡皮疙瘩四起,冷风一吹,忽然睁眼,原来只是个梦境。
月亮已经升起,弯成镰刀,有些乌云在天空游荡,忽明忽暗,恰是个出行的好时机。
我小心翼翼的走出去,拐弯抹角的走进有灯盏的地方,言灵阁依旧热闹,有少许的茶童子穿梭其中,还有四处搜寻的队伍,我想那大概是为了找到我而临时组织的。
我轻手轻脚动作熟练的混入看茶队,爬上三楼,待他们都进入房间放茶的功夫,找了柱子藏起来,这些被看茶的地方应该都是客人住的,所以我就去别处寻,三楼依旧很大,最外面是一排房间,我正思索该如何寻找的时候正好看见阿雅端着两杯普通的茶朝左侧回廊走去,能被阿雅服侍的整个言灵阁也只有他了,我赶紧跟上去,阿雅感官较于常人灵敏,所以我要很小心的与她保持一段距离,直到她走进一间房许久没出来,我才敢靠近,这里很隐秘是一般人不会来的。
我靠近那间房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听到阁主在和另一个人说话,我顿住了,没敢继续闯入只趴在门口偷听。
两人的声音都很熟悉,我却有些想不起来,只听着另一个人说:“听闻你是整个异界最有能耐的人,所以我今天特意找你寻一个人”
阁主笑笑,半响不说话,那人说:“你要的钱我有,只希望能换她的消息”
“什么人?”阁主终于说话了,大概是见钱眼开了。
“一个姑娘,很瘦不算高,长得一般,穿的一身白色衣裳,在家中被人掳走,现在应该十二岁有余。”
“你居然在我这里寻一个姑娘?想必那姑娘肯定不普通吧?”
“对,所以希望言灵阁阁主能够给我最快的消息”
“那姑娘是不是叫阿月呢?”
我顿了一下,居然有人来找我?只希望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我听到椅子移开的声音,接着那人就说:“你知道她在哪儿?”
阁主笑了,呵呵直笑,边笑边道:“你别这般激动,我告诉你吧,一年前我见过她,只不过见的是她的尸体,所以你找的人她死了,大概被别人扔在极北之地冻死了,现在估计连尸体都没了”
我死了吗?究竟是不是在说我?我明明还活着,为何阁主会说我死了?难不成阁主知道那人是找我麻烦故意帮我隐瞒?我有些感动,但随着后面的话彻底崩溃。
那人沉默了半响道:“白月她不会就这般死了的,白云山还等着她回去,很多人都在等着她回去,就连山主…”
白云山?山主?我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我欣喜若狂,我想冲进去告诉他,我没死,我还活着,可是这一切都被别人捂住了,我挣扎无果,被人拖到外面,从侧面的小门一直拖,直拖到一处黑暗的屋子才停下来,腿已被地摩擦的鲜血淋漓,感觉眼前的东西逐渐模糊,紫色人影在晃荡,有张脸渐渐放大,嘴巴动动说:“拿水来”
于是我被一盆水彻底浇醒,滴在刚磨坏的肌肤上格外疼痛。